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劉二慘叫著被無衣踹飛出去,倒在地上,頓時感覺全身五臟六腑震盪,忍不住吐出一口血來,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看到情形不對,趕緊跑掉。
無衣看到劉二跑掉,才回頭來對著懷抱琵琶的女子問道:「你沒事吧?」
「壯士,你還是快點帶著這位小娘子走吧,要不然那劉二可要帶人過來了。」
那女子還未開口,無衣就聽到身後有人說話,轉頭看去,卻是方才走掉的老者。
「還愣著幹嘛,快點走啊!」老者催促著無衣。
無衣也知道若是被那劉二帶來的人拖住,自己雖然可以跑,但這個懷抱琵琶的女子就危險了。
於是,來到女子身旁,不由分說,一把把她抱起來放在馬背上,然後自己坐在後面,騎著馬就往城外跑去。
後面劉二帶著人來,遠遠的看到騎馬離去的無衣,就跑著追了上去,可兩條腿的哪追得上四條腿的,一下子就被甩得遠遠的。
「奶奶的,算你走運,下次再讓爺爺看到你,非剝了你的皮不可。」
看到追不上,劉二在後面跳腳罵道。
無衣策馬狂奔,一手拉著韁繩,一手緊緊的摟住懷抱琵琶女子的盈盈細腰,不敢放鬆,就怕她一個不穩,就掉落下去。那女子被他摟在懷中,不由兩腮微紅,嬌羞不已。
來到城外,無衣找了個安全所在,將馬停下,這才把懷抱琵琶的女子給接下馬來。
「剛才情急之下,多有冒犯,望請恕罪。」
找了個地方坐下,無衣對懷抱琵琶的女子歉意的說道。
「郎君怎這般說,方寸若不是郎君相救,恐怕今日,奴便要落入那無賴之手了。」
那女子說著說著,也不知是不是想起了以往的傷心事,竟然哭了起來,那淚水如珠鏈一般,不停的從臉上滴落。
無衣最見不得女人哭,一時手忙腳亂,不知如何是好。
哭了一會,懷抱琵琶的女子終於停了下來,素手輕輕挽起半遮著臉龐的秀髮。無衣定眼一看,卻是個絕色美人,不過看起來好像不是中原人。
當下試探著問道:「娘子好像非我大隋人士。」
「奴原是龜茲國人,隨父親來大隋經商,沒想到中途遇到強盜失散,流落於風塵,輾轉來到此處,偏又遇上了那惡賊,嗚嗚嗚」說著,懷抱琵琶的女子又哭了起來,那不要錢的眼淚仿若濤濤江水一般從眼眶中不斷湧出,緩緩的從臉頰上滴落地上,發出滴滴答答的聲響,看起來煞是可憐。都說女人是水做的,眼前這女子是比水做的還水。無衣無奈的拍著額頭,毫無辦法,他自己的心也被這女人的哭聲弄得亂七八糟的。
過了一會,無衣看他還在哭,只好假意的咳嗽兩聲,開口問道:「小娘子住在何處,不如我送你回去。」
聽到無衣的話,懷抱琵琶的女子終於停下哭聲,抬起頭來。
看到她那滿臉的淚痕,還有一些未干的淚水,不知怎的,無衣感覺自己的心都快被她哭碎了。
「自從流落風塵,奴就隨處找地方住,哪有什麼固定所在。」說完,好像又想起了傷心事,眼中的淚水又要掉落下來。
無衣一看,連忙說道:「在下是渡口魚粥店的店家,今日到陽谷原本是想找個人在店中彈琴唱曲,不曾想卻遇到了娘子,不如娘子就到我店中去,一來可以掙點銀子,二來也有個地方落腳,免得在風塵中飄零,以後,也好找機會探聽你父親的蹤跡,不知娘子以為如何。」
「那多謝郎君了。」
懷抱琵琶的女子想了想,點頭應道。
「那好,我們這就回去吧?」說著,無衣就扶起懷抱琵琶的女子往馬上坐去,自己依然是坐在後面保護她。「對了,不知娘子如何稱呼?」
正要走,無衣忽然想到自己好像還沒問人家的名字,就問道。
「奴奴名姝兒,」
姝兒好似有點害羞,說完就把頭往一邊轉去。
「姝兒,姝兒,好名字,《詩經》上說:『靜女其姝,俟我於城隅。愛而不見,搔首踟躕。
』果然是好名。」無衣聽了,大聲讚道。
忽然,他又感覺自己這麼說好像有點不大合適,因為這句話的意思是:女孩嫻靜且雅麗,約會等待小城角,故意隱身不相見,
使我搔首來回找。人家的名字本來沒什麼,給自己這麼一說,倒顯得曖昧了。想著,他不由有點尷尬。
這時,鼻尖驀然傳來一絲淡淡的香味,很好聞,讓人忍不住去聞。無衣湊著鼻子聞去,卻發現香味是來自姝兒的身上,霎那間想起一事,不由春心蕩漾。他連忙拋開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收攝心神,對著姝兒說:「在下蔡無衣,你喚我無衣就是,坐穩了,我們回去。」
說完,就駕著馬往漲秋小集而去,捲起一陣煙塵。
天上烈日照下,一片炙熱。炙熱的陽光烘烤著馬背上微微火熱的男女,不一會兒,兩人的身上就微微冒汗,散發出彼此的氣息。
無衣一手摟著姝兒,兩人緊緊的貼在一起,都能感覺到彼此的心跳聲。
一時,遐思無限,馬背上一派旖旎風光。
回到店中,無衣把姝兒介紹給了店中的一眾夥計,然後掏出從集市上買回來的面人兒給穆雨,穆雨拿著在那跳著,高興的不得了。無衣等她樂過後,讓她帶著姝兒去房間,兩人住在一起也有個伴。
等姝兒上了樓,無衣招來店中所有的人員,對著他們說:「姝兒是我請來的樂師,以後會在店中彈琴,大家要好生對待,不要讓別人欺負了,特別是褚明你們幾個,知道嗎?」
「知道了,東主,就算讓別人欺負褚明,也絕不會讓別人欺負姝兒娘子的。」褚明恭敬的對無衣說道。
無衣聽他的話怎麼感覺怪怪的,頓時板著臉說:「那最好,若是有個差錯,我一定會好好的教訓你們。」
「啊」褚明和兩個水賊聽了,不由驚叫起來。
「啊什麼啊,都散了吧!」
大家聽了,也就散去忙自己的事,現在差不多又到客人來就食的時辰了,只有褚明幾人苦著一副臉,就像欠了人家一屁股銀子一般。
到了晚上,無衣怕姝兒來到這邊人生地不熟,不習慣,就留下來在店裡住。為此,他還特地騎馬跑回家去了一趟,把面人兒給小漁兒,然後跟秦駿和小漁兒說晚上在魚粥店裡住。
過了幾天,姝兒熟悉了魚粥店的一切,開始融入魚粥店這個大家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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