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大宋 第四卷 基層放手搞 226、 命案、婚期、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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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風漸起,陰雨綿綿。\/\/\/\/

    夜雨中,曹門口一處小碼頭停泊著一條小船。這小船前幾日便從封丘門駛過,卻不進城,而是繞從曹門進入,便一直停在城邊。

    此時夜深雨大,才從船上下來一個僕人模樣的男子,攜著一個富家小娘子般的女孩兒。冒著雨奔入一條小巷,消失在雨夜裡。過了一會兒,小巷緩緩駛出一輛馬車,去了車轅上的鈴鐺,馬蹄上也裹了厚布。雨中踏在石板路上毫沒聲息的前行,一直來到任店後街的白樊樓外一處勾欄門口。

    車上跳下男子和女孩兒,男子上前有規律地輕叩門環。吱呀打開,二人趕緊竄了進去,大門馬上又緊閉起來。與此同時,馬車也早已消失在黑暗裡。彷彿一切從沒發生過。

    「都過了這許多天,京城早就傳遍了,怎麼才來?」密室裡,一個女人的聲音問道,那小女孩已沒了蹤影。

    「當晚就出來了的,怕人追上,一直繞道鄰縣才折回。好在一路平安,沒被發現。」那男僕喘口氣道。

    「你們進來,沒可疑跟蹤吧?」

    「沒有,一直在曹門停了三日,確定無人,才趁大雨來的。一路無人跟隨。」

    「嗯,幹得不錯。下去歇息吧,明日還有事要你去辦。」

    「是。」男子應道,聲音裡有欣喜之意。

    男子剛出了密室門,黑暗裡猛地伸出兩隻手來。一手揪著他的頭髮,一手伸出捏住喉結用力一夾。只聽「卡嚓」一聲輕響,男子還來不及發出聲音,便被夾斷喉結。只見他大口吸氣,卻怎麼也吸不進,轉眼軟軟倒在地上,眼睛兀自睜得大大的。

    第二天天不亮。一輛糞車來到後院停了半晌,又緩緩拉走,挨家裝糞完畢。天大亮時已經出了城外。

    又一條人命就此在人間蒸發。

    午後的封丘縣衙禮字房裡,魏教授正愁眉苦臉地坐在書桌前。他叫魏騰,這會兒胃可是真疼!

    縣尊大人有令。讓他把這縣尊大人新寫的《三字經》一氣背熟,明日要同他討論。

    你說他已經偌大年紀,又不考功名了,背這倒霉玩意兒有甚意思?年輕時還好說,如今都四十多了,腦仁已經不好使。一天之內,背得下來麼?

    但是沒辦法,要吃飯啊。一個小小教授,薪俸微薄。要養家,又沒別的手藝。平日對著都是些窮鬼學生,一年到頭能比照祖師爺那樣有兩條肉乾收已經不錯。

    想到這裡,只好咬牙切齒死命背誦起來。

    梁豐可不管這些,今日已經寫了信命人送到京城家裡,囑咐錢孝儀。叫他去找汝陽盛和坊的劉老闆,下個月送馮師娘來的時候,一同請他來談談生意。

    寫完信又拿起開封送來的公文邸報看,上面寫著,朝廷馬上要詔告天下,九月官家大婚。取郭家娘子為皇后,張家娘子為貴妃,還有一個王家娘子,以才人列侍帝側!

    梁豐呵呵一笑,小子,算你撈到了。沒有我,你那小情人兒可就歸劉大胖子嘍。看你這回怎麼謝我來哉!

    笑瞇瞇地放下邸報,又拿起一封信來。這信可了不得,封皮與外間常用無異,可是信紙卻用的是南唐李後主的澄心堂玉版箋。可別小看這玩意兒,到如今可是用一張少一張了。李後主風雅一世,死得難看,就剩那麼幾刀好紙放在內庫裡,供趙家一個人使用而已。

    「梁卿,朕要大婚了,快活煞!多謝。看看到時候能否召你專來。另,已知你斷案如神,朕心喜甚,大娘娘喜甚!須尋個機會,將你升為八品可也。匆匆不及,御筆!」

    「小嫦,小嫦!」

    「來啦,幹啥?」

    「嘿嘿,官家可就要大婚了,九月。你說,咱們送點啥?」說完將趙禎的手札遞給她看。小嫦一看那字就有些癟嘴,比起老公和自己來差遠了,宮裡還老說猶善飛白呢,吹牛!

    不過她倒是真替這位曾經的王家小叔叔高興。自己還做過他嫂子呢!當下笑著揶揄道:「送什麼?那日你不是說就送他兩幅寫真麼?又不費錢,又有新意。我的小氣大老爺!」

    「哦對對對,我倒把這話給忘了,還是你記得真。行,咱就給他兩幅寫真,讓他美去。對了,你說要不要也替他畫兩幅咱們那種,嗯?呵呵!」

    小嫦先是不解,什麼那種?轉瞬反應過來,俏臉登時漲得通紅:「你個臭不正經的東西。當日賺我畫了,如今又來取笑!」罵完俯身過去,便要掐他的嫩肉。梁豐趕緊縮手縮腳嬉皮笑臉賠禮道歉。小嫦又道:「好啊,你畫啊。看不把你判個凌遲處死滿門抄斬!」

    一番說笑,梁豐緊緊摟著小嫦纖腰,同觀秋色。

    第二日下午快散班的時候,魏教授磨磨蹭蹭來到慎思堂,進門施禮唱喏,見過縣尊。

    「哦教授啊,我正納悶怎麼你還沒來呢。進來坐。」梁豐可沒什麼架子,直接招呼老魏坐下。

    魏騰這時候正心虛呢,不敢坐。連連推辭道:「縣尊有召,敢不過來?便請吩咐。」

    「昨日給你的《三字經》,可背熟了?」

    「回縣尊話,學生愚鈍,用功半夜,只好背得十之四五,請縣尊責罰!」魏騰滿臉羞愧說道。

    梁豐聽了一愕,那不是挺好念的麼,怎麼背不上來?轉念一想,馬上明白過來。自己是做弊呀,那玩意兒字可不老少,他一個四十好幾的人如何能夠一天背完?

    「倒是本官不體下情啦,對不住啊教授!」梁豐歉然道。害人家熬夜,多不好意思。

    乖乖,不罰就罷了,還要道歉。魏騰可從沒見過這樣的上司啊。感動沒有,直接嚇著了!說不出話來。

    「其實我也沒別的意思,就是你做教授這許多年了,對咱們大宋的教育是當行的。想請你讀完之後,對這稿子提些意見而已。無妨,隨便怎麼說都可以。只要你講的是真話。」

    「大人,要說真話,屬下是五體投地呀!」魏騰發自肺腑地說道。那東西,背起來痛苦,可看起來挺過癮的,自己好歹也是學過高深學問的人,對這三字一句三字一句總結出來的許多東西,都能發出會心一笑。而且覺得,字不難,解得切,許多東西都濃縮進去了,還真有些速成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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