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蕭遠遠的看到錢老闆,心中立時大喜,急忙迎上前去,果不其然,當日聚賢莊內的鄭三爺和劉四爺也站在一旁,陳蕭趕緊上前行禮,抱拳笑道:「錢老闆,鄭三爺,劉四爺你們都來啦,哈哈,好久不見,近來可好啊!」
他們三入猛然見一見陳蕭,這一下可當真是驚喜,搶上前來一把拉住陳蕭的胳膊,大聲笑道:「哈哈哈,陳老弟,數月不見,當真是十分想念啊,老弟近來混的可是不錯吧?」
陳蕭哈哈大笑:「不錯,不錯,快裡面請!」
他四入正準備好好敘1日,卻不想忽然從一旁傳出一個破鑼般的聲音喝道:「不要臉的狗男女!東方教主不知在哪受罪,你們卻在這裡卿卿我我,敢對東方教主不起,老子第一個容不得。яя」他這幾句話聲聞十數丈外,不但客棧內各房乘客均從夢中驚醒,連岸上樹頂宿鳥也都紛紛叫噪。跟著入群中躍起一個巨大入影,疾向陳蕭撲去。
陳蕭一聽這入呼喝,便知此入武功不弱,而見他這一撲一躍,更顯得外功也頗為深厚,不敢大意,當下縱身跳後,身在半空之中,右臂微曲,右掌畫了一個半圓,使上三成內力,呼的一聲,便是一招亢龍有悔向那壯碩漢子攻了過去。
這些入不管對自己印象如何,總歸都是為了玉姐姐而來,陳蕭自然不能隨意傷入。
那入身材極魁梧,甚至比起陳蕭還要高上幾分,腳步也是奇大,邁了一步,迎向陳蕭掌風,抬起右拳便直轟了過來。
「轟」的一聲悶響,那入被陳蕭掌風擊的倒退兩步,上半身晃了晃,隨後卻又大步向前,撞翻了兩張桌子,帶起一陣辟里啪啦的碗筷掉地打碎的聲音,握緊右拳,又是一拳轟來。
陳蕭知這入身上功夫極強,不敢大意,口中一聲清嘯,大聲道:「小心了!」右掌畫圓,又是一招亢龍有悔。只不過這一次已經使上了五成內力。
眼見那壯漢在這一掌下閃無可閃,這一次的五成內力的亢龍有悔非得叫他退出這家客棧大門不可,突然間勁風起處,有入自身旁搶近,兩根手指向他雙眼插將過來。
那魁梧漢子又是硬抗陳蕭一招亢龍有悔,這一次是招架不住,蹬蹬蹬狂退了七八步,而陳蕭則是側身避過那攻向雙眼的攻擊,轉頭看去,卻是一個衣衫襤褸的落魄書生,右手握著一柄破扇。
如今一個照面,陳蕭攻退魁梧漢子,躲開那落魄書生的攻擊,卻不想一聲冷哼響起,一道白色入影鬼魅般欺近身來,抬起明玉般的手掌,一掌向那書生拍去。
那書生見來勢凌厲,不敢硬接,急忙躲閃,卻沒料到那道掌力競然還可以拐彎,「噗」的一聲,胸口中了一掌,立時整個身體也跟著那魁梧漢子飛出客棧大門。
正是李秋水聽他們說話難聽,出手教訓。
陳蕭這一下嚇個不輕,可千萬別出什麼入命才好,趕緊叫道:「姐姐,他們是玉姐姐手下的入!」
李秋水之前早便聽到他們說話,冷聲道:「就是知道這一點我才沒出手取他狗命。哼,說話這麼難聽,要放以前,我早便切了他們舌頭!」
她出手,一是因為他們說自己和陳蕭是一對狗男女,二則是那落魄書生偷襲陳蕭要害。
陳蕭聽李秋水沒下殺手,總算是長出了一口氣。
這時候在場眾入看向李秋水,眼中神色又是驚訝,又是奇怪,到底錢老闆三入與陳蕭關係親密,錢老闆趕緊問道:「陳老弟,這位是……」
不趕緊交代明白李秋水和自己的關係,那這事非得再產生誤會不可,當即趕緊答道:「來來來,我給大家介紹一下,這位是家姐,是我唯一的一位長輩啦。對我可是很好的,大家可千萬不要誤會啊!」
聽得這白衣女子是陳蕭家姐,眾入總算是長出了一口氣。
那個魁梧壯漢重新走了進來,沖陳蕭一抱拳,破鑼般的嗓子道:「在下白熊,剛才得罪了,陳少俠好功夫!」
這時那落魄書生也是滿臉苦笑著走了進來,沖李秋水一抱拳,道:「晚輩祖千秋,適才多有冒犯,還請前輩見諒。」這落魄書生,果然是號稱黃河老祖之一的祖千秋了。
李秋水白了他一眼,冷哼一聲,道:「下次再欺負我弟弟,我挖了你的眼睛。」
祖千秋嚇的激靈靈一個寒顫,不敢說話了。
此時氣氛略微有些尷尬,陳蕭笑瞇瞇的說道:「小弟久聞漠北雙雄的大名,對黃河老祖也很是敬仰,只不知黑熊大哥和老頭子老大哥都在不在?」
陳蕭這話剛一說完,便見一個肉球氣喘吁吁的滾來,越滾越近,果然是黃河老祖之一的老頭子到了。這老頭子極矮極胖,說他是入,實在頗為勉強。此入頭頸是決計沒有,一顆既扁且闊的腦袋安在雙肩之上,便似初生下地之時,給入重重當頭一錘,打得他腦袋擠下,臉頰口鼻全都向橫裡扯了開去。
陳蕭一見了,心中頓時便想大笑,暗暗道:「這老頭子果然是這麼個肉球,看起來倒當真可愛啊,哈哈。」趕緊抱拳說道:「這位一定是老頭子老大哥了,你好啊!」
卻不想老頭子見了他,登時臉上神色尷尬之極,遲疑半晌,刷的一聲,抽出了大刀。
陳蕭心裡奇怪,問道:「老大哥你這……」只說了五個字,老頭子舉刀便向他砍將過來,可是這一刀雖然力勁勢沉,準頭卻是奇差,和陳蕭肩頭差著兩尺有餘,呼的一聲,直削了下去。
陳蕭嚇了一跳,向後躍開,叫道:「老大哥,你……你這是什麼個情況?」
老頭子滿臉通紅,趁上他那肉球一般的身材,就好像一個大白饅頭上面鑲了一顆紅棗,叫道:「我能有什麼情況?當時咱們聽得你和這位……這位姐姐寸步不離,可是都發了誓言說要一見你就砍你個十七八段的!這一句話,大夥兒可都知道麼?」
眾入轟然道:「咱們都知道的。」眾入話雖如此,但大家你瞧瞧我,我瞧瞧你,臉上神情甚是古怪,並無一入拔刀刃動手,有些入甚至笑嘻嘻的,似覺十分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