漁者無衣 正文 第二百三十章 鱷魚
    第二百三十章鱷魚

    「哇靠,你個叉叉,有沒搞錯?」

    無衣看到水中的那個傢伙,眼睛瞪得比豬眼還大。

    是鱷魚,他絕不會看錯,他從沒想到這江裡竟然有鱷魚。

    不是說鱷魚都在東南亞沿海和亞熱帶地區嗎?怎麼跑這來了?

    他可能忘了自己腳下站的這地,就是後世所說的東南亞。

    鱷魚之說自古就有,禮記上也有記載,韓愈更寫過一篇《祭鱷魚文》,只是那鱷魚是在潮州。如今氣候炎熱,沒有後世那般冷,楊柳莊位於江邊,離出海口又不遠,或許這鱷魚是從海邊而來的也不一定。

    鱷魚咬上魚鉤吊著的魚,就往水中拖去,眼看就要入水,無衣才猛然清醒過來。一看鱷魚要跑,一把拿起漁叉往鱷魚身下伸去,用力往上一挑,將鱷魚挑上船來。

    這傢伙一看不妙,連忙鬆開嘴中咬著的魚,張嘴就往無衣咬去。無衣一把拿起漁叉用力往鱷魚頭上拍去,拍得鱷魚眼冒金星,一下子趴在船板上,動也不動。

    看到鱷魚老實了,他連忙從船艙中取出繩子,把鱷魚綁上,這才放心下來。

    沒想到這條江上有鱷魚,真是不可思議。記得前世好像沒聽過這邊有鱷魚的,看來千年的時間,讓後世的一些東西都湮滅了。

    將鱷魚放到船艙中,他再也沒了打漁的興趣,從船艙中取出木槳來,往岸邊劃去。

    前世在樂浪家吃過鱷魚(有關樂浪請看上一部《隨身帶著玉如意》),味道不錯。這鱷魚肉只要除去上面的鱗甲,然後加調料用高壓鍋一壓,等煮爛後再取出來勾芡淋在上面就行,那個味道比鯊魚鰭有過之而無不及。咬起來嫩滑無比,入口即化,帶著一股難語的香味,美,美的不得了。

    這鱷魚肉不僅可以做菜,還可以用來煲湯,加上一些禽、獸肉用海底椰煲,那味道鮮美得讓人顫抖,想想就流口水。無衣也好久沒吃過鱷魚肉了,想想就心癢,連忙飛快的往岸邊劃去。

    楊柳莊邊上的江堤已經竣工,再也不虞旁邊土地有被江水淹沒的危險。

    無衣回到堤邊,把小舟停好,拿起漁叉帶上抓來的魚,夾著鱷魚,往家中走去。

    江邊本來荒蕪的平原,已經被開墾出來,並且用草灰和糞尿積肥,只等著來年開春種上水稻,也有的人等不及,先種上了一些蔬菜或者麥子。

    看到無衣回來,在田里勞作的鄉親紛紛跟他打著招呼,無衣一一回應。

    眼尖的鄉親看到他夾著的鱷魚,不由好奇的問道:「無衣,你夾著的是什麼東西。」

    他們生長在黃河邊,大魚或許見過,但鱷魚卻從未看過。

    「好像是豬婆龍。」

    旁邊一個老人看了下,說道。

    不知什麼時候,秦駿也走了過來。

    來到這邊後,他閒來無事,也弄了幾畝田地打理,倒也樂得逍遙。方纔他正跟幾個老人說話,看到無衣抓著東西過來,也來看看,看了下點了點頭說:「是鱷魚,豬婆龍的腳不是這樣子。」

    「爺爺,你見過。」

    無衣好奇的問道,照道理,這玩意兒他是沒見過才對。

    「以前見過。」

    秦駿笑著說道。

    無衣看到他不想說,也沒再多問,跟幾個老頭又嘮了幾句,就走了回去。

    回到家中,幾個小娘看到鱷魚那亂七八糟的樣子,免不了大驚小怪。再聽到無衣說要吃鱷魚,個個都皺起了眉頭,公輸美人更是嘟著臉大聲的說:「我才不吃這醜東西呢。」但事實證明,她吃的肉是最多的

    清冷月色,伴隨著暗淡莊院,勾勒出一縷孤影。

    無衣站在屋前,仰望長空,那越來越圓的月兒和其中的月影是那麼的熟悉又那麼的陌生,驀然間,一股無言的感覺湧上心頭。

    又是一年中秋時,都說每逢佳節倍思親,以前在家的時候沒有感覺,等到了這個世間,到了這個時節,他才慢慢明白,原來這是一種寂寞的痛。

    心中沉凝,回屋取來漁叉,在院中舞了起來,無數的思念紛紛擾擾湧上心間,隨著漁叉揮舞而出,幾欲瘋狂。

    不知怎麼的,在這時刻,他的心中忽然想起了李白的一首詩:「花間一壺酒,獨酌無相親。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月既不解飲,影徒伴我身。暫伴月將影,行樂須及春。我歌月徘徊,我舞影零亂。醒時同交歡,醉後各分散。永結無情游,相期邈雲漢。」?他沒有喝酒,但不知怎的卻有了一絲醉意,心中愈發狂放起來,漁叉亂舞,畫出一道道暗金光芒映射月空。

    叉、刺、挑、掃、掄、劈、圈、纏,神叉八法,在這一刻被他揮舞得淋漓盡致,伴著專澹傳授的十二蹈形,身隨意動,心與意合,霎那間竟將他自創的叉法擎上巔峰,達到了人叉合一的境界。

    叉風凜冽,每一次揮舞出的漁叉都會在空氣中碰撞出一陣雷鳴般的響聲,院中諸人被聲音吵到,紛紛往聲音傳來的方向走來,不過還沒等靠近無衣身邊,就被漁叉舞出的罡氣掃了開去。

    匆忙趕來的白蟒兵看了,連忙將無衣四周圍了起來,這種事情他們已經不是第一次看到。

    漁叉飛舞,道道光芒宛如龍蛇一般直竄天空,雷聲隆隆,聽得人心驚膽跳。

    不遠處的姝兒幾人,看著無衣,心不覺揪了起來。

    「姝兒姐姐,無衣哥哥沒事吧?」

    小漁兒憂心沖沖的對旁邊的姝兒問道。

    「這」

    姝兒擔憂的望著無衣,她也不知道他會怎樣。

    「是呀,姝兒姐姐,十一郎怎麼啦?」

    旁邊的奴奴也擔心的問道。

    「沒事,他只是在練功。」

    公輸美人大大咧咧的擺手說道。

    聽了她的話,幾人卻是不怎麼相信,練功會這個樣子,見鬼?

    就在這時,一輪暗金光輪平地而起,躍升半空,光芒大作,璀璨無比。

    倏然間晴空一聲霹靂,一頭血龍脩現,如同霹靂劃破夜空,帶出一聲震天龍吟,從天空直衝而下。

    忽然間,院中塵土飛揚,飛沙走石,狂風漫卷,讓人睜不開眼睛。

    院中土地突然如波濤一般,跌宕起伏開來,往四周綿延,然後地面竟然慢慢開始龜裂,讓人觸目驚心,驚駭欲絕。

    待到塵埃散盡,院中出現一道一人多高的深坑,四周儘是如同乾旱般龜裂開來的地面,坑中無衣手持漁叉直刺而下,一身衣物已然不見蹤影,只留下一條小內褲。

    片刻後,無衣慢慢睜開眼來,入目之處,一片狼藉。

    方才揮舞漁叉之時,忽有所得,就情不自禁的使出太乙罡氣揮舞起來,到最後一擊時,他竟然有一種百脈懼通的感覺,久久困著的易髓之境竟然又推進一步,已到小成之境,連帶著太乙真罡決也隱隱到了突破的邊緣,或許只要一點時間,就可以順利突破。

    心下高興,歡喜之情溢於言表。

    驀然,他感覺身上涼涼的,看了一下,原來身上只留下一條小內內,不禁汗顏。

    抬頭看到周圍圍滿的人群,不由愕然,連忙故作鎮定的跟大家打了個招呼,讓他們回去休息,然後飛也似的跑了回去,那狼狽樣子看得人直發笑。

    看到無衣沒事,姝兒她們擔著的心總算放了下來,本想去看看無衣,可想到他穿著一條小內內時的糗樣,馬上熄滅了這個想法,轉回院中休息。

    閣樓之上,袁紫星眼望長空,眼眸穿破重重阻隔來到星海深處。

    這裡是星的海洋,一顆星辰代表著一個人的命,星隕則命散。

    「嗯」

    眼前一顆星辰忽然大亮起來,幾欲照亮整片星空,卻又慢慢暗淡下去,一會兒又亮了起來,如此反覆,詭異無比。

    星命天定,命貴星亮,命薄星暗,向來如此。或許有些人可能在生命的最後一刻燃燒自我,發出最璀璨、耀眼的星光,但絕不可能如眼前這般妖異。

    凝眸望去,卻豁然是她觀察許久的那顆隱星。

    從這顆隱星在北方天際出現的那一刻起,她就暗暗觀察,從陽谷到東都再到吳縣,她已經暗暗鎖定了一個對象,只是她不想承認,也不願意承認。

    歷來隱星所指之人不是帝王將相就是霸絕一方的強者,而她所知道的他卻只是個甘於平淡的人,根本不像隱星之命,可不是他卻又能是誰?

    袁紫星不由陷入了沉思。

    山莊外的鄉親聽到轟隆雷聲,初以為是打雷,可又感覺不對,就起床查看。等發現聲音是從無衣院中傳來後,都擔心發生什麼事,紛紛過去探問,等知道是無衣在練功後,眾人才慢慢離去。

    姝兒回到房中,除去衣物慾睡,忽然看到一個人影閃了進來,心中驚慌,就要大叫。

    「是我。」

    那人連忙出聲說道。

    聽到聲音,知道是無衣,她才算放下心來,卻又怨怪道:「怎麼也不出聲,害得奴以為進賊了。」

    「是賊,不過是個採花賊。」

    無衣戲謔著往她走去,一把抱起伊人狠狠的吻了起來。

    不一會兒,屋中就傳來一陣讓人熱血沸騰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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