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紅茶編輯鼎力相助,多謝美工組女士先生們幫忙,封面做出來了,我很喜歡!另外搞錯一件事,上推薦是後天下午兩點,特此更正,太激動了,慚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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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大漢名字不叫大漢,叫李遠,雖是大漢,卻只有二十一歲。祖上就是東京人士,父母雙亡,只有一個十九歲的妹妹叫李萱。兄妹二人相依為命,全靠李遠平日在城內做些腳力,妹妹李萱幫人洗洗衣物度日,極為貧寒。
李萱是個能吃苦持家有道的女孩子,人雖然不是十分漂亮,但也清秀溫柔,縫縫補補洗洗涮涮,很是能幹。把家裡打理得井井有條。
那日錢孝儀被打以後,也是緣分該到,在李遠家小坐一回,便對李萱有了好感,典型的一見鍾情。自那天見後,便時常藉故去李家坐坐,和李遠說說話,心思卻都在李萱的身上。李萱對他倒也熱情尊重,話雖不多,可也沒有不耐煩的意思,錢孝儀越來越喜歡這個女孩子。
他好幾次藉故想要接濟李家,誰知這兄妹兩雖然窮困,卻極有骨氣,從不接錢孝儀的銀錢。但李遠對能交上錢孝儀這個朋友非常自豪,幾乎每天都義務護送他回家。友誼也漸漸牢固起來。
錢孝儀想表達自己的心意,又想不到其他法子,只好幾回在家裡偷偷拿些米糧肉等送去,但每次李遠或是李萱都堅持不受,等他發了火才勉強收下,回回如此,三人倒也樂此不疲。只是孝儀哥的心事一直不敢當面對他兄妹二人訴說,非常苦悶,只好再接再厲地悶頭送東西。要不是梁豐今夜問起,他還不知道要憋多久。
事情簡單明白,就是這樣。但梁豐的問題又來了:「那有件事倒真的奇怪了。你錢孝儀現在名聲又大,錢也掙了不老少了。咱家又沒問你要銀子使,自己放點血,上街買去不可以嗎,幹嘛非拿家裡的?」
小錢同學苦笑道:「師父有所不知,徒弟每日到桑家瓦子去說書,道路很遠,去時不過菜市,不好去買,而且買到了也不方便拿去他家。到了下書時分,總是一群愛聽我說書的朋友順路送我回家,實在推脫不開。要那時送去,須不好看。因此只好在家中拿了,每日早些出門給他家送過去。不過徒弟可不敢白拿,我都放了銀子在廚房的碗櫃下面,也不知道錢媽宋媽她們察覺沒有。」
梁豐給小嫦擠擠眼睛,小嫦會意,親自跑去廚下尋找。不一會果然拿了幾錠散碎銀兩來。說是放得挺深,不易發現。梁豐看了銀兩,忽然哈哈大笑,笑得錢孝儀面紅耳赤。
小嫦奇怪他笑什麼,梁豐道:「可歎你號稱京城名嘴,每日這許多擁躉護著。沒曾想笨拙如此,連個女人都搞不定。真是白跟了我這麼久,看我跟你師娘,啊,嗯,好生學學罷!」一邊說一邊還歪眉擠眼。
說得錢孝儀哭笑不得。
小嫦插話問道:「那你看那李家小妹,對你可有情意?」錢孝儀回答看不出來,只是客氣熱情而已。小嫦回頭對梁豐說道:「不如咱們請個會說的媒人上門去試探試探如何?」梁豐道:「這也使得,就讓錢媽去找一個,上門試試。帶些禮物去,便是人家無此意,你也得謝謝那李遠這些日子護送你回家。」
錢孝儀聽了,大喜過望,有師父幫助,比自己黑暗中苦苦摸索痛快多了,到時候好比押大小買定離手,一翻兩瞪眼,成與不成,也得個痛快。幸好他文化不高,要不准喊出:使天不生玉田,萬古如長夜來。
趕忙千恩萬謝地謝謝了師父師娘,強忍著內心的喜悅慢慢退出門去,走得極穩,沒有摔倒。
梁豐和小嫦看著錢孝儀轉身出去,兩人相視一笑。想起自己初識對方的情形,心裡充滿溫暖,攜手走進房內,吹燈拔蠟不提。
第二天一大早,小嫦像往常一樣醒來要親自去給梁豐做早餐,忽然覺得身邊空空的,梁豐不見了蹤影。小嫦心中奇怪,平時都是自己早起,他不睡到太陽曬屁股別人叫他是斷不肯起的,今日卻是跑哪裡去了?
此時窗外傳來一陣吭哧吭哧的喘氣聲,小嫦忙披衣下床推開窗子一點縫隙看時,梁豐穿了件小褂,正圍著小院小跑呢。鼻孔裡冒出濃濃的白氣,頭上全是汗水,想是已跑了半天了。
小嫦見他大冷天的如此,心疼不已,趕忙穿好衣服,拿了他的冬衣出去,喊聲:「郎君。」
梁豐聞聲止步,看到小嫦手拿衣服,俏生生地站在階前,滿是心疼地望著他。哈哈一笑,走過去接了衣服披在身上。小嫦又伸出袖子幫他擦去頭上的汗水,低聲道:「這麼冷的天,幹嘛出來發瘋啊,睡得好好的。」
梁豐笑道:「昨日聽孝儀說話,倒是提醒了我。好吃懶做不行啊,身子骨最是要緊,別看咱現在還算結實,只是年輕而已。該好生打熬一下,免得不知哪日就像他似的,被人打了只好抱手抱腳躲著。趕明兒,我還要找個人好生學學拳腳槍棒呢。」
大宋重文輕武,有點身份的人都以習武為恥,講究的是居移氣養移體,小嫦聽他如此說話,還真覺得這個郎君有些另類。不過看他跑了半天,神采奕奕的樣子,也是喜歡。只叫他悠著點就是。
這時彩雲彩屏也從偏廂房出來了。她姐妹二人早就發現少爺不太對勁,在院子裡抽風,不敢驚動,現在見了小嫦,就急忙出來服侍。
吃著早餐,梁豐忽然想起今日已是臘月十九,快要過年了。自己兩輩子沒好好過個年,都快把此事給忘了。難得此生居然開始有家有業,人口也多起來,心裡不勝感慨。便想熱熱鬧鬧過個好年。
於是問小嫦道:「好像快過年了吧?咱們是不是也該好生準備一下了?」
小嫦笑道:「若等得郎君問起,怕是早就來不及了。奴已安排了各項事宜,只等郎君睡醒了問起好回話呢。」說完不免有些小小的得意和驕傲,胸脯都挺了不少。
梁豐大喜,忙問都準備了些什麼。小嫦便一樣一樣地數了出來,還叫了錢媽、宋媽、永叔等過來應答。原來這些天來,在小嫦的精心安排下,打掃房子的長短笤帚、拂塵、年下貼的春牌、桃符、門神,做屠蘇酒的屠蘇、大黃、白朮、桂枝,年間吃的整只全羊、半隻豬,兩條牛腿已經訂下,黃河鯉魚二十條、雞鴨鵝各五隻、時令菜蔬、米面都已備下,還等過了臘月廿四就要用黏黍打成年糕。
小嫦細心周到,又吩咐給家裡每人縫製兩套嶄新的冬衣、褙子,又專給永叔加了一身皮襖,一頂皮帽,永叔、來福和孝儀各一雙皮靴。
然後就是祭祀祖宗的各項物品,香蠟紙燭,神位等物,並鞭炮等等全都置辦得停停當當。
梁豐聽了,大喜之下,顧不得約法三章,抱住小嫦伸嘴就是一頓亂拱,搞得小妮子滿臉都是菜味。
新年將至,宮中府中俱是事多,那趙恆病有反覆,因此太子、王曾、錢惟演等人也並未來聒噪他,樂得梁豐安心在家過年。
他見小嫦安排辛苦,心想外間沒個主事還是不行,便把永叔叫來,讓他管家。永叔推說自己不識字,做不了,梁豐說無妨,只管做,有要寫字算賬再請小嫦幫你。她一個女孩子家不好每日裡裡外外地操持。永叔聽了有理,便勉強做了。
一時梁豐又覺得桃符不好,便吩咐買了紅紙來,自己裁成條,要寫春聯。其實春聯並未流行開來,小嫦也不曾見,好奇地問他,他回答說桃符家家都有,沒有新意,不如自家寫些吉祥話兒,編成對聯貼在門口,又喜興,又有意義。
小嫦聽了大喜,不免也有些技癢,於是小夫妻倆便臥在房中,相互出聯對對,好的便寫下來,預備了除夕之夜便貼在門上。梁豐書法佔了見多識廣的便宜,一會兒羲獻,一會兒蘇黃,趙體、顏體、歐體,看的小嫦眼花繚亂,五體投地,心說這郎君肚子裡貨真多,比女人生的孩子還要多。
小嫦書法也不遑多讓,小字清秀,榜書大字卻雍容華貴,端莊肅穆,頗有大家風範。小夫妻二人乾脆比學趕幫超,來了個二人組書法競賽。
過了兩天,忽然錢媽喜滋滋地領了個媒婆來家裡。原來那日梁豐吩咐過後,小嫦便安排了錢媽尋找媒人,又買了幾匹上好布料,幾隻雞鴨、米面、肉等去了李家。
李大漢那天出去做活,只李萱一人在,老遠見到錢媽和媒人上門,她並不認識,但聽說是找自己的,也忙客客氣氣請二人進屋坐下。
錢媽看看李萱家裡,果然貧寒,卻樸素乾淨,心說果然是個會過日子的。便笑瞇瞇地拉著李萱的手說話,李萱又不知人家來是啥事,但見這中年婦女對自己甚是親熱,也不好抽開手,便任她拉著,秀聲秀氣地回答問題。坐了好一會兒,李遠回來,見有兩個老婆子在家,不免一愣。
錢媽趕忙上前自我介紹,是錢孝儀的家人,受他托付,前來看看李家兄妹。只說要過年了,想送些東西來,又怕他兄妹不收,是以代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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