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宇博微微點了點頭,長歎一聲說道:「果真如此的話,就好了!」
「我認為現在更應該值得注意的是,究竟是誰把這個竊聽器安裝進來的。」
「任何人都有可能……」陳宇博微微搖了搖頭,無奈的說:「我這裡每天人來人往非常多,任何人都有嫌疑……」
龐勁東歎了一口氣,壓低了聲音說:「但願您的屬下裡面,沒有楊雲龍的親信。」
陳宇博眼珠一轉,沒有接龐勁東的話,而是問:「這個竊聽器該怎麼辦?」
龐勁東把盒子放到陳宇博手邊,然後緩緩的說:「這麼有用的東西,當然還是要留在陳叔叔這裡了。」說罷,兩人相視一笑。
陳宇博下了班之後沒有回家,而是來到一所高檔社區。在這裡有一套房子,面積約三百平方米左右,複式結構。這所房子的主人,是陳宇博每當遇到問題的時候,必然會來拜訪的。
唐韻,與陳宇博有一種說不清楚的關係,唯一可以明確的是,她曾經給陳宇博當過二奶。
幾年前,陳宇博應邀回母校參加校慶,認識了這位歲數幾乎可以給自己當女兒的學妹。唐韻當時是學生會幹部,不僅負責了很多籌備工作,更是校慶典禮的主持人。
能夠誕生陳宇博這樣的高官,自然是母校的光榮,因此陳宇博當時被安排在了主席台上,正好看著唐韻的倩影。雖然那只是一個背影,卻深深的烙在了他的腦海裡。
唐韻是一個很功利的女孩子,當得知陳宇博的身份之後,就不斷以各種理由貼近陳宇博。不過她做的很巧妙,無論周圍的老師還是同學,都不知道她與陳宇博的這一面之緣,不僅穩固了下來,而且溫度迅速上升。
其實,唐韻剛開始的想法很簡單,只是指望陳宇博能夠給自己安排一個好工作。
唐韻姿色出眾,一米六八的身高,肥瘦適中,三圍傲人,一張瓜子臉總是帶滿笑意。雖然還稱不上是傾國傾城,但是在校園裡也足夠艷壓群芳了。如果說有什麼缺點,那就是她的嘴唇略微顯得厚了一點點,但是由於她慣常的神情,反而使之成了她與眾不同的特點。
在校園裡的時候,唐韻就引得了無數官宦子弟和狂蜂浪蝶的垂青,尋常百姓家的孩子自知高攀不上,反倒不怎麼到她那裡討沒趣。
一般來說,美女沒有太笨的,所謂「胸大無腦」這種情況,實際上很少見。因為美女們經常要周旋於眾多的追求者之間,就算先天不太足,時間長了也能鍛煉出一身的心計。何況唐韻本就天資聰穎,更是把這些追求者耍得團團轉,既利用了他們給自己辦各種各樣的事,自己卻又沒有付出什麼。
當時,唐韻以為自己可以同樣把陳宇博玩弄於鼓掌之間,但是卻沒有想到,社會上的事情遠不是校園裡那樣單純。很多時候想要得到一樣東西,自己就要付出一樣。而陳宇博這條老狐狸,更不是當年那個女大學生可以匹敵的。
一番忘年交下來,陳宇博不僅給唐韻安排了工作,還把她安排到了自己的床上。
就其所擔任的這個職位來說,陳宇博已經算是潔身自好了。雖然他有的時候也會對某個女下屬,或者其他有求於自己的女性,產生好感。但是除了偶爾偷腥之外,這麼多年下來,只有唐韻一個固定的二奶。
陳宇博成熟的風度,優雅得體的談吐舉止,受人尊崇的社會地位,這一切都很吸引唐韻。而陳宇博的慷慨,某種程度上也彌補了寂寞乏味的二奶生活。
但人都是會變的,唐韻也一樣。
當唐韻經得多,見得廣之後,各種慾望也就越發強烈起來,貪婪而沒有足夠的錢、位高而缺乏心機的陳宇博,就已經不能滿足她了。
在陳宇博這一方面,漸漸的也意識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越發難以控制唐韻。
在相當長的一段時間裡,唐韻的二奶身份是公開的。陳宇博經常領她出去應酬,很多人都稱她為陳夫人,而她本人和陳宇博也都坦然受之。
家裡的那隻貓頭鷹實在拿不出手,那個時候的陳宇博經常慶幸自己在外面養了一隻這樣美麗的金絲雀,每當出場都是可以驚艷一片。
但是慢慢的,唐韻也就掌握了陳宇博的許多社會和官場上的關係,利用陳宇博的信任將其許多財權都抓到了手裡。同時,唐韻開始以這些為基礎,建立起自己的事業,培植自己的勢力。最初的時候,她還向陳宇博事後報告一下,慢慢的乾脆連這一步也省了,搞得陳宇博根本不知道她在外面都有些什麼事。
當陳宇博意識到這個問題的時候,卻已經晚了。陳宇博曾經做過幾次努力,想要讓唐韻收斂一下。然而陳宇博最後竟然一敗塗地,根本不是唐韻的對手。
這個時候的唐韻已經成熟了,她暗中仔細觀察著陳宇博及其他官員的行為方式,和各種各樣的權力與利益鬥爭,然後不斷的加以揣摩,總結成敗得失,得出經驗供自己使用。最初的時候還顯稚嫩,也有些小心翼翼,但是與陳宇博幾次過招下來,她變得更加成熟了,而且各種權謀計策使用的得心應手。
陳宇博不得不面對這樣一個現實,野心不斷膨脹、羽翼漸漸豐滿的唐韻,已經不再甘於做自己的二奶了。在這種情況下,他做了一個十分明智的選擇,那就是與唐韻和平分手。
陳宇博十分大度的將唐韻已經控制的那些,正式和全盤的交給了唐韻,作為唐韻損失的這幾年青春的補償。
這麼多年下來,唐韻與陳宇博之間雖然培養出了些許感情,但是他們的關係本就建立在赤裸裸的利益之上,加之陳宇博最後的慷慨,她也沒有留戀這種關係,滿心歡喜的答應了。
但是分手之後,兩個人的關係卻沒有完全了結,因為陳宇博發現自己已經離不開唐韻了。
唐韻為人詭計多端,這些年來沒少幫助陳宇博出謀劃策,為他的事業騰飛立下了汗馬功勞。而且她還擁有了很多連陳宇博都不具備的資源,因此少了這樣一個女軍師,一時之間倒還讓陳宇博無所適從。
除此之外,唐韻掌握了陳宇博不少的私密,更使得陳宇博不敢對她不言聽計從。
於是,唐韻繼續給陳宇博充當軍師,而陳宇博則付出大量的利益給唐韻做為報答。
這種關係又持續了一段時間之後,陳宇博不得不認識到,這就如同吸毒一般,雖然可以帶給自己飄飄欲仙的快感,但是從長遠來看,卻是損害了自己的健康。
然而正如癮君子一樣,一旦擺脫了唐韻,陳宇博根本寸步難行。儘管唐韻凡事都隱藏在幕後,但是她所實際操縱著的勢力,甚至已經超出了陳宇博。
今天龐勁東主動登門致歉的事,陳宇博雖然表面上大手一揮,表示這一頁就此翻過去,但是心裡始終還是有個疙瘩,於是跑來找唐韻商量了。
唐韻的家裝修得異常富麗堂皇,不管任何東西,只要能弄成金色的,她就絕不要第二種顏色。弄得滿屋金碧輝煌,倒是像金店一般,進門的時候很容易被晃得睜不開眼睛。
陳宇博從本質上而言是知識分子,這種行為在他看來庸俗無比,但是唐韻卻絕不會聽他的話,所以他也就不發表自己的意見了。只是每到這裡都會頭暈眼花,他必須強忍著這種感覺,結果連唐韻這一美人反而都顧不上欣賞了。
真的說起來,唐韻為人極其低調,日常出門通常都是淡妝素抹,鮮有一身名牌服裝招搖過市的時候,只是喜歡在家裡這樣顯擺,以滿足自己的物慾。
唐韻剛剛洗過澡,頭髮略有些濕漉漉的,身上穿著一件白色的浴袍。給陳宇博打開門之後,嬉笑著問:「陳局長,怎麼有空又來我這裡了?你這兩天跑得這麼勤,不怕家裡那位大發雌威啊?」
陳宇博迎著滿腦袋的金光走了進來,苦笑著搖了搖頭。這所房子本是他送給唐韻的,如今卻連鑰匙都沒有。
把陳宇博迎進客廳之後,唐韻懶散的斜躺到沙發上看起《時尚》雜誌,一頭濕潤的青絲隨意的披散下來。但見櫻唇粉嫩,兩頰淡如煙霞。浴袍上邊的開口處,露著深深的,可見左右兩堆無暇脂玉。下面的開口一直到了大腿根部,把兩條修長玉腿全部展露在外面,連雪白粉膩的大腿根部都可一覽無餘。再往深處去,便是黑黑的一片,雖然看不清什麼,卻偏偏給人無窮無盡的聯想。
唐韻不僅是在陳宇博的面前毫不遮掩,就是在其他人面前,也經常這樣賣弄。這倒是與酒店裡的小姐有些相似,只是她那高雅的氣質,卻不是那些小姐們可堪一比的。更何況,這塊豆腐雖然看似香嫩無比,真的想要吃到嘴裡卻是難上又難。而唐韻似乎非常享受這種感覺,看著那些男人對著自己垂涎欲滴,卻又難以大快朵頤的憋悶樣子,她就感到異常的開心。
陳宇博越發難以相信,眼前這個女人曾經在自己的身下婉轉呻吟了三年,倒好似自己從未碰過她似的。有的時候,陳宇博甚至懷疑,那三年的生活是不是一場夢。
在更多的時候,陳宇博則很清楚的明白,正是受了自己無形間的培養和熏陶,眼前的這個女人才會如此狡黠,常常令人難以捉摸。青出於藍勝於藍,如今他都不得不到這裡來問計了。
不過有一件事情,是陳宇博一直都沒有搞懂的,那就是為何現在的唐韻變得如此妖嬈性感。據陳宇博所知,唐韻雖然有意無意的勾引上許多男人,但是這些裙下稱臣的傢伙往往只是做了一個工具,失去利用價值之後就被唐韻無情的一腳踢開,從沒有人真正得償所願。
見陳宇博一直傻呆呆的看著自己雙腿閉合之處,唐韻放下雜誌,冷笑了一聲,提醒說:「喂,你怎麼不說話?」
陳宇博咳嗽了一聲,掩飾自己的尷尬,把目光從誘人的桃源收回,然後說:「正像你所說的,龐勁東今天來了……」
「哦……」唐韻對自己的預言成真已經習以為常了,點了點頭便沒再說什麼。
「你怎麼知道他這幾天肯定會來?」
「龐勁東這個人呢,雖然年輕氣盛,卻不會胡亂樹敵的。他能夠對你做出那些事,證明對你肯定有誤解。但他不傻,一旦意識到自己找錯了目標,肯定會設法挽回你們之間的關係。」唐韻打了個哈欠,懶洋洋的說:「這是很簡單的道理,還用我分析給你聽嗎?」
唐韻的年紀比龐勁東還要大上四五歲,因此她是完全有理由這樣評價龐勁東的。但在另一方面,兩個人由於各自的經歷,心理年齡都是遠遠超出了實際年齡,這是他們之間唯一的共同點,也是難得的共同點。
陳宇博說:「他今天說,是中了楊雲龍的計,誤以為是我對他下手,想要在他和陳冰晗之間製造出事端來!」
「有這個可能!」
「我很想知道,楊雲龍具體都是怎麼做的,不過我沒有問……」
「你沒問就對了。」唐韻神色突然一變,剛才的嫵媚立即不見了,瞬間讓人感到滲入骨髓般的冰冷。她打斷了陳宇博的話:「這些事情不知道還好,知道了反而麻煩。你以為今天龐勁東來告訴你這些事,僅僅是為了冰釋前嫌?恐怕也有借助你一起收楊雲龍的意思!」
「這一點我也想到了,只不過,就算我不去招惹楊雲龍,恐怕人家也要來找我的麻煩,這傢伙算是把我恨透了!」陳宇博想了想,還是沒有說出辦公室竊聽器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