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梅爾,你這個混蛋兒子!」在達爾文懷裡的哈爾已經氣得快說不出話了,他這個腦袋不正常的兒子,簡直就是為了給他丟臉而存在的。
「性格,似乎還真是有點兒奇怪……「看著背對著自己,一手朝天,一手背著一把巨大提琴大笑中的哈梅爾,達爾文給出了自己的評價。
「哈哈哈哈,這是祝賀老頭你第十九次被裝進你自己的瓶子裡啊,不覺得這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消息之一嗎?為了這個世界的愛和和平,老頭你就應該一輩子都待在那個瓶子裡才對!讚美那偉大的至高神,終於可以暫時不用看到你那比地精還難看的臉了」哈爾的兒子—哈梅爾轉過了身來,大笑道。
在太陽的最後一絲光輝的照射下,達爾文終於看清楚了哈梅爾的樣子,比起他的父親—總是待在黑暗的研究室裡的哈爾來,哈梅爾明顯要強壯得多。高大的身軀,健美的肌肉,稜角分明的臉。如果不是穿得實在是有點奇怪,甚至應該算是一個美男子。如果只看外表的話,實在很難把他和陰森的哈爾聯想起來。
「你!你!你這個不孝的傢伙!」被自己的兒子嘲笑的哈爾已經忍無可忍了,憤怒到極限的他甚至直接從達爾文的懷抱裡蹦了出來,在空中飛舞著。不過,只剩一個生命之瓶的他看起來多少有點滑稽。
「只剩一個瓶子的你能拿我怎麼樣?老頭,不要以為我會害怕一隻瓶子。現在又沒有那些你製造的鬼東西在。」面對著憤怒的哈爾,哈梅爾那種囂張無比的態度似乎是有增無減。
很快,太陽完全落到了地平線之下,在月光的照射下,獨自一人站在高峰上的哈梅爾顯得格外的引人注目。那種感覺,就好像是他一個人在俯視著這個世界一樣。
這傢伙該不會是特意為了這樣的效果才跑到那種地方去的吧?看著站在高峰上的哈梅爾,達爾文開始覺得哈爾的話或許有點道理。
「為了慶祝死老頭你再次被關進瓶子,我這就來場個人演奏,那邊的美女,來聽聽我這熱情洋溢的音樂吧!」
「美女?」達爾文疑惑無比的看了看四周,除了跑到上百米高並且連根草都沒有的峰頂上的哈梅爾外,難道還有別的人潛伏在他的周圍?他的感知能力什麼時候弱到這個程度了?
「好好的聽著吧!這瘋狂的聲音,這來自靈魂深處的聲音!這就是我哈梅爾的聲音,啊啊啊!黑髮的少女啊,你可真是讓我衝動啊!對了,就是這個,這個熱情!這個火焰!」興奮到了極點的哈梅爾一手扯下了自己身上的黑色風衣,露出了他**的上半身,然後開始了他所謂的演奏。
只是第一聲,達爾文就確認,自己一開始就弄錯了哈梅爾手上的東西,那不會是提琴,絕對不是!這個世界上,沒有哪種提琴會發出那種瘋狂的聲音。在經受過良好神官教育的他看來,那種聲音,簡直就是名副其實的惡魔吼聲。
不同於教堂裡嚴肅而神聖的合奏聲,也不同於貴族舞會中優雅而流暢的舞曲聲,從哈梅爾手中樂器發出的聲音,是徹底的瘋狂,爆裂,如同強大的火焰魔法爆炸時一樣。從那裡面溢出的那種狂亂,那種似乎要將一切都毀滅的肆無忌憚,已經接近真正的瘋狂,就如同暴風雨中肆虐的雷電一樣。
很顯然,這樣的音樂,對於在至高神教裡聽慣了神聖的讚美詩的達爾文來說,簡直就是對耳朵的一種折磨。但是,更大的折磨還在後面。
在來了一陣暴風雨似的彈奏後,哈梅爾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發出了一聲驚天動地的狂吼: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伴隨著這吼聲而來的,是一陣更加猛烈狂暴的音樂聲,如同狂風暴雨一樣的音樂聲,如同驚濤駭浪一樣無法用語言來形容的極度瘋狂的音樂聲。
「一天一天白癡般渡過的笨蛋們,不會知道什麼是害怕,什麼是力量!看吧,就是這個,就是這個力量!殺掉一切的力量,給我去死!去死,你們以為什麼不知道就不用害怕!這就是死亡,我就是死亡……」完全沒有邏輯可言的亂吼聲從哈梅爾的口中吼了出來,這是歌嗎??這個大陸上哪有這種完全沒有邏輯可言的歌詞。一般來說,所謂的歌唱,不都是應該讚美神,或者傳誦那些英雄的故事,哪有這麼胡說八道的歌詞,完全沒有任何道理可言。
「夠了!去!」對於習慣聽讚美詩的達爾文來說,聽這種狂亂的音樂簡直就受罪。忍無可忍的他隨手扔出幾個黑色的光球,直接將哈梅爾所在的山頂炸掉了。
「哈?」正演奏到最**的哈梅爾沒有防備之下直接從山頂被炸了下來,接著被山頂落下的石頭嚴嚴實實的埋了起來,連個影子都看不到了。
「那小子,又在發瘋了!」不知道什麼時候躲進達爾文懷抱裡的哈爾飛了出來,憤怒無比的喊道。
「哈爾,這傢伙真的是你的兒子?」這種程度的攻擊不可能殺掉一個七級強者,所以達爾文一點也不為那個被埋在巨石堆的白癡擔心。
「雖然很不想承認,可是我做了無數次試驗,從他身上抽了無數次血後,結果還是一樣。這個腦袋不正常的傢伙,確實是我的兒子。」只剩一個瓶子做身體的哈爾似乎對這個結果也很不滿。
「算了,反正我需要的只是他的寶具,他的性格怎麼樣都不關我的事情。快點把那兩個銀狼族身上的血弄到手就去索菲亞的王都和其他人匯合吧。」雖然對於這個明顯不正常的哈梅爾有些頭痛,但是達爾文還是決定按照原來的計劃繼續下去。
「我也是這麼想的,如果不是你的計劃需要他的寶具,我絕對不會叫他過來的。實際上,我早就當他這個兒子不存在了。」哈爾在達爾文身邊繞了兩圈,肯定的回答道。
「轟!」埋住哈梅爾的巨石堆徹底的爆開,他那**著上身的身影再次出現在達爾文的面前。在這個距離,可以清楚的看見他手上的樂器,那確實不是提琴,和提琴那優雅的曲線相比,這個樂器有著非常尖銳的稜角,中心和尾端都鑲嵌著一個巨大的骷髏頭,充滿了詭異和肆無忌憚的感覺。
「喂!幹嘛打斷我精彩的演奏啊,我可是好久沒有這麼熱血沸騰了。音樂可是沒有國界的,難道可愛的小姐你不喜歡我這激情的演奏?沒有道理啊,在獸人那邊的時候,那些熊族女戰士和獅族女戰士可都是喜歡得不得了。這才是男人該有的音樂,你難道不這麼覺得嗎?」雖然從上百米的山頂上掉下來,但是哈梅爾的身上連一個傷口都看不到,連**的上半身也找不到一絲受傷的痕跡。
「原因很簡單,我找你來並不是為了聽你那瘋狂的音樂。另外,我不是女的。」達爾文打了個響指,一隻巨大的黑爪搭上了哈梅爾的左肩膀。
「嗯?這不是老頭你最近研究中的蟲怪嗎?已經完成了?」雖然可以感受到肩膀上那巨大的壓力,但是哈梅爾似乎沒有半點不安的樣子,連動都沒動一下。
「不,哈爾還沒有完成,這些可愛的小傢伙們是我孵化出來的。不要小看它們,它們中的任何一隻,可都有輕易撕碎一位七級強者**的力量,我勸你最好不要去招惹……」達爾文的話還沒有說完,就看到了讓他目瞪口呆的場面—哈梅爾居然主動拍著那只即使是他也覺得有些危險的黑色異形的巨爪,自顧自的抱怨了起來:
「嗨!兄弟,你覺得我剛才的那首歌怎麼樣,夠熱血吧!那可是我最得意的曲子了,可惜你的主人不喜歡……果然女人要理解這種來自靈魂的音樂還需要一些時間啊!她們是不是聽那些軟綿綿的貴族音樂聽太多了?真搞不懂那種音樂有什麼好的,根本一點力量都沒有,哪比得上我這來自靈魂的吶喊聲,」
「吼!」令達爾文無法置信的是,應該只聽他命令的殺戮異形,居然就那樣放開了壓著哈梅爾肩膀的巨爪,似乎真的同意了他的意見一樣。
「果然,你可以理解的啊!兄弟,這種熱血沸騰的感覺,這才是男人們該聽的音樂!啊啊啊,真是興奮,再來一首!」興奮無比的哈梅爾再次舉起了自己的樂器,準備開始新一輪的激情演奏。
「夠了,哈梅爾!我找你來是有重要的事情,沒有時間聽你的演奏。」
「沒辦法,你可愛的主人似乎還不習慣這來自靈魂的音樂。兄弟,等下再來聽我的演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