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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依人已去，獨留香
「故人既然已到，何不出來見個面呢？還是說，你打算不見而別？」
古樂的話音落下，卻半天沒人響對。
「呵呵，你還真是，可憐啊！當誘餌也當得這麼的杯具！」古樂低下頭，看了一眼巫義：「我到是想把你滅了，不過我想喜長老應該很喜歡有你這麼一個研究素材的！」
說完，古樂食指再點，一道金光夾帶著一滴精血飛入巫義的口中。
巫義的身上立刻飛出數百個金色的符文，那些符文旋轉飛舞幾圈之後，又貼到了巫義的身上。再然後古樂才手一揮，把巫義給裝進了空間之中，到了空間裡面，自然有人接收他。
「你真的不出來嗎？不怕事後那個老傢伙找你麻煩？」古樂對著空地笑著說道，就像是一個自言自語的笨蛋。
又等了一會兒，卻還是沒有人出現。
古樂再歎一口氣：「出來吧，我也想你了，傷好了嗎？」
此話一出，古樂四周的空氣出現不斷的波紋，最後一個白色的身影出現在他的面前。
一綹如絲緞般的黑髮隨風飄拂，細長的鳳眉，一雙眼睛如星辰如明月，玲瓏的瓊鼻，粉腮含嗔，滴水櫻桃般的朱唇，潔白如雪的瓜子臉嬌羞含情，嫩滑的雪肌膚色奇美，身材美妙，靈氣逼人。
白衣似雪，卻淚眼婆娑。
「你是傻子嗎？明知道我是來殺你的！」來人，正是天下第一才女之稱，其真身又是上古妖獸蠪侄的甄竹，竹美人。
這個身份秘密，和古樂似敵似友，關係曖昧不清的女子，當年為了從公羊皇手中救下古樂，身受重傷，損失一個分身，實力大降，其後和古樂分道揚鑣，再也沒有出現過。
「打打殺殺什麼的，也要先讓你我故人敘敘舊嘛！」古樂看著狐狸美人無聲落淚的樣子，溫柔的笑了笑。
「你知道我會來？」
「夏後啟那傢伙我不知道他是不是擅長靈魂法則，當時你卻是我知道的最擅長靈魂法則的人，巫義的靈魂不全，卻又圓潤無傷。專門把靈魂之中某一段記憶和認識給抹去，卻又不會影響別的部分的，除了大姐你，我還真不知道可以想到誰。再說你和夏後啟的關係……巫義根本就是個餌，既然他是餌，那麼我則是魚，而網嘛，我想大姐最為合適了！」古樂解釋道。
「我知道，你最聰明了，一定會猜到了！」狐狸美人擦了眼睛，也露出絕世的笑容來。
兩個即將生死相搏的人，卻像是老朋友一樣說笑，換一個外人看起來，誰也說不清楚兩人之間的關係。
其實就算是古樂，他也說不清楚。
他的心裡怎麼也無法升起對甄竹的惡感來，不管對方對自己做了什麼，他都覺得是理所當然的，對於她，古樂更多的是放縱和包容。但若說是愛，古樂自己也不敢肯定，那種感覺，非常的複雜。
「我現在是尊級巔峰，你呢？」
「比不過你啊，我剛剛尊級低等！」
「你還有什麼話說嗎？不然，我可要動手了！」
「打完之後再說也一樣！」
「打完了，我們之中就要死一個！」
「若是你勝了，自然會死一個，若是我勝了，我們誰也不會死！」
「我要殺你，你卻不想殺我嗎？」
「我說過，永遠不會殺你，不管你做什麼，你永遠是我的狐狸美人，記得嗎？我這樣說過！」
「嗯，我記得。那我出手了！」
「來吧！」
甄竹的眼淚，就像是斷了線的珍珠，不斷的滴落，她看向古樂的目光，充滿了柔情，當時出手卻毫不留情。
古樂也沒有大意，順手招來無盡黃沙，雷霆，火焰，寒冰，儘是把自己所掌握的所有元素技能全都發揮了出來，而且還互相融合，毫無干擾。
「哼，到是有些本事，當時莫要是中看不中用的東西！」甄竹目光有些讚賞也有些高興，但臉上卻擺出氣憤的樣子。
「大姐，你的表情可真好看！」古樂卻是促狹的大笑起來。
這一語雙關的話，讓狐狸美人俏臉羞紅，輕啐一口：「臭小子，許久不見，真是越發不害臊了，又騙了多少女孩子？」
「革命尚未成功，小弟我還需要努力，爭取早日把大姐這個偉大的目標拿下！」古樂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和狐狸美人在一起，卻總是愛開這樣的玩笑，哪怕現在兩人出手如風，殺招如電，卻也能如此的心情輕鬆。
「臭小子，為何不還手？」狐狸美人動作輕盈，飛於天空，如天外仙子一般，衣帶飄飄，當時每次纖手揮擊，卻帶著莫大的威能，古樂的黃沙閃電，火焰寒冰卻都一擊而潰。
但狐狸美人的攻擊似乎對古樂也沒有任何的任何，擁有了三色霸氣技能之後，見聞色霸氣可以提供足夠的戰鬥預知，而武裝色霸氣卻可以大大加強防禦和攻擊，至於霸王色，現在還看不出什麼特別之處，當時用來應付狐狸美人身上的氣勢到是極為好用。
「誰說我沒有還手，這不是正在非常努力的打嘛！」古樂笑笑，有點像個無賴的樣子。
兩人的戰鬥，就像是跳舞一樣，但其中凶險卻不足外人道。狐狸美人的每一擊，都足以致古樂死地，而古樂卻不直接還擊，而是以各種技能配合，壓縮甄竹的戰鬥空間。無數的黃沙，閃電，火焰飛舞，但卻沒有一種真正的去傷害甄竹。
「你變厲害許多了，姐姐想要拿下你，也要費些手腳了。不過你要是不認真的話，姐姐可要殺了你了！」狐狸美人的心情似乎變好了許多，從一開始的悲情美人的樣子，變回了常捉弄的古樂時的嬌嗔樣。
古樂站在黃沙形成的「飛毯」上面，左手雷霆右手火焰，背後冰花飛舞。
「光有殺氣沒有殺機，大姐下次要再下一點決心才好，而且，我也不是那麼好殺的！」
「你真當我不忍心殺你？」甄竹像是怒了，一臉笑顏轉為冰寒。
「不，我知道你想殺我，當時我不認為你可以殺我！」
「雖然你現在已經是尊級低等，當時你不曾入過聖級，你不知道在聖級才能掌握的能量法則，別以為姐姐我現在只有尊級巔峰，當時要殺你，易如反掌！」狐狸美人氣憤的道。
「那可以試試！」古樂無所謂的聳聳肩。、「你不相信我？還是不怕死？」狐狸美人怒了，柳眉倒起，一副冰寒煞氣。
「也許兩者都有！」古樂依然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討打模樣。
「臭小子，真當我不忍殺你？且讓你知道姐姐我的厲害！」甄竹纖手高舉，其身後有蠪侄虛影出現，一顆一主頭八顆副首，一十八支眼睛閃出幽幽彩光，身後一十三隻火紅色的長尾也是飄動飛舞，組成玄奧難明的符印。
「這一擊，就讓你……死！」狐狸美人為了強調自己的決心，把一個死字刻意的拖長，一副咬牙切齒的模樣。
「死？怕是沒那麼容易！」古樂哈哈一笑，雙手翻動，也是手印不斷。
黃沙翻滾，雷霆閃爍，火焰焚天，冰花飛舞，古樂在身周布下層層防備。
「你真不反擊？」甄竹尖聲喝道。
「你真有本事殺我？」古樂反問。
「那去死吧！」狐狸美人淚珠灑落，纖手一揮，背後蠪侄虛影像是活過來一般，衝向古樂。
守鶴之盾，電磁屏障一碰就碎，火焰盾牌和冰霜護盾也沒有起到任何的作用。
「at力場！」古樂只好展開最強的防禦。
總算at力場沒讓古樂失望，將蠪侄虛影給擋了下來。
當時狐狸美人的大殺招豈是如此好相與的？蠪侄虛影仰天咆哮，身形卻不斷的收縮，從一開始的幾十米長，十幾米高，漸漸的變成一如當年狐狸美人分身小狐一般小巧可人。
當時其身上發出的威勢卻是有增無減，那沖天的殺氣更是攪得天空的雲朵也被擊碎，四周空氣一陣劇烈的波動，甚至有絲許黑色的絲線在其中忽閃忽現——那是空間裂縫。
濃縮的才是精華，小蠪侄虛影把這古話給發揮的淋漓盡致，它一頭撞在at力場之上，雖然無法突破at力場的絕對防禦，當時卻不是一次性的攻擊，而是持續性的，更重要的是，它的攻擊還在不斷的攀升，似乎at力場擋下它來，卻是成就了它更強的攻擊。
「反擊，不然你就是死！」甄竹在遠處大喊。
古樂皺起眉頭，at力場雖然防禦無敵，當時卻有時間的限制，而且很快就會到了，而這小蠪侄虛影看樣子是不可能在at力場消散之前消失了。
啵！
像是夏日裡破裂的泡泡，at力場的時間一到，那到暗金套圖的屏障立刻消失，小蠪侄虛影毫不留情的衝向了古樂。
古樂向著遠處的甄竹攤了攤手，露出一個無奈的笑容來。
小蠪侄虛影衝過，沒有爆炸，沒有衝擊波，只是當它衝過古樂的身體之後，卻像是帶走了古樂全身所有的生機一般。
古樂嘴角的一絲笑被定格，然後仰天倒下。
「傻瓜，傻瓜，傻瓜！」狐狸美人哭著衝向古樂，將他抱起，淚如雨下。
古樂安詳的躲在甄竹的懷中，嘴角還掛著微笑，像是熟睡了一般，當時臉色蒼白，全身生機全無。
天空的雲朵又慢慢的聚攏，似乎想回來見證在下面發生的一切。
夕陽斜下，一絕色美人低頭輕泣。
「你看，我就知道你沒想過要殺我！」在狐狸美人的泣聲中，古樂睜開了眼睛，坐起身來，伸出手，為她抹去眼淚。
「哼，臭小子，哪裡學得這死不去的本事。姐姐我才不知道，真是可惜，居然沒有殺死你！」狐狸美人嘴裡說的氣憤，當時眼淚卻落得更厲害，轉而撲入古樂的懷裡，緊緊的抱著他。
「嗯，我還可以復活六次，如果你加把勁，還是可以殺死我的！」古樂對甄竹卻是沒有保留，連「不死病毒」的大秘密都說了，這是他對除了貂蟬以外的人，唯一的具體洩秘。
就算在龍衛隊裡，像是司空顏那樣親密的人也只是知道他有死而復活的本事，而且也有限制，但具體卻不知道了。一方不問，一方也不同主動去說。
當時對於狐狸美人，古樂卻不知道為什麼，總想把自己的秘密告訴她，對她，一點防備也沒有。
「我很累，我要休息了。你抱著我睡！」狐狸美人當什麼也沒聽到，只是在古樂的懷裡撒嬌。
古樂隨手一揮，黃沙捲起，頃刻前變成一間沙屋，屋中連桌椅登床也都一應俱全。甚至連床鋪，古樂也從空間裡拿出一套來鋪上了。
「哦，你好壞，難道你今天想把姐姐推倒嗎？哼，可不會這麼便宜你！」甄竹臉羞紅，嗔打了古樂一下，卻說什麼也不放開古樂。
「要不，我把屋子拆了，我倆睡外面？」
「你喜歡打野戰？」
「……」
「怎麼不說話了？」
「大姐，你要鬧哪樣？小弟我吐槽不能啊！」古樂都不知道怎麼說了。這狐狸美人自從得了自己的記憶，得到了那些現代地球的網絡語之後，捉弄起自己來，更是越發的順手了。
「不知道！」甄竹在古樂懷裡蹭了蹭，找了個舒服的姿勢。
古樂抱著她，心中一片安寧，似乎在這一刻，外面世界那些紛紛擾擾都完全的消失了，他自己也說不清，到底是甄竹在他的懷裡依靠，還是他在甄竹的懷裡依靠。只知道，在這一刻，心中安寧無比，安寧到連帶著全身的氣機也跟隨而動，陰陽功法居然有了提升的跡象。
不過古樂現在的心思沒有在修煉上，可以說他現在沒有任何的心思，只是安寧。
兩人都不說話，任時間流逝。
也不知道沉默了多久。
「什麼時候傷才會好？還是說，你的傷需要什麼特殊的辦法才能好？」古樂先開口了，他知道狐狸美人以前是聖級低等，而現在卻是尊級巔峰，聽起來聽差一級，當時卻是天差地別的區別。
「不打緊的，慢慢的總會好的，反正除了你這個小壞蛋，沒有人捨得打姐姐呢！」狐狸美人有些高興，因為古樂很關心她。
「大姐，似乎是你來打我的吧！」
「那姐姐我本來不打算出現的，卻是你非要我出來的，這不怪你怪誰？」
「這樣也行？」古樂鬱悶的摸了摸鼻子。
好吧，不講理是女人的特權嘛。
「好吧，那你睡吧！」古樂像是哄小孩子一樣，輕輕的拍了拍狐狸美人的香肩。
「嗯！」甄竹像小貓一樣的嗯了一聲，輕輕的蹭著古樂，沒過多久，真的沉沉的睡去。
古樂看著狐狸美人的絕世容顏，這一次，狐狸美人再沒有以前那活潑調皮，總是精神奕奕的捉弄自己那樣的勁頭了，那一直掛在她臉上的笑容看起來也如此的落寞和孤獨。
這段日子，她到底經歷了什麼？
古樂不知道甄竹和夏後啟之間的關係。甄竹似乎受到夏後啟的管制，當時卻不是完全的聽命於對方，要不然以夏後啟想殺自己的心，早叫甄竹動手了。
另外狐狸美人雖然一直和自己關係曖昧不明，似敵似友，但真正算來，到是沒有真心的害過自己。就連剛才那一擊，古樂有一種直覺，那就是甄竹根本就是知道「不死之毒」的能力，所以才會一擊必殺。雖然這種感覺沒有證據，當時古樂卻相信這樣的感覺。
「你到底是誰？為什麼讓我如此的牽掛。如此的信任？又如此的無奈？」古樂看著甄竹的臉，喃喃的道。
也許在夢中甄竹聽到了古樂的話，也許她根本就沒有睡去，一滴清淚，從眼角滑落，晶瑩而淒美。
古樂為甄竹擦去淚水：「別哭啦，我不想你哭，只想看到你的笑容。下次再見的時候，帶著你的笑容來見我，困難總會過去的，不是嗎？」
甄竹的嘴角，終於掛起了一絲淡淡的微笑。
月兒彎彎，一夜無話。
古樂一夜沒睡，以他現在的實力，十天半月不睡也是等閒，他也沒幹別的，只是靜靜的抱著狐狸美人，甚至腦子也難得休息，什麼也沒想，一片空明。
「我要走啦！」人未起，眼未睜，狐狸美人輕聲低語。
「嗯，知道！」
「其實，你還是被我騙了，我真正的目的，只是把你留在這裡！」
「我也知道！」
「你不怕嗎？我會害了你身邊的人！」
「就夏後啟那老變態的手段想和少爺我玩？他不配！我到要謝謝他讓我和美人共眠一夜，滿室生香啊！」
「你不怪我騙了你？」
「嗯，我很生氣，罰你下次為我唱歌跳舞！」
「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我也不知道啊！也許因為你是美女？」
狐狸美人終於睜開了眼睛，如煙波浩淼一般的雙眸看著古樂：「閉上眼睛，我要走啦，不想你看到我離去的背影！」
「好！」古樂依言閉上雙眼，只覺得懷裡一輕，然後唇上一片柔軟和香甜。
等再睜眼時，依人已去，獨留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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