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教光明頂,天空之上,雲層聚攏,那種籠罩著明教半月之久的沉默壓力,也是在此時愈發明顯起來,焦珞看著慕容復和溪鋒遠去的背影,輕輕一歎,喃喃道:「希望不要遇到李憲老狗!「眼睛定定的看著前方,隨後眼神劃過一抹堅定,轉身離開。
夜幕降臨,在這裡也彷彿帶著幾分抑鬱,幾分蒼涼,山崖之上,那道人影靜靜盤坐,即便是隔著遠遠的,依舊是能夠感覺到那股劍氣的波動,而後轉過頭來看了身旁的人影一眼,神色平淡道:「前方就是李憲所帶大軍的駐紮地了,看來該是我們動手的時候了。」
夜晚的山崖有些涼意,慕容復偏頭看了一眼身側的溪鋒,一臉的淡然道:「走吧!」,輕吐出一口氣,不再有絲毫的拖沓,手掌一揮,灑脫轉身,身形一動,便是如一道流光劃過,朝前方的李憲大營掠去。
溪鋒見狀,也是輕功運轉,迅速的跟上。
停駐在臨時修建的營地上,此次帶兵圍剿明教的李憲正在商議著接下來的戰術安排。
「黃大人好手段,此番卻足夠讓這明教傷夠腦筋,當年若是雜家有黃大人相助,恐怕早已將明教連根拔起了。」一聲不男不女的尖銳聲音從營內低垂下來的紗幔中傳來。
而坐在外面的那位似乎地位較高的中年文官沒有發言,揉了揉太陽穴,不禁幽幽歎了口氣:「李總管,妙讚了,想要拔除這明教,卻非一朝一夕之功,此番頂多讓那明教方寸大亂,卻無法傷及根本,當不得李總管如此稱讚。」
透過紗幔,可以看見,昏暗的燭光下,一張年約六十卻依舊紅光滿面的臉龐,下頜無須,面冠如玉的臉上一雙細瞇瞇的眼睛似睜未睜,給人以高深莫測之感,此人便是明教最大的的敵人,李憲!
前方忽然響起腳步聲,遂即一青年太監來到了帳內李憲跟前,稟報道:「啟稟公公,圍剿明教鳳陽、連盤、泗水等分舵的將士傳來訊息,明教高層核心法王、散人等已帶人前往,算算時間,應該已經進入僵持了,咱們是不是該動手兵發明教了?」
「果然,他們前去支援明教分舵」李憲輕輕搖手,看向黃姓官員,似是頗為看重道,「黃大人以為如何?」
聽到李憲說得如此風輕雲淡,黃大人頓時不喜,本來他就不太願意參與此戰,只不過被逼不得不來,因忌憚李憲的赫赫凶名,只得耐心道:「李總管,在下官看來,還是準備兵發明教吧,此刻明教空虛,正是我們的好機會!若錯過這次機會,待到我們進攻明教之時,亦會付出頗大傷亡,此番出兵卻是利大於弊!」
李憲點點頭,心知亦是如此,於是對黃姓官員淡笑道:「那此事便交予黃大人你了,你下去準備吧,此次我要血洗明教」
黃姓文官還想說些什麼,卻看到李憲眸子裡忽然浮起了一絲異樣的冷焰,心中一凜,不再多言,苦歎一口氣道:「既然如此,那下官便先行告退!」
在帳外等夠黃姓文官的幾位朝廷將領看到這位黃姓文官從帳內出來,連忙跟上,說道:「黃大人,怎麼樣,我們是不是該兵發明教了?」
黃姓文官苦笑道:「你叫將士們準備吧!」
幾人邊走邊說,待得走遠了之後,這位將領狠狠地朝李憲大營吐了口口水,又轉身對黃姓文官說道:「黃大人,這閹人根本就不懂行軍打仗,或不是黃大人一直在出謀劃策,他能有」
這黃姓文官一臉苦笑,揮手示意這位將領不要再說下去了,轉身便自顧自的離開了,此番,慕容復和溪鋒卻是已經來到李憲大營,將這一幕看在眼裡,兩人對視一笑,看來李憲這背後之人就是他了。
慕容復和溪鋒跟著這位黃姓官員離開,時間慢慢過去,只見一座帳篷內的窗中透出燈光,慕容復和溪鋒閃身掠過,見這個黃姓官員背窗而坐,似乎在思考什麼,溪鋒對慕容復示意,讓慕容復留在外面把風,對此,慕容復亦是無所謂,笑著點頭答應。
待了片刻只見那黃姓文官站起身來在室中來回走動,似是思考什麼,這時兩人才看清這人的模樣,約莫四十來歲,神情舉止氣派甚大,看來官職不小,待他背轉身時溪鋒輕輕揭起窗格縱身而入。那官員聽到背後風聲,搶上一步,左臂橫揮,一轉身,雙手十指猶似兩把鷹爪,**過來竟是招數凌厲的爪功,眨眼間,將溪鋒手中的長劍抓住。
一擊不中,溪鋒便知大事不好,果不其然,黃姓官員一聲怒喝:「你是何人膽敢前來行刺?來人,給我拿下!」
溪鋒沒有說話,手中長劍一劍快過一劍,不意這個黃姓官員手下倒也有幾分功夫,當下側身從溪鋒劍法中閃過,那黃姓官員順勢連抓數下,都被溪鋒輕描淡寫的避開,心知已然暴漏,此時不宜就戰,當速戰速決,內力一挺,劍芒猶似長蛇般伸縮不定,朝黃姓官員劃過,怎知此人武功到也不弱,幾個閃爍避開了溪鋒的劍法。
而在外面慕容復耳朵一動,帳外忽然響起腳步聲,心中事情緊迫性,躍身進入帳內,就在黃姓官員避開溪鋒這一劍時,慕容復鬼魅般出現在溪鋒的身旁,斗轉星移一轉,被黃姓官員擋開的這一劍,卻是如影隨形的出現在黃姓官員的眼前,黃姓官員心中大駭,想要抵擋,卻是為時已晚,長劍劃過脖頸,立時殞命!
噗——!
黃姓官員的頭顱頓時高高飛起,脖頸上血液噴射而出,直接衝到頭頂的帳篷頂上。
就在兩人準備離開之後,頓時渾身一顫,一股冰寒徹骨的寒意籠罩全身,慕容復眉頭一皺,卻是一股不安感強烈的襲來,一腳勾起帳內的桌子,朝帳外甩去。
「嗖嗖嗖嗖…….」
飛蝗般的箭矢頓時朝桌子飛射而去,鋪天蓋地一般向四面八方同時射了出去!整個帳篷的頓時成了靶心!見到如此情景,饒是溪鋒也不禁暗暗乍舌,還是被包圍了,一劍掃開朝自己射來的弓箭,看著身旁的慕容復微微苦笑:「要不是我沒能及時擊殺此人,我們也不會暴漏了。」
慕容復一臉平淡,隨即道:「此時不能怪你,我們也不知道這人武功著實不弱,換做是我,亦會失手,結果還是一樣。」
溪鋒點點頭:「現在被包圍了,你如何看?」
慕容復哈哈一笑:「我如何看?當然是戰他個痛快。」卻是不慌不忙,一腳狠狠在帳篷的支柱那向上一踹,整個人隨著衝破帳篷,出現在弓箭手的上空。
「溪鋒,你站我身後,盡量不要讓箭雨沾身,我來抵擋!」慕容復口中解釋道,雙掌如抱圓球,一聲怒吼,內力便如一座大湖在山洪爆發時儲滿了洪水,猛地裡湖堤崩決,洪水急沖而出,斗轉星移,起!
在慕容復凌空躍起的同時,溪鋒便跟隨慕容復的動作,也凌空跳出帳篷,出現在慕容復的身後,看著前面的慕容復,溪鋒一臉的不可思議。
斗轉星移起,慕容復招手間,四面八方密集攢射來的箭矢盡數吸納轉自自身,仔細看去,此時半空中的慕容復形如刺蝟般被無數箭雨包裹,一聲大喝,繞身一圈的無數箭雨被慕容復反彈回去。
噗!
噗噗!!
最前面的弓箭手措不及防下紛紛被慕容復反彈回來的箭雨射中。
「啊!!!」
「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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