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虛心裡一驚心裡暗叫不好,看了下地上覺遠的屍體,想到這件事的後果,這事要上報了官府,那有關覺遠的事定是會暴露,事關重大,他自己也無法做出一個好的決定,忙對虛葉說:「你現在回寺裡去,請方丈過來,就說我有要事找他,請他一個人趕緊過來!」
「嗯,是……是師伯,我這就去!」
虛葉剛走幾步,若虛又叫住了他,「等一下。」
虛葉回頭望著他,若苦神色異常的凝重,看著虛葉甚至帶著威脅。
「這件事,大悲寺裡只能有你、我和方丈知道,你可明白,若是讓他人知道了,後果不堪設想,明白嗎?」
其實他就算不說,憑虛葉一個九歲大的孩子,哪裡還敢把這件事情張揚出去?再聽了他的囑咐後更是半點也不敢對別人洩露。
「師伯你放心,這件事也是因為我而起,無論如何我也不會伸張此事的。」
若苦正在禪房裡打坐時,見神色倉惶的小沙彌急沖沖的跑來、
「你有何事?如此驚慌?」
這跑來的沙彌就是虛葉,見他滿頭大汗,喘著粗氣地對他說:「方丈,若虛師伯說在山裡等您,吩咐弟子來告訴你。」
若苦見虛葉神色異常,而若虛又是叫單獨叫他去,心裡不由的一沉,暗忖,「難道發生了什麼大事?」
「方丈您趕緊動身吧,師伯說叫你單獨過去。不要帶其他人去,趕緊吧!」
看看虛葉著急的樣子,他不敢停留。也沒有問虛葉到底是為了什麼事,起身就跟著虛葉走了。
一路急行。他的心裡隱隱的感覺到事情地不簡單,到了那裡看見了一臉郁色的若虛。
「師弟,你如此著急的叫我來,到底是為了什麼事?」
當若虛看到趕來地若苦,咚的一聲跪在地上。滿臉地慚愧。
「師兄我無顏見你了!」
他趕緊上前扶起若虛,「師弟你這是為何?好好的,怎麼說這樣的話?」
「唉……」他重重的歎息,「師兄你來看看。一路看小說網WWW.16K.CN」
剛剛虛葉離去時,若虛怕別人瞧見覺遠的屍體,就將那屍體拖到了濃密地草叢裡,這時見若苦到了,忙扒開雜草,那腦漿迸裂的覺遠就出現在了若苦的眼前。
「師弟這是怎麼回事?」
曉是這若苦也是大風大浪見過的。初見覺遠屍體時也是一驚,但隨即很快就冷靜了下來,看這若虛等他的回答。
那若虛長歎一聲:「冤孽啊……」隨即就把整個事情的經過說給了若苦聽。
他聽完若虛說的一切後。轉頭來看這虛葉,那九歲大的孩子這時候渾身又抑制不住的哆嗦。看著他猛點頭。
「嗯。事情就是這樣地,還請方丈明示這件事情如何來處理。」
他走上前。安慰的拍了下虛葉的肩膀,「嚇壞了吧?」
本以為若苦會厲色地質問他,誰知道竟是這樣來安慰他,虛葉那委屈的淚水奪眶而出,「沒……沒嚇著,就是,那位施主為了虛葉而受到連累了……」
「嗯,這件事,你不要和其他人說起,我和你師伯自會處理,你先回吧,看你覺癡師兄人在何處,其它地事你就不用管了,今日之事,以後休要先別人提起!」
他語調平和,卻有著不容質疑地沉著,那虛葉聽了後忙點頭,快速的往寺裡方向跑去。
待虛葉跑遠了,他才回身回來看著若虛,「師弟,今日這事你無需自責,你沒有對寺裡其他人提起這做地很好。」
「唉……師兄,這事是怪我素日裡對弟子管教不嚴才會發生這樣的荒唐事,以後還憑師兄你處置。
「你有何罪?當年覺癡要代替那位來這裡出家時,你也是極力反對的,如今事情出了,你們還是好好想個對策才好!」
若虛眼中凜冽一閃而過,想當年他和若苦還未出家時,也是血性的漢子,今日說白了,也不過是區區一條人命,這大悲寺上千名弟子少了一個也不足為奇,關鍵是,若是那位問了起來,這要如何交代。
兩人沉默著……
「師兄,依我看,這官是報不得的,雖說你我是出家人,四大皆空,名譽也不過是世間五像,對於你我來說根本不屑一顧,但這事一但流入民間,那大悲寺的多年來的基業就毀於一旦了,若是要這事不流傳出去,那麼覺遠這孽障的屍首,就不能存在!」
「師弟你和我想的是一樣的,幸好你讓那個孩子沒有伸張,這事兒若是散播開了,那後果就不是你我能想像的了,那現在我們還是先處理掉這孽障的屍首,其它的以後再做打算。
二人決定後,就搬動了覺遠的屍首,倒也是省事,這林子外就是一出懸崖,二人將那覺遠的屍首利落的拋了下去,崖太高,只見白茫茫的一片,正是應了那句話,赤條條,空空也……從此這世上少了一個禍害。
這邊剛弄完了覺遠的屍首,那虛葉就氣喘噓噓的跑了回來。
「方丈、師伯,我尋遍了寺廟都不見了覺癡師兄的蹤影!」
若苦和若虛對視,心裡都是一驚。
「看來這覺遠的死定是和他有關的,他們二人估計已經逃走了……」若虛歎息著。
若苦手合十,「阿彌陀佛,世間萬事都逃不開因果的輪迴,他和她本就不屬於這裡,是時候了,該走了……」
「可覺癡那孩子的身份……」
「師弟休要再提,他的掌紋你我是看過的,這裡本就不屬於他,自有他該去的地方了,終有一天他是會回來的,這覺遠就算是這次不死,可有他,他必亡!」
三人靜靜的站在林間,若苦與若虛相視對望,九歲的虛葉茫然的看著,心裡矛盾的糾葛,「佛曰:戒妄語,可今日……」
清冷的山風淡淡的掠過,那虛葉只覺得後被發冷,可風過無痕,一切都好似沒有發生!
再說葉子和覺癡二人決定了要去京城,沒有任何停歇的趕著路,路上,她的腳有傷都是覺癡背著她走,一路走來,卻也不見覺癡面有倦色,不知道是她單薄了還是覺癡壯了……
下山時,二人經過一戶農家,許是運氣好,那農家院落裡曬著衣物,覺癡上前察看,竟是套村婦和農夫的衣褲,兩人見四下無人,有些心虛的偷了衣服換了身上的僧服。
葉子見覺癡換了農夫的衣物甚是覺得怪異,總覺得四不像的感覺,上下的大量了一番才發覺那是因為覺癡是光頭的緣故、
「呵呵,我說看著你怎麼這麼奇怪呢,你這頭上少了莊家,穿著這衣服就是奇怪。」說罷,她扯了一塊僧服上的布幫覺癡把頭包了起來。
她的指尖無意的掠過覺癡的面頰,在他的心裡劃開了波痕……
「嗯,這樣就看著就好多了,只是你的模樣卻是不適合這村夫的衣物呢!」
「那適合什麼?」
「我看倒是適合穿個有錢人的衣服,可惜,我們倆現在是身無分文……哈哈哈……」
她無心的笑著,卻不知道自己這女兒裝的打扮,看的他癡了,以前的她總是束起了一頭的青絲,現在為了扮回女兒身,她拿了覺癡送她的檀木筷綰了髻,剩下了一些披散在後背,那錦緞般的發洩了開來,讓覺癡回想著曾經那髮絲滑過指間的柔膩,像是有淡淡的清香在鼻間散了開來,揮不去,只留在心頭。
他的心有些顫,「這筷子你隨身都帶著?」
她仗義的拍了他的肩,「那是,這可是你送我的生辰禮物,哪裡會隨便亂放的!」
葉子說的話讓他聽了心裡覺得酥酥癢癢的,說不明白,倒不真切,忍不住的發呆。
她見他不語,忙用手在他的眼前晃悠,「呃,覺癡你怎麼了?是背著我太累了嗎?」
他的眸子裡有東西在流動,深深的,看不清楚,卻叫她心裡一顫,「這就是書上寫的皓若星辰麼?」
「嗯!,沒什麼,來我背你,我們繼續上路,等下了山,我們先找個地方歇息」「好的,那我們趕緊上路。」
兩人無話又開始行路,天色漸漸暗了下來,離官道也不遠了,只要穿過一片林子就上了官道。
也不知道是夜色的緣故還是葉子今日受了驚嚇的緣故,總之,當他們進入那林子時,她就覺得背後老是有人在注視著。
「覺癡,你覺不覺得這林子裡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