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秋把索玉也抬出來讓他能夠多曬曬冬日的太陽,索是紅潤,陽光下一照,總覺得索玉唇紅齒白,明艷照人,像是只不過在躺椅上小憩一下,隨時就能翻起身對董清秋喊一句,「公子。」
薰清秋心裡頭只這樣一想,就覺得暖洋洋的,這幾日她只覺得能有索玉在身旁,以後能把宛思秋的父母救出來,她就心滿意足了。偶爾她會想起那個騙了她,騙了她的心的明月松,陽光底下掃過一絲陰霾。
午後的太陽不過兩三個小時就曬不到了。董清秋正要命人把索玉抬回房,這才瞥見馮廣垂頭喪氣地從外邊回來。
「馮兄?你這是怎麼了?」董清秋還從沒瞧見馮廣這樣一副模樣,稍稍一想,倒也猜到了,「是不是***病又重了?」
馮廣點了點頭,兩隻眼睛紅紅的,「明明昨天還好好的,我看她都不用我背了,心想她應該好了,沒想到今天根本就不能起,整個人都躺在床上,我聽隔壁的嬸子說奶奶一天一夜都沒吃東西,一點粥都喝不下……我看這狀況,只怕……哎……」
薰清秋心裡頭一直感激馮廣,見他難受,不免也為他焦急,「別急,可有找大夫瞧瞧?前陣子御醫不是說還好嗎?」
「是啊。大夫也瞧不出什麼毛病來。嬸子說奶奶年紀大了,就算沒病,也不見得好。」馮廣唉聲歎氣道。
「那該想些法子才行。我看你這幾日就好好留在奶奶身邊吧,或許奶奶天天見著你,心情一好,人的病也會好起來的。」
「哎。嬸子也是這樣說的。」馮廣滿面愁雲,「她還說,該給奶奶沖沖喜,奶奶地病或許能好。」
「沖喜?」
「是啊。」馮廣更犯愁了,「嬸子說奶奶成天就嘮叨著我……我沒有媳婦兒,我要是給她帶個媳婦兒回去。奶奶說不定就好了。哎,我也知道奶奶憂心我的親事,可是我成日裡頭都在宮裡,連回去看她老人家的時間都擠不出來。更別說到哪去給她找個媳婦兒出來!」
看著馮廣這模樣,董清秋掩口一笑,「這也不是什麼難事,既然是***心願,馮兄就算再沒有時間,也該找個媒人去說合說合。怎麼也得了了奶奶這樁心事才對。」
馮廣一歎氣,「從前奶奶找媒人。都被我推辭了,大丈夫沒有立業呢,怎麼成家,現在想要找,一時半會到哪找。看來只有指望皇上那邊了。」
「皇上?」董清秋猛地警覺道。「皇上也跟著馮廣去了奶奶那麼?」
「呃,是啊。」馮廣沒留神說溜嘴。薰大人你的。後來就跟著我回了家,想幫我忙,便說回去瞅瞅有沒有合適的人選,讓太妃幫我賜婚呢……」
「哦?他還會想幫人忙啊?」董清秋語帶譏諷,「馮兄你還真是好打發。」
「啊?」馮廣看董清秋一副不屑地模樣,不禁替上官凜著急道,「其實皇上人挺好的,尤其對董大人你。」
「你行了吧。」薰清秋最怕馮廣又把那一套想像的「畸戀」拿出來,真是後悔死當初自己編造的理由。「那他現在人呢?」
「皇上回宮去了。」馮廣見薰清秋一臉不信,仗義心一生,馬上就說道,「董大人,皇上真地比你我想像的要對你好,你不知道……哎,算了,我還是說了吧,雖然我答應皇上不說,可我不想你誤會他,還是告訴你,皇上還讓我沒事多打聽你以前的事告訴他,他想多瞭解你一些,這可是他親口跟我說的,你說他要是不那個什麼你,幹嘛問你那麼多事?」
「他要你打聽我以前的事?」董清秋心裡一沉,直覺得事情更加不妙了,「他都問什麼了?」
馮廣見董清秋來了興趣,連忙說道,「也沒問什麼,我就告訴他說你以前沒離開過家,挺想念父母什麼的……怎麼,董大人你地臉色……怎麼這麼難看啊?該不會是高興的吧?」
馮廣一個人在那自顧自地說著,董清秋早已經渾身冰涼了。上官凜懷疑自己了。在章華宮他看歡喜佛地時候看自己的眼神就有些不對勁,現在終於開始找人側面打聽起來。
薰清秋抬起頭看了看四周,好像沒有什麼不對勁,但這府內不知被上官凜埋了多少探子,自己想要就這樣輕鬆地離開,只怕立馬就會被上官凜發現,到時候就真的走不了啦。
走?她當然得走,難道守在這裡坐以待斃嗎?這幾日來,董清秋算是看透了,想要與上官凜與虎謀皮,下場絕對只會比嫵仙門的人更慘,她還沒有救宛思秋的父母呢,指望他還不如指望大將軍。現在關鍵是把自己地小命留著,以圖來日。
還有索玉,她也不能就這樣把對自己好的索玉給拋下。只要她能夠順利抵達邊關,找到江望寒,到時候再讓人來接索玉,上官凜就拿自己沒辦法,也不可能為難一個書僮了吧?
可是,該怎樣輕鬆離去,又不惹起上官凜的注意呢?
薰清秋思量半晌,看著面前瞪大銅鈴想要猜測自己心思地馮廣,忽然之間眼前一亮,「馮兄,我想到一個好主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