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雲山主峰駐仙峰處於群山環繞之中,四周東,南,西,北分別座落著泰北,紫華,落霞與孤鶩四座高峰,五峰互為犄角,緊密相聯,地勢互補,正好佔據著天雲山金,木,水,火,土五行天罡之位,一座山峰便是一處分散的靈脈,最後齊聚駐仙峰,形成了古今罕見的天龍脈,難怪能汲天地靈氣,聚日月精華,讓人不由感歎造化之偉大,自然之神奇。其實駐仙峰就在那乾坤殿的後面幾里之遠,山上多奇石異木,花草遍野,環境優雅實是一處人間險境。
「馭天師弟,今後你就住在這裡了。」只見龍飛領著秦馭天來到一排排並不是很雄偉氣派但卻很整齊的木房前。
這些房舍雖然簡陋,但全部是用良好的紫木搭建而成,房前有一片空地,好像是平常用來練武修真的,空地之前便林立著一片一眼望不到邊際的紫木樹林。
傳說這紫木乃是天地靈氣相聚歷經幾萬年而生,仙氣內斂,長期與之相伴有淨化人心靈,加速修真之人體內真氣流通循環之功效,端的是天賜之物。
秦馭天看了看這裡安靜祥和的環境,不禁又想起了生他養他多年的秦水鎮,心中一陣酸楚。
龍飛好像注意到了秦馭天神色的異常,便說道:「這排房舍是眾位師兄弟平時居住用的,後面不遠處還有一幢房子,是師父他老人家及其家人住的,你先進屋休息一下,等到傍晚時分到師父那去一趟,他老人家好像有話對你說。」說完神色不動的看了看秦馭天,便轉身走向旁邊的一間房子。
秦馭天走進那並不算很寬敞的房間,裡面的佈置很是簡單。
靠窗處擺放著一張單人床,上面還疊放著一張被子,好像正等待著它的新主人,床頭上掛著一張已經發黃了的古畫,一位眉須皆白,鶴冠童顏的道長面帶微笑的佇立在上面,不知為何,秦馭天初見到畫中之人,竟有種是曾相識的感覺,好像曾在哪見過似的。
房子的正中間四平八穩的放著一張桌子,上面安靜的躺著一個茶壺和兩隻竹杯。
秦馭天走到桌邊慢慢地坐下,靜靜的注視著自己的新家,想著這許多天所發生的種種,恍如隔世,不禁感慨萬千落日血紅薄西山,赤霞遍染半邊天。
秦馭天走出房間,望著天邊那一輪血紅的殘陽帶著慢慢消散的紅霞緩緩的沉落到天外,頓感造化之偉大,心胸如一片浩瀚無邊的海洋般開闊。
秦馭天輕輕的關上門,邁步向房後面走去。
大概走了約半柱香的時間,秦馭天看到一個不大不小的湖泊橫臥在前面,碧波隨風蕩漾,映著落日血紅的餘輝泛著點點金光。湖泊之上赫然佇立著一座樓閣,上面懸掛著一個朱紅大扁:聽水榭。樓閣典雅而不奢華,九曲迴環的過道連通著外邊陸地,欄杆旁邊正迎風佇立著一個高大的身影,鬚髮隨風飄蕩,不禁給人一種不食人間煙火的感覺。
這人正是司徒天。
秦馭天猶豫了半晌,不知這水上樓閣是如何建造的,竟然這般玄妙,然後便踏上竹道,向前走去。
才剛踏上走道,便聽司徒天輕聲道:」馭天,你來了,跟我進來吧。」
秦馭天不禁心中感歎,不知自己何時才能達到師父這般通神的修為,能夠有意無意間便察覺到四周的一切波動,然後便跟著司徒天緩緩走進了「聽水榭」
樓閣內雖然也頗為簡陋,但卻很是寬敞,共分外,中,內三層,外面一間自然是司徒天用來見客的;中層則是他平日修煉,處理門務之所用;最裡面的一間應該是其家人的寢居。
司徒天走到一個椅子旁邊坐下道:「馭天,你也坐下吧。」
秦馭天對司徒天的為人頗為敬佩,因此舉止極是恭敬,忙答道:「弟子不敢。」
司徒天則微笑了一下道:「修真之人,何必拘謹於繁文縟節,坐下吧!」秦馭天也不再推辭,便大方恭敬的坐到了司徒天的旁邊。司徒天面色沉重的說道:「你知道我叫你來所為何事?」
秦馭天搖了搖頭,迷惘道:「弟子不知,還望師父指教。」
司徒天沉思了一會,從懷中拿出一個用灰布包著的東西,正是那「天劍」寶玉,只見他看著那閃爍著紫色光華的寶玉緩緩道:「這寶玉名曰」天劍「,是本門開山祖師大羅金仙得自於海外蓬萊仙山,此後又歷經百年煉化,以致通靈。當年祖師爺撒手人寰歸隱海外之時便隨身帶走了它,此後數千年便再無音訊,沒想到十年前大羅金仙卻又突然重返天劍,僅是對我留下一句話,便又飄然而去。」
秦馭天聽到此玉乃是傳說中的大羅金仙的隨身之物,心中頗為大驚,沒想到這「天劍」寶玉來歷如此神奇,忍不住問道:「他說了些什麼?」
司徒天看了看秦馭天,接著說道:「他說十年後,會有人拿此玉前來拜師學藝,此人乃天命之子,是數千年前被天帝所滅的戰神轉世,身繫乾坤七屆的安危,又說此」天劍「寶玉之中隱藏著一個天大的機密,等到機緣巧合之時,自會揭曉。」
秦馭天聽到這裡,不禁臉色大變,心中如驚濤拍岸般沸騰不已,心亂如麻,師父口中所說的「此人」難道是自己嗎,他帶著不敢置信的眼神怔怔的望著司徒天。
司徒天看著大驚失色的秦馭天鄭重地說道:「沒錯,那人就是你!」說著便把那「天劍」寶玉塞到秦馭天略微顫抖的手中,又說道:「既然大羅金仙把它贈送於你,便說明你與它有緣。」
秦馭天此刻方明白為何剛才在房間中看到那畫中之人時,感到如此的面熟親切,原來他就是那位給自己取名的雲遊道士——大羅金仙。
司徒天拍了拍秦馭天的肩膀,又說道:「明日清晨,你到房舍前面的紫樹林找我」話還未說完,便從外面傳來一聲如銀鈴般清脆的稚氣聲音:「爹爹,我們回來了。」,
然後便見一個身穿綠群的小女孩蹦蹦跳跳的跑進屋來,後面還跟著一個面帶笑容的中年美婦,一身紫衣,不知為何,卻與先前那白衣中年男子鐵扇上面的女子有幾分相似。
再看這小女孩大概八,九歲年紀,修眉妙目,一雙大眼睛如一潭清水般澄澈,臉盼上鑲嵌著兩個小酒窩,笑起來,頗為甜蜜,遠遠看去,如出塵水仙般秀美。
中年婦人笑道:「慢著點,別摔倒了。」,語氣之中頗帶關切。
那小女孩跑到房中,一看裡面還有一個自己從來未見過的人,便停下腳步,一雙妙目好奇的盯著秦馭天。
「伯雅,快到這邊來,這些天可把爹爹想壞了。」只聽司徒天面帶笑容的向那小女孩說道。原來這小女孩便是司徒天的小女兒與那司徒長風乃是一父異母的哥妹關係。
那中年婦人此時也已走了過來,笑盈盈的說道:「看你們父女兩個親熱的,好像幾年沒見面似的。」
司徒天望著她溫柔地說道:「玉兒,這些天過得還好吧?」
原來這中年美婦便是司徒天的夫人,出閣之前乃是天幻大陸三位散仙之一袁幻的獨生愛女袁紫玉,這次出門,自是為了探望遠在東海雁蕩峰隱居的父親了。
只聽她微笑著說道:「怎會不好,只是你這寶貝女兒老是吵著要回來。」說著伸手擰了一把在司徒天懷中撒嬌的司徒伯雅的小臉蛋。
「馭天,快過來見過你師娘。」司徒天轉頭含笑衝著秦馭天說道。
秦馭天見到他們談笑如此,心中也早已猜到了他們的關係,便上前一步,恭敬的說道:「弟子秦馭天拜見師娘!」
袁紫玉看了一眼秦馭天,微笑道:「不必多禮了。」只見司徒天懷中的司徒伯雅伸出一雙白皙的小手,稚氣地向秦馭天說道:「我叫伯雅,我們做個朋友吧。」
司徒天一聽,哈哈大笑道:「好!像我的女兒。」
秦馭天看了看正微笑著望著自己的袁紫玉,心中不禁生出一絲感動,便伸出右手輕輕地握住了那只柔軟的小手,眼角含笑的望著司徒伯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