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章 附耳過來
古樂攤攤手：「是你讓我不說話的啊！」一臉的無辜，讓人看了就想在他臉上踹兩腳。
「大壞蛋，你再淘氣，人家咬你哩！」百變女王亮亮自己的小白牙，說不出是誘惑還是威脅的盯著古樂。
古樂雖然心結打開了許多，但還不至於一上來就可以和兩女太過親密，說笑到了這裡，也就正好打住了。
「不阻止鬼族找血淵之主是我和老龜他們商量過後的結果。用老龜的話說，血淵之主這傢伙乃是邪氣污穢所化，不生不滅。當年金色神龍傷他根本，但離完全殺他，也還是差了一步。把血淵之主的身體封印起來，可不是表面那麼簡單的。這麼多年，憑藉著天地靈氣，已經把血淵之主身體裡的邪氣污穢給淨化了許多。但是光是封印是永遠無法完全消滅血淵之主的。最主要的是，像是血淵之主這樣強悍的存在，哪怕靈魂和身體分離，時間一久，他的身體也會自動形成新的靈魂，而生成的新靈魂雖然一開始智力差了點，但是靈魂和身體的契合很強，可以發揮身體的全部能力。這樣對付起來非常的麻煩。就算到了最後滅了他，也依然是當年金色神龍那樣的結局，不死不滅。」
「所以老龜想了個辦法，那就是讓血淵之主的靈魂找回他的身體。這樣有幾個好處：第一，這麼多年了，血淵之主的身體肯定已經形成了新生的靈魂了，肯定不強，但是畢竟是靈魂了。而血淵之主本身的靈魂，經過這麼多年的潛伏和轉移，已經沾染了太多的別的靈魂氣息，變得不純粹了，這個時候要是讓血淵之主拿回他的身體，就成了奪舍一樣的情況，最後雖然血淵之主拿回身體可以得到強大的力量，但是因為靈魂和身體的不契合，最後才有辦法真正的從靈魂到身體的消滅血淵之主。第二，只有血淵之主拿回了他的身體，才會從幕後走到台前來。相對一個幕後隱藏的黑手而言，雖然檯面上擁有強大力量的敵人很難對付，但也比背後的陰謀強多了。正所謂明槍易擋，暗箭難防嘛！」
「基本上，這就是一個置之死地而後生的計劃。計劃成功了，一勞永逸的搞定一切麻煩。計劃失敗了，大家一起洗白玩完！」古樂聳聳肩，似乎一點不擔心的樣子，「大壞蛋你就不擔心嗎？敵人可是曾經是神的金色神龍也沒有打敗的敵人啊！」嵐婷好奇而又擔憂的問。
「擔心？誰說我不擔心了？我要不擔心，現在就回家抱著老婆孩子睡大頭覺了，鬼才來這個破地方折騰？可是擔心也得過下去啊。現在的情況就是這樣，不管我如何，血淵之主那邊是不會變的，早晚他會拿回他的身體，然後搞風搞雨。可憐我被那笨蛋神龍弄個龍子身份，非得來管這破事兒，我自己也鬱悶啊！」古樂鬱悶的道。
「如果我們失敗了，怎麼辦？」冰美人問。
「失敗了就完了，血淵之主可沒當什麼統治者的興趣，他要的是殺戮。其實這就是大反差種族之間的矛盾了。就像人和牲畜一樣，人不會無聊的去統治牲畜。在人的眼裡，牲畜就是工具和食物。正好，在血淵之主的眼裡，我們就只是食物。誰會和食物和平相處啊。所以我們和血淵之主間的矛盾，是不可調和的。不是他把我們當食物吃了，就是我們把他咽死。沒中間選擇的。所以我根本不去想失敗了會怎樣。因為失敗了就是沒有以後了。想要有以後，那就只有勝利！」古樂揉了一下眉心：「我們現在的力量還是太弱，要對付血淵之主，不是擁有一個兩個高端戰鬥力就可以了的，血淵一族，從血淵之主到小兵，不一次全都滅了，他們早晚還回再生成一個新的血淵之主，還會再捲土重來。這也是老龜要我放任鬼族去找血淵之主身體的另一個原因，與其讓血淵一族生成一個新的我們完全不熟悉的老大，還不如就繼續對付這個我們打過一次的血淵之主，畢竟金色神龍當年還是埋下了不少的伏筆。就等著這次徹底的收拾對方。我們這些小兵，只不過是適逢其會，倒大霉而已！」
「可是，大壞蛋可以當救世主哩，不高興嗎？」百變女王進入小女人模式，「天真無邪」的托著香腮問。
古樂看著嵐婷搖搖頭：「你就忽悠我吧。我可不想當什麼救世主，也當不了什麼救世主。人類的救世主只能是人類。我不能更不願去當這個流血又流淚的傻瓜角色。我可以在這災難中起到作用，但絕對不是什麼救世主。那個位置誰傻誰去！」
「獨孤誠走的時候，說還會再來一個人，你猜是誰？為什麼他那麼有把握那個人可以說服你？」冰美人說到重點了。
古樂抓抓頭：「這個我還真不知道，說實話，鬼族掌握的那個復活**，把死人復活也就算了，但像是張將軍那樣，身體都炸碎了的，居然也能復活過來。最古怪的是，在復活之後，保持原有的性格的同時，又能讓對方成為自己的手下，這手段可真是不簡單啊！把這些可以復活的人算上，我還真不知道會來哪些人。」
「就算復活了，也沒什麼大不了，他們又不是你對手！」嵐婷卻不在意。
古樂搖搖頭：「你哦，你真當我天下無敵啊。而且，這關鍵不是他們是不是我的對手，而是他們是怎樣的對手。你們想想，張將軍他們復活，死付出的惡來軍和熊虎軍，白龍軍的將士們復活過來，成為我們的敵人，跑來打我們。對我們的士氣有多大的影響？只要他們來，炎黃族那邊還沒打就先弱了三分士氣。也許手段合適，可以激起一時的憤怒，起到哀兵必強的作用，但是當一個又一個的戰友倒下，又成為敵人站起來的時候，又有多少人可以保持那份士氣？小傻瓜，想想吧，要是你身邊哪個最在乎的人，戰死後反過來成為敵人，那是一番怎樣的打擊？若還是巫咸族那種玩屍體的手段到也罷了，可像張將軍他們那樣，完全的復活，就一個大活人，樣貌，性格什麼都沒變，但是思想卻完全一百八十度大轉彎，這事兒放誰身上都受不了。反正我承認我也受不了。鬼族這招太狠了！」
嵐婷這百變女王聽了古樂的話，也不知道想到哪裡去了，居然眼淚一湧就落下來了，樣子楚楚可憐。
古樂翻個白眼，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主要是這百變女哭得莫名其妙，讓古樂無處下手。
這一夜，就這麼過去了。長安城依然是那不夜城，遠遠的可以看見，那坊市透紅了半天邊的燈火，也可隱隱的聽到那吹拉彈唱，夜夜笙歌的靡靡之音。
長安城，表面上安寧，但是骨子裡，已經完全腐爛了。
第二天，一大早，古樂哪裡都沒去，叫店家送來早餐，就在小院裡宅著。事實上，他也不需要出去，自有血傀儡幫他出去打探，而這家客棧外面，其實已經圍了裡三層，外三層的人，鬼族光是血忍就派出一一千多，還有上百的血怪。估計要不是知道打不過古樂，而且古樂隨時可以開空間門走人，這些人早打進來了。
古樂宅在小院子裡喝茶，兩女在一旁與他聊天，談笑風聲。
百變女王昨天莫名一哭，悶悶的去睡覺了，到了早上，心情又好起來，搞得古樂弄不懂她。不過習慣了也無所謂了，要不人家怎麼是百變女王呢？那變化快的，比翻書還快。
「大壞蛋，為什麼我們不出去走走哩，在這裡有些悶哩！」貂蟬和冰美人都屬於安靜的類型，可以陪古樂一坐就是一天。但是嵐婷卻是個不安份的主，讓她老老實實宅家裡有點困難。在琅山城和空間裡的時候，她就是到處跑，頗有點神出鬼沒的味道。
「昨天你還沒玩夠？那坊市你看過了，那正街又沒什麼東西。你不會想去那些偏街上看人打野戰吧？淑女啊淑女，怎麼能有這麼要不得的愛好呢？」古樂一副痛心疾首的說教。
百變女王皺起可愛的鼻子：「才不是哩，人家想出去逗逗那些圍著我們的人哩，看看我們出去，那些人什麼反應嘛！」
「反應？保證什麼反應也沒有。事實上，他們圍這麼多人，只是一個態度。大家都知道，那就是擺設，屁用沒有。」古樂翻個白眼道。
「大壞蛋，你說明明鬼族急著找血淵之主的身體，為什麼現在這麼安靜哩？難道他們想拖下去，把我們拖到崩潰？」嵐婷在軍事上，更擅長戰術，對於戰略不太懂。
「從老龜那裡得到的消息，血淵之主身體有一部分，而且是最重要的一部分就封印在琅山境之中，血淵之主想要回身體，早晚會打到那裡去。現在的關鍵是，為什麼鬼族這麼安靜了。」古樂有點答非所問。
果然，百變女王不高興了，嘟著嘴：「大壞蛋，人家問你哩，你反過來問人家！壞死了。」
古樂哈哈一笑：「你換位想想，如果你埋了些寶藏在敵人家裡，那在什麼情況下，會不去挖？」
「實力不足？有更重要的事情？有更好的辦法，想玩玩陰謀？」嵐婷推測道。
「實力不足不可能，現在明顯是鬼族的實力強過我們，而且修煉了血神功法的他們是最不怕打消耗戰的，他們不需要後勤，沒有傷員一說，想完全殺死他們，非常的困難，而且戰爭越慘烈，他們就越厲害。所以實力不足是不可能的！」古樂先否定了一條。
「有重要的事情也不太可能，血淵之主除非不能自己做主，否則不會有任何事情比他取回身體更重要了。靈魂和鬼魂說起來差不多，但是卻完全是兩回事。更何況當年金色神龍把血淵之主的力量全都抽到了他的身體當中，他的靈魂什麼力量也沒有。如果他靈魂現在能被我們找到，直接就可以滅了他，所以找到身體，對血淵之主來說，才是重中之重！不過，這條我們可以待定，因為的確說不好，也許血淵之主還真不是他說了算。現在我們還沒理清楚他和夏後啟那混蛋之間的關係。到底是他們無間合作，還是誰利用誰，誰控制誰，這個真不好說。」古樂本是也想把這條否定了，但是仔細一下，還真不能否定，這事兒，誰能說得清楚啊。
「那也許是有什麼陰謀哩？比如想把我們拖垮。」嵐婷道。
「這一條到是很有可能，不管第二條成立不成立，這一條的可能性都是最大的。你想想，當初我們一起去偷那些貴族的東西的時候，用過什麼樣的手段？」古樂笑道。
嵐婷眼睛一亮：「聲東擊西！打草驚蛇！投石問路！明修棧道，暗度陳倉！」
「對，就是這樣。我們先來一個假設，血淵之主知道如果不得到身體，拿回力量，始終不能全勝我們這一方，甚至隨時都要小心翼翼，生怕我們找到他的靈魂，把他給滅了。那麼這樣一來，他在琅山境被封印的那部分身體，最後的取回辦法，就不是強攻，而是計謀了。」古樂道。
「聲東擊西，假意與我們談判，明知不會成功，但就咬著這事兒折騰，把我們的注意力轉移到這上面，這樣他們就可以偷偷去琅山那裡探查。打草驚蛇，現在他們要找血淵之主的身體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他們前一步，也是擺明了想玩聲東擊西，在這樣的情況下，就是打草驚蛇了，如果我們沉不住氣，就會把封印著身體的地方加強防備，這樣反而會給對方指明道理了。」戰略的確百變女王差了一點，但是說起戰術來，那可一點不差，古樂提了一下，她已經通透的想明白了。
「再來還有什麼哩？顏姐姐也想想哩！」嵐婷嬌笑的拉過一旁的冰美人。其實她不是想不到，而是故意這樣做，把機會讓一些給冰美人。
貂蟬這個大姐把伴古樂的機會讓給了她們，而她們之間更是不會再爭風之類，那就太不識抬舉了。正因為有貂蟬這大姐的大度和體量，才有了兩女之間的和諧相融。這是女人之間的默契。
古樂也知道她們在玩什麼，不過這種事情，他只能裝傻。
「和談這個借口，其實也是試探我們的情況。論搞情報，鬼族不如我們。尤其是空間裡他們一點消息也探不到，所以他們不知道我們準備的到底如何。如何我們準備好了，甚至已經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這次所謂的和談，我們就會急於破壞，主動發動戰爭。如果反過來，我們不陰不陽的，就說明我們可能沒準備好，或者是我們有能力拖下去。這樣鬼族就可以選擇相應的應對方式，這就是投石問路了！」冰美人到底是傳承人，圖騰族的精英，雖然專業不是搞策略的，但是腦子不笨，聽古樂和嵐婷說了這麼多，怎麼也想到了。
「這些說白了，還只能算陽謀。真正的陰謀還在那最後一招上面。暗渡陳倉，鬼族那裡肯定也有我們不知道的手段，等著我們的反應之後，才會露出獠牙來，我們最大的籌碼就是空間他們打不進去，而鬼族也同樣，他們的出雲島我們現在還沒有方向。另外就是現在豫州等地的情況。別看趙將軍他們弄得什麼復仇之龍一副要把這三地的炎黃叛徒給殺光的架式，其實那只是個場面話，真正的還是望著可以找到三地炎黃人變成這般模樣的原因，如果能解決才是最好的。」古樂道。
「但這正是最麻煩的哩。這三地的炎黃人若是依然是狂信徒，就是我們的敵人，若是找到了他們被洗腦的原因，又可以解決，他們又成了人質，這更麻煩哩！左右都難辦！」嵐婷有些小鬱悶的道。
古樂聳聳肩：「所以我們才會來長安啊。就是要看看，到底是什麼情況，又或者能不能找到解決的辦法。同樣的，這也是鬼族大大方方的讓我在長安城裡待著的原因，他們根本不怕我們找到原因，因為他們知道，就算我找到了原因，又解決了麻煩，也沒辦法轉移這些炎黃人，到時候這幾億人質，可得讓人無比的頭痛了！」
「是哩，如果這些炎黃人都成了人質，那可不得了哩。大壞蛋你要帶他們轉移的話，先不說做不做得到，就算做得到，又怎麼能保證這些人裡面有多少會是間諜哩？這些炎黃人和揚州三地那些炎黃人不一樣哩，那裡的人長年面對鬼族，仇恨更大，而且鬼族殺進來，殺了他們那麼多人，自然讓這些人同仇敵愾，但就算這樣，還是混進了汪衛那樣的間諜哩。而豫州這裡的炎黃人，相對揚州三地，對鬼族的仇恨就少了許多，而且現在鬼族統治這麼長時間，誰知道會不會出現，哪怕不被洗腦成狂信徒，也依然倒向鬼族的人哩？更不要說，還有幾乎沒辦法分辨的瓜奴！」嵐婷越想越覺得頭痛，一臉俏臉全都皺起來了。
「這個事情，好解決，也不好解決。只不過我這個辦法，聽起來可不怎麼美好，要死很多人的！」古樂歎了口氣道。
「難道大壞蛋你打算不管這裡的炎黃人哩？」嵐婷問。
「那還不至於，這些人多少也是一股力量，不管是我們還是鬼族，掌握在手中都能起到作用，沒道理就這麼白送給鬼族的！」
「那是什麼辦法哩！」
「且附耳過來！」古樂神秘兮兮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