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愷撒的變種血殺第一式,血手縛便要抓中那九隻子母連心鬼了,那九隻嬰鬼確實實力強橫,見躲閃不及,竟然回身反攻血手。
九隻嬰鬼毅然不懼,雙手指間噴出無數黑色的霧氣,其中還夾雜著令人聞之反胃的惡臭氣味。
愷撒冷冷注視著嬰鬼們的動作,體內神念如臂指使地靈活操縱著血手攻擊他們。每當那嬰鬼襲來,血手便會避其鋒芒,反攻其軟肋。嬰鬼們一拳砸來,血手頓時如同有眼睛似的先行化開一個血洞,讓過嬰鬼的拳頭,繼而化做一個籐蔓樣子的血繩纏上嬰鬼的雙手。
血殺七式第一式血海深仇乃是運用天地之陰力,勾動世間怨念,引發血泉崩湧,摧毀敵人。
所以血繩甫一纏住嬰鬼們的雙臂,就見那嬰鬼身上繚繞的黑色煙霧迅速被吸收進血液當中,似乎被血手們吃掉了一般。
我一邊將信仰力源源不斷地運往手肘附近與那面具男的古怪黑色力量較勁,一邊暗自觀察凱撒應付那九隻嬰鬼。見他竟然能憑借血手來吸納嬰鬼們的怨氣來充實自己,心中暗自奇怪,嬰鬼的實力絕對不致如此,不然那面具男也不會大費周章的冒著天下之大不違來行此天怨人怒之殘忍行為。
果然,在我全方位意念監視下,我「看」到了一些不同尋常的東西。
只見那九隻子母連心鬼來回穿梭,表面上看去,貌似被血手追的東躲西藏,好不狼狽。身上的怨氣黑霧似乎也隨著血手每攻擊一次,就被吸收了一部分。
然而……
我發覺,嬰鬼們的移動方式,或快,或慢,似乎有著某種章法,有的時候明明能躲過血手縛的攻擊,卻還是要停頓一下,硬受一擊,散發出一些被打散的鬼氣。
我仔細搜索,便發現了癥結所在了。
剛要在心中提醒凱撒,便聽飛揚之星突然喝道:「好歹毒的賊子!竟然要用嬰鬼布下攝魂大陣!」
說完,手中突然多了一管七孔笛子,那笛子非銅非竹,竟然是人腿脛骨所作。看那森森白骨,卻彷彿石化了的樣子,我突然聯想道之前黃冠峰外交官跟我閒聊時講的河南某地出土文物憑空神秘失蹤的事,據說就有兩支骨笛,都有了上8000年的歷史了。
看來,飛揚之星手中那管骨笛應該是大有來歷了。
「嗚……嗡………………」沒有什麼悠揚,紓緩的笛音,只有聽起來不太刺耳,卻能震撼心神的笛鳴聲直懾人心。
「砰!」我與那面具男被笛音干擾,被迫逼開了對方,剎時間由我與面具男腳下中心點處,爆發出一片半白半黑的波動氣暈,身邊的純金床,金色地板磚,豪華櫥櫃…………這一切瞬息間就被那道波動撫過,如同核彈爆發產生的衝擊波過後的景象,那些金床,地板,櫥櫃什麼的看似與之前未曾兩樣,但被迴盪的笛音輕輕一震,登時便化作極為細小的粉末。
而與此同時,那九隻嬰鬼剛一聽到笛音,頓時如同五雷轟頂,渾身顫抖無力,躲閃的動作頓時緩慢許多,一個個全被凱撒的血手縛牢牢抓住,暫時無法動彈。
我面含微笑的看著對面的那個中等個頭的蒙面男,似乎在說,看你還有什麼手段?
「殺不死!你別得意!算老夫有些失算,你身邊竟然有上古神巫的傳人,看你如何躲得了這個?」面具男根本不在乎那些還在凱撒血手中的嬰鬼們,拿出一段血淋淋,見之便令人做嘔的血肉腸子狀的東西,一派腐儒樣子高聲念道:「子母,子母,子死母亡,母亡子滅,連心,連心,心相連,意相通。既相通,何相亡?同生乎?同死哉?……」同時手中那段血肉
模糊,滿是褶皺的腸子竟然隨著他的話語自己擺動著,彷彿有聲命一般。
飛揚之星大駭,急道:「瘋子?你想毀了西安不成!」手中的骨笛突然劃過一道迅若流星的白光,向面具男天靈襲去。
眾人一聽,頓時大急,手中法寶齊齊飛砸那面具男,然而那傢伙速度快的竟不似人樣,連傑斯特那只可以隨意穿越低層空間的烏鴉都追不上,而那面具男竟然還繼續念道:「生非生,滅非滅!兜裡乾坤無窮盡,袖中天地無量數……」
我挺身上前,照著他的腦殼中央狠砸一拳,他的頭部卻連晃幾下,出現無數幻影。哼!還難不倒我,意念監視出真相所在,拳勢不變,在他的眼裡我已經被他騙過,就要打中虛相。
然而,我那一拳竟然在即將接觸到幻相時猛地一轉,砸向了他的真身。
面具男心下一驚,身體卻條件性地反射了一下,無數次的戰鬥經驗使他下意識的躲過了我這幾萬斤的一拳,不過,還是被我帶起的拳風講他的面罩擊落了…………
眾人頓時一愣,事實上所有的人都以為他是一個眼神陰險,顴骨高聳,鷹鉤鼻子的標準壞人長相,可是……
「女的?」蘭波突然在我心中驚訝道。
傑斯特手下動作有些放緩,而菲麗她們也都停止了攻擊。而只有我和飛揚之星雖然心中驚訝對方竟然是個女的這個事實,但我們手下卻一點不慢,照舊攻擊著那女的。
那長髮飄散的女人見眾人逼迫一緩,也不顧忌自己面具摔落之事,依舊用奇門步法躲閃著我的貼身肉搏,同時那根噁心的腸子竟然已經長大了三倍往上,都有兩三人高了,而且還在變大,變粗中…………
「還愣著幹什麼?等別人幹掉你麼?」我在心中向傑斯特喝道。
傑斯特都囊道:「我們幾個大男人欺負一個弱女子,似乎不怎麼像君子啊?」說完,手中的利爪當空一爪,劃出一道黑色純正死亡之力構成的彎月圓弧能量光刀,而且角度刁鑽,軌跡飄忽,行蹤詭異,而最後的目標竟然是…………
「老傑,還君子呢?沒看你的半月斬全向人家屁股上削?」我調笑道,同時注意觀察那女的反應,想要等她心中氣息紊亂時,找出她的破綻給她致命一擊。
可惜,這女人面寒如冰,沒有半點人色,蒼白的好似皎月,不似人間所出。她同時躲閃著我的近身格鬥,又要防備著飛揚之星的骨笛攻擊,還要時刻注意傑斯特那傢伙的偷襲,竟然不露半點敗象,著實了得。
而她的嘴裡還在念叨著:「冥門一開萬鬼哭…………」
飛揚見她被我等圍攻,還要堅持施出這個法術,頓時大怒道:「魔族萬千寒,莫要殘害普通生靈!你當真要讓我動真格的?」
魔族?什麼時候冒出來個魔族?我向那女的看去……
只見那女的一直繃的緊緊的冰山容顏上失去了顏色,卻是連那最後一點蒼白都沒有了。她眼神驚詫莫名地望向飛揚之星,停止了剛剛的咒文,顫聲道:「你怎知道?」
飛揚之星盯著她的雙眼道:「因為你不屬於這個世界……你身上帶著那個世界的氣息……,你是穿越者吧?」
萬千寒皺了皺眉,手中那根爛腸子突然爆漲,靠後的一頭攔住了我和傑斯特的偷襲,而靠前的一頭則直指飛揚之星的脖子。
「哼!即便你知道那又如何?你們這個世界上的生命與我無干,統統去死吧!」萬千寒心中一冷,動了殺機。畢竟她無意中穿越到這個世界已經幾十年了,一直沒有被人發覺,而對面那個人卻是第一個發覺自己真實身份,甚至知道自己
名字的人,無論如何,也留他不得。
飛揚之星怒容閃現:「執迷不悟!找死!」
我和傑斯特被腸子一段阻隔住了,也不知道那腸子什麼東西做得,極為結實,韌性十足,一不小心被纏上,確實太過麻煩。眼見那腸子就要纏住飛揚之星得脖子,我都準備意念離開自己這具身體,到他旁邊復活替他擋下攻擊時,卻發現,飛揚之星的喉結骨頭似乎活動了幾下。
一切都在電光火石之間發生,但給我的感覺卻覺得很慢。
只見飛揚之星他的喉結處上下聳動了幾下,接著脖子皮膚下面似乎出現了某種異物,將喉結處頂的一點點的升高,感覺就像有人在他的皮膚下面用指頭戳一般。
最前端的皮膚已經被拉扯的越來越薄,當薄的都能看到裡面的東西時,皮膚突然間就破開了一個口子,一根骨頭直飛出飛揚之星的身體。
眨眼間,那件東西便與萬千寒那個腸子法寶對拼數十下,繼而緩緩飛回。
我和傑斯特面前的那半截腸子也失去了靈性,竟被我們幾下繞過,直接去攻擊萬千寒。
當我的拳頭輕易地砸在她的嬌軀,當傑斯特獨門心法的一掌印在她的後背時,她竟然沒有躲過,只聽道她道:「不可能啊!他怎麼會有那個東西?他怎麼可能?」
「砰!」萬千寒如同一個被人踢飛的皮球一般,被我一拳重重輪到了牆壁上,將牆壁砸出了一個人字型的大坑。
我笑意連連的將蘭波大哥復活過來,又將已經因為剛剛拚殺而弄髒的衣服脫掉,重新複製出來乾淨的換上。我做這些動作是駕輕就熟,自然之極。不過,落在葉隊與小月眼裡就大為讚歎!
「國師!」我面帶微笑地看向了飛揚之星,顯然是想要他解釋下。
飛揚之星對我的事似乎瞭如指掌,他點了點頭,道:「是這樣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