厄運羅盤 第一部 苦役的世界 第十章 鋌而走險
    老伯問道:「我開門見山好了,你們好像不是主僕關係吧?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你看得出來嗎?」凱亞笑道,「我們只是萍水相逢而已。」

    「哦!」老伯點了點頭,「剛剛看到這位小姐的魔法,應該不是一般人吧?是星耀教會的人嗎?」

    「不是。」希思冷冷地回答,「我跟星耀毫無關係。」

    「那你是……」

    「火舞,」凱亞搶先回答道。

    「你這傢伙真是多嘴。」希思白了凱亞一眼。

    「火舞!」老伯驚訝地叫道,「難道你就是四大終極戰士之一的火舞戰士?」

    「嗯!」希思點了點頭。

    「呵呵」老人捂著胸口乾笑了幾聲,然後癱倒在桌上,樣子看上去十分辛苦。

    「老伯,你無事吧?」凱亞緊張地問道。

    希思也圍了上去,面上露出一絲擔憂的神色。

    過了半響,老伯的呼吸漸漸平和下來,他苦笑道:「你們不用緊張,我在有生之年居然可以看到火舞戰士,有點興奮過頭了,咳咳……我休息一下就好。」

    聽到老人這麼說,凱亞和希思都安下心來。

    休息了一刻鐘左右,老人總算回復了以往,他面帶微笑地說道:「我年輕的時候明明可以很拚命工作的,別看我現在過著這種生活,以前我可是自己開了一間造船廠的。」

    老人停頓了一會兒繼續說:「我赤手空拳地來到這個奴尼斯港口城市,拚命地幫別人造船賺錢,最後終於開了一間造船廠,雖然規模不是十分大,但是總算是自己的,後來也結了婚,生了個女兒,她叫奇麗娜。」

    老人的笑容越來越燦爛,相信這段時光對他來說是十分幸福而且美麗的。

    「那後來呢?」凱亞問道,「為什麼又變成現在這樣?」

    希思則挨在椅背上,閉目養神。

    「後來我被庫裡西夫迫害,他說要我三天內做一艘大型船艦,以我工廠的規模,三天內只可以造出一艘中型的,但是他說如果我做不出來,他就會沒收我的工廠,而且還要把訂金以百倍退還。」

    「真是可惡。」凱亞咬牙切齒。

    「這就是庫裡西夫的作風,」希思眼睛依然沒有張開,只是靜靜地說道,「如果說他是這個城的城主,倒不如說他是一個奴隸主加大財主比較合適。」

    「後來當然是做不了,所以我的船廠被他沒收了,由於我不夠錢賠償,他竟然強行把我的女兒帶走。」老人面上出現了絕望和悲傷的神色,「我知道這個請求很無理,能不能請火舞大人把我的女兒從庫裡西夫手中帶回來?」

    「老伯,你……」凱亞欲言又止。

    這時,老人把身上所有錢都放在桌上,連一元兩元、一毛兩毛都拿了出來,然後跪在希思面前,哀求道:「我知道要僱傭火舞戰士這些錢不夠,但是我保證一定會拚命工作,拚命工作,我一定會把錢付清的……」

    說到最後,老人流起了眼淚,一滴一滴晶瑩的淚珠地在佈滿灰塵的地板上,「讓我,見我的女兒一面吧!」

    「其實,老伯……」

    就在凱亞正想說些什麼的時候,希思的眼睛微微張開,露出冷峻的神情,說道:「對不起,錢,不夠。」

    「希思!」

    「我是周圍漂泊的旅人,所以不會接受分期付款的。」希思無情地說道,「而且我也不是什麼慈善機構。」

    「但是你不是說要去庫裡西斯那裡的嗎?順便救個人也沒有什麼問題吧?」凱亞用勸說的口吻說道。

    希思狠狠地瞪了凱亞一眼,說:「我去庫裡西斯那裡只是查點資料,並不想節外生枝,所以老伯,如果你真的想見你女兒一面的話,我勸你還是另請高明吧!」

    「希思!難道……」

    凱亞正想繼續勸說的時候,希思用可怖的眼神迎著凱亞的面:「我肯定不會去了,如果你想去,就自己去吧!」

    「但、但是!」

    「唉……你們別在意,」老人一邊收拾散在桌上的一毛幾分,一邊微笑,雖然他是帶著微笑,但是任誰都可以看出他內心的痛苦,「就當成是我這個糟老頭自言自語,發了一頓牢騷好了。」

    「……」凱亞不語。

    現在的凱亞並不是不想說,但是究竟要說些什麼呢?如果說些道歉的話,又好像不太合適;如果說些安慰的話,又好像有點假慈悲之嫌。

    就這樣,三人沉默了一會兒,老伯開口道:「好了,你們真的不用在意,有這份心就夠了,今晚就只能屈就一下,讓你們睡客廳了。」

    「這沒有什麼所謂,有個地方落腳就已經不錯了。」凱亞笑答。

    於是老伯從房間拿了三張破毯子出來,鋪在地上,微笑道:「我們就用這些墊著睡吧!」

    半夜,凱亞不斷在毯子上翻來覆去,怎樣也睡不著,他的腦中不斷回想起老伯說的那個請求,還有說那個請求時那種悲痛欲絕的神情。

    「希思,我知道你沒有睡熟的!」凱亞翻身坐起,眼睛看著補丁多多的破舊天花板,輕聲說道。

    聽到凱亞的話,希思微微地睜開眼睛,但是並沒有說什麼。

    「我很希望可以幫到老伯,同為社會的最底層,我可以深切地體會到老伯的感受,」凱亞說,「那種渴望得到真愛的感受。」

    希思繼續不應答。

    「可能我回來之後你會重重地責罰我,也可能我再也不能回來,雖然我沒有什麼能耐,但是……」凱亞站了起來,「希思,不好意思,我還是要去。」

    凱亞說著,輕輕地走到廚房,拿了一把不算鋒利的短刀,然後打開門,「這次我不是特意要逞英雄,而是出於自身的意志,希望你能瞭解。」

    說完,毅然走了出去。

    希思依然是沒有應答,不過也沒有阻止,聽到關門聲後,她喃喃道:「真是笨蛋。」

    然後又閉上了眼睛。

    深夜的街道寂靜一片,今晚是湊雲密佈,沒有路燈的大街顯得十分嚇人,感覺就好像進了一個死城一樣,不過還可以朦朧地看到,城中央那高大的建築物影子。

    凱亞明確了方向,向著那棟建築物飛奔而去。

    經過了半小時的路程,凱亞終於來到這棟建築物的門口了,由於太黑,凱亞不能看清楚眼前建築的形態,從高度估計應該有十層的高度吧!

    聽希思的說法,那個叫做庫裡西斯的傢伙是住在建築物的最高那層。

    「好!開始吧!」凱亞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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