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幾個小丫頭又在搞什麼陰謀鬼祟?」
丫丫小蘿莉剛剛騫到內宅門口,正準備探頭向外觀瞧呢,就聽得一個威嚴的聲音在背後響起。
「哎呀!老爹!」
隨著丫丫一聲嬌喚,後面二丫、獨孤小蘿莉、妞妞還有小黃蓉等小丫頭片子也迅即回神,連忙雜七雜八地喊著,只是這幾個小丫頭的稱呼就比較雜了,什麼老爹、乾爹、師父、楊大哥的,居然沒一個重樣的。
「你們幾個小丫頭,不准調皮搗蛋!要出去玩也不是不可以,但必須事先請示匯報!否則的話,仔細你們的小屁屁!」
楊鐵心以發話,幾個小丫頭盡皆唯唯諾諾,垂著小腦袋做乖寶寶狀,就連最調皮搗蛋的二丫也是一樣。
「好了!都回後院玩去!」
見幾個宵小態度如此誠懇,楊鐵心倒也沒再多言,但只大手一揮,便把幾個小丫頭都趕走了。
直到目送幾個小丫頭躡手躡腳地騫入後花園,楊鐵心這才轉身出了內院。
「曲三兒兄弟回來了!此番曲兄出馬想必是馬到功成了吧?」
「咦?曲兄弟,你受傷了?」
「金廷之中竟有如此高手,還能打傷曲三兒兄弟?究竟是何人?」
「楊兄弟!你此行可曾上得桃花島?可有見到家師?他老人家身體如何?」
「曲兄弟果然是忠義之人!曲兄弟放心,令師好的很!而且還讓楊某給曲兄弟帶了件禮物!」
「哦?楊兄弟此話當真?」
「自然當真!」
「這麼說,家師終於肯原諒曲某了?」
「黃島主倒是沒親口說,不過,楊某看得出,黃島主很是掛念你們師兄弟!
「真的?」
「自然是真的!」
「不但如此!黃島主還認下了妞妞這個徒孫。還給其取了大名,是一個『洋』字,取比海更廣闊之意!看得出,黃島主對妞妞這丫頭,寄予很高的厚望啊!」
「真的?這是真的?師父!嗚嗚……」
可憐曲三兒一個大男人,都已經是當了孩子他爹了。此刻喜極之下,朝著東海方向跪倒在地,「咚咚咚」磕了阿哥響頭,再抬頭之際已然淚眼模糊。
抬起袖子拭了拭眼角,曲三兒去發現,這眼淚是怎麼擦也擦不幹,儼然有江河決堤之勢。
稀里嘩啦的地哭了半晌,雖然沒哭個驚天動地,可也是大雨滂沱、水漫金山。
直到哭得眼淚都快干了。眼角也有些腫了,曲三兒這才終於回神,緩緩止住了決堤的江水。
又過了小半個時辰,曲三兒終於恢復了一點兒正常之態,這才響起,眼前還有外人呢,遂連忙起身給楊鐵心見禮道,「讓楊兄弟見笑了!這個……」
「曲三兒兄弟不必介懷。你我自家兄弟,何須如此見外。」
「來來來。曲兄弟且隨我來,小弟這就把黃島主的禮物轉交與你。」
說是轉教禮物,可實際上,楊鐵心卻沒有拿出什麼東西來,而是拉著曲三兒直往前院的演武場而去。
「曲三兒兄弟,你且看好了!這就是黃島主托楊某帶給你的禮物!」
屏退了場中演武的眾侍衛。在曲三兒微感詫異的目光中,楊鐵心直接下場,丟開解數,演練起武藝來。
楊鐵心所練的,乃是一路腿法!
平素沒少和楊鐵心切磋武藝。對於楊鐵心的武藝,曲三兒不說是瞭如指掌,可也大抵知道個七七八八。而眼前這路腿法,明顯是以前從沒見楊鐵心施展過的。
最主要的是,隱約之間,曲三兒從這路腿法之中,看到了桃花島武學的影子!
之所以不敢肯定,卻是因為這路腿法屬於桃花島後期武學,黃老邪創此功夫又別有目的,自然與先前的桃花島武藝區別極大。而其中最重要的就是,這路腿法,似乎攻擊力並不是很強!反倒是有幾分還有道法自然的韻味。
更兼當年曲三兒離島是武藝未成,對桃花島武學的理解也不算通透,故而雖然看起來眼熟,可卻依舊不敢確認。
「還有,如果這路腿法真是師尊所創,可是我還能練麼?」
就在曲三兒疑惑之際,那廂楊鐵心已經很快便將一路腿法從頭到尾施展了一遍。
「曲三兒兄弟,可看出了這路腿法的門道?」
「唔,這個嘛!應該是我桃花島武學,只不過……」
「曲三兒兄弟一定是覺得,自己腿上有疾無法練習吧?」
「嗯……」
被楊鐵心道破心思,曲三兒不由得神色一黯,旋即有連忙抬頭,帶著幾分希冀地看向楊鐵心。
「曲三兒兄弟這就是誤會黃島住了!此功喚名秋風掃葉腿,乃是黃島主精心所創。而黃島主創出此路腿法,卻不是為了讓你們憑之對敵的,而是為了幫你們師兄弟治好腿傷!」
「啊……」
「沒錯!黃島主是將醫理還有道門理念,盡皆融入了這路腿法之中,其目的,就是為了讓你們師兄弟有朝一日能夠回歸正常人的生活軌跡,至少要能夠擺脫這兩根枴杖獨自行走!」
「啊!師父……」
聽了楊鐵心的話後,曲三兒又是好一陣感動,原本已經近乎乾枯的淚水再次噴湧而出,眨眼之間便有了江河氾濫之勢。
站在一旁,等著曲三兒默默發洩完心中的郁氣之後,楊鐵心這才緩緩開口道「曲三兒兄弟,咱們這就開始學武吧!等曲三兒兄弟學完了這路功法,楊某還有話要轉達給曲三兒兄弟!」
「好好好!咱們這就開始!」
當下,曲三兒也顧不得還有傷在身,連忙重新整理了一下儀容,扔掉了枴杖,很是認認真真地跟著楊鐵心學起了這路名為秋風掃葉腿的腿法來。
做為桃花島三弟子,曲三兒的資質悟性那都是沒的說。僅僅是用了一個時辰的功夫,曲三兒便已經將這路秋風掃葉腿理了個七七八八,餘下的,便只是感悟並練習熟練度罷了。
眼見曲三兒似乎熟悉得差不多了,楊鐵心這才再次開口道,「曲三兒兄弟,此番楊某受黃島主之托,還有一件事情,需要向曲三兒兄弟交代清楚。」
「那就是,尊師說了,要曲兄弟把你去把你那些師兄弟之類的盡數找回來並將這路腿法傳給他們, 否則的話,就不准你們師兄弟上桃花島!」
「啊!……」
原本的滿臉笑意驀地化為驚喜之色,曲三兒連忙再次回身俯身在地,對著東海方向,就是「咚咚咚」一連串的響頭。
等到曲三兒再次起身時,額前已經種起了小饅頭大小般的一個大鼓包,彷彿小牛角一般。
這卻是被楊鐵心這般一說,曲三兒原本還有的那麼一點兒懷疑也盡數消退了!
從這說話的語氣之中,曲三兒判斷了出來,此必是自家師尊親口所說無疑!
然後,曲三兒心裡就是滿心的感激與感動。
雖說曲三兒等師兄弟的腿就是黃老邪親手敲斷的,可曲三兒那是一點兒都不恨自家師父,反而對是否有種對待嚴父般的敬畏與孺慕之情。
此刻終於確認自家師父卻是還記掛著自己,曲三兒心中這種孺慕之情便盡數爆發了出來。
看著曲三兒哭哭笑笑地又折騰了半晌,直到曲三兒完全恢復了鎮靜,楊鐵心這才開口道,「曲三兒兄弟,今日時辰已不早了,你身上還有傷,不如暫且回府休息吧?」
還沒等曲三兒帶頭答應呢,楊鐵心忽又想起一事,不由得以手撫額道,「對了!險些忘了!曲三兒兄弟你且莫急!小弟我還有要給你引薦個人!你切回前廳候著,小弟我去去就來!」
雖然有點兒弄不明白楊鐵心這是要鬧哪一出,可曲三兒也知道,自己這位便宜兄弟兼同鄉,應該不會害自己,遂帶著幾分迷糊地回轉前廳。
這廂曲三兒剛剛在廳中落座沒多久,楊鐵心便已經牽著兩隻小蘿莉快步而回。
楊鐵心右手一個年紀略小、滿臉酷酷之色的,正是曲三兒的女兒,妞妞小丫頭。
看到自家老爹回府,妞妞小蘿莉很是有些驚訝、驚喜,還有那麼一點點兒的激動。不過,妞妞小蘿莉很快便恢復了一臉的蛋定之色,昂著小臉,酷酷地開口道,「老爹,你回來啦!」
「咦?老爹,你怎麼弄得這麼狼狽,還受傷了?真遜!讓你平時不聽師父的話,不好好練武!怎麼樣?打敗仗了吧?你也真是的,都那麼大個人了……」
「嗤嗤……」
卻是妞妞這一番人小鬼大的話把楊鐵心左手旁的另一隻年紀略長一點兒的小蘿莉給逗樂了。
而曲三兒懊惱之餘,也被那小蘿莉的笑聲吸引,不由得轉頭觀瞧。
「這丫頭,看上去,有點兒眼熟啊!好像在哪兒見過!只是到底在哪裡見過呢?」
便在曲三兒皺眉苦思之際,那小蘿莉已然自楊鐵心的大手中抽出了小爪子,連忙上前兩步,正襟斂額,很是淑女風範地給曲三兒施了一禮道,「桃花影落飛神劍!」
下意識地,曲三兒便接口答道,「碧海潮生按玉簫!」
「果然不錯!黃蓉拜見曲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