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斗誅天 第54章 天道盟護法2
    余嚴冬被梅晴荷誤認,也不反駁,道:「不知梅女俠此時前來,所為何事?」梅晴荷道:「在下卻是奉盟主之命,前來探視諸葛先生,正因為事態緊急,才不得不冒昧來訪,還望諸葛先生不要見怪。」余嚴冬聽梅晴荷這般說來,卻是苦笑道:「原來是你們盟主的意思,難怪此處十分隱秘,梅女俠卻能尋得。不過梅女俠你,卻認錯人了。」梅晴荷愣道:「認錯了人?」余嚴冬道:「鄙人並非你口中所言的「諸葛先生」。」梅晴荷登時一驚,道:「那敢問閣下是……」臉上立時便有了戒備之色。余嚴冬道:「梅女俠既是大師兄的心腹愛將,便也不是外人,鄙人也就不瞞梅女俠。鄙人姓余,名嚴冬二字。」梅晴荷又是一怔,隨即醒悟,道:「原來是盟主的師弟余先生,久仰大名,余先生果然好風采。」臉上雖然又恢復了些許笑意,但是全然不如適才誤認為余嚴冬是諸葛無期時那般親切。其實梅晴荷這般神色,實屬平常。余嚴冬在朝為官,身份不遭江湖人士待見。若不是余嚴冬與天道盟盟主龍嘯松關係非同一般,梅晴荷恐怕連這幾句寒暄的話也不會說。

    梅晴荷又道:「不瞞余先生,在下確有要事迫切要見諸葛先生。余先生既然在此,那便煩請余先生代為引薦在下前去面見諸葛先生。」余嚴冬道:「梅女俠此行卻是要大失所望。」梅晴荷道:「為何?」余嚴冬歎道:「諸葛先生他已經仙去了。」梅晴荷身形一震,道:「此話當真?」余嚴冬點頭稱是。

    梅晴荷歎了一口氣,平復聲色,道:「原來盟主所言不錯,只可惜在下日夜兼程,還是晚來了一步。」余嚴冬聽得,心中奇道:「梅晴荷既出此言,莫非大師兄也知道二師兄大限將至?大師兄既知二師兄命不久矣,依他的性子,必當親自前來瞧二師兄才是,為何又只是使一護法來見,莫非大師兄還有什麼要事不成?」但余嚴冬雖然心中疑惑,嘴上卻不能問,江湖之中打探別人消息本是忌諱,更何況余嚴冬身份更是特殊。

    余嚴冬心中正自思索,梅晴荷已向余嚴冬抱拳道:「既然在下已經晚來了一步,那此行便沒了意義,在下也就不再打擾余先生了,這便告辭了。」此處本不是余嚴冬的地方,余嚴冬自然也不會說什麼留客的客套話,便道:「此處並非鄙人居所,梅女俠若去,鄙人也不便相留。只是勞煩梅女俠向你們盟主問聲好,就說師弟余嚴冬與他多年未見,甚是想念,日後若有機會,與他一醉方休。」梅晴荷笑道:「余先生放心,在下定當轉告。」隨即向余嚴冬告辭,轉身一躍,落在身後不遠的水面上。梅晴荷只是在水面上一點,波紋散開,並不見她身形半點向水中沉下,便又騰空而起,躍入對面的蘆葦蕩後,消失不見。

    待梅晴荷走遠,厲蕪荒便向余嚴冬道:「姐夫,我正奇怪這人長得並不秀氣,為何卻有這樣秀氣的名號。此刻瞧見她這蜻蜓點水的輕功,才知道她這「飛燕」之名卻不是空穴來風。」余嚴冬微微笑道:「此人名號的來歷,正是因為她卓絕的輕功。能有水上漂的輕功已是不凡,這踏水無聲的功夫更是幾可冠絕武林。她這輕身功夫比之你七師兄花無淚,那恐怕也是未惶多讓。」厲蕪荒道:「沒想到此人瞧來不起眼,卻是不凡。適才聽姐夫說她是大師兄天道盟四大護法之一,另外三人莫非也都是如她一般的武功高手?」余嚴冬道:「大師兄的天道盟有「風雷雨霧」四大護法,這「春雨飛燕」梅晴荷只是其中第三位。第一位「清風覆雲」祝星雲成名最早,一手「翻手覆雲掌」揚名天下,只是此人已在當年的金頂之戰中,死於金頂之上。第二位「洪雷判官」翟河川,是一名外功高手,此人喜好斷人是非,才得了這個「判官」名號。第四位「迷霧冬隱」安寅城神秘莫測,江湖中幾乎無人知其底細,但此人卻是天道盟的內務總管,想來也不會差到哪裡去。祝星雲既死,如今這四大護法其實只有三人。」

    厲蕪荒道:「天道盟是北方的幫會,這些人我雖幾乎都不知其名,但聽姐夫這般稱道,原來大師兄的天道盟能人還真不少。」余嚴冬道:「還不止此而已,天道盟中還有前武林盟主凌旭掌管盟中政務,轄下八幫十六門三十二舵,幫眾遍佈整個中原,幾有數十萬之眾。」厲蕪荒驚歎道:「這天道盟竟有這般大的勢力!我在江南時常有人說「北天道,南天王」,這番看來兩者差距巨大,那姓肇的天王幫比之大師兄天道盟,完全沒什麼可比性。」余嚴冬道:「若要說到二十年前,其實天道盟與天王幫實力在伯仲之間,兩者也以淮河為界,互不相犯。後天王幫被你爹逐出江南,實力江河日下。而天道盟盟主雖然當年在金頂被東方青龍格殺,但未傷及天道盟元氣,天道盟更在你大師兄上位後,勢力迅速擴張,從淮河北岸發展到長江北岸,越過長江也是指日可待。這些年你們厲家也是迅速崛起,你爹的野心也不在江南。臥榻之側豈容他人窺視,這兩年厲家與天道盟劍拔弩張,刀兵相見也是早晚而已。若不是你爹突生重病,厲家衰落,天王幫順勢重掌江南,恐怕不久你們厲家便會與天道盟有一番爭鬥。」厲蕪荒道:「若真的發生這種事,姐夫便是兩頭為難,幫誰也不是。」余嚴冬苦笑道:「只是現在,就算想有這等為難之事,也是不可能了。也正是如此原因,那日你們厲家有難,我也不好向大師兄求援。」

    厲蕪荒歎道:「其實如今想來,二姐所說不錯,若那日我們與天王幫拚個你死我活,厲家依舊前景黯淡。下場不是被天王幫顛覆就是天道盟吞併,根本沒什麼意義。」余嚴冬微笑道:「你今日能明白你二姐的心思,姐夫心中甚是欣慰。」厲蕪荒對姐夫余嚴冬也是報以笑容,但是心中卻想自己是明白了二姐厲睫玉的心思,可三姐厲念喬的心思,他卻完全也想不明白了。

    翌日清晨,余嚴冬攜厲蕪荒來見秦筱潔。余嚴冬與厲蕪荒兩人雖然一夜未睡,但精神還算不錯,倒是秦筱潔所謂休息了一晚,神色卻是有些憔悴。

    禮畢,余嚴冬道:「師娘,你昨日說有要事告知弟子,不知卻是何事?」秦筱潔道:「正是想告訴你蕪荒受你師傅所托,重組北斗誅天陣一事。」余嚴冬還未開口,一邊的厲蕪荒登時道:「師娘,這事我其實早就說給姐夫他聽了。雖然……雖然師傅和師娘都囑咐弟子不要輕易道出此事,但我想姐夫與我非同一般,說了也無妨……」秦筱潔微笑道:「既已告知,那便甚好。若是師娘我早知道你與嚴冬有這層關係,兩年前便也不會讓莫問前來找你,平白給你厲家生了事端。」厲蕪荒卻是心道若是姐夫來帶自己走,必不會像湯莫問那般戲耍自己,吃了些苦頭。不過他也轉念一想,若換做是姐夫,余嚴冬必會上門以言語相勸厲千翔從而帶走自己,一向自視甚高的厲千翔十之八九也不會同意把自己的兒子交到別人的門下學武。如此說來倒還得感謝湯莫問這般不講理地把自己劫走,讓厲千翔不得不接受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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