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吃有喝有玩的地方,怎麼能少得了我余越呢?哼,最好能把我老公帶去才好呢!」剛才還說是公公婆婆不好,這會兒又覺得老公是第一好。其實,老公不就是那不好的公公婆婆的兒子嗎?
把余越哄高興了,安雪卻鬱悶了起來。一晃兩周又過去了,雷從光怎麼還沒跟她聯繫呢?這周難道他又在開會,沒時間嗎?
這個週六,是她的生日呢!難道就跟一群年齡不一的同事一起過?
不知道為什麼,安雪也越想越覺得自己委屈!
這個雷從光,他不是調戲人嗎?如果對她一點感覺也沒有,那前段時間怎麼總是找她呢?如果是有感覺,這段時間怎麼就冷下來了呢?真的只是玩玩她?那一千多元買的黑天鵝蛋糕也是玩玩她!
「想什麼呢,下班啦。」余越伸手在安雪的眼前晃了晃,表示該走了。不過,安雪一向這樣,容易發呆。余越也是見怪不怪了。
「今天週四了?」安雪忽然抬起頭來問余越。
「對啊!準備一下明天的衣服,去避暑山莊要穿長裙比較好。晚上,說不定有篝火晚會呢!」余越向安雪眨了眨眼睛,收拾了包包往外走。
都週四了,明天就週五,明天他來不來呢?他不來,她真的就要一個人過生日?
給他打一個電話,如果他罵她騷擾他,那就以後永遠永遠也不給他打電話了。
想到這裡,安雪急急地從小包裡取出手機來。
電話信號是通的,心裡一喜。可是,沒響兩聲就被掛斷了,心裡又一落。
搞什麼,他不接她的電話了?他是想要把她從他的生活裡擺脫掉!
她又不是纏人的人,用得著這樣嗎?
她委屈地收起電話,別過臉去。
明天就是週五了。下午,單位同事就要一起坐車去避暑山莊了。他到底來不來陪她過生日?如果不陪,她就去參加同事的聚會?可是……在聚會上,她怎麼告訴人家是自己的生日呢,就算告訴他們,她也不會快樂到哪兒去。
「嘀嘀嘀……」正一個人在辦公室裡出著神,手機竟然響了起來。取了一看來電顯示,是雷從光打來的。
「喂!」原來剛才他可能是有事,現在給自己回過來了。安雪的語氣裡透著濃濃的驚喜。
「什麼事?」而雷從光的語氣卻是生硬、冷淡的,甚至還有些急促,似乎希望她不要多講話或者只講一句話就結束。
「沒、沒事……」只單單是這種語氣,安雪便覺得自己受了傷。她以前不是這麼脆弱的人,可是,在這一刻,她真的是覺得好不舒服。
他不記得他們之間的溫存了嗎?他不記得他們那個愉快的週末了嗎?他不記得他上次離開的時候說過來看她了嗎?他不記得他甚至要把他家的鑰匙給她嗎?他不記得……這是他們分開的第三周了嗎?所有的這一切,他都不記得了嗎?
鼻子一酸,一滴淚就那麼掉了下來。
「沒事,打什麼電話?我正忙呢!」剛才正在開縣委常委會,討論研究招商引資問題。會上,常委們為雷從光提出的幾個意向性的意見爭論得臉紅脖子粗的。可安雪卻在這個時候打來了電話。不知道是不是天意,雷從光會前竟然忘了關機。從會場裡退了出來,躲進衛生間裡,這才給她回電話過去,然而是她沒事、打電話玩兒。
「那……你忙。」被他這麼一喝,安雪更是覺得委屈萬分。她悻悻地掛了電話,去取辦公桌上的紙巾擦眼淚。幸好已下班了,人都走了,不然……又要被余越八卦了。
「嘀嘀嘀……」電話又響了起來,還是雷從光。
「喂。」這次是很平淡的,安雪接通了電話。
「剛才,是我的脾氣有點不好。你到底有什麼事?」想了想,今天才週四,也不是週五,她打電話來肯定不是為了問他週五要不要回怡景。而她的電話……不是他等了許久的嗎?而接到了她的電話,怎麼就不能控制一下自己的情緒呢?
「沒事,就是問你這個週末來不來怡景。」剛才他承認脾氣不好,就算是道歉了。她,自然也就不能跟他再計較,只是……
「還沒到週五呢!週五再說。」會議室裡的人還等著他。他也不能離開太久。剛想掛電話,但想了想:「你是不是還有什麼話要跟我說?」
「這個週末單位組織去避暑山莊玩,而週六是我的生日,我不想跟同事們一起過。」既然他有耐心聽她把話講完,她還是講了出來。
「你叫安雪,這大夏天的過什麼生日?你不是下雪天生的?」這周他可能確實是忙,不能去怡景。可她這謊話也太離奇了一點。她就不能說句想他?
「週六確實是我生日。如你不信,可以到我們人事科查我的檔案。我騙你做什麼?如你不來就算了。我也不是沒節目,避暑山莊晚上還有篝火晚會呢!」好像自己是在騙他來怡景。在他心裡,她不就是一個騙子嗎?!
「等等,那你告訴我,你為什麼叫安雪,不是因為你出生那天正下雪嗎?」反正是從會議室出來了,也不在乎多一兩分鐘。
「我媽生我那天,我爸爸正坐在牌桌上。聽到我快生了的消息後,他正好將借來的錢輸得一乾二淨了。他趕到醫院,看我媽生了一丫頭,說就是我這個倒霉鬼的到來壞了他的手氣。所以,給我取名叫安雪。用我們家鄉話說,就是『雪花飄』、什麼都沒有了的意思,並不是真的說下雪了。」聳了聳鼻子,安雪如實地回答。
「我要去會場了,明天可能回不了,週六一定回。」說著,雷從光掛掉了電話。
這個倒霉蛋……
原來她的名字不是一場安靜的雪,而是「雪花飄」的意思。
聽她那話,她小時候可能沒少受她那重男輕女的爸爸的氣吧!
回到會議室,雷從光開始作總結性的發言:「咱們南湖為什麼窮?一沒有外來資金,二沒有自己的特色品牌,再加上經常鬧水災……所以,一定要搞好招商引資工作,特別是玉器廠的引資,要多給優惠政策……」
這邊的安雪,在電話掛上的那一刻,也露出了笑容。
他……上兩周沒有來,是因為工作太忙。而這周還是忙。可是,還會為她過生日抽時間。他心裡是有她的,只是他嘴硬,不肯承認罷了。
決定了,明天不參加單位活動,一心一意地等週六!
心情忽然亮了起來,安雪這才收拾了東西下班回家。週六穿什麼衣服呢?取出衣櫃裡的衣服,安雪一件一件地仔細地考慮著。
夏季了,她的多數衣服都是T恤和牛仔褲,但長裙還真是一條也沒有。
女人,是應該有條漂亮的長裙打扮一下啊!
安雪吃了晚飯就出去逛街,一定要為自己買條漂亮的長裙。
可是漂亮的長裙太貴,不貴的又不漂亮……
一個人逛來逛去,看了好半天也沒看到自己所喜歡的。
「安雪。」剛打算放棄、回家。不料,身後被人拍了拍肩膀。
「從芬姐!」安雪轉身,是雷從光的姐姐雷從芬。
「一個人逛什麼呢?」雷從芬也是一個人,背著精緻的單肩包,抱著雙臂微微地笑著。看上去似乎跟安雪一樣有些無所事事的樣子。
「哦!想買條裙子。可是,逛了逛沒中意的。你在這裡逛什麼?難道你還會在商場裡買衣服嗎?」安雪聳了聳肩膀,如實地回答,不過……在這裡遇上雷從芬確實是很意外的。
「我在這裡看行情啊,看是這裡的品牌賣得好,還是我那裡的品牌賣得好。哈哈……到我那兒去選,我有幾個牌子是商場裡沒有的。」雷從芬馬上拉起了生意。
「呃……不早了,改天去吧!」她那裡哪是她逛的地方?都貴得要她吐血哩!安雪馬上搖了搖手,婉轉地拒絕了。
「你是從光的朋友,我會給你打折的。」她送過她衣服,並不在乎再送一條裙子。只是……雖然從光一直沒有明說與這小丫頭的關係,但,精明的雷從芬早就看出來了……
「太晚了,週末再去好了。」安雪看了看手機上顯示的時間,已是九點了。一走回去,加上洗澡、洗衣服,就會是十點多了。
「我有車,可以幫你節約時間。走吧,跟我還客氣什麼?」雷從芬一笑,竟然拉起安雪的手向電梯口走去。
這個雷從芬,怎麼跟雷從光一個脾氣,都是喜歡強迫人的。可又是一片熱心,安雪還真不好再次拒絕。唉!放血就放血好了。其實,買裙子也是想穿給她弟弟雷從光看,也許他們姐弟的眼光差不多呢!
「23區的這幾款很適合你,而且價格也很實在。」雷從芬在半路上就為安雪想好了。一進她開的店,就取了幾款中裙放到安雪的面前。
確實是很漂亮。安雪伸手輕輕地撫著裙子的面料,有真絲的,有緞面的,還有薄紗一樣的雪紡……
「你個子不高,裙子太長會顯得矮,中裙很適合你。去試試,看喜歡哪條。」雷從芬笑著把幾條中裙全都遞給安雪,為她拉開試衣間的門。
「我試這條紫色的吧!」其實,每一條都很漂亮。可是……他可能更喜歡這條紫色的。記得上次被雷從光當做「小產」送到醫院時,雷從芬送來的短風衣也是紫色的。原來,她早就知道雷從光喜歡紫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