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疼!」倒是主動攻擊的佐菲的手疼了起來。八級強者的**。不管是戰士的還是魔道士的都會被自動循環的魔力環流強化到一個相當可怕的地步。
七級強者只用空手去打幾乎不可能造成傷害,不是所有人的拳頭都和海倫一樣硬的。
「啊,疼嗎!神官!神官!治療術!」在聽到自己孫女喊疼的時候。出場時霸氣十足的克裡夫一下子慌亂了起來。
可惜他是再純粹不過的戰士。除了給自己綁繃帶之外就再也不會其他治療方法了。
不過這裡雖然沒有神官,但是還是有其他的治療職業的。
「治療術。」幾個白色的光球從尤西斯的手尖飛出,很準確的落到了佐菲,卡伊,露法三人身上。雖然七級強者受的傷一般治療術沒什麼用。但是緩解一下痛苦還是沒有問題的。再說,露法她們本來也就是輕傷而已。
尤西斯使用的治療術抽取到的是異常純淨的光元素,那是連水之賢者卡文迪許都覺得如同奇跡一般的純淨之光,在光球飛到佐菲她們身上後,讓她們痛痛的感覺一下子就飛走了。
「幹得好,不愧是小尤菲和那個小子的……」克裡夫眼前一亮。
在聖騎士團擔任過團長,不知道和多少神官主教並肩戰鬥過的他當然看得出來,這一手治療術中表現出來的不凡之處。
雖然這個治療術的等級不算高,,但是效果卻非常的好。要用這麼少的魔力做到這個地步需要對光元素本質的極高掌握,有這種天賦的人。在教會的前途可以說是不可限量。
擁有光系魔法天賦是一回事。而能達到這個地步卻是另外一回事。光元素本能的喜歡親近心思純潔的人,所以能將治療術用的這麼好的人基本上都是性格單純,善良純真的人。
一般來說,這種人的信仰也相當的堅定,很容易在神術上獲得巨大的成就。在這之前,他只看過兩個人有這樣的素質而已,而以前的這個少年(還是少女吧?),很顯然就繼承了那兩個人的這種特質。
這下,即使尤西斯再怎麼說自己和尤菲以及那小子沒關係,他也不會信了。雖然這件事情讓教會知道或許有那麼一點麻煩,不過他當然是絕對不會說出去的。
他個人認為,至高神教最不近人情的就是那條該死的禁慾條約了。年輕男女嘛,激動一點做出什麼也是可以原諒的。再說尤菲本來就可以動用某個權利生小孩子,不過那小子似乎一直沒有答應。
小孩子可是這個世界上最寶貴的東西,他自己也是非常非常喜歡小孩子的。
「咳……」總算還記得自己保守秘密義務的克裡夫咳嗽了一聲,然後把目光繼續放到自己那可愛的孫女身上。
越看他就越是喜歡,這個矮矮的身材,小小的胸部,還有那一把力氣。不愧是他的孫女。從裝備上來看。似乎還是聖騎士團的一員,難怪鐵馬小子這麼快就找到她了。
早知道她在聖騎士團裡的話,他就更早委託鐵馬小子去找了。不過能這麼快找到,一定是祖先在保佑。
「我是你的爺爺。」沒有拐彎抹角,拖泥帶水的廢話,克裡夫直接對著佐菲宣告了這個毫無疑問的事實。
「你是我的爺爺?」佐菲用一種好奇的目光看著和她差不多高的克裡夫,也就是聖騎士團的老團長。她對團裡的具體事務不是很關心(那是露法和卡伊的任務),只負責衝鋒陷陣,所以而不是很清楚這位聖騎士團的老團長的英雄事跡。
不過,剛才那一刀,倒是讓她知道了眼前這個貌不驚人的老爺爺到底有多強。能如此輕鬆的把三人擊潰,確實是聖騎士團團長級別的實力,歷代的聖騎士團團長,可都是八級強者來擔任的。
「沒錯。」從自己的孫女口中聽到「爺爺」兩個字,讓克裡夫整個人都有些飄飄然起來,本來重如山嶽的腳步,也輕浮了起來。
「可是,我的爸爸媽媽都很不在了……」佐菲的聲音有些低落。
「我知道的。」克裡夫蒼老的臉上露出了悲涼的表情。這件事情。是他心中永遠的痛。
如果不是不在了,他那可愛的女兒怎麼可能這麼多年和他沒有了聯繫,連一封信也沒再發給他。
他收到的最後一封信,已經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在那封信了,她很高興的告訴他,她已經和她喜歡的那個小子生下了一個健康的女兒,再過不久等孩子滿月後就會帶這個孩子回來看看。
接到那封信後,已經從聖騎士團裡退休的他幾乎是欣喜若狂的打掃乾淨自己的山洞,甚至不惜拜託幾位自己的老朋友來這裡把山洞佈置成了最適合小孩子活動的溫度。
為了萬無一失,他在洞裡的瀑布那邊起了一座精緻小房子,用來迎接自己剛剛出生的小孫女。在那所小房子裡,放滿了鮮花,水果,甚至還有他不怎麼看得上的人類的珠寶。可以媲美任何國家小公主的房間。
做到了這一切後,他開始迫不及待的等待著自己那離家出走的女兒帶著他剛剛出生的孫女歸來。在約定好的那一天的前夜,在戰場多次出生入死,哪怕躺在屍體堆裡也可以睡死過去的他,第一次整夜睡不著。
約定好的那一天,天還沒亮他就爬上了火山口,眺望著自己山洞前那條唯一的通路,生怕自己一眨眼就錯過了自己女兒歸來的那一瞬間。
太陽升起,他滿懷期待的看著道路的盡頭,希望看到自己女兒的身影。當然這實在是太早了,他也知道,不過或許她提早了一點呢,她的信上可沒說固定時間,他可不能錯過了。
太陽走到正中間,他凝視著那唯一的通道,開始正式做好準備。再見到自己好久不見的女兒的時候,是按照國際慣例先來一刀,或者是直接衝上去抱住她。
太陽快要落山,他依舊充滿希望。一般來說,這才是正常的時間。考慮到山路難走加上帶著剛剛出生沒多久的孫女,他正好可以招待她一家的晚飯。雖然招待那個小子有點讓他不爽,不過看到女兒和可愛的孫女份上,這次就算了。
天黑了,月亮爬上了天空,他依然在等待。雖然早就過了晚飯的時間,但是他覺得自己的女兒或許是在路上耽擱了。這也是正常的事情,來這裡的路並不好走,還要帶上女兒的話,應該會更慢一點,所以遲到那麼一兩天也是可以原諒的。
一天過去了,兩天過去了,他開始有點焦急,但是依然充滿希望,他的女兒雖然個性倔強完全不把他的話當回事,但是說過的話卻是絕對算數的,連離家出走的時候都給他留了封相當正式的宣告書。所以她既然說要帶女兒回來就一定會回來,絕對不會食言。
七天,他在火山口之上不眠不休的等待了七天,但是沒有人來,在那條通向這個火山下的山洞裡的路上,空無一人。
有一個七天,一個月,兩個月。一年,一年又一年過去了,他一個人孤獨的在這裡等待著,從來未曾離開過。
她在等待著他那倔強的可愛女兒,不怎麼受他歡迎的女婿,還有他雖然一次也沒見過但是已經喜歡得不得了的孫女一起回來。他甚至不止一次夢見過本來應該發生在那一天的情景。他脾氣不那麼好的女兒很爽快的和他打招呼,他那性格有些軟的女婿有些侷促的不敢正面面對曾經是聖騎士團團長的他,而他那可愛的小孫女用好奇而天真的眼神好奇的看著他。
可惜,那只是如同泡沫般的美夢而已。在某一天,他終於還是明白了,自己的女兒或許已經不在了。實際上,這個消息幾個來訪的老朋友已經隱隱約約的透露給他只不過,他們很委婉的用「意外」來代替了「死亡」而已。
他們第一次這麼說的時候,他勃然大怒,直接用他的斬龍刀把他們砍了出去,然後破口大罵。可是他自己也明白,他們說的話或許是真的。因為在那段等待自己女兒的時間裡,他不止一次感覺到一陣心悸。似乎出現了什麼不好的事情。
這種感覺,在戰場上不止一次出現過,而每一次出現幾乎都代表著他的一位戰友的戰死。
殘酷的真相在十年之後還是真相大白了,在他那幾位老朋友堅持不懈的全力追查下,在某個偏僻的森林的角落裡找到了一些痕跡和遺物。最後根據一些線索,找到了他最不想看到的東西。
知道殘酷真想的那一天,他第一次流淚了。為自己失去的親情,為自己再也找不回來的女兒。
在那絕望的現實中只有一個希望。就是那裡並沒有小孩子留下的東西。也就是說,他唯一的孫女活了下來。
雖然不知道在那場事故中她是怎麼活下來的,但是那已經是他唯一可以相信的希望。
現在,她就在他的面前,用好奇的目光看著他,如同他夢中夢到過無數次的那一幅畫面中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