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你們就來了。」
「隊長,那扶桑人太可恨了,竟然讓那麼多人跪下。呸!那些人簡直不能算是人,他們竟然作偽證,說不死是故意行兇,目的是為了搶他們老闆的美圓,可惡,可惡之極!我們國家怎麼會有這麼多這種人啊!」那個女警氣的滿臉通紅,反觀我卻像是講了發生在別人身上的或別的國家的事一樣,平靜的有些可怕。
那個隊長拍了拍我的肩膀對我說:「我相信你的話!雖然我不贊成你的做法,但我還是要對你說一聲『謝謝!』,我敬佩你。如果不是在和平年代的話,我想我一定會和你一起上戰場並肩殺鬼子的。」
沒想到這個隊長會這麼說,看來也是個實打實的鐵漢子:「不客氣,我只是做了我應該做的事情罷了。」
那位隊長皺皺眉頭,顯然覺得我平靜的過份了:「沙不死,你放心,我一定會盡全力幫你減刑的。你可不要因為幾個狗漢奸和少數懦夫而對廣大人民群眾失去信心啊!」看來他是怕我哀莫大於心死。
其實,我流的最後一滴眼淚,並非是我哀莫大於心死,而是我想明白了一個道理。
為什麼有人善良,有人邪惡,有人做好事,有人幹壞事,有人可以很有骨氣的與敵人抗爭,也有人卻卑躬屈膝地做漢奸。當然,事情多了,人的性格也複雜多了,我現在明白了:
人是大自然的產物,是先天的。所有的道德、規定、法律約束都是後天的,而先天的人有可能會遵守,也有可能不去遵守,反而去破壞種種約束,做一些違反道德、規定、法律的事情。
比如人有生存的權利,也有拋棄自己生命的權利。每個人,一旦選擇了剝奪別人的生命,那麼就要面對或者承受法律的制裁與他人的報復。就像扶桑鬼子侵略了,殘殺了我們的同胞,那麼就得有被報復的覺悟。
世界上沒有什麼事情絕對不會被人去做。就拿美濃國世貿大廈來說,苯·拉燈就敢派人給撞了。那麼,苯·拉燈一定會有敢承受美農國攻打阿拉富汗,對付基地組織,抓捕他本人的覺悟。
而我,在眼淚滴下來的那一刻起,就有了承受殺了扶桑人被判死刑的覺悟,所以我才可以無所畏懼的咬死他。
說這些,只有一句話,那就是:沒有什麼事人不敢、不會去做,只要做的人有了承受後果的覺悟。
「我沒有,你多心了,幾百個垃圾還影響不了我的心情。」我異常平靜地對那個隊長說到。他歎了口氣,走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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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後………………
電視新聞通告:2006年9月16日,由於蓄意殺害外國友人太陽帝國公民山本五十八,根據九州華……
夏共和國刑法第某章第某款第某條,依法判處犯罪嫌疑人「沙不死」死刑,剝奪政治權利終身,兩天後行刑。
兩天後………………
我坐在趕赴刑場的囚車上,還是那個隊長和女警押送我。
「對不起……」還沒說完女警就哭了,那個隊長只好接道:「那個扶桑人是個什麼會社的副社長,死了牽扯上外交了,你知道,咱們國家的對太陽帝國的外交一直都…………」隊長的聲音哽咽著。
我面無表情的看著窗外,可能很多人想知道,人在知道自己即將死亡前的那一段時間會想什麼呢?
過往的記憶?
放心不下的事?
亦或是父母?子女?朋友?
那麼我又在想什麼呢?
我似乎應該想些什麼的?
我以為我會想些什麼,可是最終我還是什麼都沒想!
「本來這幾天我們聯繫了好多簽名,準備聯名上訪,將你救下來,但是…………」隊長沉默了,只是用手狠狠地在座位上砸了一拳,手碰到了鐵皮,流血了,他也沒有反應。
我看著他,靜靜地,默默地,只有女警的抽泣聲與淒厲的警笛聲在空氣中迴盪,如果還有其他聲音的話,可能就只有隊長心裡那憤怒的吶喊聲了吧!
我看了他良久,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
下車前,隊長走到我身邊,對我講了最後一句話:「你別怕,…………就跟…………就跟打針一樣,一下子就過去了。」講完這句夾雜著哽咽的聲音的話語,隊長轉過了身不再看我,但我發覺他的身體在顫動著,好像哭了……
這是我聽到的最後一句話。
當我跪在刑場的時候,我終於想了點什麼,我在想,今天幾號啊!不知道死了之後有沒有人祭拜我啊!
我自幼父母雙亡,院長在我十八歲那年也去了。畢業後我跟那幫同學沒有聯繫,現在死了可能還真沒人給燒紙了。哎!算了。
「今天幾號啊?」我問我自己。
「2006年9月18日!」我自己作出了回答。
「哦…………9、18啊!」呵呵…………我笑了,只要每年還有人紀念9、18死難的同胞,我應該也能沾上光了。
我只怕,只怕…………以後某一年沒有光可沾了…………
「砰………………!」
心臟中彈的感覺原來並不是很疼啊!血是紅的!我心中流出來的血是國旗般鮮艷的紅色啊!
對得起祖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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