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長安城被圖騰大軍圍困的第六天早上,北征軍終於緊趕慢趕的回到了長安城。在遠處遙遙望去,那渺渺晨霧之中,大陸第一雄城長安依然矗立,顯得是那樣的巍峨壯麗,但是那隱隱的炮擊聲,卻破壞了氣氛。
長安城被圍了六天,就被炮擊了六天。
並不是多麼激烈的炮擊,而是時不時就會出現一次,沒有固定的地點,沒有固定的規模,沒有固定的時間,簡直就像是圖騰大軍在玩似的,想著想著,就來一次炮擊,有時就寥寥兩三炮,表示一下。有時卻是一個滿編軍團的突然狂轟亂炸。有時選的目標甚至就是曾經已經轟炸過的廢墟,有時卻突然選擇一處全新的重要之處
九天大陸的戰爭模式和地球世界的古代是很相近的,所以在城市防禦方面也有頗多相似之處,比如許多軍事物資,尤其是守城使用的物資的囤積地點,都離城牆並不遠,這是為了方便守城的時候取用。這樣的設計本來沒什麼錯。一般來說,城頭上的遠程武器的射程仗著高度差,怎麼也會比城牆下面的更遠上許多,所以根本不怕攻城一方打到這些囤積之所。因為這樣一定會先被城頭的遠程武器打到。
但是這一點,對於圖騰大軍來說就不適用了。長安城雖然沒有因為多年的平安而放棄了對於城市防衛的維護和建設,但是以炎黃人的工藝,他們的投石機也好,大型弩床也好,就算仗著城牆的高度差,也只有不到八百米的射程而已。比之圖騰族的投石機和超級神臂弩床都大大有所不如,更不要說龍吼炮了
最新一代的龍吼炮。可是有著兩千一百米的射程的。所以炮兵軍團完全可以安全的在城牆外九百到一千米處。悠閒的擺開陣式。一通炮擊之後,拍拍屁股走人。長安城的守軍就只能硬挨著炸,然後瞪著眼睛看著炮兵們離開。
一開始長安城的守軍們即不服氣,又憤怒無比。所以剛開始幾次,他們都在炮擊開始的同時,出城迎戰,想給對方炮兵一個教訓。以血馬的速度。九百到一千米的距離,也不過十到十二個呼吸的時間罷了。一定可以把對方那些囂張的一點防衛都沒有的炮兵給砸碎的。
不過,想法永遠都是美好的,但是現實卻往往殘忍無比。
第一次,有兩千炮兵擺陣,剛剛開始炮擊,激憤之下的長安守軍就派出了一支五千人數的騎兵,這些騎兵雖然只能算是剛剛訓練的菜鳥,但是好歹實力依然是王級,而且只要衝擊了。就算只是橫衝直撞,也足夠收拾炮兵了。
但是當這些炮兵剛剛跑出城門口。一陣炮彈雨就砸了過來,炮兵轉換攻擊目標是何其之快,更何況這兩千炮兵一開始的目標就根本不是城裡,而是城門口,只有其中不到五百之數,才是以城裡面為目標的。可憐長安守軍從守衛總督到下面守門小兵,全都是沒有正式上過戰場的菜鳥,對於圖騰族的龍吼炮完全就是憑著聽說來瞭解的。沒有去過碎石丘戰場的人,是永遠不會瞭解龍吼炮的恐怖和戰鬥實況的。
於是這一支五千人的騎兵,才剛出城門口,就被炸得七零八落雖然鬼族戰士可以復活,但是他們的血馬卻不可以。而且這些血馬其實和人是一樣的,也需要有一個適應戰場炮擊聲的過程。就算血怪已經算是異獸,不會像普通戰馬那樣膽小,但是沒上過戰場,也只能適應炮聲,而無法在炮擊落在身邊後依然保持鎮定。更重要的是,騎士的情緒會傳染給血馬,這些沒見過龍吼炮真實情況的菜鳥們被一通炮擊,自己就慌亂了起來,那血馬受到感染,也跟著發慌,於是本來只要頂著炮擊做出快速移動,怎麼著也可以在損失兩千人馬之前衝到炮兵陣之前,但是卻因為經驗全無,而最終就這麼被生生的打斷在城門口。不但沒衝出去,反而給嚇回去了。
狄炎故意讓猛虎軍的戰士們集體出來大笑三聲,把城中的鬼族人差得差點集體上吊。
第二次,有五千炮兵擺陣,還有兩個團千騎軍輕騎左右游弋防衛。
一開始守衛總督被打得有些怕了,所以還不想出擊,但是一來架不住手下的請戰,二來,這一次炮兵選擇的目標是長安城東門最大的一個守城物資囤積兵又是該死的經驗不足。第一次炮擊,炮兵們雖然展示了足夠的遠的射程,但是還是沒有把兩千一百米給展示出來,所以守衛總督和各級軍官,愣是就沒有一點懷疑過炮兵有隱藏射程,完全就沒想到過,把城牆附近的囤積物資全都給搬走。
於是只不過開頭百炮,那個可本來可以支撐整整兩天守城需要的物資囤積處就化為一片廢墟炮兵使用的,是燃燒彈。
這一下,守衛總督再也忍不住,立刻派出城中幾乎所有的騎兵三萬騎兵出城迎戰。
這一次,守衛總督到是聰明了一下,他沒有選擇炮兵正在耀武揚威的東城門,而是在南城門出擊,然後繞行而過,反正以血馬的速度和耐力,炮到炮兵那裡也就是半小時的時間,體力消耗也不足以讓血馬無法繼續作戰。
在守衛總督看來,第一次之所以被炸得那麼慘,就是因為陣型沒有擺開,剛剛出城門口速度沒有起來,所以才會那樣。所以這一次,他寧願冒著趕過去炮兵都收攤走人的危險,也堅持從南城門出發。
這一次。守衛總督的選擇從表面上看,沒有錯,在半小時之後,他們就出現在炮兵陣的左側,正炮擊著歡的炮擊陣急忙調轉炮口對其進行炮擊,但是此時三萬騎兵的速度早就已經起來,而且有了上次的經驗,在靠近的時候使用的是散兵陣,最大程度上消減了炮擊的威力。於是在衝到炮兵陣前之時,三萬騎兵出奇的損失不到兩千。
這下把統帥這支臨時騎兵的大將給高興慘了。熬熬叫著。在離著炮兵陣最後七百米的時候。把部隊重新聚集到一起。發動了集團衝鋒騎兵還是需要集團衝鋒才見威力的。
最後三百米,鬼族戰士們已經可以看清那些在炮兵陣地外面守衛的千騎軍戰士們臉上的表情了,那些戰士目無表情,就像是衝過來的全都是一團羊一樣好吧。就算是三萬隻羊,如此衝鋒而來,也足夠把炮兵陣衝散了吧。
難道還有什麼問題不成?那衝在最前面的騎兵大將心中一個突兀,就覺得事情不對。但是還不等他想起到底是哪裡不對的時候,卻只覺得一陣沉悶的轟隆之聲,然後就是身下虛浮,坐下血馬發出驚恐的嘶鳴,一陣天搖地轉。跟著就看到無數泥土從天而降,然後就是兩眼一黑。
有著雪鷂當偵察兵的圖騰大軍,有可能被鬼族人偷襲嗎?當然不可能。還在鬼族的騎兵在城中集結的時候,雪鷂已經看到了動靜,狄炎立刻分析出了對方的意圖和所來方向,於是亥豬部族和戌狗部族再次合作。在炮兵陣的左側兩百米到三百米之處,挖出了一個超級大坑。
因為有著新配發的挖掘工具。所以就算只有四十分鐘左右,但是也足夠兩個部族的工兵戰士們完成任務了。而且為了坑更多的人進去,那大坑面上的浮土還是比較厚的,不會一踩上去就踏,甚至就算是跑個幾十騎兵也不會有問題,但是只要對方的騎兵大軍集中通過,當幾百騎兵同時踩上去之後,那浮土再厚也要垮塌下去。於是這樣一坑,最少就是好幾百人。
而且因為不是最前頭的騎兵馬上中招,所以後面的騎兵是根本沒有半點準備的,在他們想來,已經過去那麼多騎兵的地方,又怎麼可能有問題?於是當前面好幾排的幾百騎兵被抗了之後,後面的騎兵連剎車的反應都沒有,直接就衝進了坑裡這也看出了這些騎兵新手們到底有多菜鳥,連最基本的戰馬駕馭都不合格,慌亂之中居然有人全力太大,直接把血馬頭給擰下來的笨蛋。
一片戰馬的嘶鳴聲中最前面的兩千騎兵摔了個人仰馬翻,居然沒有一個做出了剎車反應,就這麼紛紛載進大坑之中。後面的那些騎兵好歹是反應過來了,但是靠前的那一千多騎兵也只能是堪堪在坑邊剎住,但是還沒來得及轉移或做別的反應,就被後面的人給生生擠到坑下去了。於是一直等到三萬騎兵被坑了近四千餘騎兵之後,都快把那個超級大坑給填滿的時候,整個騎兵大軍才才算徹底停穩,但是先不說坑裡那裡倒霉蛋,就是坑外面的,也早就沒有了半點陣形可言,甚至大部分菜鳥騎兵們都已經沒坐在馬背上了。
「殺!」千騎軍的戰士們這時才開始出動了,輕騎兵們在呼嘯聲中分左右游擊包圍鬼族騎兵,並不靠近,而是以手榴彈和神臂弩還有單兵六連發霰彈槍進行攻擊,近一步的把剩下的兩萬五千鬼族騎兵打得陣不成陣,直接就刷掉一半騎兵去復活去了。
而到了這個時候,真正的絕殺才正式出場一萬龍騎兵,緩緩從空間之中整除而出。在最前面的池天涯舞動著手中又大又長的馬刀,於無聲之中發動了進攻命令。
永遠都安靜殺敵的龍騎們這一次也絲毫不例外,除了龍馬奔跑的聲音還有砍頭的沙沙聲外,整個點戰就只能聽到鬼族戰士的絕望叫喊。
長安城中唯一的這三馬騎兵,就這麼莫名其妙的沒了,敗得那叫一個冤枉和窩囊,連一點有效的反擊都沒有發動,直接就這麼沒有了,那陷坑裡直接被倒入了大量的白磷和火油,大火滔天,那此被坑下去的鬼族騎兵永遠不要想再出來了。而那些在坑外面的騎兵也不好過,龍騎一次衝鋒之後,徹底的撕碎了鬼族騎兵反擊的可能後,磐石軍就出現,成合圍之勢,就像是趕羊一樣的把這些全體失去了戰馬的鬼族騎兵往火坑裡趕。
這可是真正的往火坑裡推啊。那些沒有了馬的鬼族騎兵們就算不想跳也不行,反抗根本沒用。最擅長防守和戰場磨殺的醜牛部族磐石軍的戰士們,個個武裝的就像是個移動鐵金剛似的,這些倒霉的騎兵不但沒有了馬,連武器也大多丟失。雖然鬼族戰士都可以凝驚兵。但是圖騰族戰士個個都有血晶結界。在血晶結界的面前,血兵就是一個笑話,揮過去就會還原成一灘血水。
磐石軍的醜牛戰士們甚至都不需要揮刀,只要把盾牌組成盾牆。然後一路推過去就是了。那千騎軍的輕騎兵們還不時的湊一下熱鬧,看到有過於頑抗的地方,就是幾顆手榴彈甩過去,磐石軍戰士們保護得當。只要不直接命中就沒事,但是鬼族戰士現在卻只有血肉之軀,一炸之下,非死則傷。想復活那也是不可能的事情,不等復活,已經被堆到火坑中去了。
最終,三萬騎兵就這樣被全體推入火坑之中,燒了個乾乾淨淨。
整個過程,歷時三個小時,不可謂不長。但是這麼長的時間,長安城卻一個支援沒有出現過。不是守衛總督就這麼放棄了這三萬騎兵。而是他派出了大量的支援,可是因為沒有了騎兵,只有步卒部隊,在沒有移動速度之下,多則被炮兵炸,少則被千騎軍砍,怎麼都不好使。而且另外又有五千炮兵出現在長安城南一處物資囤積之處外展開了炮擊。
又要拯救物資,又要拯救騎兵,守衛總督被弄得焦頭爛額,吐血三升,活活的被氣死過一次。要不是可以復活,那長安城就要換一個守衛總督了。
這一次之後,長安城就徹底的進入了龜縮狀態,不管炮兵怎麼轟炸,就是不出來,城牆附近的物資全都搬到了安全的地方,那些在炮兵們火力覆蓋範圍內的一切,都完全的被撤出,完全就是一副「你愛咋咋」的態度來。
就這麼一個窩囊態度,要不是為了接下來的任務目標,狄炎真想直接讓炮兵轟開城牆,然後破城了。不過為了接下來的計劃,圖騰大軍只好和對方玩這個攻防遊戲,一方不守,一方懶攻。在鬼族完全龜縮之後,圖騰大軍的炮兵也沒有再大規模出現過,最多一次也就是五百之數,炮擊了兩輪之後就收工走人。最少的時候只有三個炮兵,一兵一炮,三炮之後消失不見。
戰爭打成了遊戲,讓長安守衛總督氣得天天吐血,還偏偏死不了,這讓他第一次抱怨起血神體的不死能力來。而狄炎等傳承人們,也是一陣哭笑不得,覺得那個長安城的守衛總督真得太過奇葩,居然用這種不聞不問的方式守城,反而讓他們這些戰場專家們不知道怎麼反應才好了。
就在這樣古怪的氣氛之中,長安城迎來了被圍之後的第六天早上。
長安城守衛總督,千門一郎本來就只是一個大頭兵,不過因為修煉天賦還算不錯,在很短時間內達到了尊級天聖的地步,而且還掌握了一個混合法則,所以就個人戰鬥力而言,還是很強的。因此才會被派以長安城守衛總督的位置。
但是個人戰鬥力強不等於統軍能力強,以後連個什夫長都不是的千門一郎,哪裡會統什麼軍?而且他還和那個不自大,不自傲,虛心看書奇葩多里多索不一樣,他是典型的鬼族人性格,自高自大,自傲無比,可以說是眼高於頂,對於上面發下來的關長生寫的那些兵書,當天就說給他甩到不知道哪個旮旯裡去了。在他看來,關長生就是他們天神一族的奴隸,什麼時候主人要聽奴隸的指手畫腳了?
如果說,豬一樣的隊友很可怕的話,那麼比豬一樣隊友更可怕的,就是豬一樣的隊長。估計將熊熊一窩這地球名言,放到這裡,就應該是帥豬豬一軍了。反正擁有240萬守軍的長安城,就這樣無緣奇葩的被圖騰60萬大軍給圍了六天,而且打到最後,長安城損失了一百餘萬兵力不說,對圖騰族的傷害不到五千也不說,居然還最後被打得連吭一聲都不敢的地步。完全就是變成了一個烏龜,隨便打,隨便折騰,反正就是「鬼族好男兒,說不出來,就不出來,打死,也不出來!」
這情形被剛剛趕到的關長生和信田野望知道後,一個苦笑連連,一個吐血不止。
「八嘎,我要砍了千門一郎的頭!我一定要砍了他的頭!」信田野望氣得吐血,拍著胸口了破口大罵。
「信田兄,現在並非說這事的時候,我們還是要想辦法破開圖騰族大軍的包圍,先回到城中整軍才是。要是再把軍隊放到千門一郎的手中,我怕最後會折的一個不剩啊!」關長生也對這個奇葩到極點的千門一郎相當的無奈。
「長生說的是,我們要來合計一下,如何才能安全進城去。」信田野望再氣,也需要做正事,所以只好強壓怒火,開始和關長生商量對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