奠芽木?!!
少女遠逝的背影,始終如飄落的楓葉,愈來愈遠,直到變成了遠方一個小小的點,美樹頓時蒙上了一層陰影,原來,一切都不同了啊,自從曝光了身份之後,若織,就漸漸待他不同於往日了啊,若織,果然還是不喜歡別人欺騙她啊。
孤零零的梧桐樹下,美樹緊摟著懷裡的若織,小臉上射出堅定,她遠望著若織離去的背影,淒涼地笑了一下。
「若織!美樹!」正當她轉頭欲走時,一個驚慌的女生闖入了耳膜,不由自主的停下腳步,用腳趾頭想也知道,來人正是雪野。
「怎麼了?」雪野焦急地蹲下身,一眼掃到美樹略帶失落的表情,一把接住她懷裡躺著的若織,少女空靈的眼瞳正對著她的眼,雪野可以在她眼裡見到自己的焦急。
不料,美樹呆愣著轉了個身,對上雪野的目光,小嘴緩緩開合,吐出來的字卻是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氣勢:「我很好。」
雪野似乎為她的這種態度嚇呆了,她愣住了,卻依舊不失信心的說:「你到底怎麼了?美樹!美樹?」
「沒什麼,」美樹轉過頭,企圖掩蓋自己眼瞼內滿了快要溢出來的水,」帶姐姐回去吧!我真的沒事。」
再弱智的人,也知道美樹此時的話是假的。
雪野自然不是屬於那種笨瓜的範圍,她用力扳過美樹的身體,逼著她直視自己,果然,美樹的臉上已經掛滿了淚珠,雪野心疼地拿出隨身的手帕,給她小心翼翼地擦淚。
「百合花的香味。」美樹瞪著那塊手帕,無厘頭地來了一句,明顯地是想遠離話題。
「嗯,是呀。」雪野很知情地附和著。
「你,剛才見到若織了嗎?」
「唉?」美樹睜著眼淚汪汪的大眼睛,無害地望著雪野。
「算了,如果你不想說也行啦,我沒意思要逼你。」雪野一見美樹這反應,立刻暗叫不好,飛快地解釋。
「沒有。」小小的眉頭皺了起來,「沒關係,雪野阿姨,我真的沒關係,沒錯,我剛才是見到她了。」
「怎麼了嗎?」雪野接著問。
「沒事,只是一點點小事情。」美樹勉強地笑著,唇邊可憐兮兮擠出一絲笑容。
「哦?是嗎?一點點小事你也可以哭成這樣嗎?」雪野擺出一副明顯不相信的表情來,細長的手指搭在下巴上,作出一副認真思考的樣子。
從沒有見過雪野這樣的美樹再也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雪野頓時覺得緩和多了。
「好了,阿姨,我先去你家,把這件事情說清楚。」調皮地眨巴眨巴眼睛,露出了純真的笑容。
太好了!美樹又回來了!
野溫柔地笑道,一手牽起美樹,至於另一手嘛,自然是若織。
「若織姐姐已經不再理睬我了,所以說,我也勸不動了。」美樹無奈地笑笑,端起桌上的咖啡就是一口。
「別燙著了。」雪野好心地提醒。
「呵呵,還真有點燙唉!」美樹小心翼翼地端著咖啡杯,衝她感激地一笑。
「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呢?」雪野繼續問。
「目前看來,讓姐姐回心轉意太難了,所以,我們最好還是不要去考慮這個事情了,姐姐現在都不肯聽我的話了,更別說你們了。」美樹輕咬著玻璃杯的邊緣部分,雙眉緊皺,一臉嚴肅。
「唉!」聽到答案的雪野重重地歎了一口氣,撲倒在沙發上,一臉迷茫地望向遠處。
「若織,到底什麼時候你才能回來呢?」她繼而轉移目標到了那具沒有靈魂的身體身上,彷彿要把她看透般。
「這是姐姐的身體嗎?誰幫阿姨您的?」美樹定定地問。
「哦,跟你一樣,是個幽靈,我主動去找她求她幫忙,她就幫了。」雪野漫不經心地講道。
點其頭。
「她就是因為她的女兒才幫我的,因為她覺得她太對不起她的女兒了,而我的情況跟她蠻像的。」
應一聲。
「她叫什麼名字?」不經意地問道。
「嗯…叫做奠芽木。」仔細回憶了一下,雪野才回答。
「叮噹」一聲,美樹手中的杯子落地,而這只杯子的主人,正以一種異常驚訝的神態盯著它,看著它在地上破碎。
「奠…芽…木?」一字一頓,用一種極不願相信的聲音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