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自中心皇域的使者看向齊羽的目光中，全是震驚。
他艱難嚥了口唾沫，繼續問道：「你當真是沈家人？」
齊羽臉色一沉，一巴掌甩出，『啪』得一聲，就在中年人臉上留下火辣的掌印，被禁錮一身真元力的中年人，如普通人般逆來順受，沒有任何阻擋之力，「你一個區區凝丹境後階修仙者，我有必要欺騙你？」
中年人被齊羽一巴掌扇懵了，目露凶光，低喝道：「你敢打我？」
幾乎在中年人話音剛落時，齊羽一腳閃電般掠出，直接撞上中年人胸膛，令他五臟六腑一顫，一口淤血噴灑而出，「怎麼，打你還不服？」
中年人顯然沒想到齊羽敢這般對他，恍若瘋癲般道：「你會後悔的，一定會後悔的……我是中心皇域皇族秦家的人，是秦家的九長老『秦河』，你這般羞辱我，秦家絕不會放過你的，絕對不會！」
原本，在齊羽看來，這個凝丹境後階修仙者既然被秦家派出來作使者，那最多也就秦家一般子弟而已。
如今聽到中年人的話，齊羽的心倒是定了下來，這一個區區凝丹境後階修仙者都能作為長老的修仙家族，其中的最強者恐怕也強不到哪裡去，怕是連海外修仙界一些不入流的修仙勢力都不如。
齊羽又怎會知道，若是平時，中心皇域皇族秦家派來確認沈家在西沈王域統治權的使者，最多也就是凝丹境初階子弟，然而這次，作為秦家九長老的秦河因為修為遇到瓶頸，想出來散心的緣故，倒是順手接下來這份差事。
齊羽淡淡一笑，道：「你秦家不會放過我？你是秦家九長老，不過也就一凝丹境後階修仙者而已，你們秦家的最強者，又能有多強？你可知道我的修為？我如今的修為，已是化嬰境後階。」
化嬰境後階修仙者？
聽到齊羽的話，秦河有些發傻，滿臉不信，「不可能，沈家怎可能有化嬰境後階修仙者，絕不可能……你到底是什麼人，為何而來？」
齊羽從一旁拉過座椅坐下，居高臨下盯著秦河，淡淡問道：「我現在問你一個問題，你為何說秦韻是你們秦家的天煞孤星，還說什麼要將她帶回你們秦家獻祭處死。你可知道，早在多年前，我就將秦韻當作是我親妹妹。」
秦河目光有些呆滯，半響才道：「你當真是沈家的人？」
齊羽點頭，「我是當今沈王的外孫。」
秦河聞言，臉上露出驚詫，「你就是楚王城中人人稱道，那個五年前突然消失的羽王爺『齊羽』？你去了海外修仙界？沈家的修仙功法，也是你留下的？」
這會兒，倒是輪到齊羽驚訝了，沒想到秦河竟能從他的身份猜測到這麼多東西。
秦河臉色緩和下來，目光複雜看向齊羽道：「看來，你還得到了不小的仙緣，如果我沒猜錯，你應該是得到了海外修仙界某個劍修宗門的仙緣？既然大家都是修仙者，那我就將話說明白了，不管如何，秦韻我是一定要帶走的，就算你修為高，我無法將秦韻帶回去……可一旦我秦家家主知道秦韻還活在這個世上，定也會親來將她帶走。」
「這次我對你沈家的不禮貌作為，我願以丹藥、法寶賠償。」
秦河說這話，顯然有些服軟之意。
見齊羽似有些不置可否，秦河繼續道：「就算你是化嬰境修仙者，也無法擋住我們秦家將秦韻帶回去的意願。我們秦家家主，是窺虛境中階修仙者，我們秦家大長老，是窺虛境初階修仙者。」
窺虛境初階？窺虛境中階？
齊羽聽到秦河的話，再次笑了。
似看出齊羽笑容中的不屑，秦河臉露怒容，「別以為你所在的海外修仙宗門的實力比我秦家強，你就能目空一切。你可知道，早在萬年前我秦家先祖就在整個海外修真界範圍發出訓誡，但凡海外修真界的修仙者、修魔者和修妖者，絕不能大肆進入俗世大陸、擾亂俗世大陸秩序，若不然，將面臨他的無盡怒火！」
「我秦家如今雖然沒落，可先祖卻是海外修真界混亂域中的絕世強者，是一位強大的散仙。」
秦河一番話說完，齊羽臉上的笑容凝固了。
之前，在熊天口中齊羽就曾聽說過這個典故，只是齊羽怎麼也想不到，那個混亂域中的散修強者，竟會是秦家的先祖。
秦家，為中心皇域皇族，是俗世大陸的守護家族。
一時間，齊羽似乎明白了什麼。
如今的齊羽不再是過去那個懵懂的少年，『散仙』兩字代表的含義他也是一清二楚。
散仙，是破劫境修仙者中渡劫失敗、以元嬰形態苟活下來的異類，他們與渡劫成功的修仙者不同，渡劫成功的修仙者渡劫後會順利步入虛仙境層次，進一步經歷天地之力洗禮，飛昇到仙界去，成為真正的仙人。
而渡劫失敗的修仙者，只能以散仙之體生存在海外修真界中，每隔千年都要經歷一次天劫，直到成功渡過十二道天劫、歷經一萬兩千年後，才能再次獲得飛昇仙界的機會。
當然，渡過十二道天劫、飛昇仙界的散仙，在仙界的起步點也要比尋常渡劫飛昇的修仙者要強上許多。
不過，真正能度過十二道天劫的散仙強者，卻如滄海一粟，縱使一千個散仙中，也未必能有一個散仙可以成功渡過十二道天劫，諸多強大的散仙，都死在了千年一次的天劫中，這十二道散仙需要歷經的天劫，一道比一道強。
秦家先祖，萬年前的散仙？
齊羽心裡震驚不已，「如果秦家先祖當真到現在還活著，恐怕最少也是渡過了十次天劫的散仙……據說，散仙每千年成功渡過一次天劫，實力都會急速提升，渡過了十次天劫的散仙，實力比虛仙境強者還要強上許多！」
看著眼前一臉怒意的秦河，齊羽心裡有些忐忑起來。
他之所以帶著羽青閣弟子來到俗世大陸，完全是因為羽青閣現在還沒有實力面對海外修妖界的第一修妖宗門『妖玄門』……如果秦家先祖現在還活著，那他最少也是渡過了十次天劫的散仙，妖玄門跟他比起來，就好像是一個小孩。
突然，在秦河眼前的齊羽突然笑了……沒錯，是笑了。
齊羽一伸手，真元力掠動而出，將秦河身上禁制解開，他笑道：「秦河長老，誤會，都是誤會！」
見齊羽對自己的態度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變，秦河臉上怒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倨傲，「齊羽，看來你是個聰明人。我保證，只要你將秦韻交給我，之前的事情我全都不再追究，還能幫你們沈家在家主面前美言幾句，讓你沈家能更好世代鎮守西沈王域。」
齊羽點頭微笑，「好說，好說。只是，秦河長老，我很好奇，你為何一定要將秦韻帶回秦家去獻祭殺死？我聽我外公說，秦韻想要自盡你還不讓，這可是真的？按我說，既然要她死，在哪裡死不都一樣？」
秦河對齊羽的戒心顯然小了許多，聞言搖頭道：「自然不同！」
齊羽一臉好奇，「願聞其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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