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秦月從唐翰身上爬起來,正準備去做飯,唐翰笑著說道,「小月,今天不去上課就在家裡學習吧!」
秦月愣了一下,低頭遲疑了幾秒,這才膩聲道,「才不,我也要去。」
「小月,你就不怕被那幾個色色的大姐姐吃豆腐。」唐翰想起來就覺得好笑,這些女生竟然也有這樣一面。
「不怕……我去做飯了……」秦月一說完,立馬轉身出去了。
擁擠的公車上,唐翰暗自下定了決心,國慶長假一到就去買輛自行車,那時候應該很多促銷的,省得每天擠公交,買二手車等於助長偷盜之風,他又覺得良心過意不去。
到了教室,果不出所料,秦月一到,就被拉進女孩子堆裡去了,王玲玲捏捏臉蛋,賀娜摸摸小手,唐翰望這幾個色色的女生,也只能搖頭歎息了。
秦月眨巴著大眼睛,極力反對著眾女生的色狼行徑,可惜她一個人的力量始終太脆弱了,哪裡會是這些成年的大姐姐們的對手。
上課時,唐翰依舊忙著抄筆記,賀娜和王玲玲則把秦月架到了後排,親熱得不亦樂乎。
「小月今天好奇怪……」賀娜如是說。
「嗯,好像很高興的樣子……」王玲玲接著說道。
秦月微紅著臉頰,笑而不答。
「有什麼好事?」賀娜一頭霧水,昨天吃她豆腐的時候她還反抗,難道她喜歡上這種感覺了?
聽賀娜這麼一說,王玲玲的眼睛上下開始掃瞄起來,想找出秦月今天與昨天不一樣的特徵來。髮型沒變還是扎的兩條馬尾,髮夾倒是蠻漂亮的;晶瑩的臉龐白裡透殷紅,有種說不出的美麗;寶石般璀璨的大眼睛閃閃發光。
這心情好皮膚好,好像不足以說明問題,王玲玲搖了搖頭,目光繼續往下游弋,白底粉花的連衣裙,沒什麼特別的啊!也沒穿耳洞戴耳環啊!
王玲玲再次掃瞄,終於,她在秦月如雪的脖子上發現了一條淡白色的細線,應該就是這東西了。號稱火眼精睛的自己差點看走眼了,王玲玲驚喜的同時也在暗自懊惱。
放開秦月的小手,不顧她身體的輕微顫動,王玲玲伸手牽出了那如絲的細線,隨即,一塊淡白色的玉珮呈現在她面前。
「小月,有好東西怎麼能藏著呢!」王玲玲欣喜地說道,心細如髮的她做了班上的生活委員,和外向豪放的班長賀娜的配合,可以算得上是天衣無縫。
「好漂亮,誰送給你的啊,唐翰嗎?」賀娜說完,才知道自己說的是廢話,但她的反應也不是蓋的,隨即又問道,「你們在哪買的?」
王玲玲也一臉好奇地望向秦月,對玉珮,相信大部分人和她一樣都是外行。和賀娜的想法一致,王玲玲也認為不過是唐翰為了小女孩,買的贗品罷了,地攤上幾十塊錢就可以買上一塊。
「哥哥送給我的……」秦月羞澀地笑了起來,如春花般燦爛。
「這種顏色和小月很配的,是你自己選的吧!」王玲玲強忍住笑容說道,秦月畢竟還是個孩子,有自己的小九九。
「不是啦……是昨天晚上,哥哥翻箱倒櫃找出來,硬塞給我的……」秦月臉上的笑意更濃了,小小的虛榮心讓她飄起來了。
「啊?」賀娜和王玲玲笑不出來了。
「也不知道是真是假……」賀娜很快又說道,「小月,可以取下來看看嗎?」
「嗯……」秦月低頭,任王玲玲把那玉珮取了下來,入手溫軟舒適的感覺讓王玲玲大吃一驚,難道真是什麼傳家之寶?
她手中看玉珮的造型和光澤似乎不錯,可惜,她也無法估量其中的價值。
賀娜伸手要過去,雖然感覺還不錯,可她同樣看不出什麼所以然來,她也知道,鑒定玉器這活不是人人都接得下來的。如果自己買玉珮什麼的,估計就只看外表色澤,以及入手的感覺了。
「對了,我們班可是有一個高手在的……」賀娜把玩著玉珮的時候,眼睛一抬,看到了坐在前排的華秀蘭。
「對啊,秀蘭應該比我們懂……」
「娜娜姐……」秦月表情很複雜。
「放心哪,我不會跟你搶的,下課後給秀蘭看看,不知道唐翰這傢伙是不是拿個假貨出來唬人。」賀娜嘴上這麼說,心底卻早認定這是假冒偽劣產品了。
「真的假的,小月都喜歡……」秦月心情也很複雜,真的怕自己消受不起,假的又覺得太……
賀娜和王玲玲相顧無言,還是等華秀蘭把這玉珮鑒定出來了再說吧!繼續調戲秦月直到下課,華秀蘭埋頭整理筆記的時候,賀娜就急沖沖地把她拉到後面來了,
「什麼事啊?」華秀蘭看了看如癡如狂的賀娜,再看看俏臉微紅的秦月,十分不解地問道。
還沒等她思量清楚,就被賀娜給一把按在了秦月旁邊的椅子上,「秀蘭你會鑒別玉珮的吧,這裡有一塊,你幫忙看看。」
「這是誰的啊!」提到自己家族行業的東西,華秀蘭再不好拒絕。
秦月正想開口的時候,被賀娜搶了先,「這可是小月的傳家之寶……」
秦月一臉迷茫,王玲玲卻在心中竊笑,賀娜又在捉弄人了。
接過秦月手中的玉珮後,華秀蘭臉上的表情就變了,變得極其驚訝,單是那入手的感覺,就讓她震撼不已。又聽得賀娜這麼一說,華秀蘭觀察得更為仔細了,那專注的神情和她在上課時的表情一模一樣。
淡白的龍鳳玉珮,龍鳳的造型極富動感,線條稜角處理得清晰利落,精湛細緻,連鏤空之外的內壁也琢磨的光潔明亮。裝飾圖文比較稀疏,但卻極其流暢。
從小玩玉的華秀蘭以前也曾接觸過這樣的玉珮,無論工藝、裝飾還是神韻上看,這都是戰國後期成熟玉珮的特徵。
「好像是戰國玉珮……」華秀蘭拋出了第一個判斷結果。
「戰國……」
秦月隱約知道那是很久遠的年代,賀娜和王玲玲則清楚地知道,那是兩千多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