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二章鳴人的心思
湛藍的天空中漂浮著幾朵悠閒的白雲,白雲下的山村是那麼的寧靜、和諧、美麗。遊人不時的在路上走過,也有一些開著小車的慢慢的往山莊那邊開去。廟口,一堆老人悠閒的坐在廟前的走廊上,或下著棋或聊著天,有的還拿著樂器在那拉著。
小溪之上,一葉小舟划過村頭橋洞,緩緩往上游劃去,木漿在溪水上蕩起留下一道道波紋。
鳴人輕輕的划著槳,看著前面,微微笑著。小船的那一頭,玉兒坐在船沿,**著雙腳歡快的拍打著水面。
清幽的小溪,古樸的小船,一個有愛的男生載著一個愛著的女生,是那麼的美好。
自從少卿退出歌仔戲劇團做起了居家煮婦後,玉兒就時常藉著各種名義來樂浪家看少卿,順便在他家住幾天,姐妹倆在一起交流一下感情,但實際上玉兒卻沒一天呆在家中,每次來都是去找鳴人玩。鳴人和玉兒的感情在那一次溪邊的交流後,就開始的親密起來,有時候都當著樂浪兩公婆的面秀起了恩愛。兩人的感情一日千里,現在可說男女之間該做的想做的事情都做了,只有那男女間的最後一道防線沒有突破。
對於這事,其實,玉兒是願意的,但是鳴人卻有自己的想法。他一直是個自卑的人,一個純情的男人,他很焦慮,不是他不行,而是不能。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給一個女孩快樂的明天,他甚至不知道娶了玉兒後,他們的未來是什麼,雖然他有點存款,但是他是個普通人,他只想過著吃飽等死的生活,沒有理想,沒有所謂的未來,他不知道她是否願意跟著這麼一個沒三小路用的男人生活。
這些事他一直憋在心裡不敢對玉兒訴出,他從來不是一個英勇的男人,面對一個女人他甚至還會害羞。但他知道他是喜歡她的,不是愛,他不知道什麼是愛,只知道喜歡。在夜裡,難以入夢的時候他會想起她,划船的時候還會想起他嬌俏的模樣,偶爾還會懷念他們的臨別一吻,他有時候他都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瘋魔了。
如嬰兒般柔嫩的小腳拍打著清澈的溪面,驚得下面的游魚四處逃竄。兩邊是蒼翠的青山,那邊是自己喜歡的男生,深深呼吸,這山間好像也帶著他身上的氣息。偷偷看了划著小船的鳴人一樣,玉兒微微笑著,他不明白,平時穩重的他,為什麼面對自己的時候會害羞,看起來就像個小男生似的。
抬頭看了一下,是晴天,又是一個難得的好天氣。她不由想起了他帶著她去玩的每一段歡樂時光,想想,不由癡了。
她不知道什麼時候喜歡上了這個男生,在她的印象中好像是把自己從湖中救起時,他也不過在自己的心中留下了一抹身影,應該是後來接觸後慢慢的喜歡上了他吧。她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喜歡他,只知道看到他後,彷彿這天、這地都變了,變得這麼美好。現在,她每一天都要聽到他的聲音才能入眠,每一次看到他都恨不得趴在他的懷中感受著他的每一次呼吸,她感覺自己好像要瘋了,她有時候都不知道沒有他的日子要怎麼過。
可能鳴人還不知道,船那頭的玉兒對他的愛是如此的熱烈深沉,他只知道自己封閉在自己小男生的世界裡暗暗的神傷、自問,卻從來沒有問過玉兒的真正感受。
日光照下,溪水泛起粼粼波光,前面的人字形榕樹鬚根垂落在溪面上,看起來就像一道須簾一般。船划過,玉兒輕輕的拂在鬚根上,發出嬌俏的笑聲,鳴人一時沈醉。
清碧的湖泊邊,一座清靜的三進房屋籠罩在山水之中,房屋之中樹影婆娑,說不出的詩情畫意。
老龍眼樹下,樂浪躺在搖椅上,拿著一本不知道是什麼的書在那邊看著,小貓香狸慵懶的躺在他的懷中,一縷淡淡的幽香從它的身上飄散出來,讓人心曠神怡。
香狸身上的香是中國四大獸香之一,品級位在麝香之下,不管古今,都一直被醫家用來代替昂貴的麝香。這香狸自從跟了樂浪後,慢慢的收斂了身上的野性,變得溫順,不過這溫順也只是對於樂浪一家而言,外人是連碰都不能碰。這傢伙最喜歡跟人睡,而且最喜歡睡在人的身邊和頭上,有一次樂浪睡覺的時候不小心翻身,正好壓在了睡在他身邊的小貓身上,小貓發出一聲慘叫,差點一爪抓在他身上。這小傢伙也不知怎的總喜歡睡在人的頭上,弄得樂浪每一天起來都是一頭貓毛,很是搞笑。
不過,現在樂浪都是跟少卿在睡,三郎自己睡一個房間,現在小貓是跟著三郎睡,他倒也沒了這個煩惱。
樂浪的旁邊,少卿坐在一張矮凳上繡著十字繡,一臉的認真模樣,讓一旁看著的樂浪忍不住的想抱著她狠狠的親一口。
裡面三郎正擺弄著他的各種玩具,現在他的玩具已經多的連他都數不清了,所以沒次空閒到時候他都有拿出來看一看。
三點趴在那邊,瞇著眼睛,天上的日光照得它懶洋洋的,白雪趴在它的身邊,一副溫溫柔柔的小女人模樣。一點和兩點兩兄弟精力旺盛的在那邊追逐著一個三郎不要的小球,開心的玩耍。小鴉和小鷹也不知跑哪去了,都看不到半點鳥影。
「風住塵香花已盡,日晚倦梳頭。
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語淚先流。
聞說雙溪春尚好,也擬泛輕舟。
只恐雙溪舴艋舟,載不動許多愁。」
樂浪一邊偷偷的瞄著老婆,一邊看著書,看到喜歡的地方,忍不住的讀了出來。
一旁的少卿聽了,輕輕的撩了一下垂在眼前的髮絲,輕柔的笑道:「聽起來挺多愁善感的,什麼意思呀!」
「這是女人寫的,女人嘛,當然是多愁善感的。它的意思是說:春風停息,百花落盡,花朵化作了香塵,天色已晚還懶於梳頭。風物依舊是原樣,但人已經不同,一切事情都完了,想要訴說苦衷,眼淚早已先落下。聽說雙溪春光還好,也打算坐只輕舟去觀賞。只是恐怕漂浮在雙溪上的小船,載不動許多憂愁。」
「這首詩我好像聽過,好像叫什麼「武陵春」,是李清照寫的,對吧?」
樂浪聽了少卿的話,一時驚為天人,「哎呀,老婆,你太有才了,你怎麼知道的?」
「演戲的時候背過。」少卿不以為意的說。
「你們演戲也背詩?」樂浪驚訝的問道。
「當然嘍,不然你以為我們演戲只是在台上走走跳跳就行了,演戲很累的,平時要排練,背戲詞,累的不得了,很苦的。」
「這麼辛苦,還好現在你不用去了,為了慰勞一下你以前的辛苦,我決定親你一下,來,把頭轉過來,讓我親一下。」樂浪嘿嘿的說著。
少卿哪會聽他的,「呸,親什麼,大白天的。」
「來嘛,沒人看到的。」
「誰說沒人,三郎就在那邊。」
「小屁孩知道什麼。」
要唔」
樂浪那容她分說,一把從後面抱住她,吻了上去,少卿抗拒著推著,可她的力氣哪有樂浪的大,只是被他狠狠的抱著吻著。沒辦法,少卿只能伸出手來抱著他的頭,配合著他,以一種匪夷所思的方式和他對吻著。
一時,院中靜寂無聲,連天上的太陽似乎也被這對夫妻大白天的大膽舉動給羞得暗淡了三分。
「哎呀,作死了,大白天在這吻來吻去,羞死人了羞死了人,要長針眼了,長針眼了。」玉兒從外面走進來,一進門就看到吻得捨死忘生的樂浪夫婦,她那見過這陣仗,不由大叫出聲,羞得拿手遮住了眼睛,不過那指縫怎麼那麼大。
樂浪夫婦聽到聲音連忙迅速分開,「哇,」樂浪不小心牙齒被少卿的腦袋給磕了一下,忍不住叫出聲來,少卿哪管他那麼多,狠狠的錘了他一下,羞赧著跑了進去。玉兒一看,連忙也追了進去。
後面,鳴人走了進來,看著揉著牙根的樂浪,一臉的古怪。R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