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復和鄧百川一戰足足花了慕容復兩個月時間修養,這一戰慕容復卻是知道了自己的真實實力,雖然只有二流武者實力的慕容復全力施展下來,卻是堪堪接近一流武者。
這一天,養好傷的慕容復決定離開參合莊,不過還有一件事沒做,三年多時間,自己從未去見過舅媽王夫人,雖然王夫人並不喜歡自己,但是慕容復根本就沒在意。
不過作為晚輩,此番去江湖闖蕩,還是得去和王夫人打個招呼,再加上王語嫣的關係,慕容復最終決定,在離開之前還是先去一趟曼陀山莊。
湖面綠波上飄來一葉小舟,一個綠杉少女手執雙槳,緩緩划水而來,口中唱著小曲,聽那曲子是:「菡萏香連十頃陂,小姑貪戲採蓮遲。晚來弄水船頭灘,笑脫紅裙裹鴨兒。」歌聲嬌柔無邪,歡悅動心。
只見那少女一雙纖手皓膚如玉,映著綠波,便如透明一般,少女所在的小舟旁站立著一個年輕公子哥,亦是飄逸俊雅,氣質不凡,卻聽公子哥模樣的青年說道:「阿碧唱的真好聽,讓人心魂俱醉啊。」
這時那少女划著小舟,已近岸邊,聽到慕容復的說話,接口道:「公子爺休要逗阿碧,公子爺唱的歌才好聽呢,阿碧好喜歡公子爺唱的那曲逍遙。」
說話聲音極甜極輕,令人一聽之下,說不出的舒適。這少女約莫十六七歲年紀,滿臉都是溫柔,滿身儘是秀氣。
慕容復一臉淡笑,卻並未和阿碧糾結於那些誰唱的好,此時已快到岸邊,慕容復腳尖輕輕一點,那小舟只略沉少許,卻絕無半分搖晃。
慕容復腳上勁力使得恰到好處,一腳剛他在湖面,另一腳馬上接起,如蜻蜓點水般,一升一沉,不住搖動,雙腳踩踏著湖面,點成一個個漪漣,最後躍上岸邊。
小舟上的阿碧看著慕容復那從容淡定的掠到了岸邊心底不禁癡了:「公子爺好俊的輕功。」
就在阿碧愣神間,卻聽慕容復道:「阿碧,你回琴韻小築吧,等一下拜別舅媽我就直接離開了。」
慕容復站在岸邊,一眼望而出去,都是紅白繽紛的茶花,不見房屋,看著遍佈的茶花,慕容復搖搖頭:「既然對段正淳念念不忘,卻何必嫁入王家?嫁入王家之後,段正淳幾句話就被打動,十足的蠢女人,這曼陀山莊內種滿大理山茶花,不知舅舅泉下如何感想?殘忍的用人體做花肥,茶品低劣到這種程度,又何必去附庸風雅?」
對於王夫人自己的舅媽,慕容覆沒有一絲好感,索性懶得去想這些,在花林中信步而行,看著眼前小路東一條、西一條,按著記憶路徑往王夫人的曼陀山莊走去。
便在此時,只聽得一個女子的聲音輕輕一聲歎息。
霎時之間,慕容復不由得全身一震,這小丫頭又在這唉聲歎氣了,不禁苦笑:「這一聲歎息卻是好聽,可是難道命中注定這小妮子就離不開我了?」
只聽得那聲音輕輕問道:「表哥現在在做什麼呢?應該是練功吧,語嫣好想你呢,母親也真是的,老是不准我去找表哥。」說著輕輕頓足,顯得又煩躁,又關切,語音卻仍是嬌柔動聽。
王語嫣這妮子當真是對自己情根深種,暗自苦笑不已,慕容復一時想得出神,突然一腳踩在一根樹枝上,「嘎吱」的清脆聲音想起,哪怕王語嫣不會武功,卻也聽得真真切切。
王語嫣轉過頭朝慕容復這處看來,問道:「是誰?」
慕容復知道飾掩不住,也沒打算掩飾,在樹叢後走出來說淡笑道:「是我,我來看看我們家小語嫣最近過得怎麼樣。」
「表哥?你怎麼來了?」王語嫣一見此人是表哥慕容復,高興極了,驚喜的朝慕容復小跑過去。
慕容復看著王語嫣,身穿藕色紗衫的,絕世容顏已悄然綻放,身形苗條,長髮披向背心,用一根銀色絲帶輕輕挽住猶如下凡仙女般清麗脫俗,慕容復心裡的無奈之情一掃而逝,淡笑的摸著王語嫣的頭說道:「語嫣又長高了呢。」
王語嫣頓時不開心了,不樂意的轉過身去,說道:「表哥老是把我當小孩子。」
「咦,我來看看,是誰把我們家語嫣惹生氣了?表哥幫你揍他,好不好?」慕容復此刻不像是王貴貴族,確卻是像個小丑一般的逗弄著王語嫣。
「表哥這次是來找語嫣的麼?」王語嫣一邊和慕容復逗弄著,絕美的眼睛中透露著期盼。
慕容復笑道:「嗯,對啊,表哥是來看我們家語嫣的。」
在慕容復的眼中,此時的王語嫣才十四歲,到底是後世之人,此刻的慕容復對王語嫣的感情中並沒有愛情的參雜,只有親情,一個哥哥對妹妹的感情。
因為王語嫣還小,哪怕此時的她絕世容顏已經開始顯露,慕容復此時亦不會想男女之情,即便是要談男女之情也是以後,而不是現在。
後世之中,王語嫣這個年紀只怕還是哥初中生,一個二十三四的成年人喜歡一個初中生,慕容復自認他不是什麼好人,但也不是什麼禽獸。
兩人便在花茶樹叢中玩鬧嬉戲,時間慢慢過去,轉眼已近晌午,而此時,只見湖面上一艘快船如飛駛來,轉眼間便已到了近處。
快船船頭上彩色繽紛的繪滿了花朵,駛得更近些時便看出也都是茶花。曼陀山莊的僕人們都站起身來,俯首低眉,神態極是恭敬,而王語嫣也是看到了母親回來了,拉著慕容復便去接母親。
只聽得快船中一個女子聲音喝道:「慕容復?你不在你的參合莊關心國家大事,來我曼陀山莊何事?」那聲音極具威嚴,可也頗為清脆動聽。
慕容復自然之道王夫人對自己這個侄兒並沒什麼好感,慕容復卻是不願和這種品行低劣的蠢女人生氣,再加上王語嫣就在一旁,怎麼也不能讓王語嫣難堪,臉上神色不變,笑著搖頭,說道:「舅媽這裡風景迷人,特別是對『雲南』的『茶花』有所研究,慕容復只是過來一觀而已。」
慕容復這話裡有話,王語嫣年紀雖然聰穎,一來還小二來並不知道母親其實不過是段正淳的諸多情人之一,以為慕容復只是恭維母親而已,王夫人亦是沒有多想。
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何況還是自己的侄兒,即便再是不喜,卻還是說道:「此刻已近中午,你便留下一起吃個飯吧,語嫣也好久沒有看到你了。」
「多謝舅媽美意,慕容復此番前來還有一事。」慕容復聽到王夫人的話,心裡沒由來的一陣不舒服,好像和你吃個飯還是很榮幸的事情一樣,強忍心中的噁心,慕容復平淡道。
王夫人眉頭一皺,說道:「何事」
「無他,前來與舅媽道個別而已。」慕容復說道:「近來想去江湖走走,所以卻是要離開一段時間。」說完,便朝王夫人一拱手。
王語嫣卻是急了,慕容復不待王語嫣說話,便道:「沒事,只是去江湖中走走罷了,下次表哥再來找你。」
話音一落,風馳電掣,劃破長空,彷彿一道閃電,一掠而去,眨眼間便是離開了曼陀山莊,慕容復中氣十足的長笑從逐漸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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