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的加西亞卻是猛哼一聲,雙掌猛的抬起,一道直徑足有三尺的巨大玻璃擋在他的面前。這道玻璃已經近乎兩指左右厚度,歐陽鋒的一招蛤蟆功轟在上面,只聽「轟隆」一聲,歐陽鋒自己被反震之力震出兩丈來遠,加西亞那碩大的身子竟然被這一掌的掌力在地面上直推出三丈左右距離,在地面上劃出一道深深的溝壑!
「乞丐,你確實很厲害。」加西亞深深吸了一口氣,隨後站定身子,緩緩負起雙手,道:「可惜,只能到此為止了。死吧。」
加西亞這話說完,忽然背後披風獵獵作響,渾身上下出現了無數的大約不過指甲大小的小小鏡子。那些小鏡子自發的排成了一完整的凹面,隨後開始反射天上的陽光。
這巨大的鏡子陣列從其他地方並看不出什麼特別,但是身處加西亞正前方的歐陽鋒卻是猛的一聲大叫,胸口心臟位置「轟」的一聲便燒了起來,冒出一陣劇烈的黑煙。
「你,你這是……」看著自己胸口已經被無比灼熱的光線灼燒出一個碗口大小的洞出來,歐陽鋒立時便知道這一次怕是在劫難逃,雖然他的回復能力強大,但是也已經無法治療自己的傷勢了。
「乞丐,我不得不說你確實不錯。」緩緩收起周圍的那幾乎上千面的小鏡子,加西亞緩緩道:「能叫我出絕招,你可以安息了。」剛才的這一招,正是加西亞的最強絕招!他的能力是控制鏡子。製造鏡子,用鏡子來防禦,用鏡子來進攻!而這最強一招,採用的乃是鏡子能夠反光的原理,在身體周圍凝聚出上千枚小小的鏡子,讓這些鏡子的光線全部折射到同一個點上。
試想,一個放大鏡凝聚出的光線便足以點燃柴火,更何況這上千枚小鏡子的光線集合?那已經相當於激光一般的威力了。是以他這絕招一出,歐陽鋒不明就裡的情況下,頓時被那光線徹底將胸口位置燒穿。再也沒法救了。甚至就連逃都沒法逃了。
能在自己國度擁有五百萬金幣的身價,這加西亞,確實夠強!
「陳蕭……陳蕭一定會……殺了你們的!一定!」終於死到臨頭,歐陽鋒卻是滿臉的不甘心。緩緩說出這最後一句話。之後「噗通」一聲。倒在地上。死到臨頭,他腦海中剩下的最後念頭,竟然是陳蕭會替他報仇。何其可笑。
「哼,螻蟻。」加西亞冷哼一聲,看也不看歐陽鋒的屍體一眼,帶隊只管向前方陸地內部走去:「去打探一下,看看這片大陸的國王在哪。咱們去殺了國王,這片大陸就是咱們的天下了。」說到這裡,加西亞張開雙臂,哈哈狂笑道:「我來了,我征服,哈哈哈哈哈!」
……
少室山,釋迦禪宗。
玄慈等眾留守僧人坐得半日,鼻端忽然聞到一陣柔和的檀香,跟著一聲若有若無的梵唱遠遠飄來。玄慈大師說道:「善哉!善哉!想來是優缽羅已然駕到。便請他到此來敘會罷。」
此時,坐在他一旁的一名慧字輩僧人應道:「是!」走了出去。
如今少林寺眾高僧已經盡皆隕落,玄字輩高僧只剩下玄慈一人,空字輩空性攜帶絕藝秘籍下山,其餘幾人死的一個不剩,三渡亦是不在,方證方生也都死於沈烈的血魔大軍之中。掃地僧經脈受損,閉關養傷,鬥酒僧則外出未歸,偌大一個釋迦禪宗,如今真正能坐鎮的,便只餘玄慈一人。
此時玄慈沖身旁一個長相醜陋的小和尚道:「虛竹,待會優缽羅前來,十有**會激戰一番。你雖然內力身後,然則運用法門卻並不純熟,其時這裡十分凶險,師伯也不能分心護你,你到外面走走去罷。」
虛竹心中一陣難過:「聽方丈師伯的口氣,這優缽羅武功自然厲害之極,我空有一身武功卻不會運用之法,當日無崖子師父教我的武功,我又不會運用,可是禪宗若有疏虞,又當如何是好?」便道:「師伯,我……我要跟著你,我不放心你自己在這……」說到最後幾個字時,聲音已哽咽了。
玄慈心中也一動:「這孩子倒很有孝心,品性也是極好。」取過一個蒲團,放在身旁,道:「虛竹,你坐在我身旁,有我在你身邊,當可護你周全。」
他聲音極為慈和,語意中卻頗有寂寥之意。
聽了玄慈的話,虛竹忙應道:「是。」彎腰走到玄慈大師身旁,盤膝而坐。
霎時間大雄寶殿當中寂靜無聲。
過了好一會,只聽得那慧字輩弟子道:「高僧法駕,請移這邊大雄寶殿。」另一個聲音道:「有勞小師父領路。」虛竹聽這聲音雖然不是中原本地口音,倒卻也甚是親切謙和,彬彬有禮,絕非強凶霸橫之人。聽腳步聲共有十來個人,隨後便聽得那弟子推開殿門,說道:「高僧請!」
優缽羅道:「得罪!」舉步進了堂中,向玄慈大師合十為禮,說道:「大乘教晚輩優缽羅,參見玄慈大師。小僧此次東來,實為仰慕中土文華已久,還望大師能為弟子解惑。」
虛竹看這優缽羅濃眉大眼,面色黝黑,頭上一頂高冠,長相倒也頗有積分敦厚,心道:「這人看樣子也不怎麼兇惡嘛,為什麼師伯他們這麼害怕?」隨後他便猛然一驚,耳朵微微動了一動,心道:「好多的腳步聲。看來這優缽羅是要先禮後兵。他在這裡拖延時間,一旁卻早有高手潛伏。」
其時虛竹內力極高,那可是無崖子將不損道人的一身功力盡數打入他的體內,有這般高強內力相助,耳力自然強勁,周圍一些細微的腳步聲,哪能瞞的過他。
果然,玄慈大師盯著優缽羅的雙眼,說道:「高僧遠來,老衲未克遠迎。還望恕罪。」
優缽羅道:「中途佛法威名,小僧素所欽慕,今日得見莊嚴寶相,大是歡喜。」
玄慈方丈道:「高僧請坐。」
優缽羅道謝坐下,雙手合十,說道:「佛曰:不生不滅,不垢不淨。小僧根器魯鈍,未能參透愛憎生死。是以小僧有一不情之請,還望方丈慈悲。」
玄慈道:「不知高僧有何所請?」
優缽羅道:「小僧素聽聞貴寺七十二絕藝乃江湖絕頂武功,欲求之一觀,不知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