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明時分。
一個傳言在短短一個小時之內,就傳遍了整個刑天城。
昨天那詭異的雷電之雨,本就引起了全城人的注意,但是那恐怖的景象,讓人根本不敢在那個時候前去查看,等到天明時分,雷電之雨結束,天空之中的雷雲也漸漸散去之後,人們才壯著膽子去那雷電之雨最密集的地方查看。
看到的,卻是被雷電之雨毀滅的童府。
刑天城三大世家之一的童府,竟然在一夜之間,被雷電之雨毀滅,而那些逃出童府的倖存者們,了十幾個版本不同的答案,但是不管哪一個答案,都有這麼一段描述:「那四個怪物非常可怕,一個可以招來漫天的雷電,一個揮手之前就是翻雲覆雨,一個可以吹出恐怖的妖風,還有一個根本看不到影子,一會出現,一會消失。這四個都是怪物,他們不是人,尤其是那個可以招來雷電的最為可怕」
短短一小時,整個刑天城的人都知道了這件事情,而傳言也是越傳越誇張。到了最後,鬼怪之說就完全的不受控制了,最後變成了童家得罪了四個魔怪,然後被魔怪報復,在一夜之間將童家毀滅。
而在這個時候,傳言中的四個魔怪,卻又裝出一臉茫然不知,四下打聽八卦的外地商人的模樣,一邊打聽,一邊擺攤,當聽到魔怪的傳言時,還會配合的露出害怕和吃驚的模樣,捂著嘴大叫「這不可能」「這太恐怖了」等等。
當然,在早一些時候,那個裝的最像的大忽悠古樂同志,才剛剛被眾人給批判了一頓。
「我錯了,請大家原諒」古樂同志的認錯態度非常良好。
不過,大家光看他那表情就知道,要是讓他再選擇一次,怕是還是會直接出手把那個害了他義兄的元兇童思通給斃命當場。事實上,眾人對他這樣的熱血表現並不討厭,反而很欣賞。
一直以來,古樂給人的感覺就是那種擅於算計,滿嘴跑火車的大忽悠。但是這一下又讓大家看到了一個為了兄弟情誼而熱血沖腦的古樂。這樣的古樂,大家並不反感。
當然,要是下次可以控制一下,免得陷入被動局面,可能會些。
畢竟不是每一次,都有這樣的必勝把握的。
「好了,說說這次的收穫吧」老實人黃安固見古樂也被訓過了,於是開口幫他解圍。
古樂向他投去了一個感激的目光之後,裝著咳了一下才道:「事實上,這一次最大的收穫就是明白了刑族和眼族與傀儡族聯盟是有勾結的。從另一個角度去想,那個神秘的先生,可能就是兩者之間的聯繫人。那麼,我當初那個設想就是有可能的。那個神秘的先生不但勢力龐大,而且所圖必大」
「古樂哥哥,你為什麼知道眼族和刑族有勾結呢?」曲澪兒問。
古樂道:「其實很簡單。我可以操控雷電的能力,只在和眼族的皇級地聖奚和的戰鬥中使用過,當然在琅山城那次不算。也就是說,我的敵人中,應該只有眼族的人才知道我可以操控雷電。而在刑天城,我一直使用的都是操控太陽火焰的能力,包括我義兄屠輕狂在內,刑族人沒有人會知道我能操控雷電。」
「可是昨天童化卻從**控雷電的能力中,推論出了我的身份,這說明刑族和眼族與傀儡族聯盟之間是有勾結的。而眼族與傀儡族聯盟和刑族本來就是領地相鄰,是斗了上百年的冤家。按理說,眼族與傀儡族在我這裡吃了一個大虧,連皇級地聖都被我幹掉一個,這種事情,他們應該不會到處說才對,而這事不說,那麼他們就算給刑族人說我會操控雷電,刑族人也不會相信,只有拿出證據,刑族人才會相信。那麼現在刑族人相信了我會操控雷電,反過來就可以說明眼族與傀儡族聯盟是把我擊殺奚和的事情說了出來」
「一個皇級地聖的死亡,等於是實力極端的下滑,這種事情要是告訴了本是敵人的刑族,對眼族和傀儡族聯盟是相當不利的,所以如果他們要說,那麼只會有一種情況,就是中間有一個強大的中間人,讓兩者可以聯合起來。並且,他們聯合起來的是有目的的,有巨大的利益的。只有在巨大的利益面前,原本的敵人才會成為同盟」
「那麼這個中間人是誰呢?自然就是那個神秘的先生了。也許正如宇文長老說的那樣,那個神秘的先生所圖之事,一定是我到了圖騰族之後,才能得到的東西。但是現在的情報不足,還不知道對方到底圖的是什麼。不過我們繼續給他們加加料,也許就可以得到更多的情報資料了」
於是乎。
晚上當了魔怪的古樂,大白天又當起了八卦男,到處去打聽昨天晚上的消息,那神態表情,就連狄炎他們這些知情人,都有種他是毫不知情,只是單純喜歡打聽八卦的錯覺。
於是大家的心中,一起對古樂同志有了一個全新的定義:超級大忽悠
與此同時。
居家
居家家主居良明正在大發雷霆:「誰可以告訴我,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為什麼童家會一夜之間被毀?不要給我說什麼魔怪,我不相信那個,給我找出證據來,到底是誰幹的?那些活下來的人都是白癡嗎?連發生了什麼事情他們都說不清楚嗎?」
居家二子居不同擦著頭上的汗道:「父親,我已經問過了二十個倖存者了,他們每個人說法都不太一樣,唯一清楚的就是對方有四個人,穿著打扮和那位先生的使者一般模樣,四人中,有一人可以召喚雷電,有一人可以召喚大風,有一人可以控制霧氣,最後一人似乎擅長暗殺之術。其它的就再也問不出來什麼了」
「廢物,你就是一個廢物,比起你大哥,你連都豬都不如給我滾」居良明破口大罵,又想上前毆打居不同,但是被身邊的管家給拉住了。
居不同低著頭,大氣不敢出一下,急急的退出了屋子。
一出屋子,他的臉就陰沉下來,極度扭曲的面孔表明著他此時心中的憤怒和不甘。
「大哥?哼,居安有什麼好?他真的厲害?那還不是被人家一招給宰了?哼」心中暗罵的居不同,拳手捏了捏,最後還是不甘的放下拳頭,低著頭回到了自己的屋子。
屋子裡,有一個黑衣人正在等他。
「怎麼?居二公子,你又被那個人罵了?」黑衣人似笑非笑的道。
「哼」居不同重重的哼了一聲,沒有說話,只是坐到桌前給自己倒了一杯又一杯的水喝下。
「呵呵,喝再多的水,也不能消除你心中的怒火。在那個人的心中,你永遠比不過居安,哪怕居安已經死了」黑衣人道。
「不要給我提起居安這個混蛋」居不同低聲的咆哮。
「哈哈哈,居安永遠都壓著你,不管你怎麼努力,哪怕是他已經死了,你也不能代替他。因為在那個人心裡,居安是他最愛的女人所生,而你,只是庶出而已。只是他發洩**的副產品」黑衣人哈哈大笑。
「不要說了,不要說了」居不同捂著耳朵,大聲喊道。
「你不甘嗎?你想得到出頭之日嗎?那就和我合作吧,否則你永遠沒有出頭之日。你想一想,你辛辛苦苦為他跑前跑後,他給了你什麼?你連他身邊奴才的待遇都不如。你看居家那些下人,真把你當居家二少爺嗎?」黑衣人嘿嘿冷笑。
「我,我,我和你合作,那我應該做什麼?」居不同抱著頭,紅著眼道。
「讓居良明下台,你自己來當居家的家主」黑衣人在居不同耳邊低語道。
「什麼?我,我,他,他畢竟是我的父親,我,我不能殺了他」居不同聽了黑衣人的話,嚇了一跳,搖頭道。
「哼,沒有出息那你就一輩子當個廢物吧,一輩子活在居安的陰影之下,活在一個死人的陰影之下,成為無人過問,無人在乎的蛆蟲吧」黑衣人不屑的道。
「不,不,我不要成為這樣,我要出人頭地,我要所有人知道,我不比居安差,我比他更聰明,我修為比他更強,他憑什麼踩著我?」居安就是居不同的死穴,只要提到居安,居不同就會暴走。
「你想想吧,居良明真的把你當成了他的兒子嗎?竟然他不仁,你為何還要義?」黑衣人繼續誘惑道。
「你,你幫我,你有什麼好處?」居不同努力的保持著最後一分理智。
「呵呵,我早就說過,我與居良明有大仇,我的目的就是看到他死。我幫你,就是在幫我自己」黑衣人從懷中拿出一個巴掌大的瓷瓶,放到桌上。
「現在就是你唯一的機會,刑天城中大亂,童家昨夜被神秘人滅族,你此時下手,自然可把罪名推到神秘人手上,若是錯過了這個機會,你就算下了手,家主的位置也不會是你的,甚至你還會成為第一個被懷疑的目標」黑衣人拍了拍居不同的肩頭,走出了房間,消失不見。
房間裡,居不同緊緊的握著瓷瓶,眼神中全是掙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