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另一頭。
當望鄉引著莫利蘇跑掉之後,在他影響下的東胡騎兵的戰馬又漸漸的恢復了過來,不過剛才戰馬被壓制的時候,龍子親衛隊大殺四方,再加本身在混亂之中的自相殘殺,其結果就是現在還剩下的只有不到兩千騎了,其他的,則全都從騎兵變成了步兵。
「狼神怎麼走了?狼神不管我們了嗎?」年輕人看著望鄉離去,著急的向阿史那問。
阿史那知道一部分行動計劃,所以也知道望鄉是引莫利蘇幹什麼的,當下也不著急道:「你沒看到追在狼神身後的是我族的皇級地聖莫利蘇大人嗎?」
「莫利蘇大人?」年輕人眼睛瞪得老大,一臉不可置信的樣子:「那狼神打不過他嗎?狼神不是他的對手嗎?所以狼神不再管我們,自己跑了嗎?」
這個才剛剛二十出頭的年輕人,本來意識就不夠堅定,一路而來,若不是有個所謂的「狼神的庇護」,怕是早就堅持不下來了。在看到了五千鐵騎追兵之後,更是心生畏懼。心中本已經抱著為了家人和同伴犧牲的決心了,卻突然間狼神出現了,一下子就悲壯的心態變成了狂喜。
有了狼神在,自己就不用死了。
能不死,誰又想死呢?
可是這股子高興勁還沒過去,狼神卻突然被人打跑了。一下子,狂喜又變成了絕望,比之一開始的絕望還要更加的絕望。
人性本就如此,如果一開始就一點希望都沒有,或者這個希望一直就是一個虛無飄渺的東西,那麼到還沒有什麼特別嚴重的問題。但是如果這個希望明明已經出現在了面前,眼前就已經把希望緊緊抓在手裡,變成美好的現實的時候,這個希望卻又突然沒了,那可不是憑誰都承受的了的。
大悲之後大喜,大喜之後大悲。
如此大的情緒起伏,哪裡是他一個小年輕可以承受的。所以他已經處在了崩潰的邊緣,帶著哭腔的問阿史那。在他的身後,一干魯馬巴部落的青年戰士,也都征征的看著阿史那,看他怎麼回答。畢竟,阿史那才是他們真正的主心骨。
「不要哭,魯馬巴部落的勇士怎麼可以在戰場哭?狼神怎麼可能不管我們?又怎麼可能不是莫利蘇的對手。不過你們應該知道,聖人級強者戰鬥的時候,舉手投足之間,就是毀天滅地的威力。要是狼神在這裡和莫利蘇大戰,那等他們打完了,我們也都死光光了。所以狼神是為了保護我們,才把莫利蘇給引走的。大家等著看,一會兒回來的,一定是狼神大人,狼神是無敵的!」阿史那也不得不扯起大謊來,雖然他也沒把握望鄉就真的可以把莫利蘇給幹掉,但是這個時候,要是不這樣說,怕是自己這些兄弟族人,馬就會崩潰的。
「大家不要害怕,也不要驚慌,你們看看,狼神的使者還在這裡保護我們,可見狼神是沒有拋棄我們的。大家都打起精神來,就算不能幫助狼神的使者們,也不能給他們拖後退!」阿史那見到東胡騎兵的陣型在望鄉走之後,又慢慢的開始恢復了過來,知道龍子親衛隊輕鬆殺敵的時間已經過去了,接下來的戰鬥才是真正艱苦的開始。
「那我們怎麼辦?要不然我們逃!」年輕人提議道。他的這個提議,居然還得到了好些人的贊同,都眼巴巴的看著阿史那,等他點頭。
阿史那何嘗不想跑,但是他知道,自己的任務是什麼,知道自己在這交易之中,需要做的是什麼:「逃?你們說出這樣的話難道不覺得丟臉嗎?狼神的使者們還在為我們而戰,你們居然想轉身逃跑?你們還是魯馬巴部落引以為傲的勇士嗎?你們還配被狼神庇護嗎?」
一干人都羞愧的低下了頭。
「那,那我們就和狼神使者們一起去和那些追兵拼了,殺一個夠本,殺兩個有賺!」開口的又是那個年輕人,不過不愧是思想還沒完全定型的小屁孩子,一下子從一個極端走到了另一個極端去了。
阿史那看著這小子都覺得有些無語,怎麼以前沒發現這小傢伙是個活寶呢?這也太容易被情緒所影響了。
「我們現在需要做的,就是馬原地防禦。追兵的目的就是殺死我們。如果我們逃跑的話,不光是丟不起這個臉,而且到時候追兵派出一半的人把狼神的使者們纏住,然後另一半來追殺我們的話,我們還是跑不掉的。但如果我們主動加入戰鬥之中,狼神使者們為了保護我們,也會束手束腳。大家也都看見了,狼神使者們修為高深,全都是王級高手。我們加入戰鬥不會對他們有任何的幫助,只會成為他們的累贅。所以我們需要做的就是原地防禦。只要我們保全了自己,就是我們可以做的!」阿史那終於把話給繞回到了最中心的問題去了。他們其實就是誘餌,怎麼可以跑呢,要是跑了,他們死光了無所謂,要是這五千追兵沒有被全殲,那就等於交易沒有完成,那後果可是阿史那不敢去想的。
所以他們只能在戰場等著,乖乖的當誘餌。
「好,阿史那,我們聽你的,你說,我們應該怎麼做?」費了半天的勁,阿史那總算是再度把這些人的勇氣給提了起來,也讓他們的腦子清醒了起來。
「全體下馬,結環型陣,以戰馬在外作掩體,我們要做的就是保全自己!快!」阿史那心裡也鬆了一口氣,總算是把目的達到了,要是自己身後這些愣頭青們不聽自己的,那後果可真是不敢去想啊。
說起來很長,但事實,從望鄉離開,到東胡騎兵們重整陣型,也不過才五分鐘的時間。當阿史那帶著魯馬巴部落的青年戰士們組成環型陣之後,龍子親衛隊還正在戰場之中絞殺,他們也知道沒有了望鄉的壓制,對方的戰馬可以慢慢恢復過來,等到他們完全恢復過來,重新發揮出騎兵應該有的威力的時候,那可就不好對付了。所以務必要趁著現大混亂的形式之下,多殺人,多屠馬。
「我們的損失怎麼樣?」兀慶兒板著個臉問身邊的千夫長。
「兀慶兒將軍,我們人員損失,除了一開始的六百名戰士外,後面只損失了五百餘名。但是戰馬損失很大,只剩下兩千餘匹。現在雙方完全混雜在了一起,根本沒辦法分開,所以只能得到一個大概的數據。」一名千夫長問題道。
一旁的另一個千夫長道:「兀慶兒將軍,我們接下來應該怎麼做?」
兀慶兒道:「讓所有戰馬未損的人全都後撤,損失了戰馬的戰士務必要把那些狼頭人給纏死,只要把戰馬給重新聚集起來,發揮騎兵應該有的威力,我們才能壓制住這些高手!」
「是!」兩名千夫長點點頭,跑到前線去照辦去了。
很快,東胡騎兵的隊伍在戰場開始慢慢的分開,跨下戰馬還能作戰的,全都開始後撤,而失去了戰馬的騎兵則瘋狂的去堵截龍子親衛隊。而龍子親衛隊似乎也知道不能讓那些有戰馬的人退出混亂的戰場,更加發力,在戰場之中,殺進殺去,追著那些後退的騎兵不放。
大約十分鐘之後,擁有戰馬的騎兵才終於撤了出來,仔細一算,居然只剩下一千九百騎,在後撤的途中,又有一百多人連同戰馬成為了龍子親衛隊的刀亡魂了。
至於那些早就失去了戰馬的騎兵,則因為要拚命的阻擋龍子親衛隊,更是損失慘重,剛才還只是損失了幾百人,等到撤退完畢之後,再一數,居然已經損失了差不多兩千人了。
雙方的實力差距實在是太大了。
打個比方,如果說這八十幾名修為全都是王級巔峰的龍子親衛隊成員是最厲害的特級特種兵的話,那麼平均實力在士級巔峰下的東胡精銳騎兵們,就只多是一群學了一點軍體拳的高中生。
要是這些高中生全都變身成飛車黨,騎著「摩托」戰馬的話,那麼還會給這些特級特種兵帶來些麻煩,運氣好的話,還真能弄死幾個特種兵,但是想要徒步的對方幹架,那就簡直就是癡心妄想了。別說五千,就是一萬兩萬,也不可能把對方怎麼著了。
最後之所以讓一千多保有戰馬的騎兵們撤出了混戰區域,完全就是因為龍子親衛隊的人太少了,只有八十幾名,面對幾千不要命的變成了步兵的東胡騎兵,根本就是殺都殺不過來,往往一刀砍出去,能砍掉兩三個人的腦袋,還沒來得及收回刀,就又有四五雙手向自己伸了過來。
看到對方保有戰馬的騎兵後撤了出去,龍子親衛隊也就不再纏殺,主動的後退,而那些負責阻擋他們的東胡戰士也都齊齊的鬆了口氣,真心打不過啊,有戰馬的話,還有點希望,沒有戰馬,那根本不可能打得過啊。
交戰雙方都向自己一方後退,戰鬥一時之間進入了沉默階段。
「你們到底是什麼來路的人?」兀慶兒揚聲問道。
沒人回答他。當然沒人回答,兀慶兒用的是東胡本族語言,龍子親衛隊的人能聽懂,但是不會說。會說的都是子鼠部族那些千面人。更重要的是,為了保持神秘感,那就只有一個辦法——裝酷!
「怎麼不敢說話嗎?藏頭露尾之輩。不要以為你們修為高深,就可以為所欲為,現在本將軍再給你們一次機會,你們要是現在離開,不再插入我族內部的事情,本將軍還可以網開一面,對你們既往不咎!」兀慶兒說的到是好聽。不過誰都不會認為他這話會管什麼用。但兀慶兒自己知道他這樣做的目的。
不為別的,只是為了讓龍子親衛隊的隊員們有時間回氣。
再厲害的高手也是人,更何況他們還不是聖人級強者,一口氣殺了幾千人,也會累的。所以需要給他們一點回氣的時間。
有了兀慶兒這個內奸在,一切都簡直是變得天衣無縫起來,在其他人看來,兀慶兒的這些話全都是廢話,但卻又是不得不說的廢話,換任何一個將軍在他那個位置,也很有可能做出和他一樣的反應來。
底下那些東胡戰士們也希望奇跡可以出現,讓兀慶兒能把這些高手們給忽悠走,誰真的願意和這些變態打生打死啊。
結果就是兀慶兒一個人在那裡廢話了十分鐘,不但給龍子親衛隊的隊員們爭取到了寶貴的回氣時間,更深一層的是給望鄉趕回來贏得了時間。當然了,兀慶兒對於手下那些千夫長的理由是為了等莫利蘇回來。
那些千夫長也就信了這個理由,在他們看來,自己的地聖大人去收拾那個只有王級實力的怪物異獸,肯定是不會失敗的。要是能等到地聖大人回來再動手,自己損失也小一點嘛。
不過就算是兩邊都願意拖,也不可能一直拖下去,所以最後兀慶兒也是無話可說了,一臉憤怒的道:「既然你們冥頑不靈,那就不要怪本將軍手下不留情了!出擊!」
隨著兀慶兒的一聲令下,已經歸攏的一千九百騎騎兵開始發動了衝鋒了。他們相信,一次是因為那頭古怪的異獸才造成了衝鋒的失敗,但這一次,沒有了那頭異獸,那勝利一定是屬於自己的。
不得不說,兀慶兒那十幾分鐘的廢話中,還有個意想不到的效果就是給這些東胡騎兵們狠狠的打了一通氣,讓他們有些飄飄然起來,覺得自己之方的勝算是更大的。
也不怪這些戰士們做白日夢,主要是這些精銳騎兵們雖然也算是身經百戰了,但是卻還真沒有面對幾十名王級巔峰作戰的經驗。在大陸,王級巔峰實力的不是大將軍,就是大元帥,誰會把幾十個大將軍和元帥放到前線去拚命的啊。
所以對於王級巔峰戰鬥力,這些戰士們也只是知道個大概,知道很強,但到底有多強,不太清楚了。不過他們知道,王級巔峰再強,只要不是聖人級,就不可能不怕人海戰術。以前在戰鬥中,他們也不是沒有殺過王級巔峰的高手。
但是他們忽略了一點,以前的他們殺過王級巔峰高手是事實,但是那往往就是一兩個,能一次殺到三個,已經算是了不得的不得了了。哪裡會有八十幾個王級巔峰來給他們殺。
一個王級巔峰的戰鬥力在幾千大軍的面前的確沒什麼了不起。但幾個王級巔峰放一起,就是莫利蘇這個皇級低等地聖都要小心一點,不然很有可能陰溝裡翻船。
更何況,這些王級巔峰,還是從圖騰族裡出來的,掌握著神秘而強大的天干地支陣,掌握著傳承萬年來的遠遠超越整個大陸的功法技巧的,專門為保護古樂這個龍子而組建起來的龍子親衛隊呢。
根據戰鬥的需要,留在這邊的八十幾名龍子親衛隊,全都是主戰部族的,像是亥豬部族和未羊部族以用子鼠部族這種純粹的後勤類部族成員,全都去幫著望鄉收拾莫利蘇去了,反正維持天干地支陣的壓製法陣,需要的不是直接的戰鬥力,而是單純的修為深厚而已,也就是說,維持法陣只需要這些戰士提供真氣,不需要提供戰鬥力。
龍子親衛隊的成員雖然每人都是王級巔峰,但是實力也是有高低分別的,畢竟像是主戰四大部族的戰士,在同等級之下,戰鬥力是要遠超非主戰部族的。
所以說,現在在這八十幾名龍子親衛隊,如果把戰鬥力數字化的話,最少等於大陸百族的一百五十名王級巔峰的戰鬥力。這麼一股強大的戰鬥力,怎麼可能是幾千平均實力在士級巔峰的騎兵可以悍動的?
如果方法得當,也許他們還會給龍子親衛隊帶去些麻煩,運氣極好的話,弄幾個重傷出來也不是不可能。但是問題是,有兀慶兒這個內奸在那裡,想要打出什麼結果來,那簡直就是做夢了。
看著對方騎兵陣衝鋒而來,龍子親衛隊員們卻半點不驚慌,展開一個雁翅陣,手從身後的斗篷裡一翻,抓出了隨手的花弩。
花弩其實並不適合定點防禦騎兵的衝鋒的,尤其是在沒有掩體的情況下,因為花弩的最遠射程是一百五十米,而這個距離,奔馳中的輕騎兵只需要十秒多一點點的時間,就可以衝過。這點時間,以花弩的速度,最快也就只能射擊兩輪而已。
不過領頭的狄澤看到遠處高空之中,那一直懸飛的小黑點已經改變了飛行的線路之後,就知道另一邊的事情已經辦完了,那麼望鄉也就將馬趕回來了。
「一號方案已經成功,改用風箏戰術!」狄澤命令道。
「是!」原本還是防禦陣型的龍子親衛隊,先是發射出一輪花弩之後,一下子就像是天女散花一般的散開了。這一下他們完全發揮了自身實力高強的優勢,根本不和騎兵正面交戰,而是一邊閃躲,一邊利用花弩射擊。
八十幾名王級巔峰高手,要是鐵了心不打算和騎兵交手的話,在這種空曠的地方,騎兵還真拿他們沒有辦法。騎兵分成數十個小隊,圍追堵截也拿龍子親衛隊沒有辦法。反而是不時發威的花弩每一次發射,就會放倒一片的人。
花弩的本身威力的確不足以致命,除非是直接命中要害,要不然沒有十箭八箭,是射不死人的,這傢伙本來的設計就是戰場覆蓋,而不是直面殺敵。可是有了古樂這個陰險傢伙的提議之後,花弩用的弩箭裡可都是過強效麻痺藥的,這東西也不致命,可是一旦中了,馬全身麻痺,從戰馬直愣愣的倒下去。
倒下去之後,不死也死了。
「該死的,他們用的是什麼弩弓,怎麼這麼厲害?」後方指揮的兀慶兒罵道。
「兀慶兒將軍,我覺得我們不應該和他們糾纏,應該直取魯馬巴部落的人才對!」一名千夫長發現部隊在兀慶兒的要求下,只顧著和龍子親衛隊死磕,反而把正主的魯馬巴部落給丟在一邊當看客了。
「嗯?有道理,好就按你說的做!」兀慶兒眼睛轉了幾圈,一副思考千夫長提議正確性的樣子,但事實他是用目光去看天際那不引人注意的小黑點的空中之舞,看它透露出來的消息。
當他看到小黑點的空中之舞終於改變的模樣的時候,就知道時間已經到了,於是也就假裝接受了千夫長的提議。
不過……
當命令還沒有完全的傳達下去的時候,一聲嘹亮的狼嚎響了起來。
「狼神回來了,狼神回來了!」魯馬巴部落的戰士們暴出巨大的歡呼聲。而東胡騎兵們卻齊齊變了臉色。
「怎麼可能?難道是那個怪物又回來了?」兀慶兒一臉慘白的道。
他的話音剛落,就像是要證明他的話一樣,一道血紅色的身影突兀的出現在戰場中央,然後一大片血色霧氣瀰漫開來。
「殲滅戰開始!」狄澤見望鄉回歸,立刻又改變了命令。
龍子親衛隊收回了花弩,抽出了主戰武器,再度殺入敵群之中。
望鄉的出現,再次引起了戰馬的瘋狂,東胡騎兵最後的一千餘匹騎兵,轉眼又成了步兵了。
望鄉這個戰鬥狂人,一開戰就興奮無比,他本來就是異類,是妖獸,人類對他來說根本就是不同的物種,所以他也不存在任何的同情心或者心軟的情緒,放開氣勢把戰馬給放到之後,就興奮的哇哇大叫,全力展開了殺戮。
剛才是為了引莫利蘇當,所以望鄉沒有用全力,現在全力施為,血色能量翻滾湧出,這種血色能量簡直就是生命的大殺器,那些血霧只要一沾人體,就會如同附骨之蛆一般纏繞而,直到把人吸食成乾屍。
這是望鄉血神功法中的血食之術,只能會修為等級低於自己兩個等級以的人才會起作用。現在以他王級巔峰的實力來對付這些平均實力在士級巔峰的東胡戰士,簡直就是無往不利,效果好的讓人覺得恐怖。
兀慶兒麾下的五名千夫長,一開始在六百對決中戰死一名,剛才發動大衝鋒的時候,有兩名千夫長帶領著,現在也就跑回來一個,另一個被血食之術吸成了乾屍了。
「兀慶兒將軍。我們快撤。對方根本不是我們可以抵抗的。那個怪物連莫利蘇大人都打敗了,我們不是對手的!」逃回來的千夫長道。
「不行,不行,我們不能逃,我們不能逃!」兀慶兒眼目欲裂的道。
「我知道兀慶兒將軍立了軍令狀,但是現在的情況已經超出了我們的能力範圍了,那個怪物雖然沒有聖人級的修為,卻有著聖人級的戰鬥力,面不會怪罪你的,再說了,就算是怪罪,我們也要回去啊,要把這個消息帶回去,要不然我們的人會吃大虧的啊!」倖存的三名千夫長苦口婆心的勸道。
「不,不,不能撤退,我不是跑路將軍,我不是!」兀慶兒像是受了太大的打擊一般,整個人都呆滯了起來。
三名千夫長回頭看了一下,麾下的戰士根本不是望鄉和龍子親衛隊的對手,他們甚至連逃跑的機會都沒有。望鄉的速度太快了,整個身體化成一道紅光,在東胡軍的陣型之中衝來殺去,所過之處,乾屍一地。
「不管那麼多了,你們把將軍帶走,我來幫你們爭取時間!」那名剛剛跑回來的千夫長摸了一把臉道。
另外兩名千夫長點點頭。
這一次作戰可謂是失敗的非常的徹底,不光是對對手的實力估計不足,甚至連從頭到尾的戰術安排都是錯誤的。
其實真正的合理的戰術安排,應該就是利用騎兵強大的衝擊力,不管不顧的衝擊而來,這種衝擊之下,龍子親衛隊成員也只能暫避其鋒,然後東胡騎兵就應該繼續一股作氣的把魯馬巴部落青年戰鬥們的環型防禦陣給衝破。
然後在趁亂能抓多少人是多少人,抓到之後就四散而去,到時候龍子親衛隊的隊員們也只能乾瞪眼。
等到抓了魯馬巴部落的戰士的騎兵走遠之後,剩下的大部隊再依次撤退,這樣一來,龍子親衛隊也拿他們沒有辦法。最後等大部隊完全撤離之後,再把這些抓來的魯馬巴部落的戰士嚴刑拷打,問出部落的主力在哪個方向,這樣一來就算是達到目的了。
這樣的判斷其實非常的好下。在看到魯馬巴部落只出現了六百名青年戰士之後,就應該想到,對方肯定是分兵而行了,不然再怎麼戰鬥損失,也不可能損失的不剩一個老弱婦孺,反而全剩下些精壯在戰士。這怎麼也不合情理。因為在戰鬥之中,衝在最前面的,肯定是青壯年,總不至於會是老弱婦孺衝前面。
既然魯馬巴部落已經分兵,那麼面前的這六百魯馬巴部落的戰士就不再是主要的目標了。對於追殺魯馬巴部落,並且要搞清楚他們身後到底有誰支持的這樣一個情況的追兵來說,魯馬巴部落的主力才是他們的目標。完全用不在這裡死磕。
而打到現在,最關鍵的一個錯誤,就是不應該把戰鬥的重心放到龍子親衛隊面。
人家八十幾王級巔峰高手,說句不好聽的,東胡騎兵五千精銳全拼光了,也不是龍子親衛隊的對手。但是畢竟東胡騎兵這邊人數眾多,只要分出一部分先把龍子親衛隊給纏著,然後就足夠時間把魯馬巴部落的人拿下了。
結果打到現在,五千鐵騎損失的十之去九。只剩下這幾百人,現在再想做什麼,可就輪不到他們說了算了。
三個千夫長看著自己的手下越打越少,心裡不停的滴血,那些可都是他們一手培養出來的兵啊。現在就全都沒有了。
這些千夫長覺得,這一次的戰術安排的確是大有問題,但是這個問題也算是情有可緣,誰會想得到,莫利蘇這個皇級低等地聖,這個馬就會突破到皇級中等的地聖,居然被一頭只有王級巔峰的古怪異獸給幹掉了呢?
三名千夫長覺得自己要是在兀慶兒那個位置,可能也會犯同樣的錯誤,所以心裡全然沒有懷疑。要是他們知道,之所以他們會犯戰術的嚴重錯誤,不是因為兀慶兒的失誤,而根本就是兀慶兒故意的,怕就不是滴血,而是噴血了。
「殺,殺,給我殺!東胡的勇士絕對不能臨陣逃跑!殺!」兀慶兒就像是魔征了一樣,歇斯底里的叫喊道。
最後剩下的三個千夫長,一邊一個把兀慶兒給架了起來,拖起就跑。另一個千夫長還組織著最後剩下的幾百戰士負隅頑抗,以掩護他們的撤退。
「我不能走,我不能逃,放開我。我已經跑過一次,我不能再跑了,我死也要死在戰場!」兀慶兒簡直就像是個悲情英雄一般,大喊大叫,說什麼也不配合撤退,生生的把最後的撤退機會給浪費了。
等望鄉把另一頭給收拾乾淨了,再帶著龍子親衛隊追來的時候,這位還在努力的表演著。等看到望鄉他們出現的時候,他卻不掙扎了,一臉的平靜,反而像是認命了一般。
「兀慶兒將軍快走,你一定要把消息帶回去,對方的實力太強了。」最後的兩名千夫長知道逃跑無望,立刻把兀慶兒推向遠處,然後衝向了望鄉,試圖為兀慶兒爭取最後的時間。
他們哪裡會是望鄉的對手。不過他們到沒死在望鄉的手中,而是狄澤搶先一步將兩人的心臟給刺穿了。
望鄉還想前吸食兩人的血魂能量,但卻被狄澤阻止了:「望鄉大人,這兩人也算是鐵骨錚錚的漢子,請大人給他們留個全屍!」
望鄉不滿的吱了吱牙,大有發火的意思,但不知道是自己想通了,還是雙子幻象和他說了什麼,最後撇了撇嘴,翻了個白眼,退出了融合狀態,一道血色的旋風從身刮起,旋風過後,雙子幻象提著望鄉的本體出現了。
「把他們安葬了!」雙子幻象只說了一句話,就已經消散而去,只留下望鄉獨自插在原地。
狄澤叫其他人把兩名千夫長給安葬,而自己則慎之又慎的把血氣繚繞的望鄉給拿了起來,從懷裡抽出一個玉絲編織而成的劍套,把望鄉給套了進去。也只有這樣,望鄉的血色能量,才不會影響到其他人。
一會兒再把這讓人頭痛的傢伙交給小葵,就算萬事大吉了。
望鄉厲害是厲害,可是能掌撐他的,也只有古樂和小葵而已。
處理完這一切,狄澤對兀慶兒道:「將軍這次任務完成的很好,不過你已經不能再回去了,我會把你安排到魯馬巴部落裡,你就開始你的下一個任務!」
兀慶兒眼中閃過一絲狂熱,恭敬的道:「是,大人!」
《為了彌補昨天因為發錯而讓大家花的冤枉錢,老沙會在以後慢慢給大家補,弄幾個6999的章節來。不過請大家給老沙一點時間,老沙還在生病之中,等老沙病好了,一定補!今天先來個八千大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