誠如他口口聲聲說喜歡自己,為了自己什麼都願意做,可是真正關心一個人,愛一個人絕對不是他這樣的表現。他的表現太做作了。她第一次百景毒毒發的時候,這個男人表現得不知道有多緊張,恨不能把自己的國家都丟了,只為了救自己一命,可是這一次自己來,他卻連問都沒有問一聲,彷彿自己理所應當什麼事都沒有,要說他不知道自己身上的百景毒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打死她也不信了!
董清秋再看燕崇台,心裡頭跟明鏡似的,「是為了得到我,國主什麼都願意做吧?!」她眸子裡頭的厲光讓燕崇台一愣,很受打擊地問道:「思秋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董清秋冷冷地笑,既然她都已經在這裡了,沒必要還被他玩得團團轉,索性打開天窗說亮話:「清秋一直很好奇,國主你若是真的愛護清秋,心心唸唸地想著清秋,難道見著清秋第一句話不該問問清秋身上所中的百景毒是不是已經好了麼?還是國主你根本就知道清秋的百景毒是誰下的,誰解的吧!」
她逼視著燕崇台,等待著他的解釋,燕崇台迎著董清秋的目光,他臉上急於辯護的緊張神情漸漸化開,不再擺出一副無辜的模樣,彷彿對於董清秋的逼問彷彿絲毫不在意,只是循循善誘地問道,「那麼,思秋你想說什麼?」此時的他,完全一改剛才的緊張和單純,笑著看向董清秋,成竹在胸一樣。
董清秋不知道燕崇台的腦子裡頭盤算著什麼,只有用自己的方式說話:「就算你不是主謀,但你也絕對是幫兇!你早知道百景毒根本就不是嫵仙門的人下在我身上的,你故意讓我去找嫵仙門要解藥,這樣就可以逼得明月松出現,用自己的性命來換取給我的解藥。而我為了明月松,就一定會去而復返。重新到這裡找你們!落入你的圈套!」
燕崇台淡淡的笑了笑。對於董清秋地猜測不置可否,只是眉毛一挑。「思秋你就這麼喜歡那個賤種?寡人很好奇,他怎麼就更討你歡心了?」
董清秋直視著燕崇台,他不正面回答。便是默認了?
董清秋暗暗心驚,自己實在是太低估他了,想到他之前在自己面前表演地那一出對國師「惟命是聽」,根本做不了主的模樣,完全是做戲給自己看。還以為他對宛思秋有多情深義重呢,根本就是一隻披著羊皮地狼!
好在,自己已經識破了他的廬山真面目!
「為什麼要把我留下?你究竟想怎樣?你已經把我騙來了,可以把明月放了吧?」董清秋甚至懷疑燕崇台給自己下百景毒,並不是想要明月松的性命,而是逼得自己留下。
是地。倘若國師是用自己為誘餌釣明月松上鉤,那麼燕崇台則反以明月松為餌,最終的目標是自己!
「思秋你就這麼惦記他麼?」燕崇台的眼睛裡閃爍著隱隱的嫉妒,不過更多的是自得。
「看起來,你比我想像中的要聰明許多呢。」燕崇台輕輕笑了,他的笑卻讓董清秋不寒而慄,「思秋你問為什麼,你自己不是剛剛才說麼,我為了得到思秋你,的確是什麼都願意做的。」
「為了得到我?」董清秋實在不明白。難道說燕崇台是那種愛一個人愛到發狂偏執的人?所以為了得到宛思秋,動用了一切可以動用地手段?
「是呵。思秋,你難道忘記了,我說過要娶你為後的。你是我的,你忘了麼?三年前你就許諾過我。要我等你三年。這三年來,我可是每時每刻都想著這件事。你可知在我心裡頭你的地位?」燕崇台說著這些肉麻的話,絲毫不打結,好像真的如同他所說的,這些事情一直都存在於他的腦海中,是他心中所想,「可是你卻狠心地逃婚,我恨不能把孤竹國掘地三尺呢!我好容易有了你的消息,便不顧危險趕到楚國來,你卻假裝不認識我,你可知多傷我的心?不過,思秋,你放心,無論你怎麼對我,我都不會放棄你,你是我地。」
董清秋聽得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冷哼道:「可惜國主你隱藏的還不夠,原來表面上只沉醉於琴棋書畫,單純厚道的國主,其實是一個陰險狡詐,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地小人,清秋既然已經看穿了國主,就沒理由再上國主地當了!更不會喜歡上你這樣的偽君子!」
「不,你會地。」燕崇台對董清秋的斥罵絲毫不在意,看著董清秋眼裡的訝色,燕崇台不無得意道,「思秋你這麼急急地跑來找國師大人,難道不是因為擔心某人的安危麼?那人的性命還在國師的手裡頭,你怎麼會捨得就這樣走掉?說實話,區區一個賤種,我根本就不稀罕他的性命,可是誰讓思秋你在乎呢?你也不想國師對他不好,對不對?」
董清秋面如土色,怪不得自己拆穿了燕崇台的這些陰謀詭計,他一點也不緊張,他壓根就不擔心自己識破了他的真面目,原來,原來他果然是想用明月松來脅迫自己!
所以此時的燕崇台已經完全不掩飾自己的虛偽,只因為他已經看穿了董清秋擔心明月松的心思,他有了籌碼。
董清秋凜凜地怒視著燕崇台,卻只見燕崇台一翻身,從地上直接爬了起來,他根本就沒有被下藥!應該這樣說,下藥的人是他,唯一中招的人只有董清秋一人!
「你好卑鄙啊!」董清秋這時候都找不到詞語來形容這個人渣,她竟然會相信一國國主是單純的傢伙,怎麼可能!此時再看這貌似一塵不染,如仙一般的燕崇台,只覺得心寒。
這幫玩政治的傢伙,只會一個比一個心狠,一個比一個狡詐,相比而言,她竟然有些懷念上官凜,同樣身為國君,至少人家對女人不會用這樣卑鄙下流的招數。
董清秋惡狠狠地看著燕崇台,只見他走到自己身邊,蹲下來,伸手勾住自己的下頜,他的手指細長滑膩,像女人的手一樣,董清秋一陣厭惡,迎面便看到他那張俊美卻猶如蛇蠍般的臉,「原來寡人的宛後這麼快就喜歡上別人了,寡人真是痛惜得很呢。不過,沒關係,寡人會讓宛後你死心塌地的,也會讓那個不要臉的傢伙看到你和寡人如何恩愛。」
董清秋全身一顫,「你別在這裡做夢了!」可是看到燕崇台那雙透亮的眼睛時,董清秋忽而意識到自己根本就在這惡棍的手上,「你……你想怎樣?」
「哦,沒什麼。」燕崇台故作無事道,「寡人忘了告訴你,你身上所中的不是簡單的麻藥,乃是西域秘製的九夜銷魂丹,呃,不用我說什麼,思秋你也該猜到這東西是做什麼用的吧?」他說著詭秘地一笑,伸出手摸了摸董清秋的臉頰,後者忍不住再打了一個寒戰,「春……春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