「傑德,你這樣不行的。」
「父親大人,我不明白怎樣才可以發揮銀龍的力量。」
「要發揮銀龍的力量一定要摒棄擊敗對手的殺意。」
「什麼意思?我始終都不明白,我們戰鬥的時候不都是想著怎樣擊倒對手的嗎?」
「不,想著怎樣擊倒對手,不等於一定要保持著殺意,你要學會的,就是怎樣在沒有殺意的情況下戰鬥。」
「……」
「總之你記住,戰鬥時不要抱有仇恨,這樣你就可以發揮銀龍的力量!」
隨著對話的消失,傑德也漸漸甦醒過來,隨即感到的,就是腹部的劇痛。
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我會躺在血之中?
對了,我已經被打敗了,就在正要進行攻擊的時候,費特左手突然變出了一把劍,直接插進了我的腹部。
可惡,我真是沒用。
父親大人,我不能為你報仇了。
那麼我現在已經死了嗎?傑德模糊地看到一個身影朝著這邊一步一步地走過來,這個人身材修長而且健美,身穿一件黑色的緊身衣服,下面穿有一條白色的長褲。
費特!
對!走過來的人正是費特,傑德精神一震,在他腦中馬上意識到兩件事。
第一,自已原來還沒有死。
第二,自己與費特的比賽原來還沒有結束。
只要知道這些就夠了,完全足夠,全身如同被潑了滾燙熱水般劇烈疼痛。
但是傑德毫不在乎,因為武鬥沒有結束,就意味著還有擊敗費特的可能,還有為父親報仇的可能,還有為全族取得勝利的可能。
我要站起來,我一定要站起來。
突然,一種想法宛如寒風般略過傑德的思緒,把本來熱血翻湧的胸腔凍成冰塊。
站起來有什麼用?費特實在太強了,自己根本打不贏他,自己無論怎樣努力也不可能打贏。
對,對手是打贏父親的裁決的右手,擁有可怕實力的星耀雙騎其中之一,我怎麼可能打得贏這場決鬥?
難道現在就要結束了嗎?
不過,如果我可以發揮銀龍的真正力量,應該有機會,但是我練了這麼久還沒有使出一次,現在怎麼可能使得出來?
費特手中拿著一把黑劍,朝著傑德一步一步地走過來,用嘲笑的口吻說:「想不到你傷得這麼重還沒有死,意志力果然非同一般,但是,我很快就會給你致命一擊了,你就帶著遺憾去死吧!」
可惡,不行了,看來我還是做不到,父親大人!
(要發揮銀龍的力量一定要摒棄擊敗對手的殺意。)
這麼一句話突然從傑德腦中好像水中的漣漪一樣,在傑德腦中不斷擴展。
「摒棄殺意,嗎?」傑德笑了一笑。
當然這一笑並不是表現傑德有多大的信心,而是他現在已經下定決心,把全部東西都豁了出去,包括自己的生命。
面對如此困境,就算有一絲的希望都要拚一拚。
雖然全身疼痛得好像被烈火燒身,但是傑德依然是咬緊牙關,用銀龍支撐著身體,顫抖地站了起來。
現在的傑德,已經不只是與費特戰鬥了,而是與生命和時間作競爭,用的不是力量,不是智慧,不是希望,不是感情,不是責任,不是勇氣。
而是,僅存的一絲意念。
對,現在的傑德已經把一切都拋開,就是這麼一絲意念堅持著他,支撐著他,他想贏,不是為了榮譽,不是為了報仇,不是為了全族的聲譽。
而是,一個「不能輸」的意念。
他不知道為什麼要這樣堅持,不知道為什麼要這樣執著,不知道為什麼要這樣強逼自己。
現在的傑德只知道一件事。
「我不能輸!絕對不能輸!」傑德用半昏睡的眼神盯著費特那似笑非笑臉。
「呵呵!」費特在四米左右的地方停了下來,笑說道,「想不到你傷成這樣還可站起來,人的生命力真是有趣!」
傑德沒有回答,不是他不想回答,而是現在的他已經聽不見周圍的聲音了,腹部的血液不斷外湧,沿著他的身體不斷流到擂台上,不過他並沒有因此而用手摀住傷口。
傑德用帶血的手緊握著銀龍,心裡只是想著一句話:我,不能輸!
「那是什麼?」就在此時,費特驚訝地發現,銀色的鋼槍好像發出了白色的華光,一股瘋狂的能量猶如驚濤駭浪一樣向費特飛撲而至,「那是銀龍的力量?」
費特見此感到十分驚訝,這不是因為這力量的強大,而是一個瀕死的人,居然還可以放出這麼強大的力量,簡直難以置信。
不過現在不是驚訝的時候,竟然這是對方的最後殺著,那麼就說明如果自己可以擋住這一擊,那勝利就一定是屬於自己的。
「厄運化!」費特一聲大喊,只見右手上的黑氣漸漸把整隻手的手臂包了起來,轉瞬間,黑氣散去,一隻佈滿了黑色鱗片的右手呈現出來,在手背上那黑玉的光越變強烈,整隻手就好像龍爪一樣恐怖。
頓時,大量的黑色粒子向費特的右手不斷聚集,右手的黑氣越積越多,漸漸形成了一隻猶如龍爪的形狀。
傑德看見費特右手的變化,面上並沒有多少應該有的驚訝表情,不是因為他曾經見過因此對此已經失去了好奇,而是現在的他就好像一具殭屍一樣,已經失去了人類的所有感情。
黑光和白光在擂台上不斷交織,又不斷排擠,兩團氣把整個空間分成了兩半,空氣在本來無風的虛無空間中猛烈運動。
傑德腳成後弓步,雙手握槍,把銀龍高高舉在頭頂,用槍尖正對著費特,不過臉上並沒有什麼表情,就好像機械一般冰冷。
費特雙腿分開,右手拉後,五指呈爪狀,他面部扭曲,用猙獰的眼神盯著面前那個半死人,簡直就好像猛虎惡狼。
兩股氣勢以驚人的速度加大,頓時填滿了整個空間的每個角落。
虛無的空間就好像一個注滿了水的瓶,畢竟是密封的容器,就有一定的容量,如果不停地向內注水,瓶也會有撐破的時候。
現在,黑色的屏障已經被猶如鏡片破碎的裂痕所包圍,但是兩人並沒有因為這樣而停止放出能量。
「呯」,猶如玻璃碎掉的聲音,整個黑色的屏障馬上渙散開來。
隨著這聲玻璃聲的傳出,兩人也同時大叫。
「華龍凜冽破!」
「天魔滅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