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琳的帶領下,拉夏總算沒有再迷路,很順利的回到了祭典舉辦會場的附近,並在一堆爛醉如泥的獸人戰士裡面感覺到了坎卡那熟悉的氣息。
不過,貌似在她不在的這段時間裡,坎卡已經醉得不成樣子了。別說走路,連站都站不起來,甚至連她的聲音都聽不清楚。在使勁的搖了搖,依然沒有搖醒這頭醉獅後,拉夏不得不放棄讓他來帶路回這附近的旅館的要求。
「這就是你的朋友嗎?看樣子,他稍微喝多了一點。」琳縮了縮鼻子,有些不習慣空氣中那濃到有點發臭的酒味。
「真是不好意思,不過坎卡其實是個好人,沒有他的話,我是沒辦法來到這裡的。謝謝你帶我來這裡,等下的事情,我自己來解決吧。」拉夏單手抓起了呼呼大睡中的坎卡,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沒關係,看樣子你們似乎是打算在這附近找個臨時旅店睡覺吧。那樣的話,不如去我那裡怎麼樣。雖然也不是什麼很好的地方,但是至少有溫暖的床和屋頂。」或許是因為拉夏身上的龍族氣息的緣故,琳對她非常有好感,所以很直率的發出了邀請。
「真的嗎,那真是太感謝了。」輕鬆將坎卡那巨大的身體抓到手中後,拉夏露出了興奮的笑容。「不客氣。」看到拉夏那麼天真活潑的笑容,琳因為比賽失敗而產生的一絲沮喪似乎消失得無影無蹤了。這樣的拉夏,總是會讓她回想起那位白聖龍的朋友,在很多方面,她們都很像。
「真是無聊的比賽,海德拉,你為什麼會那麼興奮,那個什麼勇者大會上的參賽者和你完全不是一個等級上的對手喵。」今晚,加奈少有的沒有進行潛入尤里西斯房間的秘密行動,而是趴在沙耶房間地一角。懶洋洋的看著正在練習槍法的海德拉。
「你還真是什麼都看不出來啊,笨貓。你真的有看比賽嗎?」四合一美少女形態的海德拉將血色地長槍橫在自己的背後,然後劃了一個圓,接著連刺十下,而她的對手。正是穿上了紅色新娘禮服的安吉拉。
「海德拉說的沒錯,第一輪的比賽裡,強者可不止一個。」成功戰勝了紅色新娘禮服發動後的後遺症的安吉拉雙手握住赤眼龍槍,發動了一次短程地衝刺,將海德拉地攻擊一一彈開。因為空間限制的關係,雙方都沒有使用真正地力量,現在進行的,是單純的戰技方面地較量。
由於雙方都沒有使用**力量之外的能力。等級之間等於是沒有任何差別。這是一場勢均力敵的較量。
好強,即使不使用任何特殊能力。海德拉本身也有這樣的實力嗎?果然不愧是卡拉爾之主。已經拚命進攻的安吉拉遏制住自己發動紅色新娘禮服中地力量地想法,在海德拉的連續震擊下,她地手腕已經開始發麻了。
嗯。龍族血脈還是有那麼一點用,能不使用那個紅色新娘禮服的力量撐到現在,這個安吉拉也很不錯了。單手握住血色長槍的海德拉輕鬆的彈開安吉拉的攻擊,作出了自己的評價。
雖然只是四合一的狀態,但是海德拉本身的**力量可和人類七級強者完全不是一個等級。當初連深淵斷罪都需要將尤里西斯的身體透支到快崩潰的地步才能壓倒她。足以說明卡拉爾之主的強大。
「強者。好像也只有那個叫什麼圖坦的比其他人強一些,另外那些不都是雜魚嗎?」如果讓那些拚命才通過預賽的七級強者們聽到加奈的這句話。恐怕會憤怒到想要拚命。
「不止是那傢伙,還有另外幾個,你那時候睡覺去了吧。」海德拉沒好氣的看著悠閒的躺在沙發上的加奈,如果她不是這種和她主人一樣懶散的性格的話,恐怕早就擁有了不下於她最強狀態時的力量了。這幾千年的時間,她到底是怎麼混過來的?
「因為很無聊喵,沙耶,試驗完成了沒有。」本來早就想睡覺了的加奈伸出自己的爪子,打了個哈欠,睡意朦朧的看著正在一個綠色的花苞面前發呆的沙耶。
「還差五分鐘……或許,一個小時……」沙耶用雙手撐著自己的下巴,微笑著看著那個正含苞欲放的植物。這是她培育的最新型的花朵,目的嘛,是為了找出最近總在這個城堡附近放鴿子的傢伙。
至於為什麼叫海德拉她們來這裡,純粹是因為無聊而已,偶爾讓她們來當當背景也不錯。當然,順便也給她們身上的偽裝之葉做做手腳,讓她們能和自己一起順利的參加那個所謂的勇者大會。
她對那個大會的冠軍沒有興趣,對勝利也沒興趣,為什麼會去參加?或者,只是單純的無聊吧。
而且,和她猜想的一樣,這次的勇者大會,出現了很多奇怪的東西。或許,接下來,會出現更讓她期待的東西。間裡。
「嗯,奈奈沒來,今晚只有露露嗎?不過,今天,你很努力了呢,露露。」尤里西斯輕輕的抱住不知道什麼時候跳到他床上的粉紅色小兔子,用右手溫柔的撫摸著它柔軟的毛髮,微笑著說道。
可以說,今天露露的表現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雖然艾婭說那樣的奇跡暫時不會出現第二次了。但是露露也能有那樣的表現,實在是太讓他吃驚了。
明明只是一隻小兔子而已,但是卻能打敗那個實力不俗的牛頭人怒蹄。不管從哪一方面來說,這都是奇跡般的表現。如果不是親眼看到,他肯定是不會相信的。
「今晚,就獎勵你,不用再去籃子裡睡覺了,和我一起睡吧。」尤里西主動的抱住小兔子露露,將它放進了自己的被窩裡。雖然已經不知道和奈奈和露露這兩只可愛的小東西同床共枕了多少次,但是像這樣在清醒的時候擁抱她們,讓她們和他一起入睡,可還是第一次。
尤里西斯沒有注意到的是,在他將露露的身體抱在懷裡的時候,那雙紅色的眼睛中,並不是和過去一樣的單純,那雙眼睛裡,充斥的是迷茫,不安,還有一絲絲的安心。
「吱……」露露無意識中的試著開了開口,但是兔子是沒辦法說話的,哪怕,在這小兔子身體裡的,是一位正彷徨著的弱小靈魂。
是的,這只是一隻小兔子而已,雖然腦海裡確實有著本來應該屬於自己的身影,但是,那個姿態的時候,她有的只是無窮無盡的痛苦,絕望,還有死亡的恐懼感。
不想變回去,不想再變成那個樣子。好痛苦,心簡直要碎掉一樣。被殺掉,被撕碎的疼痛,永無休止的纏繞著她,
這個樣子就可以,這個形態就可以,不是人類,而是單純的作為一隻小兔子,能夠任意的在這個溫暖的懷抱裡撒嬌就好。過去的回憶,真正的力量,那都不重要,只能在這裡,能安心的待在這裡就好。
只要把一切都封閉在那個已經不應該存在的形體裡,就不會有任何痛苦了,力量,回憶,本體,都不需要。只要能一直在這裡,她什麼都不需要。
她很害怕,害怕這只是一場夢而已。在那個陰冷的地下迷宮裡,偶爾才會清醒一瞬間的她曾經做過無數次這樣美麗的夢。
溫暖而乾淨的床鋪,帶著淡淡的暖意的清晨的陽光,新鮮而乾淨的空氣,這都是曾經無數次出現在她的夢中的景色。而像正抱著她的,對她溫柔而體貼的主人,更是連夢中都不會擁有的幸福。
正因為太過美麗,太過溫暖,才更像是夢。每次隱隱約約恢復意識的時候,她都會感覺到害怕,害怕自己又會在那個陰冷而沒有陽光的地下迷宮中醒來,害怕再也無法回到這個溫暖的懷抱。害怕這個美麗的世界其實只是她的幻想,害怕再也看不到已經開始熟悉的臉孔。
當她醒來的時候,她還會在這個房間裡,躺在這個床上,能聽到熟悉的心跳的聲音……這是她每次恢復意識的時候,唯一能確定自己是否存在的依據。
她想留在這裡,除了這裡之外,她沒有地方可去。如果,這真的是夢的話,就讓她一直待在這個夢裡,永遠不要再睜開眼睛,看到那冰冷的天花板和絕望的石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