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逐漸加深,我的心漸漸安穩下來。直到整個營地都安靜下來,大部分的篝火堆都熄滅,營地裡已經很難看見人影存在。但是我知道在遠處高出的樹上,仍然有人在放哨。我悄悄將我的籠子門的繩子割斷,旁邊籠子裡的野獸趴在那裡看著我,就好像在看我做一件奇怪的事情。對我咆哮了這麼半天我早就恨透了這些龐大的傢伙,黑夜不是特別暗,稍微有些明亮,這方便了我在遠處瞄準籠子上固定的乾草堆,我身上綁了很多的乾草堆,都不是很大,用來放火。
我潛伏著往營地的外面前進,為了使自己不礙眼,我甚至匍匐前進,快接近營地的邊緣,離開籠子大約有三十米,感覺已經在我的準確瞄準射擊邊緣,我拿起光槍對準遠遠的籠子上的乾草堆就是一槍。還好我在前半生的軍事訓練足夠過關,一擊便中,借助夜晚的涼風,火馬上燒著開始在籠子上蔓延,籠子裡德野獸開始不安的嚎叫。不好,這與我的預想有一定的差別,野獸的嚎叫會引起野蠻人的警覺,不及時逃跑有被發現的可能。但是一場好戲怎麼能就此半途而廢?我把身上的乾草堆拽出一個扔在地上,拿出光槍對準就是一槍,乾草堆被引燃,我拽起直接扔在一個茅草屋的房頂上。
茅草屋雖然被塗上一層干膠一樣的防火物質,但是也僅僅能防備火星一樣的可燃物,如此的一個著火的乾草堆直接引起了一次大火。我一邊繞著營地的邊緣跑,一邊解著身上的乾草堆,燃著一個串起下一個,一個接一個地扔向茅草屋頂。野蠻人的營地這下子熱鬧起來,幾隻兇猛的野獸在四處亂竄,因為營地的外圍大部分被圍欄攔著,野獸不能逃走,只能在人群中不斷奔跑著咆哮,而四處竄起的火苗彷彿是天降之火,本來夜晚是藏不住我這樣一個四處放火的「壞蛋」的,但是有了明亮的火光,這樣原本黑夜暗淡的光已經完全藏住了我,沒有人可以透過明亮的火光看清黑夜中的我,這是人的視覺反映。
「那邊……那邊……那邊還有火!」一個熟悉的聲音從不遠處響起,正是今天綁架我的胖子,他此時正指揮著族人滅火,不過他們滅火的方法可真不敢讓人恭維,一個個拿著標槍,就好像上戰場打仗一樣拍打著燃燒著的房屋,以為這樣可以滅火?我應該讓這個胖子嘗嘗綁架我的後果,拿起的光槍猶豫了很久又放下了,只剩最多兩枚光彈的光槍可是我保命的重要砝碼。對了,臨走必須帶上足夠的食物,在找到新的居住地之前我要過一段風餐露宿的日子了,沒有足夠的食物我會餓死的,至於我的遊戲設備……唉!雖然不捨,但是維今最重要的是保命,沒有時間在乎這些精神上的東西了。我悄悄往野蠻人貯藏食物的地方靠近,在籠子裡我已經摸清楚了他們把食物大致藏在離關押野獸籠子不遠處,但是因為被房屋阻隔視線,具體的位置不清楚。如今我在營地外饒了小半圈,再回去的話正好是著火區域,那部分區域是野蠻人聚集忙著滅火的區域。看來還是繞過去好了,順便多給他們點燃些房屋,讓他們更加忙碌!
身上的乾草用光了,就地取材,反正到處是枯黃的野草,只要用力一抓就是一大把,纏纏就是一個草捆,隨便在一個燒著了的房屋上一劃就燒著,轉手就扔到靠近的屋頂上,形成連串的大火。後來感覺不過癮,直接把地面上的乾草點著,順帶著營地周圍的林木,本來夜晚就開始起風,在風勢的借助下,大火從營地的一片區域逐漸擴大。原本野蠻人還想要滅火,到後來他們的舉動有些茫然,再逐漸,野蠻人不再滅火,男女老幼在某片區域人的帶領下,開始跪在地上,雙手向天呼號。恩?他們在幹嗎?「神……我們得罪了神靈,神……拯救你最虔誠的子民……」原本熱鬧非凡的營地突然安靜了許多,儘管孩童的哭泣聲和大火呼嘯的燃燒聲依舊轟響,但是四處亂竄的野蠻人卻安靜下來,對著那個木質雕像膜拜,彷彿那雕像可以滅火。說也奇怪,他們如此的舉動之下,原本愈發加劇的火勢稍顯減緩。這是人安靜下來的表現,越是心中不安,恐怖的東西越是加劇。安靜下來著火也就那麼回事,人都逃出來也死不了人!不行,我不能讓這些傢伙好過,我還沒有搶到生活所必須的糧食,還沒有報仇雪恨。
怎麼辦?當然是對付他們那個雕像。木質的雕像,再怎麼結實也是怕火的,可是雕像在營地的正中,而且周圍很空曠,根本沒有雜草可以借助。難道我可以衝進去?不行,雖然我現在上身套著獸皮,下身是一件宇航飛行中穿著的便褲,要改造像一個野蠻人不是很難,可是營地裡此時一片虔誠的禱告,我衝進去會很顯眼。我需要混亂,對混亂,混亂怎麼製造?再一味去點火已無濟於事,要製造事端,事端?他們的大酋長和大祭司呢?尤其是大酋長,這樣的人遭遇點什麼意外營地裡能不亂?遭遇什麼意外?當然是不小心死掉!我現有的光彈就是我這樣一個陰謀家實現宏願的工具。
本來在這樣一個還很混亂的營地裡找到他們的最高長官還是有難度的,上天似乎是很幫助我的,那個倒霉的大酋長和大祭司很配合的走上雕像旁邊的檯子上,為什麼認識他們?特徵很明顯唉,一個頭上戴著野雞毛,手裡拿著根木棍,木棍上還鑲著雞毛,旁邊的那個祭祀一臉的紅毛,此時有些錯亂,他臉上的紅毛脫落了大半,只是距離太遠,不然一定看看著傢伙到底哪里長得和我像。大祭司和大酋長在檯子上開始大叫,野獸被制服,而大火他們已完全不理會。此時我需要桐油樹的樹油,撒在雕像上便於燃燒,這營地到處是樹,大晚上去哪裡找?陰處,對這裡的桐油樹長在陰處,在北方低窪的地方,我快速往野蠻人營地北方跑去,在眾多的樹木中挑出桐油樹很簡單,一工具刀下去,樹皮上就開始流出粘糊糊的樹油,怎麼裝?我的褲子,對,這個是我與野蠻人差別最大的地方,我脫下褲子,把兩個褲腿繫住,讓樹油流進去,接連砍了幾棵樹,整個褲子裡都是粘糊糊的樹油,我又就地抓了幾把乾草,開始往野蠻人的營地衝去。
我沖的那邊比較暗,再加上沒人注意我,我很輕鬆就靠近了檯子。我後背上背著裝滿樹油的褲子,手中執出光槍,對準野蠻人的大酋長就要射擊。就在同時,一個傢伙發現了我,正是大酋長身旁紅鬍子大祭司。他看到我拿著光槍沒有感到好奇,而是直接恐懼的大叫:「抓住他!」這一聲不要緊,我差點驚訝地把光槍扔了!這語言我太熟悉了,根本就是宇宙通用語,文明人的自豪!而這個聲音我也很熟悉,在宇宙飛船上,正是他下令把我關在船艙中,而他們逃跑的時候拋棄我,自行乘坐逃生艙跑了!沒想到跑這來當什麼大酋長來了!我一股腦的仇恨找到爆發點,原來不想對這個大祭司出手的,他這是自尋死路!我一蹦跳上一米半的檯子,一腳把大酋長踹倒,旁邊的紅鬍子想來反抗,被我反手一肘擊倒在地。我還沒有被仇恨沖昏了頭腦,在報仇雪恨之前,必須要將大酋長給綁架了,不然我怎麼逃跑?
「桑德,還認識我不?」我一腳踩在趴在地上的紅鬍子的身上,又把大酋長抓過來反持在身前,攔著下面標槍扔過來的方向,厲聲大吼。
「饒命啊-…你看我們現在都在這個荒涼的地方,放過我!我會讓大酋長給你好處,放你一條生路!」
我氣不打一處來,現在被我控制了小命還真麼蠻橫,放我一條生路?我不會自己活嗎?我的光槍指著桑德的頭,冷笑道:「你對他們說,我是神的使者!」
「礙…你……」桑德想要反抗。被我一腳狠狠踹在腦門上,他的臉上見了血。他知道我是動了殺意,只好對著下面的人哇哇大叫,雖然我原本聽不懂,但是有傳感器在他想隱瞞我也是徒勞。
「他是……神……神的使者,來拯救我們的!」桑德對著下面大叫,整個身體被控制著,如此的大吼顯得有些怪異。但是他的話很有效,下面原本用標槍對著我的野蠻人手中的標槍放了下來。
我身前的野蠻人大酋長說道:「你……既然是神的使者,為什麼挾持我?」
桑德突然用通用語對我說:「快,快殺了他,在野蠻人,誰能殺了酋長,就是下一任的酋長!你把他殺了,我幫你治理這些野蠻人!」
殺了野蠻人酋長?我是瘋子嗎?我故意對他說:「你說什麼?再說一遍!」拿著光槍的手卻悄悄把我太陽的傳感器拿了下來,放在我身前野蠻人大酋長的太陽上。桑德趴在地上,沒有察覺,傻傻地又說了一遍。這下我身前的大酋長開始哇哇大叫,我把傳感器戴回頭上。大酋長說:「別聽他胡說八道,我們的酋長位置是長老們推舉的,哇哇,神的使者,你是來幫我們解決叛徒的嗎?殺了這個瘋子!」
我的臉上有了笑意,雖然知道此時大酋長也是口是心非,但是人在性命攸關的時候總是以保命為主,會被迫簽訂某些城下之盟之類的。我重新放傳感器在大酋長腦門上,「你對你的子民說,我是神的使者,來這裡拯救你們的!」
大酋長忙大喊:「不要亂動,這位英俊的是神的使者,他是來幫我們解決叛徒的。桑德是魔鬼派來的,我們會受神的懲罰正是因為他違背了神的旨意。」
下面的野蠻人哇哇叫了起來,標槍的方向開始對著桑德,各種破口大罵聲響起。「別聽他胡說!」桑德想要辯駁,被我從後面踢了一腳,我從後背取下一褲子的樹油整個倒在桑德的身上,拿出光槍對著他的後背就是一槍,一聲哇的大叫。光槍本身還沒要了他的命,可是隨後形成的火焰迅速包裹了他的全身,桑德瞬間成了一個火人。慘叫聲甚至超過了凌亂的營地發出的各種聲響,所有的野蠻人都在看著桑德。臉上的恐懼不是偽裝出來的,接下來所有人都跪在地上發出敬畏神明的話語。
大酋長戰戰兢兢問我:「神的使者大人,您可以放下我嗎?」
我放開她,用手中的光槍對了他的身體一下,把他嚇得蜷縮在地上。他以為是我手中的光槍造成了這次的大火和桑德身上的巨焰。大酋長忙大叫:「神的使者大人,我沒有違背神的旨意,不要用火焰來懲罰我!」
我厲聲道:「如果敢對我不敬,我就代表神來懲罰你們這些凡人!」說完才發現他不可能聽懂,把頭上的傳感器放在他頭上又說了一遍,大酋長點頭。
「帶我去吃東西,用水來滅火!」
火是滅不了了,看來我要幫這群傢伙重建家園了。桑德就是一個笨蛋,呆在一個原始人的部落,不知道開化他們,而是安於現狀,如果他把自己知道的文明帶給這些野蠻人,至少他們也不用在遇到災難的時候一味只求禱告。要讓這些人充分相信我,只有把科技帶給他們,而不是繼續深化宗教。宗教知識一個方面而已。
接下來先把他們的營地建立起來好了,讓他們不再住這種茅草屋。我看著下面對我虔誠膜拜的野蠻人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