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汗啊!!
「美樹,回來啊!」一個婦人焦急的聲音,她擔憂地看著眼前這個冷酷到極點的女孩,她親身經歷過那種寒冷了,可不要第二次了。
什麼?又是這個叫美樹的女孩?她略微有點惱火地想道,一個星期前對我做那種事的?
本想不理睬,拔腿就走,但美樹蹦蹦跳跳地追來了,一把就握住她冰冷的手:「姐姐,你去哪裡?」
孩子的母親驚得呆在了原地,一個那麼冷的女孩,會不會對美樹怎麼樣?
若織的表情第一次由冷漠轉為了無盡的驚愕:這是怎麼回事?她不受我的影響嗎?
一雙溫溫的小手鑽進她冰冷的掌心裡,一股熱量從手心蔓延到了全身,彷彿在受著太陽的烘烤,她感到自己的身體在融化了,包括心裡那永久不化的仇恨的寒冰。
「姐姐的手還是這麼冰哦。」美樹輕輕笑了笑,微微露出乳白的牙齒,看起來十分童真可愛。
若織被熱得受不了,儘管她的外表上仍保持著冷漠的態度,她驚愕的神情一瞬間就消隱無蹤,美眸輕輕地閉上,把她冰冷的手抽了回來。
美樹也識相地把手放下來,表情仍是笑嘻嘻的:「姐姐,你在這裡幹嘛?」
「跟這種小孩真是沒話說。」她壓低了聲音說道。僵硬地甩掉緊挨著的美樹,她可是還有很多事的,真合,就在那邊,她可以看到那一家三口在那個靠邊的病房裡。
若織沒注意到,這個時候所有的人都在看著她,修長的細腿邁動,她走路的樣子異常輕盈,彷彿邁步於雲端,但比起來更像是一朵櫻花在翩翩起舞,和朝陽襯托在一起,只能用一個詞來形容:完美。
也許若織並沒有意識到自己的死亡給自己帶來了什麼,她只知道自己的聲音自己的心已經冰冷了,但是作為一個櫻花的使者,外形還是有一點變化的,她沒有意識到而已。「姐姐,等一下我。」美樹急急地說道,三步並作兩步追了上去。
幾秒種後,人們反應過來了——「美樹,別去!」美樹的母親在後面大喊。
輕盈的步伐猛然停住,她冷冷地注視著一直跟著她的美樹:「不要跟著我。」即刻又轉過頭,仍然是優美的步伐,美樹沒有聽她的警告,兀自跟了上去。
「姐姐,我帶你去一個地方。」走到病房門口了,都可以聽到雪野斷斷續續的說話聲和抽泣聲了,美樹突然開心地對若織說。
「什麼?」她不敢相信地說,同時眉頭又皺緊了。
「走!」美樹根本就沒有徵得她的同意,一雙小手牽著她就走,把她從她的仇人前硬生生地扯開,奇怪的是她並沒有反抗,她是愣住了。
我為什麼不掙開她呢?就連若織自己也想不明白,「我沒有拒絕的餘地吧!」
她被美樹急急拖著走,由於速度太快,她有好幾次被絆倒。
她怎麼會落魄到這種境界?有那麼一瞬間,她從美樹身上看到了自己年幼的影子。
「姐姐,到了。」美樹突然停了下來,害她差點又摔一大跟頭,不過也總算把她從幻想的境界中拉了出來。
「看!」美樹開心地伸出手指,一邊把童真的臉轉向她,笑著說道,她順著美樹所指的地方望去,什麼啊!只是一個小窗子而已,窗外的風景很美是沒錯,但是不會下去看啊!非要拐彎抹角到這個偏僻的走廊盡頭來。
「那邊有櫻花呢。」若織打破了想要離去的念頭,順著窗外望去,果然看到了幾株櫻花孤零零地站在一個山丘上。
美樹繼續牽著她的手,帶她到窗前,然後盡自己的全力踮起腳尖,想要觸動窗子的開關,看到她明顯吃力的樣子,若織輕輕歎了口氣,緩緩伸出手,觸動了開關,然後用力一推——一股涼風頓時擠了進來,好大的風啊!把她的如雲的髮絲吹亂,此時的她更顯得冷漠孤僻,但多了一分莫名的嫵媚。這股風彷彿能吹散一切,包括人心裡的雜念。
美樹閉著眼睛,也在感受著風的涼爽,臉上露出愜意的神情,嘴裡還不忘說:「很舒服哦,姐姐。」若織費力撥開亂成一團的髮絲,從縫隙裡看到美樹的臉,連忙說:「我們到別處去,這裡風太大了,很冷。」
「姐姐,你的手比這風冷得多。」美樹突然冒出一句。
若織呆住了:她感覺得到我的體溫,為什麼不會像其他人那樣被寒冷吞沒呢!她盯住美樹的臉認真思索著,美樹以為她不信,有添上一句:「真的,姐姐你的手比冰還冷。」這倒是真的。「若織第一次對她用平常的語氣說話,她掙脫美樹的手,頭又轉向了窗外,任涼風把自己的頭髮吹亂。
兩個人就這樣靜靜地站著,直到風減弱一點了。「姐姐,你來醫院幹嘛?你生病了嗎?」
本想不回答她,可是抑制不住自己地說:「沒有,我來這裡是為了看一個人。」美眸猛地睜開:對,我還要去解決掉真合,怎麼會把這個都忘了呢?「她生病了嗎?」若織正想走開,可美樹拉住她就問。衍地說。「我和媽媽來這裡是為了來看爸爸呢,他在住院。」美樹也用一種隨隨便便的語氣說,沉思著,又冒出一句,「姐姐,那個人是誰啊?」「我妹妹。」眼眸罩上一層迷茫。樹自以為知道一切地點了點頭。「姐姐,為什麼你說話也這麼冷?」美樹好奇地盯著她看,一臉迷惑。
若織知道自己短時間內走不了了,歎了口氣,這個問題她真的不知該怎麼回答,好久好久,她才啟動唇瓣:「沒什麼,生下來就是這樣。」「美樹。」她輕輕地叫了一聲。「嗯。」「你既然知道我這麼冷,為什麼還和我在一起?」她最想搞懂的就是這個,還有就是她為什麼不畏懼自己的寒冷。「因為姐姐你——」美樹調皮地眨著眼睛,故弄玄虛地說,「很可愛啊!」「可愛?」她不敢相信地重複一遍,說她可愛?以前還可以,可是現在居然還有人用這個形容詞來形容她?這大概是天底下用得最錯誤的一個詞了。「對啊!難道沒有嗎?」
她苦笑道:「好吧!」「姐姐快看!」美樹突然又指向窗外,幾片櫻花在空中飛揚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