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那個催的,一大早辛辛苦苦碼了一章,忘了存檔。7456,只好淚奔中發奮重碼,苦哇!各位,給捧個人場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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魯宗道一聽就急了,這不是叫病人去跟鬼商量麼?他雷允恭本來就跟丁謂一條褲子,丁謂去問個鳥毛啊?擦屁股還差不多!老魯正要急眼分辨,旁邊薛映搶先站了出來道:「太后明鑒,丁相現領著山陵正使,請丁相去問副使,恐怕不好。若問出果有貪贓,豈非丁相失察之錯?若無,空怕正副使之間生了嫌隙,於先帝山陵之事多有不便,還請太后另擇人選。」
劉娥心裡老大不痛快:「什麼失察之錯?換別人去問,就不是他丁謂失察了麼?豈是說丁謂失察,明明是說哀家用人不當嘛,現在又不放心丁謂去問,坐實了雷允恭有罪不是?這是要斷我的臂膀麼?」心裡冷笑兩聲道:「薛諫台說得有理,那麼誰去合適?」
這話倒把薛映難住了,魯宗道是正臣、直臣不錯,可是算賬查案,還真不夠雷允恭那等老油條玩的。本來陳執中是個好人選,可惜病了,正告假在家養著。要再尋些低級的官員去,又怕鎮不住那個大宦官,想來想去,只有自己走一遭了。正要張口自薦,誰知劉娥等了他一小會功夫,見他不言語,便開了金口道:「既然薛諫台沒有合適人選,那解鈴還須繫鈴人,就著魯卿去一趟吧。一定要嚴查不貸!」
魯宗道大喜,趕忙應道「是」。老薛心裡長歎一聲,不再言語。
再也無話,便散了朝。趙禎跟著劉娥來到寶慈殿裡坐了,外面黃門來奏王德用在殿外候旨,劉娥道宣他進來。
王德用整整衣冠,端嚴上殿,大禮參拜了趙禎和劉娥,站在旁邊聽候吩咐。
趙禎是第一次見到王德用,心裡突地跳了一下,原來王德用黑面戟髯,身材高大,渾身都是用不完的氣力精神,雙眼圓睜有神,看得趙禎心道:「這個人可同廟裡的判官差不多模樣,光這副樣子就要嚇人一跳的。」
「元輔,如今寇平仲領了永興軍節度使,今日朝議,欲待委派你為永興軍團練使,勾當軍防之務,元輔可有話說?」劉娥問道。
「啟奏太后,臣能隨寇相公之後,是臣的榮光,也是朝廷的信任恩德,此去定當留心邊務,竭盡全力保得京兆太平。」王德用躬身回答。
王德用在親軍步軍副都指揮使位置上待得嘴裡要淡出鳥來,聽得派遣自己跟著寇准出山,心裡喜得不知怎麼才好。他少年時曾隨老爹在永興軍打過幾個狠仗,聲名遠震,這回再去,很有壯懷激烈的感覺。
「那麼你說說,此去勾當邊務,最要緊是什麼?」
「回太后話,永興軍與平夏黨項人接壤,黨項近來異動頻頻,似有大肆擴張之意。臣定當整頓軍馬,防他們突然來犯,若賊子膽敢輕動,臣肝腦塗地、馬革裹屍,也要滅了趙德明的黨項羌族!」
劉娥就怕這漢子衝動,是以專門宣他來奏對,聽他果然喊打喊殺,趕忙安撫道:「元輔不必操切,命你協助寇侍中,原是要你們守好邊境,卻不要擅自行動。只好生看著就是。以你和寇侍中的威名,料那平夏黨項也不敢造次,仔細防著,若有異動,堅守為第一,及時上奏朝廷定奪便了。且不可妄起戰端,傷了天和。」
王德用一聽,失望之極,但臉上不敢表露出來,躬身稱是。又說了幾句話,劉娥便讓他退下了。
王德用一走,劉娥回身問趙禎道:「皇兒,你看王德用此去,邊境可定否?」
「回大娘娘話,這個王德用兒臣是第一次見到,貌相兇惡,定能煞得住黨項跳梁。兒臣也以為,若是他與寇相公在,定能滅了黨項,收復五州之地!」小孩子總是喜歡打仗的,皇帝也不例外,趙禎見了王德用的凶相,雖然看著害怕,但同時也信任得很,認為這種長相,必然威猛無比,滅了平夏是不成問題的。自己年紀雖小,但若能在自己手裡建功立業,豈不讓人興奮?
「唉,禎兒,這就是哀家要跟你說的。要知兵者是凶器,聖人不得已而用之。戰端一開,生靈塗炭,屍山血海,不知天下又要多出多少孤兒寡母,你太宗爺爺,你皇父辛辛苦苦換來的太平基業又將化為煙雲了。我兒君臨天下,當時時處處以百姓安居樂業為首要,不可為了逞一時之快,莽撞行事,害了天下,後悔莫及啊!」
劉娥這番話可謂苦口婆心,這女人雖然怕戰、厭戰,但也有她的道理。能和平,又何必開戰呢?打起仗來,死的是百姓,是自己的子民。現在國庫空虛,又拿什麼支持前線?便是打贏了,那大西北窮得叮噹響,怕是包袱大於利益。當家要知柴米貴撒,不能做些兩敗俱傷的虧本買賣不是?
這不是劉娥婦道人家頭髮長見識短,是整個大宋朝的共識。
趙禎也覺得大娘娘的話很有道理,於是唯唯答應。
這邊王德用回到家裡,興奮不已,吩咐上酒上菜要開懷暢飲。他老婆忙問他有何喜事?王德用便說了。王夫人喜憂參半,自己老公英雄一世,去建功立業是好事,可是這才剛剛團聚沒幾天又要走,雖然老夫老妻的,還是有些捨不得。王德用貌似粗野,內心卻細膩得很,看出老婆的心事,好言安慰半天,才解開王夫人心中疙瘩。
老王想起自己一走,又只剩了老婆和那個寶貝兒子在家。那小子最是天不怕地不怕撒野慣了的,說不得便喚了他來要教訓兩句才是。
王英聽到老頭召喚,忙顛顛跑來。王德用把臉一沉,道:「官家今日派了我永興軍團練使,勾當京兆府邊務,不久便要上任,你在家給我老老實實的呆著,孝敬你母親。若在外生事,老子回來扒了你的皮,聽見沒有?」
唬得王英忙道「不敢不敢。」也不知是說自己不敢惹事呢,還是說老爹不敢扒他的皮。
果然王德用瞪了雙眼喝道:「你道我不敢麼?」
王夫人心疼兒子,急忙勸解,說兒子最近好得多了,已經不再惹事,近來結交了那個名滿京城的梁豐,好得很呢。
王德用這才面色稍霽道:「哼,平日裡專跟那楊家老三、石家小子在一起廝混惹禍,上次闖禍,居然打了丁相公家外侄。要不是知道你佔了理,看老子不好生修理你。那個梁玉田的名聲我也聽說過,官家、太后並幾位相公都是極推崇的,既然跟人家交了朋友,便要虛心向人請教。多讀讀書,問問人家學問上的事情。光知道幾斤蠻力有個屁用!平日多多走動,改天請了他來咱們家裡,認認門,不要老是去人家混吃混喝的。聽見沒有?」
王英聽了大喜,感情認得這個梁豐,自己打架都變得正義多了。呵呵,連忙答應不迭。
又被教訓了幾句,退出房來,二話不說,吩咐被馬,飛身噠噠而去。
不一會兒,來到梁家,梁豐昨日因大嘴被好生教訓一頓,正鬱悶地吃著中午飯,見這廝風風火火就闖了進來,愣了一下,還沒說話,王英一屁股坐了,抬手向小嫦行禮道:「嫂嫂安好。」小嫦忙還禮避開,讓他二人說話。
王英開口對梁豐道:「呵呵,梁家哥哥,這次兄弟我好日子快要來了。我爹今日領了永興軍節度使,不久就要赴任去。方才教訓了我一頓,命我跟著你好生學習呢,又說有空便請你到我家認認門,走動走動,咱們這就走吧?」說著就站起來,拉了梁豐便要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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