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的安寧過。唯有此刻,她才分明感覺到自己是一個女人。她也需要家,需要一個堅實的肩膀,一個溫暖的懷抱。
靜謐。
也不知是何時,陳妍已然輕輕偎到了秦慕白的身邊,將頭輕輕靠著他的肩膀,閉著眼睛。
二人都沒有說話,似在享受一刻的溫馨與恬靜。
屋底下傳來潺潺的流水之聲,間或有魚兒跳躍的聲響。屋外的草叢之中,蛙鳴依舊熱鬧,偶爾可見幾只螢火蟲往來飛舞,將墨夜點綴。
過了許久。
“你困了麼?”秦慕白輕聲問道。
陳妍仍是沒動,也沒有睜開眼睛。只是手上稍稍緊了一緊,似有些緊張。
秦慕白知道觸到了她的尷尬,於是也不再言語。
又過了許久。
“我身上……好癢。”陳妍突然說道。
秦慕白恍然醒神:“大概是喝了酒……結痂的傷口在發癢吧?你不是從客棧帶了藥貼回來麼,可曾需要換藥?”
“嗯……”陳妍這才款款的移了一下身子,從秦慕白的肩上將頭移開,臉上酡紅一片,眼中似是煙波流轉。
秦慕白分明,從她的眼神之中品讀出了情欲的味道。
心,砰然一動。
勾魂!
這樣的陳妍,絕對勾魂!
沒有男人,能在這樣的情景之下,還能把持自己。
秦慕白自忖,也不能。
深呼吸一口,秦慕白微笑道:“我幫你上藥吧?”
陳妍的俏麗悄然顫動一下,眼中似閃過一抹驚悸與羞赧的神色,但她依舊是如此的沉寂,輕輕的點了點頭:“你來。”
說罷她起了身,到廚房裡來取了火熠子點燃一盞油燈,領秦慕白到了二樓的臥房,取來了藥包。
二樓的陳設越顯古樸與簡約,想必此前的屋主人還頗有幾分學問與修養。一間靜室,儼然是用來修煉琴棋書畫的好地方,居然還留下了一面焦糖色的古箏,和一把老舊的琵琶。
臥房之中則是用的榻,沒有床。精致的江南草蔑席子鋪在地上,牆壁映著燈光一塵不染能照出人影。
陳妍放下燈,掩上門,拉上了窗,然後深呼吸。
“傷,多半在背上。”說罷,她幾乎如同逃避一般轉過身去,背對著秦慕白從到了一張江南特有的檀木圓盤椅上,雙手伸到了腰間。
寬衣,解帶。
燈光搖曳,一席青衫軟襦寬松開來。
大唐的民間女子,多穿比較寬松的襦裙。有些富貴人家的女子,則是大膽的在胸前留出一片白雪之地,露出誘人的雙峰與深溝。陳妍卻從來不這樣穿,她都穿斜衽的對襟長襦,只留出天鵝般的粉頸。腰束彩絛下身胡褲,顯得干練又灑脫。
此刻,緊縛她火熱胴體的對襟長襦已然解開,從肩頭開始悄然滑落,已露出一半的玉背。
秦慕白的喉節不禁滑動了一下。
他從來沒有想過,陳妍這個行走江湖的女子,按理說風裡來雨裡去,從未養尊處優的保養,還怎麼有如此光潔的皮膚……更要命的是,她的身裁實是太好,太好了。
一個女人該有的曲線,她都具備。而且,由於習武的緣故,她的身體比一般的嬌嫩女子更顯得富有柔韌且有彈性。光說這赤裸的背部,添一分顯肥,減一分顯干瘦。
如此的悄到好處。
只是此刻,那完美的背部卻有幾條或深或淺橫橫豎豎的傷痕。結了痂,頗顯幾分猙獰,嚴重損害了她背部的美感。
“真可惜!”秦慕白不禁歎道。
“還等什麼呢?”陳妍輕聲道。
“哦,馬上。”秦慕白打開了包袱,從裡面拿出大夫配好的一瓶藥膏,用一只細小的筆刷輕沾了一下藥水上去,准備給她的傷口塗抹。
“會疼麼?”
“一點點,能忍。”
“那我開始了哦?”
“你怎麼像個女人般婆媽,快一點……”
秦慕白笑了一笑,伸手給她背後的傷口上,塗了一些藥膏上去。
“絲……”陳妍吸著涼氣,身體輕輕的發抖。
“很疼?”
“說了能忍,你繼續。”
“好吧……”秦慕白繼續塗藥,陳妍咬牙強忍著沒有再吭聲,身體卻一直在輕微的戰栗。光潔如玉的背部,漸漸浮現出一層細密的汗珠。折射著燈光,越發顯得迷離誘人。
“我受不了了,停一下!”陳妍突然一喊,倒把秦慕白嚇了一跳。
“怎麼,真的很疼?”秦慕白問道。
“不是疼,是癢!”陳妍有些哭笑不得的報怨道,“你的動作太輕柔了,簡直像是撓癢癢。開始那藥膏是有些讓我刺疼,到後來我只感覺到癢了,鑽心的癢!”
秦慕白看了看那只小毛刷,尷尬的咧了咧嘴,暗道:這小刷牙,若是不用來上藥的話,拿來調情倒是不錯了……“慕白,你說……我這後背,以後會不會留下疤痕?”陳妍突然問道。
“應該不會吧!我聽人說,請來的這個大夫挺厲害的,遠近聞名,尤其冶刀劍之傷特別厲害。軍府裡聘的軍醫,都是他的學生。”秦慕白說道,“這藥膏就是他的獨門妙藥,據說疤不留痕。”
“那就好……”陳妍仿佛輕吁了一口氣。
“你好像很緊張啊?”
“哪個女人願意自己的身上留疤?”陳妍幽幽道,“我畢竟也是女人,也是愛美的……”
秦慕白放下了藥膏,走上前,從圓登邊緣提起她的襦衫慢慢往上拉,搭到了她的肩頭,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說道:“你已經極美了。放心,不會留下傷疤的。萬一這大夫的藥不行,明日我給長安的朋友寫封信,讓他們幫忙從宮裡弄些後宮妃嬪們治傷疤、美容養顏的宮庭秘藥過來。這你應該放心了吧?這天底下如果真有疤不留痕的東西,皇宮之中就必然能找到。”
“那這裡呢?”陳妍突然轉過了身來,似有些激動的仰頭看著秦慕白。
秦慕白本能的低頭一看,不禁有些呆了。
襦衫只是搭到了陳妍的肩膀,前面卻是留空的,赤裸!
此刻,她自己的雙手捂著飽滿欲出的雙峰,露出鎖骨邊兩道深深的傷痕來。
一時間,秦慕白有些窒息的感覺。
美人,他不是沒有享受過,但那是上輩子的事情了。
像陳妍這種好身裁的美人,他也不是沒有見過,可是能讓他心跳加快呼吸變得急促,甚至有些意亂情迷就要把持不住了的,陳妍還是頭一個。
秦慕白突然想笑。
笑自己怎麼真的像一個初哥兒那樣,猴急且沉不住氣。
深呼吸,秦慕白按捺住狂跳的心,伸出有些顫抖的手,拿來了藥膏。蹲下身,他用小毛刷沾上了藥水,准備給陳妍的鎖骨處傷口塗去。
陳妍咬著嘴唇,閉上了眼睛。
現在,秦慕白終於知道,為什麼陳妍近日都穿那種對襟的緊領襦衫了。鎖骨處的這兩個傷口,應該是當初在水裡被白浪水軍用深水鉤矛鉤傷的。似想,活生生的一個人,被人用鉤矛鉤住鎖骨然後從水裡拖起來……這傷,想不觸目驚心也難了!
“這幫畜牲,回去後我定要好好修理他們!”秦慕白不禁咬牙切齒的罵出聲來。
陳妍的牙關咬得更緊,似在受刑一般,一聲不吭。
秦慕白的手慢慢湊了上去,給她塗上了一些藥。
陳妍的身體驚悸的顫抖,面容似也變得痛苦了幾分。
“癢……”
“忍忍,馬上就好。”秦慕白手上不停,心中卻突然泛起一個詭異的念頭:奇怪,前面的傷,不是她自己能塗麼?呃……好不容易,傷口都塗上了藥水。
秦慕白長吁一口氣,突然發現,自己已是滿頭大汗。
大概是因為,陳妍雙手捂著雙峰的這個動作,實在是太過“凶險”了。不下百次的,秦慕白忍不住要往那裡瞅,甚至很獸性的想要將她的一雙手瓣開,然後看個真切。
好在,至少在藥水塗完之前,他的獸性沒有全面爆發。
放下藥膏,秦慕白居然如釋重負。
陳妍卻依舊閉著眼睛,雙手捂在胸前,臉上飛紅一片,睫毛在輕微的顫動,紅唇也似在悄然的翕動,想說什麼,卻始終沒有開口。
秦慕白伸出手,想將她的襦衫拉到前半身來掩住。
可是突然之間,他心中的那只欲獸就如同掙脫了已經殘破不堪的枷鎖,呼嘯而出。
難以抑制的,他鬼使神差一般雙手握住了陳妍的香肩,吻上了陳妍的紅唇。
紅唇,熾熱!滾燙般的熾熱!
瞬時,陳妍也如同完全釋放了開來,握著雙峰的玉手伸展開來,嬌軀一探朝前撲出,緊緊抱住了秦慕白,激烈的回吻。
二人的身體,都是如果的滾燙!
滾燙到,似要融化這眼前的一切。
深然忘我,連時間似乎都融化了過去,已被遺忘;未來,不需展望。唯有此刻,它方才是真實的,永恆的!
陳妍的香舌很靈活,還有淡淡的酒醇之香。激吻之下,她仿佛比秦慕白還要狂熱!
而且,她的身體是如此的火辣與激情,而且充滿了力量,將秦慕白抱得極緊。十指扣在他的背後,似要掐進肉中。
“我是一個完整的、健康的男人!”
秦慕白的海腦裡,幾乎只剩下這一個念頭了。
伸手,環住她的柔腰,用上幾分暗力,陳妍便被他橫抱了起來,走到睡榻之前。矮身下膝,秦慕白將她輕輕的放在了榻上。
陳妍一直閉著眼睛,急促的呼吸。高聳的雪白雙峰展露無遺,驚顫的起伏。
她伸出雙臂,唇間意亂情迷的喃喃道:“慕白,來……我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