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峰擺了擺手,示意免禮,又指向蘇綺貞道:「這位是蘇將軍,他日楊遠膽敢欺侮你們,可以找蘇將軍替你們出頭。」說著,向庾文君看了過去:「或者找這位庾小娘子也行!」
蘇綺貞才剛剛點了點頭,庾文君就小胸脯一挺,揮舞著小拳頭打起了保票:「如果這個臭男人敢不尊重你們,兩位妹妹儘管來,哼!看姊姊如何修理他!」
二女的目中頓時現出了不敢置信之色,怔怔的定立當場!竟連回禮稱謝都忘了,她倆都沒料到,大王會如此的和藹近人,而且還不放心的警告了楊遠,要知道,他可是高高在上的大王啊,而咱們呢,只是最為卑賤的侍妾罷了!,
楊遠較為尷尬,訕訕施了一禮:「大王與庾家女郎言重了,末將絕不教她倆受半點委屈便是。」
「孤只是提醒下,你的兩位妻子也是可憐女子,既然跟了你,作為一個男人就有責任讓她們開心幸福,明白嗎?」雲峰邊叮囑著,邊給張靈芸與劉月茹各打了眼色。
張靈芸與劉月茹快速相視一眼,一絲無奈一閃即逝,這人倒好,仗著家裡的珠寶首飾多,拿出去送人絲毫不心疼,不過,她們也明白,小恩小惠在恰當時候使用,往往比封官授爵更能起到意料不到的效果,於是會意的褪下手腕上的玉鐲,雙雙走上前來,在二女的驚愕目光中,張靈芸微微笑道:「今日兩位妹妹喜結良緣,咱們也沒什麼好送的,權以兩隻手鐲作為賀禮,呵呵~~還望莫要嫌棄是戴過的才好。」
「啊!」二女驚呼一聲,一瞬間又慌又亂,就連說話都變的口不擇言,均是現出了一幅手足無措的模樣。
「怎麼可能嫌棄呢?不,不!妾不是這個意思。咱們不能收。請快點收回去吧」
「這可折殺妾了,咱們身份卑賤,可萬萬擔當不起啊!」
她們雖不清楚張靈芸與劉月茹的身份,但是能和大王共用晚膳,身份可想而知必然不會低,與自已可謂天差地別,正如以前居住在塢堡的時候。杜氏的主母寵妾、甚至就連得勢的婢女對自已這類的侍妾也是予打予罵,從不給好臉,怎可能這般的和顏悅色?
楊遠也連忙跟著道:「王妃,可使不得啊!王妃的好意末將心領了便是。」
劉月茹俏面一沉,淡淡道:「如何使不得?這鐲子也不是什麼精貴玉鐲。咱們也就隨意帶著,今日贈予兩位妹妹,不過聊表下心意。另外請兩位妹妹莫要自輕自賤。無論過去有過什麼,如今你們已是楊將軍的妻室,楊將軍今次冒死立來大功,大王他日必將重用,還望你們能盡快適應現在的身份才好。」丟下這句話後。與張靈芸不由分說的把玉鐲硬塞入二女的手心,便頭也不回的轉身而去。
楊遠以眼角餘光快速一掃。這兩隻玉鐲,晶瑩通透。渾然天成的綠色點綴在近乎透明的玉質當中,他雖不懂珠寶玉飾。但也能看出絕非平凡之物,而且從張劉二女的手腕褪下,蘊含的意義則大有不同,相對而言,價值反倒成了次要因素,一時之間,一股效死之心油然而生。
楊遠不知該說什麼時好,虎目竟隱有斑駁的淚光閃現,而他的兩名妻子更是喜極而泣,大滴大滴的眼淚水已順著臉頰沽沽滑落,如果不是身處的地方不合適,放聲大哭也不是沒可能的。
太液池畔蕩漾起了一股令人感動的真摯情義,就在這時,王桂卻掃興的嘿嘿一笑:「楊遠,既然是王妃的心意,你拿著便是,如果實在不願收,嘿嘿~~本將代為收下也行。」
「王桂!」楊遠還未想好措辭,其實他知道王桂是開玩笑,張靈芸的責怪聲就傳了過來:「夠了,有你這麼沒臉沒皮的嗎?哼,如果你家那位知道了,你就等著跪床頭吧!」
王桂連忙閉上了嘴巴,當時怎麼也料不到,娶回來的女人竟然是隻母老虎!被呼來喝去不說,更悲慘的是,人家三妻四妾左擁右抱,而自已只能吊死在一棵樹上。
尤其是李剛這一趟建康之行帶回了兩名千嬌百媚的大美人,樂舞雙全,每當李剛得意洋洋的向自已炫耀的時候,那份心情,真的是沒法向人訴說啊,只能獨自瑟縮在角落裡嚥下苦澀的淚水!有時他都想請張靈芸出面,去勸說勸說家裡那凶悍的婆娘,可是有心無膽,無數次把話吐到嘴邊,又無數次生嚥了回去。
「楊隊,你還是收下吧。」一名親衛羨慕的輕扯了下楊遠衣角,這令楊遠回過神來,猛一咬牙,給他的兩名妻子打了個眼色,夫妻三人施禮稱謝:「末將(妾)謝過大王與王妃的賞賜。」
「行了,又不是公務,無須如此見外。」雲峰隨意一揮手,看向了王桂:「王桂,你們可曾用過晚膳?如果沒有,就留下來一起吃,楊遠你順便把擒得羯胡jiān細的經過給孤說說。」
楊遠下意識的就要推辭,王桂當即拉住他,舔了舔嘴唇道:「那末將就謝過大王賜食了。」前方火堆中的撩人香氣早已勾起了他肚子裡的饞蟲,就等著雲峰這句話呢。
雲峰又轉頭吩咐:「來人,把那羯胡拖下去拷問,問出與杜氏有何勾結,錄一份口供。」
「遵命!」幾名女羅剎走上前來,一人扯一隻胳膊,如拖死狗般的拖向了遠處。」
接下來,圍著火堆加了幾條坐席,在隱約可聞的慘叫聲中,起先楊遠等四名親衛還有些拘謹,說話磕磕巴巴,舌頭不大利索,可是隨著美食的誘惑以及雲峰恰到好處的發問,氣氛漸漸地愈發輕鬆,這一餐,對於他們來說,當是終身難忘,如果再知道了這價比黃金的烤肉是由雲峰親手製出,會不會後悔自已吃的太快了呢?
很快的,美味的雞羊魚被一掃而空,王桂諸人連袂告辭離去,而女羅剎也把口供呈了上來,羯胡雖是硬氣,卻熬不過這幫女人花樣百出的折磨手法,十八般技藝才使了三樣,她們還沒過足癮頭呢,就忙不迭的悉數供出。
口供上血跡斑班,簽名畫指一樣不少,張靈芸看過之後,俏面已是一片森寒,忍不住怒道:「杜氏當真是膽大包天,哼!斷糧道?從後偷襲?簡直不知死字怎麼寫!料來存有杜氏般心思的塢堡不在少數,只是如今僅抓到了杜氏,其餘的並不知誰名誰姓,這該如何是好?」
雲峰淡淡笑道:「有個杜氏為前車之鑒,應能震懾住一大批心懷不軌之徒,這就足夠了。」
劉月茹點了點頭,接過來問道:「雲郎你打算何時出兵?」
雲峰尋思道:「為夫率騎兵連夜動身,天亮之前可兵臨杜氏!」
「嗯?」庾文君不解道:「將軍您幹嘛這麼急啊?杜氏以一堡之力又如何與您對抗?待明日天亮準備周全不好嗎?」
雲峰搖搖頭道:「正如你所言,杜氏面對我軍不堪一擊,他怎會坐以待斃?極有可能趁夜出逃,因此才要趕早。庾小娘子,你是留守營寨還是討伐杜氏?」
「那還用說?當然是跟著您,杜氏也有不少無辜之人,文君可得好好看著,不讓您濫殺無辜!」庾文君一臉的理所當然,搞的雲峰就像殺人魔王似的。
雲峰一陣無語,怔怔的瞪了她好一會兒,這才轉頭道:「靈芸、月茹,這一趟大約三五天就能回來,為夫帶上綺貞就可以了。綺貞,你準備下,喚上五百名姊妹。」
「遵命!」蘇綺綺有模樣的施了一禮,快步離開。
看著蘇綺貞快速遠去的背影,張靈芸暗自搖了搖頭,無奈道:「雲郎你放心好了,這裡不會有事的,平了杜氏就早點回來。」
淡淡的叮囑,卻蘊含著濃濃的關心,雲峰不由得一步上前,雙手緊緊摟上張靈芸,湊臉就要親吻下去。
「啊!雲郎,你幹嘛啊?快放手,師妹還在看著呢?」張靈芸趕緊俏面一閃,驚呼出聲。
「沒事,庾小娘子也老大不小了,遲早有這一遭,讓她看著,先學學技巧!」說著,也不顧又羞又怒的庾文君,雲峰重重吻上了張靈芸那鮮艷的嘴唇!
「唔唔唔~~!」
微弱的掙扎就快變為了熱烈的迎合。
雲峰又拉來俏面通紅的劉月茹,輪流品味起了二女小香舌的甘甜滋味。其實男女之間,尤其是結婚多年的伴侶,或許是太熟悉的原因,親吻時的美妙感覺往往會隨著時間的推移而逐漸消褪,最直觀的感受則體現在對方的口腔不再如以往那般的香甜了,而是充滿了鹹濕味道,哪怕沒有口臭也是如此。
不過,雲峰沒有這種感覺,他的諸多妻子們的小香舌,仍是一如初見時的甘甜可口。
時間或許流逝很快,也或許很慢,總之,這一男二女一幅旁若無人的模樣,皆是放開心懷細細品味著由對方舌尖傳遞出的濃濃情義,似是把庾文君當作了空氣。
而庾文君雖是早早背過了身體,卻時不時就轉頭偷偷瞥上一眼,把舌頭向對方嘴裡伸真有那麼舒服嗎?瞧他們那丟人樣子,還吸的滋滋有聲呢!
「大王。姊妹們都準備好了,現在就出發嗎?啊!」匆匆而至的蘇綺貞突發一聲驚呼!
張劉二女仿如觸電般,一把推開了雲峰!
張靈芸紅著臉道:「雲郎你快去罷,別耽擱了,要是杜洪跑了看你後不後悔!」
雲峰抹了把嘴角,猛一招手:「走,去前寨升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