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韻講述完賴海雄遇害的經過之後,微笑著對龐勁東誇獎道:「你的這個計策很高明!」
龐勁東也笑了:「實在是過獎了,這個計策不是我想出來的,而是唐女士您!」
「我只是提出一個點子,具體的策劃都是由你進行的!」
「不管怎麼說,謀殺B市公安局的政委,都是你和我兩個人的責任!」
「說到這……」唐韻收起了笑容,問:「那幾個被找出來頂罪的殺手,不會留下什麼口實或者痕跡,讓國內方面產生懷疑吧?」
「放心好了!果敢那邊雖說不是做的天衣無縫,但是也沒有露出太大的馬腳,國內要的只是一個說法,也不會真正關心究竟是什麼人幹的!」頓了頓,龐勁東介紹道:「真正動手的人,我安排的是果敢共和軍的特種部隊,那幾個頂罪的殺手則是真真正正的罪犯。他們原本是果敢共和軍麾下的僱傭兵,經營著一個規模很小的賭場,有時也會參與販毒。在木邦共和國境內禁賭禁毒之後,他們的生意全都無法繼續做下去,因此便憎恨共和國政府和果敢共和軍,發動了一次小規模的兵變,結果遭到了鎮壓……」
「等等……」唐韻聽到這裡的時候,產生了一個疑問:「既然木邦共和國將毒和賭都放到克欽邦了,為什麼不讓他們也把生意轉移過去?」
「果敢境內的各種非法生意過去是各自為戰,雖然其中有幾個超級龐大的集團。在木邦共和國成立後,我們決定扭轉這種局面,把所有的生意收歸到共和國政府強力控制之下。這樣一來,不僅其他的犯罪集團接連被掃蕩乾淨,就連果敢共和軍內部也得到了清理。這些僱傭兵為的只是錢,根本就是靠不住的,必然在清理之列!」
「哎……」唐韻長長歎了一口氣,若有所思的看著龐勁東說:「這就叫做卸磨殺驢!」
「可以這麼說,也可以認為是僱傭兵的宿命……」龐勁東說到這裡的時候,顯得有些黯然:「我當僱傭兵的時候,也曾經遇到過同樣的事情!」
「那麼你對這些僱傭兵沒有同病相憐的?」
「有!但是我沒辦法!我們生活的這個世界就是這個樣子,很多時候由不得我們做什麼事,或者不做什麼事!」龐勁東坦然告訴唐韻:「他們既然選擇成為僱傭兵,就要知道僱傭兵的宿命是什麼,並且做好相關的心理準備!更何況,他們搞得的確有些太過分了,不僅做出了超出僱傭兵職責的事情,更是犯下了僱傭兵最切忌的錯誤!」
「兵變?」
「對!」龐勁東點點頭,又告訴唐韻:「他們在出庭接受審判之前,就已經被折磨的失去語言能力了,而且他們沒有一個家人,所以這件事不會留下任何後遺症!」
「賀國文的那個戰友,也就是帶賴海雄出去賭的那個人呢?」
「那個人在多年前的一次緝毒任務中受了重傷,此後身體狀況一直都非常不好,早就想要退休了,這次正好給了他一個機會!」頓了頓,龐勁東繼續說:「我給了他一大筆安家費,足夠躺著揮霍一輩子了,而且我還給他們全家安排了木邦共和國國籍,在老街的郊區給他們買了一棟非常不錯的別墅,所以他根本就不在乎被雙開!我要是沒說錯,他現在已經拿上錢,移民到木邦共和國了!」
唐韻對龐勁東豎起了大拇指:「高!」
龐勁東也很想對唐韻豎起大拇指,但是努力嘗試幾下,身體仍然無法活動,於是只得笑著說:「你更高!」
「我只是你的助手,你才是老闆!我要是比你高,就自己當老闆了!」唐韻說著話的同時,做出了一副幽怨的樣子,但是可以明顯看出是裝出的,並非是真的心裡感到有什麼不平衡。
「對了,江海幫那邊的情況怎麼樣?」
唐韻告訴龐勁東,閻羅場決鬥結束之後,劉二江立即帶隊直撲星龍幫的地盤。
由於江海幫人數非常多,所以完全有能力兩線作戰,在守住自己地盤的同時摧毀星龍幫。因為星龍幫傾巢出動去接收江海幫的地盤,很有可能被江海幫鑽了空子。但是龐勁東此前已經將第七軍團部署到了星龍幫的地盤,江海幫的人馬剛剛一到,便立即發生了衝突。
第七軍團的人數足夠多,戰鬥力更不是小混混能夠相比的,因此雙方甫一交手便佔據了絕對上風。用了不到二十分鐘的時間,第七軍團就把江海幫打得落花流水。江海幫沒有能砸掉星龍幫的一個生意,也沒有搶到一個地盤和檔口,便倉皇撤退回了自己的地盤。
等到江海幫回到自己的地盤才發現,在地下聯合會各方勢力的配合下,星龍幫已經搶佔了全部地盤。所有原來受江海幫保護的生意,全部都同意將保護費改交星龍幫,江海幫直接控制的檔口也都被星龍幫搶了過來。
這一連串的毆鬥和爭奪是B市歷史上規模最大的,必然會引起社會上的廣泛關注,龐勁東聽到這裡立即提出:「警方沒有採取什麼行動嗎?」
唐韻回答說:「肯定是有人報警的,但是警方一點動作都沒有!」
龐勁東點點頭:「賴海雄死了之後,警方內部就沒有人站在我們對立面了!」
「問題恐怕不是這麼簡單!」歎了一口氣,唐韻又說:「雖然賀國文可以暗中配合我們,而且賴海雄也完蛋了,但是謝公在公安系統內部的棋子恐怕不止一個賴海雄,何況賴海雄也有自己的一批人馬!這也就是說,這一系列的事情不應該進展這樣順利!」
唐韻的這番話很有道理,讓龐勁東感到很是奇怪:「那麼到底是怎麼回事?」
唐韻從包裡拿出了一份報紙,將其中的一條新聞指給龐勁東:「你自己看吧!」
龐勁東由於身體無法活動,只得讓唐韻拿著報紙,目光在上面飛速瀏覽起來。唐韻為了讓龐勁東能夠看得舒服點,不斷的調整著自己的姿勢,結果慢慢的兩個人的距離就拉近了。
這條新聞的內容很長,簡單概括起來就是說,B市警方近期在內部展開了一系列廉政專項整治活動,作為全國公安系統整頓的一次先期試驗。這次整頓活動挖出了許多害群之馬,並且還發現了很多問題,其中比較嚴重的問題有給黑社會充當保護傘和貪污辦公經費的,不太重要的問題有長期尸位素餐、工作不敬業的。到目前為止,共有四十多名民警因問題嚴重被雙規,其中不乏級別較高的領導幹部,另有一百多人被降職處理,還有相當數量的人遭到警告。
這次整頓活動在社會上獲得了廣泛好評,但是龐勁東在其中發現了另外一層意義:「這是賀國文在打擊自己的異己勢力!」
「沒錯!」唐韻點點頭,說:「我通過一些渠道進行過瞭解,這些遭到打擊的民警都是賴海雄一方的,或者就是平日裡與賀國文不合的。既是因為賴海雄的人都落馬了,也是因為內部現在因此人心惶惶,所以警方沒有出來和我們作對。」
龐勁東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原來是這樣……」
「現在的問題關鍵已經不是警方為何沒有作為了,而是……」唐韻打量著龐勁東的神情,緩緩的問:「從公安系統發生的這件事情,你難道沒有發現什麼問題嗎?」
「雖然說是樹倒猢猻散,但是賴海雄手下的人由於共同利益驅使,必然早就已經擰成了一股繩,不會因為賴海雄的死馬上就散掉。在遭到這樣的打擊的時候,肯定會全力展開反擊。而賀國文這個公安局長實際上只是個擺設,在市公安局內部沒有太多的力量,再加上謝公在公安系統內部的其他棋子也會暗中作祟,這樣重大的專項整治活動根本不可能收到現在這樣的效果。」
「說得沒錯,可是不應該發生的事情,現在偏偏還就發生了!」
龐勁東明白,唐韻能夠提出這個疑點,必然多少有了些答案,於是問道:「你是怎麼看的?」
「我認為如果沒有高層的配合,賀國文不但搞不起來,也根本就沒膽子搞!」唐韻仍然像剛才那樣舉著報紙,落在龐勁東臉龐上的目光閃著溫柔:「我打聽過了,賀國文的後台是金嘯!」
「金嘯全力賀國文這麼搞?」龐勁東自言自語的低聲問了這麼一句,然後一邊思索著,一邊對唐韻說:「金嘯是絕對有實力清理全市公安系統的,雖然說他這個人為官廉潔正派,做出這樣的舉動完全是情理之中的,但是我總覺得這件事情背後還有什麼文章!」
「你和我想到一起去了!」唐韻點點頭便收起了報紙。
當報紙回到唐韻皮包的一剎那,龐勁東的目光便落空了,不自覺的向唐韻那裡看去。
唐韻今天穿著一件銀灰色的長袖襯衫,裡面紡有閃著銀光的金屬絲,看起來有些亮閃閃的。襯衫的領子又高有寬,向前面形成兩個大大的尖。唐韻將領子立了起來,本來顯出的是精明幹練,但為保持一貫的性感作風,她將襯衫的扣子解開了兩個。
龐勁東的目光剛剛投過去,便落到了襯衫的領口處,順著雙襟會合的地方探了進去。
在領口那裡可以清楚地看到一條深深的溝壑,溝壑的兩邊是高聳的兩道峭壁,表面泛著誘人的光彩。那兩邊的峭壁飽滿豐潤,顫巍巍的高聳著,呈現出兩道完美的曲線。
這讓龐勁東不由得揣測起來,唐韻的胸部一定非常有彈性。
龐勁東不知道唐韻的年紀究竟有多大,因為從來沒有想到過要去追求唐韻,所以也沒有像某些浪漫的男人那樣偷看唐韻的身份證。事實上,龐勁東就算是想要追求唐韻,也絕對沒有創意去做什麼浪漫的事。
龐勁東唯一能夠肯定的一點,就是唐韻的年紀肯定比自己要大幾歲。由於對女性的無知,龐勁東總覺得到了這個年紀就應該胸部下垂了,所以總是很奇怪唐韻為什麼總是可以保持傲人的胸部。
其實唐韻還遠遠不到胸部開始下垂的年紀,再加上她非常善於保養自己,並捨得為此花費大量的時間和金錢,所以就算是真的到了那個年紀,身體狀況也要遠遠優於同齡人。
保持性感與並不是一碼事,唐韻素來認為只有想性感卻沒資本的女人,才會採用的方式吸引別人的目光,所以她一直都把自己的關鍵部位捂得嚴嚴實實的。雖然她看起來總是那麼的性感,卻從來沒有人可以深入窺探到什麼。此時在這裡,她雖然展現出了自己的,而且還可以給人以接近於無限的聯想,但雙峰上的那兩點並沒有一絲一毫的暴露出來。
龐勁東幾乎是情不自禁的向溝壑的深處看去,雖然什麼都沒有看到,卻感到自己的的心跳加速了。更加尷尬的意見事情是,龐勁東感到身體負責生育的那個部位竟然有了反應。
這讓龐勁東感到非常的奇怪,就在渾身上下都不能動的時候,那個部位竟然還能運動。遺憾的是,這種運動根本就不受大腦的控制,不過這也讓龐勁東萌生了一絲希望,那就是自己還是有希望復原的。
唐韻很快就注意到了龐勁東的目光,儘管沒有改變自己的姿勢,卻輕聲咳嗽了一下,輕聲問:「你想什麼呢?」
「哦……沒什麼……」龐勁東急忙收起了自己的目光,回答說:「只是有點遺憾!」
「什麼遺憾?」
「我從M國回來的時候,很想見到一個人,但是這個人沒有出現!我現在癱瘓在這裡,還想見到這個人,但是這個人卻仍然沒來!」
龐勁東為了轉移唐韻對自己剛才作為的注意力,無意之中說出了心中隱藏的一個真實的遺憾。唐韻聽到這句話之後愣住了,片刻之後坐直了身體,問:「你說的是金玲玲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