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任兩個走後,丁謂意味深長地笑笑,自言自語道:「嘿嘿,也想拿老夫當塊肥肉,你們啃得動麼?」轉念想起什麼事來,叫聲來人。門外僕人趕忙答應。
「公子們呢,怎地一個都不見?」
「回相爺,四位公子現在清虛堂跟著仙姑學請八洞神仙呢!」
「放屁!四個擠在一起學什麼?去叫他們散了,自己回去讀書。」僕人應了轉身要走,又聽他道:「回來,等會兒請仙姑到紅梅閣與我說經。」
那僕人這才轉身走去。
紅梅閣是兌一座夏天納涼,冬天避寒的樓閣。四面十二扇窗戶,夏日以竹簾遮垂,冬日則換了數層厚棉紙將窗戶封嚴,光線頗足,又燒了數個火盆,溫暖如春。
丁相爺這時候已經移駕紅梅閣,在椅中坐了喝茶,一晌外面腳步聲至,吱呀將門推開,兩個丫鬟領著一個二十多歲,容色秀麗的道姑進來。
「仙姑來啦,請坐,今日便請與某說說《太上清靜經》,可否?」丁謂放下茶碗,望著道姑微笑道。
「相爺有命,敢不遵從?便請相爺移步!」那道姑躬身稽道。身後兩個丫鬟見老爺要聽經,不敢打攪,急忙退了出去,反手將門帶上。
那道姑還不放心,跟著過去將門閂了,甫一轉身,胸口已被兩隻手捏住。道姑嚶嚀一聲,膩歪歪地便順勢倒在丁老相爺的懷裡。
丁相爺雖年近六旬,保養得卻好。依舊面如冠玉長髯飄飄,更無一根雜毛。體力也沒得說,居然輕輕一抱,便把那道姑打橫抱起,幾步走到內堂扔在大床上。
那道姑似乎比老頭還急,才爬起來便撲上丁謂,胡亂從頭一直吻到腰間胯下,雙手不住地拉扯丁謂衣裳,又解開自己的道袍,一霎時兩人俱都赤條條地。便在這紅梅閣裡肉搏起來。
這女人雖是道家,床上功夫卻堪稱專家。知道像丁謂這樣的老同志不適合猛打猛撞,特特地如蛇一般不斷在其身上纏繞蜿蜒,又雙手不停,口中不停,撫遍吻遍相公老爺每一寸皮肉。一時氣吹如蘭,媚眼如絲,老頭心旌神搖,全身多個g點被弄得興奮不已。一雙手也不停地在道姑一雙大脯上揉來揉去。又滑向腰間股間。
也不知過了多少時候,丁相爺才終於控制不住。打了幾個冷戰結束。全身流著舒爽的大汗,躺在床上喘息不已。道姑軟軟地躺在他懷裡,一隻手還不住地把動那物事,扯著背在床邊的汗巾替他清理。
這道姑名叫劉德妙,據說是雁蕩山清修得道的仙姑,因修煉成功,專門下山來普濟一方,雲遊至京城,有人薦給丁謂。專攻無上清虛修煉之法。丁謂自得這位劉仙姑傳授仙術,這一年來果然法力大增,每日總覺全身都有用不完的精力。於是愈加迷戀仙姑,簡直一日也離不開。
這時丁謂喘息已經漸漸平息下來,依舊閉了眼睛養神。劉德妙在旁邊輕輕撫摸他胸口道:「相公,明日官家謁陵去,相公可就不要大冬日地早早去值房了罷?」
「還是要去。官家不在,太后還在呢。你問這話有什麼事麼?」
「貧道倒是沒什麼事,不過昨日卜了一卦,相爺這幾日不宜外出。是以提醒提醒。」劉德妙一邊說,一邊手指頭在丁謂胸口咪咪上劃著圈子。
「呵呵,倒有勞你上心了。卦上是如何說的?」丁謂笑道。
「卦上說,這十日內奎木狼轉北,火德星易主,怕是天道降災,相爺位在中書,手持斗柄,須要小心謹慎才是。」劉德妙嚴肅說道。
「嗯,好卦,你算得好卦,你家主人也好手段。」丁相爺眼睛不睜,繼續輕言細語。
劉德妙卻如同被針刺了一下,臉上僵硬起來,愣了一會兒勉強笑道:「相爺這是何意?貧道卻明白。」
「你明白,你有什麼不明白的?老夫也明白得緊。說說吧,是不是你家主人又刺探得宮中什麼事了,命你來撩撥老夫啊?」
丁謂赤條條地陡然坐起,雙目炯炯望著劉德妙。
劉德妙一雙杏眼溜溜轉動,忽然媚笑道:「相爺好眼力,不知是何時看透貧道身份的?」卻不回答丁謂的問題。
「也沒多長,就是去年你進我府第二天罷。」丁謂手捋長髯,神情瀟灑。要不是光著屁股,還真有幾分仙風道骨。
「啊!恁早便被你看穿了,如何早不說破?」劉德妙失聲道。
「說早了有什麼好?老夫卻是捨不下你這身白白滑滑的好皮肉哩。」說完伸手在她雙峰輕輕掂量,意味深長。
劉德妙見事已挑明,也知在這個老狐狸面前不必隱瞞了,乾脆把心一橫道:「昨日得了消息,明日官家一走,羅崇勳便判監殿前司,同勾當皇城司。」
「就這個麼?」丁謂斜睨著眼看著劉德妙。其實心裡已經暗暗驚了一下,太后好快,這麼急著把持京城防務,不會是這就要舉大事了吧?
「暫時就知道這麼多。既然相爺已知貧道的身份,貧道也就不繞彎子了,我家主人想問相爺,當如何自處?」劉德妙乾脆問道。她本來是打算了先神神叨叨糊弄丁謂一番,引他信了吉凶禍福,慢慢套攏才說出實情的。在相府來往潛伏一年,只曉得勾引迷惑丁謂,直至前日主人才給了明確的任務。
她也不想想,憑自己二十來歲的年紀,要裝神弄鬼,哪裡能放在眼前這個裝神弄鬼的大師都眼裡?當年丁相爺在真宗皇帝面前天書神篆祥瑞封禪,什麼不是大手筆?滿天下都跟著他發瘋,豈能被這麼個小小黃毛丫頭給哄住?要不是看她幹起來過癮,功夫了得,早就大腳踢得不知哪裡去了,還容她到現在麼?
劉德妙這麼幾句話的功夫,丁謂已經定下神來,如今殿前司都指揮使卻是和羅崇勳同名的楊崇勳,還兼著馬軍副都指揮使。豈是好相與的?羅崇勳監軍,敢把楊崇勳怎麼樣?看起來,重點還是在皇城司,這才是區區第一步,早著呢。
那麼一定是另外一個人急了,想力促劉娥加快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