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憑你們兩隻笨傢伙還想追上老子,你爺爺可是專門跑給人家追出名的!」無衣看著兩隻大山豕在岸上嗷嗷的嚎叫不停,很是不屑的說道。前世的他跑到人家地裡挖蕃薯,摘果子,可沒被人少追過。
記得有一次,他放學回家,看到山邊有個水蜜桃園,那裡的水蜜桃個個鮮紅水嫩,饞的他直流口水,就撲過去摘了起來。正當他嘴裡吃著水蜜桃,手裡還往樹上摘的時候,忽然從裡面跑出一條大狼狗,好傢伙,那嘴看起來比他頭還大。無衣一看不妙,拔腿就跑,硬是讓他一口氣跑過了兩座山。
無衣把船撐離島嶼岸邊,改用木槳划船,慢慢的往湖中劃去。
湖風清爽,波濤起伏,遠處青松如浪飄搖,真是好一個如畫江山。
划船來到一處比較平靜的水泊,無衣停下船來,拿出漁網,往湖上甩了出去。
漁網甩在湖上散開成一面巨大的網罩,直向湖中罩去,慢慢沒入水中。
看到漁網全部沒入水中,過了一會兒,無衣才輕輕的拉起手中連著漁網的繩子,慢慢的把漁網拉了過來,一邊拉還一邊輕輕的甩了甩,以防止魚兒鑽到上面來,還可以免得一些污泥被漁網帶起來。
這一網很重,湖上的魚繁衍速度似乎還快過他打漁的速度,每次來的時候他都是滿載而歸。
「喝,」
把漁網拉到前面,無衣大喝一聲,把裝滿了魚的漁網從湖中拉了起來,放在船上。
一掀開漁網,裡面的魚就「撲撲」的跳了出來,無衣一一把它們送進船上的水箱裡,白蝙蝠看到魚頓時「吱吱」的叫了起來,看樣子很興奮。
無衣瞄了它一眼,也不理它,把打來的魚送入水箱,然後把漁網上的樹枝和石子、田螺等東西清理了一下,就繼續拿起漁網甩了出去。
一連四網,都是一網一網的魚,很快就把船上的水箱給裝滿了。
無衣擦了擦汗,剛剛進入孟夏,天氣已是頗熱,他把上衣脫下來,赤裸著上身。那一身黝黑色的皮膚富有健康的色澤,隆起的塊肌隱隱含著渾厚的力量。
今天倒是有個意外收穫,就是七八條大蝦,這些大蝦在湖中也不知道是不是沒有天敵仰或水草豐美的緣故,條條比他巴掌長,有兩指粗細,比他前世見過的大對蝦還大,簡直堪稱妖孽了,不過這種妖孽他喜歡。
打完魚,無衣把船板清洗一下,走入船艙,取出放在船上的醬醋和大蒜,又拿出一個小碗,將蒜瓣捏碎放在小碗中,再把醬醋都倒了一點下去,做成簡單的蘸料。他經常在船上吃飯,一些平常的東西他船上都有備著。
弄好蘸料,無衣取出大蝦,這麼大的蝦無衣在湖中打了幾年的魚也是很少看到。
大蝦是近乎透明的色澤,無衣把大蝦對著陽光看去,都能看到蝦身中時不時抖動的肌肉,陽光透過蝦殼,隱隱透出斑斕的彩色。好蝦,果然是好蝦,無衣看了大讚道。這些蝦天生天養,在自然中不知生長了多久,今天倒便宜了他。
無衣把蝦殼剝去,取出殺魚刀把大蝦片成幾片,然後拿起一片蘸著蘸料扔入口中,輕輕的咀嚼起來。一時間,醋的酸味、醬的鹹味和蒜味、大蝦的鮮美混合在一起形成一股獨特的味道,這蘸料不僅沒破壞蝦肉本身的味道,還讓蝦肉中多出了一股別樣的鮮甜,好,簡直太好了。
無衣吃得大讚,又從船艙中取出一壺酒來,一邊吃著蝦肉一邊喝起酒來。
酒入口中化作一股熱流縈繞於腹間,暖暖的,讓人渾身舒服,涼爽湖風吹來,無衣不由深深的吸了一口湖風,閉起眼來。空靈,那是一種很難用言語述說的感覺。
良久,無衣睜開眼來,看著浩淼煙波,不由想道:人生在世,若是能如此逍遙,也算是了無遺憾!再將一塊沾滿了蘸料的蝦肉扔入口中,仰頭一口酒吞下,一股豪情直升而起,不禁擊楫而歌:「滄海笑,滔滔兩岸潮,浮沉隨浪記今朝」
一瞬間,好似又回到前世舊時,一群狐朋狗友在那山巔喝酒吃肉,肆意高歌,放浪形骸,揮灑青春的日子。
「吱吱、吱吱」
無衣正唱得大爽,白蝙蝠卻在那邊不樂意的「吱吱」叫了起來。
看到它那樣,不用說,無衣也知道這傢伙是眼饞自己吃大蝦了,就取了幾片大蝦放在船板上。白蝙蝠一看,立馬從船艙頂部飛撲到蝦肉上吃了起來。無衣看得直搖頭,這傢伙,剛才自己跑給大山豕追的時候都沒看到它叫,現在看到它喜歡吃的東西,倒精神起來了。
白蝙蝠可不傻,山豕它也見過,它以前看著好奇還撲上去咬過,那皮和石頭一樣硬,咬都咬不動,它才不會這麼傻去湊熱鬧呢?
無衣給了白蝙蝠一些吃的,就不再管他,繼續唱了起來,歌聲隨風而去,送出好遠。
遠處湖面之上,一艘比無衣的打漁船還大幾倍的兩桅帆船緩緩在湖上行進。
「嗯」
這時,船正中坐在椅上的人好像聽到什麼,站了起來。
「大王,那邊有人。」船上一人對著那人說道。
「嗯,來呀,把船開過去。」那人聽了,大喝道。
「喏。」
船上之人齊聲應著,船轉舵,往歌聲傳來的方向劃去
「吱吱、吱吱」
正抱成一團睡覺的白蝙蝠好像感應到了什麼,對無衣叫了起來。
無衣剛剛吃完東西,洗著碗,卻聽到白蝙蝠一直在叫,不由轉頭看去,心裡想著:這傢伙,怎麼吃飽了還叫。
看到無衣不明白自己的意思,白蝙蝠頓時從船艙頂部飛了出去。
無衣看著它向湖上去,豁然間,他看到遠處竟有一艘兩桅帆船向這邊緩緩駛來,不由兩眼微斂。那船好像是鉅野澤中的另一股小水賊,以前他曾遠遠的見過,沒想到這次倒是讓他碰上了。
這時候要走已經遲了,無衣連忙把手裡的東西收拾了一下,穿上衣服,拿出漁叉準備著。
「大王,是個打漁的小子。這人我認識,是漲秋渡口的黑面兒。大王小心,聽說這人身手不凡」船上發現無衣的水賊對船中的水賊頭目說道。
「啪」
這人還沒說完,水賊頭目就一巴掌往他臉上打了下去,那人瘦瘦的,竟一下被水賊頭目打倒在地。
「混賬東西,不過是一個打漁的小子,竟讓我小心,作死嗎?」水賊頭目指著瘦瘦的水賊厲聲喝道。
「小的該死,小的該死。」那水賊一聽,連忙跪倒在地磕頭說道。
「哼,饒你一回,下次再聽到這話,非斬了你這廝不可。來呀,把船划過去。」
這人並非什麼心胸寬廣之輩,聽到手下水賊這麼說,一時心中竟動了殺念
等會兒還有一更,要晚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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