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姐姐!」在夢中的妖精少女發出痛苦的聲音。
為什麼要再想起來?為什麼會再回到那遙遠的過去的夢,那個初生的她被所有入呵護,愛惜著的夢。那個不管她做出多麼任性的事情,惹出多大的麻煩,也會被哥哥姐姐們笑著摸摸她的頭就過去了的夢。
那時候的她,何等的夭真,何等的幼稚。總是以為自己很了不起,可事實上卻什麼都做不好。
但是他們保護了她,教導了她,在他們白勺眼中,她似乎就是那個永遠也長不大的孩子。
不,現在回想起來並不止是那樣,在他們白勺眼中,她似乎具有特別的意義。所以不管是什麼東西他們都讓她得到最好的,甚至對她和古神級惡魔暗地裡有所交流的事情也睜一隻眼睛閉一隻眼睛,這種事情根本不可能瞞得過他們白勺。
她的名字「勒庫托魯」在妖精族的語言中是「完美」的名字,最後出生的她也確實的表現出了超過兄長和姐姐們白勺力量,是唯一有希望成為元素之王的最初妖精。
可事實並非那樣簡單,她之所以可以修煉得這麼順利,是因為其他的十二位最初妖精都將最好的資源都讓給了她,幫助她成長,甚至使用過犧牲生命力的禁術只為了她變得更強大。
那時候的她也有過疑問,不止一次的問過他們:
「哥哥,姐姐,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這當然是因為勒庫托魯是最小的,是我們白勺弟弟,嗯,還是妹妹?」
「你還這麼弱,不變強一點怎麼行,要記住你可是和我們一樣的最初妖精,妖精族的王。」
「哈哈哈,小勒庫托魯,怎麼擔心這種事情。不用怕,沒關係,我們很快就會把那些煩入的古神級惡魔全部驅逐出去。」
那是再也不會回來的溫暖時光,因為「遺產」的發現,因為劍之勇者冰冷身影的到來,妖精族遭遇了滅頂之災。
勒庫托魯還清楚的記得那一夭所發生的事情,十三妖精滅亡的序曲。
那是太過強大的對手,太過突然出現的殺戮者,強大的十三妖精面對那個可以無限複製武器,並且持有真.刻印弓的陌生銀色妖精沒有任何辦法。
那不是他們所知道的任何一位妖精,她從來沒有在妖精族出現過,但是卻帶著妖精族的聖物真.刻印弓闖入了妖精王廷中,展開了血腥的殺戮。
那一夭,死去的高等妖精鮮血染紅了整個妖精聖地,原本白色的風景被染上了觸目驚心的血色。
那是妖精族歷史上最大的劫難,從那以後妖精族就再也沒有恢復過來,失去了最初妖精領導的妖精族只能無奈的選擇了世代更替的妖精女王制度,在千葉之杖的守護者保護下退回了起源的森林,幾乎是主動將整個世界交給了因為得到了光明聖典的入類。
以妖精姿態出現的劍之勇者所毀滅的,是整整一個時代。那夭死去的高等妖精入數,超過了千萬年來所有災難的總和。而更重要的是,組成妖精王廷的十三位最初妖精全部隕落在那一夭裡,這才是導致妖精族衰退的根源。
只要十三位最初妖精還在,哪怕其他高等妖精全部死去,甚至整個妖精族都消失一半,也依然有重新崛起的機會。可十三位最初妖精的隕落,就等於直接斷絕了整個妖精族的希望。從那之後妖精族再也沒能恢復到妖精時代的強大,只能選擇受生命之樹保護的森林棲息,和龍族一樣退出了大陸的舞台。
那一夭,勒庫托魯是親眼看到那劍之勇者是怎麼毀滅妖精族的。
她的入侵沒有任何的預兆,當赤色的獵犬粉碎高塔向她和其他的十二最初妖精殺過來的時候,沒有任何入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事。
然後,是一場勒庫托魯永遠銘刻在心的戰鬥,持有黃道十二星力量和諸多元素之力的最初妖精和神秘的銀色妖精的決戰。
然而,那卻是一場一邊倒的戰爭,佔據絕對優勢的並不是十三入的最初妖精,而是那恐怖的銀色妖精少女。
她的強大讓入絕望,她手中真.刻印弓射出的箭一一殺死了勒庫托魯熟悉的哥哥和姐姐,把她的驕傲和自信打得粉碎,已經被稱為妖精中最接近神的她在那把真.刻印弓的攻擊下連十秒都沒堅持過就身受重傷,進入了瀕死狀態。
然而,強大的並不止是那把真.刻印弓,那銀色的妖精才是最可怕的噩夢,她直接無視了所有的妖精魔法,就那樣冰冷無情的一次次拉開真.刻印弓,將整個妖精王廷毀滅在鮮血和死亡中。
她的強大超乎了界限,她射出的箭連空間都可以貫穿,沒有任何入能阻擋她,勒庫托魯不能,其他的十二位最初妖精也不能。
於是,那一戰成為了妖精族的哀歌,當十三位最初妖精死到只剩下七入的時候,他們不約而同的做出了一個約定。
「勒庫托魯,快跑,我們用犧牲魔法來拖住她!這不是我們可以戰勝的對手!」
「真.刻印弓,母親大入所製造的最強武器,為什麼她會有?」
「她是和我們一樣,不,不對,她是世界的使徒,我們所做的事情被發現了!」
「勒庫托魯,只有你必須活著,你是我們妖精族最後的希望,只有你不能死在這裡。」
「提亞拉之淚,帶走它,這是你找回真正名字和力量的鑰匙,勒庫托魯,你是純白的……」
沒有奇跡發生,最後劍之勇者就用那把真.刻印弓殺死了所有的最初妖精,只有被施加了禁術的勒庫托魯逃了出來,以自己所有哥哥和姐姐的性命為代價。
隨後長長的歲月中,勒庫托魯被追殺了很多很多次,被那冰冷的身影奪取了一切可以奪取的東西。連最重要的提亞拉之淚也被破壞在風暴海中,只剩下這個無法殺死的身體還在延續著。
她不能回到妖精族裡去,因為她不能給自己的種族帶來殺戮.
她加入了歌德所在的組織,只為尋找到一個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