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好事兒啊,雖說三千一平有點高,但是人家住了大半輩子的房子也挺不容易的,咱吃點虧是應該的!」乾哥接過肖美遞過來的茶杯,掀開杯蓋吹了吹啜了一口抬頭微笑著回答道。
歐陽誠卻無奈的說道:「您覺得是好事,我也覺得是好事,但有人不這樣認為啊!去海港打聽打聽,自從改革開放以來,所有拆遷有像咱補償那麼高的嘛,可是人家把咱的善心看成懦弱了,就是不搬,非要五千,你說怎辦乾哥?」歐陽誠一想起這事兒來就上火,麻痺的,這小人就是不能給好臉,要不然貪得無厭,慾求不滿!
「有什麼事兒慢慢解決,千萬別動氣,你說什麼時候拆遷沒有幾個釘子戶,我還就不信了,在海港還有咱兄弟們幹不成的事兒!拆遷的事兒既然咱接手了就要幹好,幾個小蝦米豈能阻撓!」乾哥看著火冒三丈的歐陽誠微笑著勸道,說著說著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一副不可侵犯的威嚴。
「哎,乾哥,你說的這話不錯,只要咱想幹,在海港沒有咱兄弟幹不成的事兒,說實話就那幾個耍賴皮的小混混,要是想收拾他們,我帶著幾個兄弟過去,用不了幾分鐘丫的都全部老老實實的簽字畫押,但這不是嫂子的家在那兒嘛,咱總不能亂來吧……」歐陽誠掏出一支煙扔給乾哥,然後自己嘴裡也叼了一根點燃後狠狠的吸了一口歎息道。
乾哥微微一笑把煙叼在了嘴裡,歐陽誠見狀,趕緊把打火機湊了上來,給乾哥點燃後,只聽乾哥回道:「你這點算是做對了誠哥,在這個節骨眼上千萬不能亂來,要不然咱有理也變成沒理了,他們不是想沾點小便宜嘛,到時候我讓他們偷雞不成蝕把米,媽的,我還就不信了呢!」
「嘿嘿,我就知道乾哥你有高招,你說咱怎麼收拾那幾個釘子戶,只要你的一聲令下,我馬上就去辦,我就怕小嫂子那兒你沒法交代……」歐陽誠見乾哥表態了,嘿嘿一笑回答道,他就知道乾哥不會吃這個啞巴虧的,所以才先訴苦道。
「去你小子的,我有個屁招!這還不都是被他們逼得,一平米三千塊錢夠多的了也,還他娘的想好事,這不是找事這是什麼,既然他們不仁就別怪咱們不義!不就是想訛咱們幾個錢嘛,到時候我讓他們竹籃打水一場空!」乾哥一邊罵著一邊喝了口茶水,讓後將茶杯「砰」的一聲摔在了茶几上,本來就不是個多大的事兒,沒想到還真有找茬的,也不打聽打聽忠義堂是幹什麼的,能讓你們得逞了不成!
「你這話是說對了乾哥,不是咱吹的,這麼多年咱忠義堂在海港吃過誰的虧,屌過誰啊,罵了隔壁的,真是瞎了狗日的狗眼的,欺負人欺負到咱忠義堂的頭上來了,這回要不讓丫的掉幾顆門牙就算是便宜丫的了!」歐陽誠熱血沸騰的贊同道,說著大罵道,當他聽到有人漫天要價的時候,他真想直接帶幾個兄弟殺過去,將狗日的廢了!
「行了行了,這事兒我來處理,你回頭把協議的事兒落實一下吧,還有什麼大不了的,不就是幾個癩皮狗嘛,打發走就是了,實在打發不走,老子就讓他賴在那兒,一分錢也別想得到!」乾哥吸了口煙看著氣呼呼的歐陽誠勸道。
歐陽誠歎了口氣道:「哎,我明白乾哥,我就是嚥不下這口氣,你說咱做的也算是仁至義盡了吧,馬了個壁的,竟然還想再訛點,這不是把咱當成孫子了怎麼的!咱要是不把這口氣爭回來,那咱以後在海港真的沒法混了,不被笑話死才怪!」
「笑話?哼!我倒要看看誰敢笑話!他們不是不想同意嘛,到時候我讓他們想同意都沒有機會!天下沒有那麼多的好事,過了這個村就沒有這個店了!」乾哥撇了撇嘴冷哼一聲罵道,說著將手裡的煙蒂掐滅,不偏不倚的彈進了辦公桌上的煙灰缸裡。
「那我聽你的乾哥,小嫂子住在那兒,我也不太好出面,到時候就要你親自出馬了,實在不行咱就出點錢,首先小嫂子住在那兒,鬧得太僵了顯得咱也不好看,其次不就是幾萬塊錢的事兒嘛,咱不差那幾個錢,只要把事兒處理好了花錢買名聲唄!」歐陽誠見乾哥如此強勢,竟然有點不好意思了,畢竟那兒住著自己未來的嫂子,其實根本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兒,用不著大動干戈的,剛才自己不過是發發牢騷罷了,實在是被那幾個見錢眼開慾求不滿的傢伙給惹怒了,錢是個好東西,但做人總得有個限度吧!
乾哥擺了擺手正色道:「情面要講,但不是這個講法誠哥,咱開門做生意,講究的就是一個和氣生財,這都是談好的價了,怎麼能說改就改,再說了要是改那整個棚戶區的都得改,憑什麼只增加他們的補償金,難道只是因為他們難對付,他們會鬧嗎?我王嘯乾做事從來講究公平公正,這個價是咱們公司和棚戶區商議好的,既然百分之九十的人同意拆遷,那就是合理的,剩下的那百分之十我不管,也管不了,愛遷不遷!」乾哥的牛脾氣一上來誰也不鳥,管他天王老子還是皇親國戚照打不誤。
「行,乾哥,一切按你說的來,咱忠義堂不在乎這點,不就是三四個釘子戶嘛,大不了不拆了,我具體查看了一下,他們所在的地方都是在棚戶區邊緣地帶,根本對咱的拆遷建設構不成多大的影響……」歐陽誠見乾哥動怒了,趕緊勸道,本來自己只是抱怨一下,沒想到乾哥竟然這麼講原則。
「還真讓你說對了,回頭我親自去一趟,和他們談談,愛遷不遷,大不了堅守在那兒就是唄,到時候我倒要看看,在海港市,咱們忠義堂沒拆的房子誰他娘的敢拆!我讓他們一分錢都別想得到!」乾哥冷哼一聲怒斥道,說著站了起來往辦公室門外走去。
歐陽誠見狀趕緊跟了上去,唯恐乾哥真的怒了,陪著乾哥來到大廳門口,招呼門童將乾哥的車開了過來勸道:「乾哥,你別生氣,這事兒我一定會處理好的,沒什麼大事兒,你還是趕緊去楊市長那兒吧……」
「你小子還真把我看扁了啊,我是那種衝動的人嘛,這件事你不用管了,我先去風子那兒商量一下於鵬偉的事兒,然後就去棚戶區處理這件事……」乾哥搖下車窗對趴在車窗前的歐陽誠笑道,說著啟動了車子。
「於鵬偉的事兒?那老傢伙怎麼了?不會是上面來人把他辦了吧?」歐陽誠一聽看著乾哥疑惑道。
「什麼啊,你就別亂猜了,回頭有時間我告訴你。走了……」乾哥說著踩了一腳油門,只見那奧迪Q7嗖的一聲竄出去好幾十米,幸虧乾哥的車技夠炫,要是換作一般人的話還真駕馭不了。
歐陽誠看著轉眼間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的奧迪Q7無奈的搖了搖頭,心道,誰要是得罪了乾哥算是倒了八輩子血霉了,他就是一個煞神,想著轉身返回了大廳,既然乾哥放出話不讓自己插手了,那自己索性就當個甩手掌櫃吧,自己相信乾哥一定會把事情處理好的,這是毫無疑義的事情,要不然的話他這個忠義堂大哥也白當了!
「到底怎麼回事啊風子?」乾哥一路狂飆,半小時後將車停在市政府的廣場前徑直上了辦公樓進了楊風的辦公室大大咧咧的坐在軟皮沙發上問道。
由於乾哥沒敲門就直接進來了,楊風剛想發怒呢,抬頭一看是乾哥頓時起身笑道:「是你啊乾哥,我還以為誰那麼沒眼色呢,你不是在平原老家嘛,哪陣風把你吹來了?」
「哼,哪陣風?還不是你這陣風,你不是說於鵬偉的兒子被廢了嘛,到底是怎麼回事啊?」乾哥冷哼一聲,拿起茶几上上的杯子接了杯山泉水氣呼呼的回道,此時關於棚戶區的那點破事還縈繞在乾哥的腦海裡呢,想想就來氣,麻痺的,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現在不是當初自己帶人去幫他們抵禦金胖子強拆的時候了,真是此一時彼一時啊!
「嗨,還能什麼事兒啊,丫的估計那孫子在號子裡得瑟了,被一個牢頭獄霸把小弟弟給廢了,於鵬偉這次估計是真怒了,上午還專門讓秘書去看守所處理呢,現在他也不辦公了,已經在醫院裡守著了……」楊風瞥了瞥嘴回道,還以為是什麼大事兒呢,原來是於鵬偉那慫貨兒子。
「看來於鵬偉這次真是怒了,那幫兔崽子想讓他斷子絕孫啊,我看依他的性子,鐵定得廢了那個廢了他兒子的人!」乾哥思索了一會兒點頭說道,聯想起這一陣子在村裡關於計劃生育傳宗接代的事兒,不禁同情起於鵬偉了,他就這一個寶貝兒子還讓廢了,他能不怒嘛!
楊風微微一笑:「沒看出來啊乾哥,你也有心軟的時候,不過那小子被廢了也好,省得以後丫的出來還不知道得糟蹋多少姑娘呢!」
「你懂個毛!我這是站在一個父親的角度來分析的!於鵬偉他就是再壞他也是個爹,哪有爹不疼兒子的!」乾哥喝了口山泉水笑罵道,還別說,這山泉水和歐陽誠辦公室裡的極品龍井遜色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