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陵經常舉行一些祭祀,自然不差樂器。而曲項琵琶,就是流行於唐朝時代的一門主流樂器。秦慕白從小受母親的熏陶與培養練就了一些樂器而且水平不低,算是一門才藝。
秦慕白的這一生,似乎早已注定與「弦」結下了不解之緣。自幼在母親的培養下摸多了「琴弦」,後來又對「弓弦」有了特別的喜好與天賦,並最終成為了一名職業射箭運動員。
「咱怎麼來的,就怎麼回去。不管怎麼樣,這個世界不屬於我。在21世紀還有N多的事情要辦,我的美好生活也才剛剛開始,怎麼能窩在這個唐朝的旮旯山裡,守著一座冷冰冰的墳墓終老一生?」
這裡沒有桃花,卻有墳塋。
說到這一座冷冰冰的墳墓,可不一般,連秦慕白也為之動容。
有唐一代,君王陵寢都依山為陵鑿壁為宮。現在這座壁立千仞的九山元宮裡,躺的可是聲名赫赫的千古一後長孫皇后,現任大唐皇帝李世民的結髮妻子。
陵名:昭陵!
半年多前長孫皇后仙逝,兩個月前才葬了進來。從而唐朝秦慕白的悲劇人生也就開始了由一名光榮的中央警備團戰士(皇宮御林軍士兵),成了劃時代的守墓人。
說起來,長孫皇后除了一世賢名為後世所稱頌,生前更是一個幸福的女人,用「集三千寵愛於一生」來形容她並不為過。她死後,李世民依據愛妻「因山為陵」的遺言,將其埋葬在九山,並在元宮外的棧道上修建了起捨,命宮人士卒居住其中。因為皇帝李世民一直不肯相信年僅三十六歲的長孫皇后已然仙逝,一向接納忠言的他不顧許多大臣的勸諫,一意孤行直接派宦官和御林軍軍士來昭陵元宮侍奉和保護皇后。
派用活人,連秦始皇的那種兵馬俑都不用了!
仡今為止,這是個創舉。
不管後世如何詬病李世民的風流與好色,但至少此刻,他對長孫皇后的深情毋庸置疑。
可這一切,秦慕白都沒什麼興趣去關心,他現在唯一想做的事情,就是拚命的彈琵琶,希望能夠再穿越回去。周圍的人怎麼看他怎麼議論他,也一概不在乎。
鏗鏘悅耳的琵琶聲響徹在雄壯恢弘的昭陵山際。精神生活極度空虛的守陵宦官和小卒們,都靜靜的聽著這曲子,時而熱血沸騰,時而悲慼莫名。
同時,大家不約而同的想到一個問題:那個秦三郎不是兩年前騎馬摔下來被馬蹄踩壞了腦袋變得有點不利索了嗎?怎麼發燒躺了兩天反而變得機靈了,還能彈得這樣一手好琵琶?
幾天以後。
秦慕白一向是個自信而且樂觀的人,但此刻感覺到從未有過的絕望和崩潰。
彈了幾天的琵琶手指都磨破皮了,自己仍然窩在這間斗室裡沒有穿越回去。而且,再好聽的音樂反覆聽上千百遍,也會讓人覺得是奪命的噪音,終於有人來找他投訴了。
來的是一個異常高大結實的大漢,身高至少有一米九,體重在一百公斤以上,絡腮鬍子炭黑臉龐,鐵鑄的肌肉充滿爆炸性的力量,威風凜凜如同一尊魔神。為人卻很憨厚,名叫宇文洪泰,是唐朝這一世秦慕白的同袍和最好的朋友。
「小白啊,你最近沒被鬼上身吧?俺看你渾身上下不對勁。你啥時候學會了彈琵琶?」宇文洪泰托著一碗酒,眨巴著銅鈴一樣的眼睛問道。
「不許叫我小白。」秦慕白手裡也托著一碗酒,用來祭祀的宮廷酒水固然珍貴香醇,可這種沒有經過蒸餾的白酒度數實在太低,他就把它當啤酒喝了。
「咕嚕」一碗下肚,秦慕白長吸一口氣緩緩吐出,搖頭:「我真不知道該怎麼對你說。」
「呃?」宇文洪泰一怔,咧牙笑,「那不說了唄,喝!喝死算交待!咱們被調到這裡來守墓也不知道何時是個頭,指不定這輩子就在這裡過了,還計較個什麼屁!好在這裡啥都沒有就是不缺好吃好喝,跟它們拼了!」
「喝!」秦慕白一肚子鬱悶沒人說,敞開肚皮了大喝。
第六碗下肚,宇文洪泰的眼睛直了:「我的個娘親,我沒看錯吧?你以前可是半碗就臉紅一碗必倒地,今天這是怎麼了,當真鬼上身?」
「少廢話,喝!」
「嘖嘖……」宇文洪泰是個神經大條的粗漢子,也沒深究,搖頭晃腦的道,「想當年,俺祖上的那個大英雄也像小白你這樣能喝……」
「再叫我小白跟你急。」
「哦,老白……想當年,俺祖上的那個大英雄也像老白你這樣能喝……」
秦慕白苦笑的搖頭。這番話他這幾天聽過不止百回了。據宇文洪泰自己誇耀說,他是「關隴貴族八大柱國」之一宇文氏的旁枝後裔,可惜家道中落了,淪落到自己這一輩只能當個禁衛軍小兵。
大唐皇宮御林禁衛軍可不是誰都能當的,一般都是仕族子弟來充當。秦慕白的父親是秦叔寶這不必說,宇文洪泰出身於關隴貴族後裔的事情,很有可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