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武宮有個規矩,精英武者出征的時候,在分堂或分域的演武場點兵,征戰回歸的時候,也必須落在分堂或分域的演武場,由上峰點兵,以示威武。
所以,凌動這支再次一化為二的殘兵,也聚合起來,本能的按他們的規矩直接衝入陽口城天武宮分堂上方,再從上方徐徐降下。
此時的陽口城內,家家閉門納戶,連平日裡從不輕易歇業的商戶,也閉上了門戶,只有某些窗戶口的角縫內,有一雙雙眼睛在觀察著戶外的情況,顯示著陽口城的不太平。
凌動的神體分身的臉色陡地沉了下來,微微思忖了一下,凌動走到自己被天武宮的精英武者層層護衛在內的本身身旁,手指輕輕的捏了捏本體的嘴角,然後,凌動便看到自己的肉身碎肉輕顫了一下,本體的意識再次出現在這天地間。
方才凌動暈過去,主要是神魂力量消耗過巨,再加上渾身骨碎這種有若凌遲的劇痛,才暈過去。
但是已經有過數次昏迷經驗的凌動,非常清楚這種因神魂力量消耗過巨的昏迷,少則十天半月,多則數月,才能依靠最原始的昏睡來補充神魂的消耗,慢慢的清醒。
所以,凌動在暈迷的那一剎那,只是用神念瘋狂的催動了一下降星盤,拋灑出了大量的七彩星光。
那七彩星光就算沒有凌動的主動吸收,也會慢慢的化為神魂力量,剛才凌動的神體分身不過是利用刺痛讓本體從暈迷中醒過來。
話又說回來,若沒有凌動暈迷前的處置,凌動的神體分身就算是再刺痛本體,也是無法讓本體醒過來的。
凌動覺得,這回是要去天武宮陽口分堂,也許會碰到什麼意想不到的事情,他這個所謂的隱修長老。在陽口分堂內恐怕就不管用了,還是凌動這個堂主管用得多,哪怕是凌動如今在外人眼中,幾成廢人。
清醒過來的凌動。嘗試著動了一下,還沒將自己的身體挪動絲毫,就痛得呲牙裂嘴起來,說實話,那種痛苦,若不是當著這麼多屬下的面,凌動還真想尖叫幾聲。
嘗試失敗之後。凌動也不著急,念頭一動,神魂識海內,降星盤開始加速旋轉,拋灑七彩星光,填充著他幾近乾涸的神魂識海。
與應家應琮大戰的時候,凌動動用的禁術『號令諸天.御星』那恐怖的毀滅能量,可是全靠神魂力量在控制。
也就凌動有降星盤增強神魂力量。又有降星盤不停的補充神魂力量來駕御那禁術的威力,要不然,凌動恐怕沒用禁術幹掉別人。禁術就會先毀掉他凌動。
神魂力量微微恢復了一絲,凌動的神情便陡地一楞,北方,隱隱傳來了一種奇異的感覺,像是呼喚,又像是吸引,又像是一種神秘的聯繫,隱隱約約的,時隱時現。
目光微微一呆,凌動便本能的想要轉動頭部向北方掃一眼。看看北方到底有什麼,會讓他產生這種奇異的感覺。
但是一轉之下,力道用出了,反饋回來的,卻是如同凌遲一般的劇痛。
「啊」倒吸著冷氣,凌動輕嘶了一聲。
這一聲輕嘶。卻讓團團護著凌動的五十名天武宮的殘軍, 紛紛驚喜的看向了負著凌動的擔架。
「堂主醒了!」
「堂主,你沒事吧?」
「堂主,你感覺怎麼樣?」聽著這些讓人哭笑不得的問候,凌動只能眨巴了兩下眼睛,嘴裡比較廢力的吐出了兩個字:有句話凌動沒說,他都這樣了,全身的骨頭斷了三萬六千塊,能沒事嗎?這感覺還能怎麼樣?
「速入分堂,我沒事」凌動比較廢力的下達了一個命令,立馬令五十餘名殘軍歡聲雷動,個個面露喜色,眼神也陡地堅定了許多。
在這個時候,一個強大的存在,一個他們的上峰,就會讓他們多幾分堅定。
上空的歡呼聲,卻是讓聚在演武場的天武宮精英戰,個個抬頭向上看去,就看到了他們這幫情形比較淒慘的同僚,有些人,眼中甚至露出了一絲愧疚。
事實上,剛才的那場戰鬥,雖然離這裡還有十幾里,但是以他們的修為與目力,還是能夠勉強分辨個大概的。
「讓開,讓開!」從天空中緩緩落下的五十名武者,還未及地,便厲聲喝叱起來,那氣勢,可不是一般的足,駭得這兩百武者散開隊形,讓出老大一塊,老降落下來。
待他們看到被這些人層層護在中心的勉強能夠分出模樣的凌動的時候,個個倒吸了一口冷氣。
更詭異的是,這幫看似損失慘重的傢伙們,看上去卻個個驕傲無比,煞氣如虹,壓根不像是損失慘重的敗軍,而且極為護持那位看上去已成廢人的堂主。
這種情況讓這天武宮的兩百完好的精英們,好奇無比。更有一些急性子的人,已經拉過自己熟識的同僚,好奇的詢問起來。
「留十位輕傷的送我進去,其它人速速療傷,待我處理完堂中事宜之後,自有封賞。」恢復了一些力氣的凌動說道。
說實話,見天武宮陽口分堂的兩支百人隊集合待命,凌動卻是更加疑惑。畢竟天武宮陽口分堂現在做主可是程東元啊,按兵不動,沒可能的。
凌動的這個命令,卻讓在場的兩百精英武者高興起來,看著十名輕傷的同僚雄赳赳氣昂昂彷彿榮耀無比的護著堂主向議事大堂行去的時候,他們已經按捺不住拉過自己相熟的武者詢問起來,管他輕傷重傷的,反正死不了。
沒幾息,基本上就是四五號武者圍著一名披紅掛綵的問個七嘴八舌。
人的劣根性在這個時候得到了完美的體現。
出於某種炫耀的目的,又或是其它心理作祟,又或者是驕傲,這被七嘴八舌詢問的負傷的精英武者,將凌動的那場捨身救他們動用禁術的場面本能的稍稍誇大了一下。
什麼他們危在旦夕,命懸一線。數名星君境巔峰的強者無人能制,橫掃他們,眼看著即將全軍覆滅,凌堂主挺身而出。用自己的肉身活生生擋住了星君境巔峰的強大存在,最後關頭,付出極大代價,動用禁術救下了他們。
至於這極大的代價,有人說凌堂主的氣血,有人說是修為跌落,還有人說凌堂主損失了大量的壽元。這一點最讓在場的這幫子武者感動認可無比。
還有更離譜的,則說凌堂主是失去生命延續為代價,甚至失去了某些能力,才將禁術施展成功等等。
當然,也有那幾名堅持原則,一是一,二是二,但是那太微不足道了。群體最大的作用就是同化外加放大。
還沒等凌動跨進議事大堂。那兩百名集合在這裡的天武宮精英武者,看向凌動的擔架的目光,已經換上了一種崇敬。無比的崇敬。
也許數日之後,這兩百未參戰的精英在向他們的朋友後輩誇口的時候,就會將自己標傍成當日隨凌堂主血腥征戰的兩百勇士之一,打內心裡,已經將凌動當成了英雄,當成了他要護持的偶像。
這就是感染的力量,群體的力量。
這一刻,無論是隨凌動參戰還是未參戰的天武宮精英,已經視凌動為崇拜對像,他們要守護的對像。
同一時刻。紀元白與十名負傷的武者正團團護持著凌動到達了議事大堂的門口,尖銳的聲音已經貫入了眾人的耳朵,凌動的耳朵。
「平苗,金復,程東元要抗命,難道你們也要抗命嗎?這封鎖陽口城。設置警戒法陣,盤查尋找任何過往的可疑人,這可是來自監察總部的緊急特令!」
尖銳而有些熟悉的聲調,讓凌動的眉頭一皺,但後邊的話,又令凌動的心頭一震!
天武宮高層竟然也有封城設陣盤查過往任何人的命令?而且這個命令與大日宮、生死樓設卡盤查他們的語調十分一致!
到底出了什麼事?
竟然能夠讓天武宮、大日宮、生死樓的高層做出同樣的命令?
本能的,凌動覺得這當中有些詭異,有些不對勁,但一時半會之間,卻又找不出來。
「進!」凌動吐了一個字。
就在紀元白推開議事堂大門的時候,遠在萬里之外的長州應家所在的應家鎮的應家老宅內,上百號潰逃回來的武者,將應家此時主事的族長跟值守的兩位族老驚得臉色大變。
「什麼,琮老跟向榮全部戰死,神魂不存?這怎麼可能?誰幹的?」應家族長大驚失色,一臉的可思議。
「回家主,小的們也不知道,當時漫天烈焰,待小的們發現時,琮老跟副殿主就先後消失了,再沒有一絲蹤跡。」一名武者狼狽的答道。
「啊?難不成你們連敵人是誰都不知道?」
「回家主小的們只知道是天武宮陽口分堂的人,堂主姓凌」
臉色閃現出一絲痛惜的應家用族長,沉思了好一會,才揮退了那些潰軍,轉而向兩位族老商議道:「三長老,四長老,天武宮陽口分堂竟然敢下如此毒手,若是放任不管,豈不是墜了長州應家的名頭,要不要給他們點顏色看」
「不。」
那三長老卻是堅定的搖了搖頭:「按老祖宗的交待,在現在這個特殊情況下,任何事情都以他的命令為優先。」
「這」那族長看著兩位以前很少露出的長老,露出猶豫的目光。
兩位應家的長老卻不管族長猶豫的表情,而是直接了當的命令道:「命老五親自帶一隊人馬,再帶上一隊潰軍,詢問清楚之後,再赴西樓城!那件事,絕對不能耽擱!」
「族長,你現在馬上去大日宮,就說向榮有要事,暫時由你暫攝副殿主一職,長州異狀,讓大日宮知道的越晚越好!」
「三長老,這樣做,對我們應家,可是沒有任何好處啊」應家族長忍不住的說道。
那三長老臉色卻是驟地一肅:「這是老祖宗的命令,你只需要記住,這次的事情,是我們應家千年難逢的大機緣,也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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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雖然很晚了,但二更還是成功送上了。
接下來應該可以穩定更新一斷時間了,這幾天斷更還有一更了幾天,按理說,豬三應該給兄弟們補更。
但是這個承諾豬三不敢給,豬三隻能說是盡量!書寫到三百四十多萬字,已經越來越難寫了,需要考慮的東西太多了。
一百多萬字以前,豬三兩個小時就能寫一章,有時候甚至五個小時過點能寫三章,但是兩百萬字以後,基本上每三個小時一章。有時候還要在寫之前,苦思好幾個小時。
如果豬三現在冒然承諾,只能是灌水。一場戰鬥,豬三可以一章結束,也可以寫它個四五章。
只是豬三不願意這樣做,豬三隻想力爭做到每一章言之有物,有情節,推動劇情,而不僅僅是好多兄弟一眼掠過的戰鬥場面。
再次感謝兄弟們長久以來對豬三的支持,我愛你們!
感謝多看一些的月票支持,感謝兄弟們的訂閱支持,鞠躬!(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