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寒,玉寒,你醒醒!」
萬星之府內,凌動那變得血紅的雙眼,正摟著白玉寒緊張的呼喚著,一邊呼喚,凌動一邊盡可能溫柔的將自己體內的水屬性罡氣送進白玉寒體「展翅印」內療傷。
同時,凌動將自己僅有的兩顆珍貴的一元返魂丹,一股腦的塞進了白玉寒的口中,如果不是凌動還能感應到白玉寒那極其微弱的氣息,凌動幾乎以為白玉寒被殺了。
星君境強者催動天地魂器全力一擊,威力說多大就有多大。
凌動僅僅是被那餘威給撞擊了一下,胸口的肋骨就已經盡數斷裂,內腑更是受到不輕的震盪。
由此可以想像白玉寒到底受了多重的傷,也就是白玉寒的修為剛剛突破到星宿境,又或者是早有準備,要不然,那一擊,就足以毀去白玉寒的肉身了。
不過,就是現在的情況,白玉寒的肉身,也跟被毀去沒被多少差別了。
筋骨寸寸碎裂,內腑瀕臨於破碎的邊緣,心臟甚至一度停止了跳動,經脈也是寸寸斷裂,背部更是骨肉裂開,就算是凌動抱著,下垂的身體部分,也在任意的垂掉著。
至於背後被那七無地塵魂器轟中的地方,更是血肉模糊,讓凌動不忍目睹。
如此嚴重的傷勢,哪怕是在給白玉寒一連餵服了兩顆一元返魂丹,依舊要凌動用自己的罡氣,溫和的引導藥力,同時給白玉寒正骨正脈,要不然,那強大的藥力散開將白玉寒的內外傷治癒,治癒出的也是一個畸形。
全神貫注給白玉寒治療傷勢的凌動,對於外界的情況,此時卻是絲毫不管了,凌動現在唯一的心思,就是救治白玉寒。
至於壓抑在凌動心頭的怒火,蒙在凌動心頭的各種疑薪,例如白玉寒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裡等等,全部扔到腦後了。
不得不說,凌動當初在焱星拍賣行花大價錢拍賣來的一元返魂丹的藥效,還是極強的。雖然只能完全治癒魁星境巔峰武者的傷勢,但是一連兩顆砸下去,白玉寒的傷勢,在以肉眼可見的方式迅速好轉頭。
強力的藥力,蘊含在藥力當中充沛的能量,都讓白玉寒的筋骨內腑經脈飛快的恢復著,更有凌動在其中引導藥力,一一幫白玉寒正骨接脈。
「呼!」小半個時辰之後,凌動長鬆了一口氣,仔細的檢查了一遍,白玉寒的傷勢,算是回復如初了。
「玉寒?」凌動再次輕輕的呼喚了一聲。
一息,兩息,三息,凌動的臉色不由得難看起來,閉目感應了半晌,凌動的眉頭死死的皺了起來:「神魂氣息如此虛弱,應該是傷到了神魂本源?」
對於別人而言,神魂本源的傷勢幾乎是絕症,但對於有降星盤的凌動而言,也算不得什麼大事。
神念一動,凌動催動降星盤旋轉,送出十幾道七彩光華來,緩慢的融入了白玉寒的額頭,然後,在凌動的感應中,白玉寒的神魂氣息,在慢慢的增強著。
「快躲,然瓏。
睜開眼睛的白玉寒的第一句話,便是這三個字,讓凌動的眼睛瞬地就紅了,心中的一連串的不解,也由此浮上心頭。
「玉寒,暫時安全了,你怎麼樣,沒什麼事了吧?」縱然凌動感覺白玉寒恢復的差不多了,但畢竟是神魂本源之類的傷勢,只有武者本人最清楚,所以凌動才有此一句。
「安全?那就好!」白玉寒有些欣慰的應了一聲,隨即閉目凝神感應了一下才道:「應該沒什麼大礙了吧?我感覺……わ」話說到這裡,白玉寒的眉頭猛地一皺,隨即散開道:「我感覺,全好了!」
這一絲異常,欣喜的凌動卻沒有發覺,隨後凌動便頗有些關愛的叱責道:「你怎麼那麼傻?就是示警,遙遙給個神魂傳音示警就可以了,何必以身犯險呢。」
這萬星之府,白玉寒卻是來過一次了,向四方掃了一眼之後,白玉寒的俏臉上掛著一種淡淡的漠然道:「他們一行人當中,有星君境強者。我亦是提前來到,避入星官行宮,經過種種偽裝,才避過他們的探查。
而且他們謹慎異常,自從來裡這裡之後,那星君強者的神魂警戒就沒停過。若是我用神魂傳音示警,恐怕沒等神魂傳音入你的耳,我先被那星君境強者斬殺了。」
白玉寒這番話說得極淡,但是凌動卻是毫不介意。白玉寒性子偏冷淡,向來是那種多做事,少說話的人。
「你提前到來?對了,你是怎麼知道他們要來殺我的,還有那個杜副統領是怎麼回事?」凌動繼續問道。
剛才的事情在電光火石之間,千轉百折,許多疑問,如今都蒙在凌動的心頭。
「你可否知道星界走卵這件事?」白玉寒突地問道。
凌動怔了一下,「偶爾聽過那麼幾耳朵,但也只限於聽過名稱而已。」
「朱雀星域內,星界一共有九,輔星界過百,有一些輔星界或者星界,是有特產的,而緣於各星宿天君府的地域保護,這種特產其它星界的人是很難得到的。又或者,有人要來往於兩火星宿天君府轄地,是很麻煩的,要經過種種盤問。
於是,就有了些有實力的商家或者勢力,私下建立星界挪移陣體系,用來提供給這些人,這便是星界走私。」
說到這裡,白玉寒聳了聳肩:「很不巧的,我們白家的魁星樓,便擁有著整個木犴界最大的走私星界挪移體系。而我回到家後,我爹跟我正好聊起你這個大冷門,提起了天罡大陸的時候,就給我說起了一件怪事!」
「怪事,什麼怪事?」凌動問道。
「來自土獐界的一批強者,竟然要從木犴界外買道去木犴界的天罡大陸,而天罡大陸,一沒有特產,二不是交易市集,竟然出動了如此強大的陣容去天罡大陸,我爹覺得很奇怪,很不可思議,就跟我閒聊起刺
然後,我就想起了你與土獐界提恩怨,偷偷跑出來,通過家族的挪移陣,提前來到的天罡大陸外,但是等我剛剛來到,土獐界的那批強者也到來了,所幸並沒有晚。他們一直呆在星官行宮不走,我也只好一直潛伏在那來,直到你出現!」
末了,白玉寒又補充了一句:「至於那杜副統領,我不清楚!」
聽白玉寒說得輕鬆,幾句話帶過,但是凌動卻是聽得滿頭冷汗。在星君境強者的眼皮底子下隱匿,一個不小心,也許是心跳稍稍加速,就會暴露自己,要多危險,就有多危險。
「真是苦了你了!」言畢,凌動突地一笑道:「對了,你喊什麼不好,為什麼喊我淫賊?」
聞言的白玉寒俏臉莫名的一紅,隨即恢復正常,「那不是為了迷惑敵人嘛?讓他們真的以為有人刺殺你,好爭取一點時間!」
直到這個時候,凌動才感覺到了胸口的疼痛,才順手服下了幾顆丹藥,不過說實在了,修為到了這個境界,斷骨反倒不是什麼厲害的傷勢了。
「你怎麼樣,傷勢如何?」白玉寒問了一句。
「斷了幾根音頭,不妨事!」
在得到凌動的回答之後,白玉寒神情一動,忙問道:「我們現在位置在哪,那十個土獐界的武者,走了沒有。」
「我看一平!」
出聲的同時,凌動神念微動,摟著白玉寒身形閃動,來到萬星之府能夠觀察外界的一處地方,輕聲的沖白玉寒道:「從這裡往外看,不要動用神念,目光要平和,免得敵人沒走,驚動敵人!」
隨著凌動的話音落地,凌動強行壓下眼中的怒火,與白玉寒的目光一道看向了外邊。
當時前有星群境強者的天地魂器轟擊,後有九位星宿境後期的強者圍剿,那種情經下,別說是凌動,就是狄南坤親臨,恐怕也得吃大虧。
所以,電光火石之間,凌動才迫不得已的冒著暴露萬星之府的危險用萬星之府保命,此刻,從理智上講,凌動更希望,這些土獐界的傢伙尋找不到他,自行離開。
因為對上九位星宿境的強者,付出一定的代價,再加上一定的謀略計劃,正面對上,凌動也許有幾分勝算,但是加上一位星君境強者,直接令這種勝算變為零。
一力降十會,就是這個道理。
在至強的無可抵擋的力量面前,一切戰略謀略,都是空談。因為你謀劃的再好,依舊抵不住人家一根手指頭,根本沒有迂迴的餘地。
凌動與白玉寒這刻意小心的往外一看,卻是大吃一驚。
就見那十名包括杜副統領在內的土獐界武者,竟然分成片,一寸一寸地方的仔細探查,離凌動最近的一名武者,只有不到百米。
此時正在一寸寸的搜索過來,那位星君境的蒯座,卻是懸於低空,神念如刀如網一般,在地面上來回的巡梭,搜尋著凌動。
「看來,他們是賊心不死!」凌動眼中的煞氣一閃而過。
「蒯座,已經用神念搜尋過兩遍,這裡,依舊沒有發現任何異常?那小子會不會時具的用什麼秘法逃走了?」此時,那杜副統領突地出聲沖天下的星君境強者說道。
那蒯座卻是堅定的搖了搖頭,「不可能,那小子,肯定還隱藏在這裡,他身上,肯定有寶貝,頂級的虛空芥子一類的寶貝!」
「但是找不到怎麼辦?」杜副統領一臉憂色:「守在天罡大陸外的天君近衛,被我們全部偷襲滅殺,但是時間久了,木犴界星宿天君府也會發現異常,在這裡,我們不能呆太久的!」
「怎麼辦?」那蒯座的眉頭也緊皺起來,向著這蒼茫大地四周看去,眼神額地一動道:「這裡是凌動的家鄉是吧?」
「是的!」杜副統領答道,「但是據情報,凌動的親人好友,應該被他全部轉移了。」
「只轉移了親人好友嗎?」
蒯座突地桀桀怪笑起來,笑聲中滿是毒辣,「杜遠,你說本座將這天罡大陸的生靈盡數攝來,在這裡一個個屠戮,殺掉多少,那凌動才會出來?
一萬?十萬百萬?還是千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