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兄弟,王道長,馮兄弟!魯某有眼不識泰山!先時錯失高賢,又險些將丐幫弟子拖入萬劫不復之境,累得三位英雄為我丐幫冒此奇險,魯某這廂給三位賠罪了!」
話音未落,那魯長老已經「咕咚」一聲跪倒在地,以頭搶地,磕得咚咚山響。
至此,楊鐵心等人這才發現,這魯長老竟然赤著上身,背上還背著一根荊條,一副要唱負荊請罪大戲的樣子。
見此情形,王處一老道連忙上前扶起那魯長老勸慰道,「魯長老言重了!丐幫群俠素以抗金復宋為己任,為國為民,王某等人不過是略盡綿薄之力罷了,當不得魯長老如此大禮!」
「當得當得!若非三位英雄相助,我丐幫這幾千大小叫花多半性命不保!如此救命大恩當得魯某一拜!小的們,都過來拜見三位恩公!」
雖然被王老道強攙著起來了,可魯長老謝恩之意卻很是堅決,一轉頭,就吩咐起身後那數千叫花來。
本就對楊鐵心等人感恩戴德,外帶著還有幾分的崇拜,此刻聽聞了魯長老之言,眾大小叫花紛紛對著三人跪倒,做五體投地狀。
楊鐵心三人見狀,連忙上前亂七八糟地就要攙扶眾叫花起身。可眾叫花態度很是堅決,直到三跪九叩完畢,這才相互攙扶著起身。
恩也謝了,頭也磕了,那廂魯長老還要說些感恩戴德之類的話,卻被楊鐵心開口打斷。
「魯長老,此地非是講話之所,咱們還是別弄這些虛的了!金兵雖退,可主力猶在,只要他們回去後迅速整編一番,隨時可以捲土重來!而且,金兵軍中還有上百的黃衣打手,個個武藝不俗!那黃衣老者,武功更高!若是正面對決的話,楊某等人也不敢輕言取勝!更何況丐幫群俠很多還有傷在身,繼續治療。所以,安全起見,魯長老還是早做打算的好,萬不可在此多做停留!」
此刻已經是夜半丑時已過,而地點,也換成了鄧州以西的大巴山脈林中。
就在不久之前,藉著楊鐵心斬殺金兵主將的勢頭,魯長老率領丐幫群叫花果斷出擊,對金兵實施逆襲。
本就軍紀渙散,此刻又沒了主將的指揮,就連那副將萬夫長,也因為怕被楊鐵心看到而混在亂軍裡不敢冒頭,於是,這一萬金兵鐵騎當場放羊。
更兼亂哄哄的內槓不斷,眾金兵之間不停地相互捅刀子,結果很是神奇地,一萬金軍騎兵竟然被三千多的叫花子打了個落花流水、狼奔豕突。
至於黃衣老者所部的那兩百黃衣打手,也被楊鐵心三人殺得死傷慘重。又見金兵敗相已成,自知無力回天,也便跟著那些金兵一起敗退了!
雖然僥倖獲勝,不過楊鐵心等人及丐幫群叫花卻沒敢對金兵進行窮追猛打,而是象徵性地追了一段兒,也便連忙轉身跑路去了。
沒了金兵的糾纏,丐幫群叫花很快便遁入了大巴山的密林中,這才終於有時間停下休息整頓。
此刻聽聞楊鐵心舊事重提,魯長老也不禁有些為難。
思量了半晌,自覺想不出啥好主意來,魯長老這才開口道,「不知楊少俠有何高見?魯某及丐幫上下,願為楊少俠馬首是瞻!」
「魯長老言重了!楊某只不過是個外人,何德何能,膽敢對丐幫上下指手劃腳?不過呢,眼前這事兒,楊某倒是有一點兒想法,僅供魯長老參考!」
「楊少俠但請吩咐!」
「楊某有兩策供魯長老選擇。其一,沿著大巴山脈進入秦嶺,最後入終南山。如此,進可北上關中與洪七幫主匯合,退可往宋境漢中駐紮休整。缺點就是,山高路遠,極難行走!」
「至於第二策嘛,就是自大巴山向西輾轉到漢水上游,尋個隱秘之處悄悄渡江,趕往襄陽府。」
「這個嘛……」
聽聞了此言,魯長老那原本就不甚靈光的腦袋就更有點兒迷糊了!
整出這麼多的主意來,這可讓俺怎麼選吶!
猶豫了許久,依舊不得要領,最後,魯長老索性再次把皮球踢回給了楊鐵心道,「楊兄弟,俺老魯就相信你楊公子,不如,就由楊兄弟您替俺拿個主意吧?如何?」
「這可如何使得?楊某畢竟不是丐幫中人,豈敢輕言置喙貴幫內部事物?」
「俺老魯說使得,就是使得!楊兄弟你不要有什麼顧慮,只管說出來便是!就算天塌下來,還有俺們丐幫眾叫花頂著呢!楊少俠只管隨便說便是了!」
「這樣啊……」
聞言楊鐵心立即轉頭瞟了一眼一旁的王老道和馮鐵匠二人。
這二位雖然沒再開口,可也對楊鐵心暗自點頭,表示贊同。
眼見眾人都沒有異議,楊鐵心這才緩緩開口道,「依楊某之見,丐幫兄弟多有損傷,想要翻越千里秦嶺,只怕極難!說不定還會有所折損。而且這一路千里迢迢,沒處吃喝補給,這三四千人的,也不大好辦。」
「至於南下襄陽,雖然這一路大都有金兵把手,可應該仍有那山間隱密處無人看管,可以通行。只要到了襄陽府,便可想辦法安頓受傷的丐幫群俠,如此也可為丐幫多保存一分元氣。此外,襄陽勾連南北,是金兵南下侵宋必經之地。今後丐幫若想在抗金大業上有所作為,此地乃是一處關鍵之所在。」
「故而,依楊某之見,不如咱們且在此休息片刻,然後迅速向西趕往漢水上游,尋個隱秘之處渡河,不知魯長老意下如何?」
「好!楊兄弟的計謀就是高!魯某這就去安排!」
當下,也不等楊鐵心開口回答,那魯長老已經風風火火轉身而去安排去了。
此後數日,丐幫群俠一路向西輾轉。
初時,還有那些黃衣的金人打手入山前來刺探丐幫的動向,結果被都被楊鐵心、王處一等人強勢滅殺。
也不知是被楊鐵心等人殺怕了,還是真的已經覺得餘下的丐幫弟子已經不足為懼,反正那些金人尾巴倒是沒再出現過。
靠著採集野果、捕魚打獵,勉強維持了幾日,群丐終於找到了一處適宜渡河之所,遂悄悄地扎筏渡河。
大半日後,群丐終於渡過漢水進入宋境,不想還沒等群丐趕到襄陽府呢,一個貌似不小的麻煩,便找上門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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