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在高速飛行中的尤里西斯覺得自己隱隱約約的聽到了什麼聲音,他稍微回頭看了一下,看到的是覆蓋了大半個天空的雪塵和一直蔓延到地平線那一邊去的冰雪大地。
「爸爸,怎麼啦」海倫的銀色被吹得不斷的飄動,不過這並不放棄她往尤里西斯的懷裡鑽,絲毫不害怕自己有可能掉下去的危險。
「沒什麼,大概是風聲。」又看了看發現確實看不到什麼東西後,尤里西斯加快了速度,帶著海倫飛過了這片被她剛才那一記轟擊弄得灰暗無比的天空。
凜冽的寒風吹過,讓尤里西斯再也聽不到他身後的聲音。
事實上,那個聲音一點也不算小。
「轟」一排連在一起的五人抱大樹被撞上了天,只因為它們阻擋了某位勇者少女前進的道路,避開它們需要多花上一秒時間。
「卡啦」將整條河流凍住的厚厚冰層猛然裂開,因為勇者少女拉夏正衝過它的上面,伴隨著一道巨大的冰塵,在她身後的冰層全部爆裂了,無數渴望著空氣的魚兒從河底跳了出來,呼吸著久違的新鮮空氣。
強烈的爆音震醒了一隻北地特有的冰雪角蟒,這只擁有部分龍族亞種血脈的巨獸搖頭晃腦的從巨大的冰湖之中游出,然後它看到了那個正以非同尋常的速度在衝刺的小小身影。
從睡眠中醒來的冰雪角蟒甩了甩尾巴,然後開始整理自己的牙齒,準備飽餐一頓。
然後,它的整個身體都被那看似嬌小的身影撞上了天,如同被球棍狠狠打出去的小球一樣。
而更不幸的是,在落下之後,它那巨大的身體依然在這位少女的前進路線上,已經跑紅了眼的勇者美*女這次直接就給了它一腳。
體重超過一噸,身長超過十米的冰雪角蟒化成了一個漂亮的螺旋圈圈,整個身體呈現出優美的幾何標準替少女紅開了前面的道路,然後飛向了遙遠的天空,化成了光。
「走開走開走開啦」拉夏第一次如此努力的奔跑,哪怕是那次被金字塔下面那群不知名的黑色甲蟲追殺的時候她也沒有焦急過。
她肯定,這次自己的速度已經爆發到了極限,可是比起已經消失在她視線中的尤里西斯來還是要慢了很多。畢竟空中是沒有任何阻礙的,而她哪怕是用自己最拿手的直線衝刺法,也需要在飛越懸崖,河流,樹林時耗費一些時間。
而更討厭的是,明明是這麼重要的時候,總有一些和剛才那隻大蛇一樣的東西來擋路。這些東西她一兩招就可以解決,可她根本就不想在這上面浪費哪怕一秒時間。
再不更快,更快一點的話,尤里西斯就要飛走了
離拉夏很遠很遠的前方。
「這次問問這個村子。」尤里西斯拉著海倫的手再次降落在一個村莊中。
不過,還沒等他站穩,就聽到了村莊中那熟悉的雜亂呼吸聲和絲毫不加掩飾的口水聲。
「又是這種怪物?」尤里西斯皺了皺眉頭。
「交給我」海倫挺起自己小小的胸膛,然後揚起了自己雪白的小手。
「轟」大地發出無奈的悲鳴聲,又有一個村莊從北方大陸的地圖上永久的消失了。來年春天想必城鎮裡的貴族們又要重新勘測這片土地。
「這些怪物是從哪來的啊?」尤里西斯帶著海倫繼續前進,內心開始多了一絲懷疑。
村莊裡並沒有任何正常的人類,看上去本來就是空的,然後被這種和人類很像的怪物佔據了。可是尤里西斯從沒聽說過北方大陸生活著這種和人類很像的吃人怪物。
如果沒有這場突如其來的超級暴風雪,這些怪物是不是早已經散開來了。從他們躲在人類的住所中來看,他們好像有些怕冷……
在尤里西斯和海倫飛走了數分鐘後,從非常非常深的地下,一隻巨大的暗紅色足肢伸了出來。遇到外面寒冷的北風後,這只足肢的主人似乎猶豫了一下,但是最終還是從地脈之下爬出了地面。
這是一隻有著人類的頭,異常飽滿的小腹,以及腐爛的半身的暗紅色蛛怪。當它的身體完全從地下深處爬出來,幾乎佔據了原來整個村莊的位置,在冰雪覆蓋的大地上,它那巨大的身體顯得格外的顯眼。
爬出地面的暗紅色蛛怪用茫然的眼神看著什麼都沒有的空地,從那火紅色的下面中不時開始漏出幾個一人大小的半透明卵。
在卵中,隱隱約約可以看到海倫剛才一手粉碎的怪物的輪廓,此刻這些怪物都置身於這種半透明的卵中,不時的蠕動一下自己的身體。
「轟隆隆隆」從群山的那個方向傳來了某種巨大的聲音,像是巨型的岩石在滾下山,又像是滔天的巨*在席捲大地。
剛剛從接近岩漿的地層中爬出來的暗紅色蛛怪發出嘶啞的吼聲,舞動著自己巨大的暗紅色前肢向那未知的危險發出強烈的信號。
在它的身下,剛剛生產出來的卵全部自動裂開,從裡面出現了一個又一個和人類相差無幾的怪物。
「去死」目測到大型活體障礙物的拉夏勃然大怒,她已經忍無可忍了。
握住身後的龍皇破壞劍的劍柄,拉夏的心和這片天地合而為一,周圍的風聲,雪聲,怪物的吼聲全部消失不見。天地之間只剩下一條線,她所要前進的線,代表她意志和希望的線。
沒有減速,沒有蓄力,全身心追逐著尤里西斯背影的力量就足以支持最強的招式。在拉夏的面前,不存在可以阻擋自己的東西。
如果是山,就把山擊碎;如果是河流,就把河流切斷;哪怕是大海,她也要衝開一條路,只為了自己喜歡的人。
一刀兩斷,天地失色,這是拉夏全心全意的一劍,是為了自己喜歡的人揮出的破壞之劍,連天空星星都可以粉碎的劍。
暗紅色蛛怪直接被蒸發成了空氣,在這片被海倫轟過一次的大地上,出現了一道平整的劃痕,一直延伸到地平線的那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