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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山谷之戰（終）
地煞衝陣，天干地支陣十八種攻擊陣形之中，最猛烈的一種。本來是用在危難時刻，不計代價損失，用於突圍時的攻擊陣形。
而此時，零式大軍用出地煞衝陣，竟然比原本的設計威力還要大。原因無他，就是這些傢伙才是真正的悍不畏死，而且一死馬上自爆拉人墊背。這種瘋狂的攻擊，就連煉屍也比不上，因為煉屍雖然一樣不怕死，當時從靈活度上比不過零式傀儡。更無法在死後自爆拉人墊背。
因為雙方都被限制在一個千米寬的狹長環境裡，雙方又都沒有遠程部隊，所以正面交鋒的部隊在同一時刻，不會超過五千人，混亂和排陣是兩回事，雖然排出盾陣可以在一千多米的範圍內弄出一個近三千人的人牆，當時混戰的時候，能鋪開七八百人已經是相當勉強了。
這麼小的交鋒面，有效的陣法陣型和混亂的隊形之間，高下立判。
煉屍戰士的弱點，在這種交戰之中，暴露無遺。因為只剩下本能，所以煉屍戰士的指揮只能在大方向指揮，比如讓它們擺陣可以，讓它們衝陣也可以，當時讓它們在混亂之中，保持一定的陣形，那是不可能的事情，一旦戰鬥到激烈的時候，煉屍戰士就會進入瘋狂的狀態，根本不可能被指揮。
要是面對別的部隊，哪怕是刑族這種被稱為大陸第一陸戰的部隊，遇到煉屍戰士這種，極難打死，全身帶毒，攻擊瘋狂的傢伙，也會束手束腳，一旦混亂，幾乎只能不停的吃虧。
當時，遇到傀儡部隊，就完全是另一回事了。傀儡部隊從某方面來說，其實和煉屍戰士一樣，普通的傷害完全無視，打起來又非常的瘋狂彪悍。而且還多了一個煉屍戰士沒有的優勢，那就是傀儡戰士是有智力的，它們可以細化指揮，可以擺出高明的陣式來。
一方亂打一氣，一方有理有據，高下立顯。
這也是當年為什麼墨族和巫咸族稱霸天下的時候，最後巫咸族明明煉屍部隊更多，最後卻落敗的根本原因，就是傀儡太過克制煉屍了，要不是因為墨族也有些內部問題，最後幾次大會戰自我損失太大，不然千餘年前，墨族就把巫咸族給滅了。
當年的墨族傀儡，也就是現在的被古樂命令黑客的自行傀儡，大多還者是將級巔峰的實力，偶爾有些宗級的也不是太多。而當年的巫咸族煉屍，也差不多是這個水平，雙方實力相差不遠的情況下，傀儡基本就克制住了煉屍最可怕的三點：一是毒，傀儡不怕毒。
二是悍不畏死，傀儡也一樣的悍不畏死。
三是極難殺死，傀儡一樣，不打中要害，不把全身拆掉百分之五十以上，不會失去戰鬥力。
而現在，零式傀儡和使徒傀儡更是傳承了傀儡的優點，並發展出新的優勢出來。
使徒傀儡就不說了，完全走的是精兵路線，最好的材料，最好的工藝，最強的白魂，使得每一個使徒傀儡，都擁有王級巔峰的實力，而且不是一般的王級巔峰，是擁有可以戰勝兩個同級修煉者的實力。
而零式傀儡，則走的是敢死隊路線。攻高防低，要是擋不住它的攻擊，那麼就是死路一條，要是擋住了，也沒好處，一旦把零式傀儡給殺了，那馬上就會自爆，一百刻苦味酸，一公斤黑火藥，在近距離爆炸之下，幾乎就沒有凡人境的修煉者可以抵抗。
就算是煉屍戰士，離得近了，會被直接炸成爛肉，稍遠一點的，也會被大量的破片打成篩子，戰鬥力大損，被別的零式傀儡給幹掉。
另外，因為距離太近的原因，零式傀儡的自爆往往不是一個，而是一個連一個的殉爆，往往一個爆了，跟著就有四五個一起爆，威力疊加之下，爆炸中心十米以內，基本不會存在倖存者。
打得正歡時，那前鋒軍指揮官聽得有嗡嗡的悶響聲響起，抬頭一看，卻見十幾個黑色的東西從零式大軍的後面，騰空飛來。
前鋒軍指揮官一眼就看出了這十幾個東西，就是剛才直接炸掉五千煉屍戰士的會爆炸的東西。
飛火流星。
古樂搬了十台投石機出來，仗著千米的射程，開始向前鋒軍的中段開火。
前面的部隊正在和零式部隊交戰，靠痛苦之牆那邊的部隊又被十台坦克給擋了下來，現在的兩族聯軍的前鋒軍就像是一個夾心餅，兩頭受到攻擊。這還不算，飛火流星的出現，再度火上澆油。
「該死，該死，他們是怎麼把投石機那麼大的東西，藏在這裡的？這怎麼可能？」前鋒軍指揮官覺得自己運氣實在是太背了，人家在自己屁股後面藏了十幾萬的部隊也就不說了，居然還藏著十幾台那麼巨大的投石機，這種寬五米，高十幾米的大傢伙，放哪裡也能遠遠的看見啊，為什麼一路行來，就是什麼也沒看到呢？
難道全都隱身了不成？
氣極敗壞的指揮官叫嚷著：「快，突圍，給我全力突圍，再這樣下去，我們全都得！」
「將軍。我們，我們向哪個方向突圍啊？」副官急得想哭，這一次兩族聯軍因為主力是煉屍部隊，只派了很少的族中精銳出來，前鋒軍的指揮官到是有些真材實學，但其實也就是個理論派，還沒真的上過戰場，像他身邊這幾個副官，更是除了拍馬屁，什麼也不會的笨蛋。此時一見危機，立刻就慌了神。
痛苦山谷這段路，一邊是山崖，一邊是雨林，哪邊都沒辦法突圍，而兩頭一邊被十台坦克堵上，一邊又被傀儡大軍堵上，也不好對付，副官那空白腦子了，哪裡能想到真正的辦法。
「笨蛋，向前面突圍，那一台雖然有一道防禦牆，當時一看就是泥土混合樹樁組成的，根本不結實，擋不住太多次攻擊，至於那十個大傢伙，雖然我們打不爛它們，當時它們也不能真的擋下我們。派出兩萬煉屍把那十個大傢伙圍起來。控制它的移動，其他的都給我繞過去把那土牆拆了。這一邊，這些傀儡非常的厲害，一時三刻是分不出勝負的，要是頂著這些會爆炸的怪東西，我們還沒打退這些傀儡，就先全被炸死啦！」雖然只有些理論，但多少也算是有些本事，指揮官很快就想出了辦法。
命令一層一層的傳了下去，留下五萬煉屍戰士繼續和零式傀儡大軍糾纏，然後全軍向痛苦之牆突進。
前鋒軍指揮官的命令，在理論上，的確沒有什麼問題，但理論終是理論。
在慌亂之中，這位凹凸慢指揮官忘記了個相當重要的事情，那就是在痛苦之牆那邊。還有一百台投石機在那裡等著，一開始煉屍部隊使用的散兵陣，古樂覺得不划算，於是停止了攻擊，當時現在六十萬大軍亂轟轟的一起向痛苦之牆擠過來，那陣型是密得不能再密了，古樂又怎麼可能再不出手呢？
其實一開始，古樂就可以使用這一招，到後面把零式傀儡一方，然後作防禦態勢，讓煉屍大軍沒得退路，然後用飛火流星轟炸，把前鋒軍給向痛苦之牆趕，然後再痛苦之牆那邊，強行轟炸。
說白了，這戰術辦法，也就和河裡趕魚差不多，一邊趕，另一邊卻張開大網。
只不過古樂想利用前鋒軍試驗零式傀儡的作戰能力，所以才有先前的一番交戰。
嚴格來說，到現在為止，圖騰族還沒有全力展開攻擊，從太陽將要下山的時候打到現在天變黑的幾個小時裡，基本上就是在作武器實驗。而現在兩族聯軍的主力部隊將在天亮時分趕到，古樂這才放棄了實驗，全力展開攻擊。
天，此時已然全黑，當時眼族本來就具有夜視視力，而煉屍戰士更是根本不需要視力，它們是靠著氣息分辨周圍環境的。所以黑暗對它們來說，沒有任何的影響。
而圖騰族這邊，零式傀儡的視力就是白魂的視力，作為鬼魂，它們是通過精神力來感知的，也不怕黑暗，至於指揮人員，他們早就已經練習到了可以閉著眼睛指揮天干地支陣的地步，天雖然黑了下去，但也不是伸手不見五指，再加上不斷爆炸引起的火光，對他們來說已經足夠了。
所以，黑暗對兩邊的戰鬥力，都沒什麼太大的影響。
在零式傀儡和飛火流星的驅趕之下，六十萬前鋒大軍，開始向痛苦之牆方向蜂擁而至。
可惜等待它們的，卻是更猛烈的轟炸。
越向痛苦之牆方向前進，通道越是狹窄，到了痛苦之牆前三百米處，只有不到五百米的寬度，想衝到痛苦之牆下，更是只有兩百米的寬度，這樣的距離，讓幾十萬煉屍戰士只能不斷的聚攏再聚攏。
當時面對轟炸，越集中，越是杯具。
兩次衝鋒之後，前鋒軍損失了七八萬煉屍戰士，卻愣是沒有衝過超級大坑前一百米。偶爾有些運氣極好的煉屍戰士衝了過去，又被十台坦克給擋了下來。
偶爾，十台坦克還會故意開到超級大坑的邊緣上，那飛火流星產生的破片和衝擊波，對坦克無效，以這十個大鐵疙瘩的防禦力，除非是被飛火流星正面砸在頭頂上七八次，否則是不可能受到傷害的。
它們沒問題，當時爬在上面的煉屍戰士就不行了，破片和衝擊波的巨大撞擊力，會把它們直接給從坦克上面吹下去，然後被坦克壓成肉泥。
後方，零式部隊和十台投石機在繼續趕魚，而痛苦之牆這邊，卻在繼續收網。
事實上，古樂的這個趕魚戰術很簡單，也很好破解，當時那得是正常的人類部隊才行，煉屍戰士的反應太慢，又完全不會躲避傷害，在這種趕魚戰術下，完全就是一個杯具。
當時，在這種近乎單方面屠殺的情況下，煉屍戰士依然有著它們巨大的優勢，那就是永遠不會有士氣低落而導致潰敗的可能，它們聽從了命令之後，只會一波又一波的向前衝鋒。
六十萬煉屍戰士，鋪開來也得有方圓好幾里的範圍，在這狹長的痛苦山谷之中，更是前前後後排開了十餘里，這麼大的數量，就算是站在那裡不反抗，讓飛火流星炸，也不是一時三刻能炸完的。更不要說在這玩命的衝鋒之中。
到最後，一百台投石機也炸不過來了，十台坦克也擋不住了。
雖然六十萬煉屍戰士，已經損失了二十餘萬，把整個痛苦山谷的地面生生的墊後了一米多，連那個不斷加深的超級大坑，也已經填滿了破爛的屍體，一炸下去，就是黑色的肉，黑色的毒液漫天飛舞。
當時，終於還是被煉屍戰士們突破了一百台投石機集中轟炸的那五百米的地獄路段。
這一百台投石機早已經固定了射擊單元，只會對那五百米的路段進行轟炸，所以當大量的煉屍戰士，衝過這路段，超出了十台坦克的防禦能力之後，痛苦之牆，已經對這些煉屍戰士不設防了——古樂早把別的防禦人員給撤走了。最後的大餐就要上桌，別的小菜甜點，就不用拿出來了。
當古樂回來痛苦之牆上面的時候，龍衛隊的眾人還在上面說說笑笑。
曲澪兒一見古樂回來，歡叫一聲撲到了他的懷裡。
古樂見這大蘿莉臉色有些發白，知道是第一次見到這樣血腥的場面被嚇到了，不過到底是傳承人，圖騰族中最精銳的子弟，所以也就是臉色女白而已，到不至於嚇傻。
「不喜歡的話，怎麼不先回去？」古樂愛憐的摸著大蘿莉的頭頂。
「我等樂哥哥你回來啊！」曲澪兒看到古樂之後，就像是注入了無窮的活力，臉色一下子好了起來，似乎外面那些恐怖的場景，漫天飛舞的爛肉血漿，也不在話下了。
古樂笑了笑：「好了，天災計劃第三步開始，大家先撤了吧。總要給對方一點希望是吧！」
「哈哈哈！」眾人轟笑了起來。
前鋒軍指揮官快要瘋了，在前面的轟炸開始之前，他還真的是把痛苦之牆後面也有飛火流星的問題給忘記了，誰叫他也只是個理論派，沒真的上過戰場，一旦遇到緊急事態，就會忘記這個，忘記那個呢？
當時剛才才在手下面前發了話，再收回來，那面子可就全丟光了。再說了，現在從前後哪個方向突圍都是一樣的結果，還不如就繼續向前呢。於是他下了死命令，向前，向前，再向前。
還好他指揮的是煉屍戰士，要換正常人類戰士，遇到這種情況，遇到這種亂指揮的指揮官，怕是該嘩變了。
不過，還好是煉屍戰士，在長達兩小時的突進之中，損失了二十萬煉屍戰士，把整個地面也給鋪高了一米多之後，終於有煉屍戰士抵擋了痛苦之牆下面，開始對那不怎麼結實的土牆展開了攻擊。
此時，飛火流星的轟炸已經變得稀稀拉拉起來，全然沒了一開始那鋪天蓋地的氣勢，而十台坦克，也早就安靜了下來，被成千上萬的煉屍戰士給埋在了下面。
他們不知道的是，痛苦之牆後面現在只剩下三台投石機還在工作，其他的全被古樂收回，而十台坦克裡的指揮人員和自行傀儡也被古樂一個個的帶回，甚至連動力核心也給拆了下來拿走，只剩下十個不會動的鋼鐵疙瘩在那裡。
「看，我說什麼，我就知道，他們的攻擊不可能一直保持這麼猛烈，只要我們堅持，就可以打破它們的防禦。幸好我們用的是煉屍，要是一般的部隊，肯定已經崩潰了，當時，現在，是屬於我們的了！給我沖，衝！」指揮官又得意起來，像是跳舞一樣的手舞足蹈。
當時他的那些副官們卻沒有馬上拍馬屁了，全都張了張嘴，一時不知道說些什麼才好。這些一沒本事，二沒真正上過戰場的傢伙，已經被如此慘烈的戰鬥給嚇呆了。
痛苦之牆本業就不結實，被煉屍戰士砸了半小時之後，就轟然倒塌，露出了後面僅剩的三台投石機。
此時，投石機因為操作者也在十分鐘前被古樂帶走了，所以才就沉默了下來。沒有了飛火流星，那投石機也就是投石機而已，任何一個大種族，都可以生產的配重式投石機。古樂故意留下三個，給人一種錯覺，延路上，還留下了一路的碎木片，讓別人一看，就有一種拆了投石機後撤的錯覺。
果然，那只有理論的笨蛋指揮官，一看這情形，還真就相信了這一點。
「對方把那種可以爆炸的武器給拆走了，看這情況，那種武器的關鍵還是在投石機投射出去的飛彈上面，投石機只不過是個發射工具而已。看這些痕跡，對方肯定是發現我們突破了最強的防禦點，於是開始後撤，這也是剛才攻擊減弱的原因。對方撤退的非常的急，只要我們全力追擊，應該可以追到他們。只要得到那種恐怖的武器，將大利我族！」指揮官分析了一下，覺得自己的猜測肯定是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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