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平原市第一看守所內,陰暗潮濕的監房裡到處充滿著冰冷之氣,第一次到這個地方的二狗還真有點不太適應,他是上午剛被關進來的,十六七歲的毛頭小伙子,本來應該關進少年犯的監捨裡的,但是考慮到還沒有判刑所以只是暫時關押,因此關在了這批成年勞改犯監區。
「喲,小子,怎麼把你關到這兒來了?毛他娘的還沒長齊吧?」當二狗拿著自己的洗涮用具和被褥被兩個獄警押著關進其中一間監捨之後,剛才還低頭哈腰一副奴才模樣的監獄裡的一幫老油子,待獄警走後,不屑的打量著二狗調笑道,說完監捨裡響起一陣狂妄的笑聲,他們在心裡正罵獄警呢,娘的怎麼整了個小屁孩過來,想玩玩也玩不盡興!
二狗聽完之後冷冷的瞥了他們一眼,沒有說話,只是默默的走向自己的床位,開始整理自己的被褥,那名剛才說話的流里流氣的囚犯一看二狗那愛理不理的樣子頓時氣怒道:「媽的,咋的,難道今天咱這兒還來了個太子爺,要哥幾個給你請安嗎?」
二狗依舊不為所動,就像是沒聽見似的,手裡繼續忙活著自己的,他知道這幫老油子是故意找茬呢,雖然自己沒進過號子,但也聽說過,他連殺人都不怕難道還能怕了這幾個老傢伙,他只是不想和他們一般見識罷了,因為乾哥曾經教過他,男人,要學會忍耐。
「操!你他娘的是聾子嗎?!老子叫你你聽見了嗎小13崽子?!」那名囚犯再也忍耐不下去了,大聲罵道,一邊罵著一邊朝二狗走去,其他幾人也惡狠狠的跟了上去。
二狗嘴角輕輕揚起,瞥了瞥嘴,連身子都沒有轉,但停下了手中的動作,他明白,這場惡仗是避免不了了,而且自己一個人對他們五個身強力壯的壯漢一定會吃虧,他在想怎麼才能在自己吃虧的同時對對方造成更大的傷害,想著想著突然撇向了剛領回來的牙刷,於是冷冷一笑,悄悄的把牙刷頭握在了手裡,牙刷柄的尖頭部分漏了出來。
「媽了個13的,老子今天要是不教訓教訓你,你他娘的就不知道什麼叫男人!」那個流里流氣的囚犯罵著上去就狠狠的朝二狗的腰部踹了一腳。
這一腳可是踹的結實,二狗雖然事先感受到危險了,但是他沒有躲閃,他不傻,自己就是怎麼躲閃這頓打是避免不了的了,既然這樣索性就讓他打兩下爽爽,等他放鬆警惕了就是自己發威的時候了,二狗被一腳踹倒摔在床上,手裡緊緊的握著牙刷,回頭冷冷的瞪著陰笑著看著自己的一幫囚犯。
「行啊小13崽子,看來還是懂點規矩的!快點回答老子,你是怎麼進來的?!」那名流里流氣的囚犯發現二狗竟然沒有躲閃,這一點讓他驚了一下子,要是頭一次進號子的生瓜蛋子一般都得躲閃反抗,只有那些經常進號子的老油子才知道裡面的道道,第一次進來總是要挨的,而且越躲挨的越重,看二狗也就是十五六歲,不像是二進宮啊!
二狗仍舊是冷冷的瞪著他沒有說話,緩緩的爬了起來,繼續鋪被褥,那名囚犯真是被二狗給搞糊塗了,說他懂規矩吧又不懂,說他不懂啊丫的又懂,不知道這小兔崽子是什麼意思,於是大罵道:「狗日的小畜生,老子問你話呢!犯了什麼事兒進來的?不會是把你姐給上了吧?哈哈……」罵完監捨裡傳來一陣淫笑聲。
二狗沒有什麼親人,從小到大只有奶奶和自己相依為命,後來奶奶去世了他被乾哥帶著交給了李虎山,只有他的秀姐對他最好了,每次有什麼好吃的都分一半給他吃,現在這群狗日的竟然侮辱她,二狗頓時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猛的轉身冷冷的用他充血的雙眼瞪著五個咄咄逼人的老油子囚犯,眼神裡絲毫沒有懼意,反而增加了幾分殺氣,讓那幾人不寒而慄。
「喲,你個小13崽子瞪著我們幹嘛?難道你真把你姐上了啊,嘿嘿,給哥幾個說說,你姐的味怎麼樣?鮮嗎?」那名流里流氣帶頭的囚犯雖然被二狗瞪得打了一個冷戰,但還是滿臉****的調笑道,他根本沒把這個瘦削的小屁孩放在眼裡。
「在我沒生氣之前,馬上給我滾一邊去,要不然別怪我不客氣!」二狗冷冷的罵道,罵完死死的握緊了自己手裡的牙刷。
「哈哈,你說什麼小兔崽子?再說一遍,你大爺我剛才沒聽清楚!聽到了嗎哥幾個,這小子說是要對咱不客氣……」那名流里流氣一看就是這個監捨裡的獄霸的囚犯聽完二狗的話大笑著調笑道,滿臉的不屑!
說時遲那時快,只見那狗日的正笑著呢突然戛然而止衝向了二狗,狠狠的抽了二狗一個大嘴巴子大罵道:「狗日的小13崽子!還敢威脅老子,你他娘的也不打聽打聽老子在監獄裡是幾號人物!老子今天不弄死你這麼多年就白混了!」
那狗日的這一巴掌打得二狗可不輕,只見二狗的嘴角都滲出血絲來了,半邊臉紅紅的,眨眼間就腫了起來,二狗依舊沒有說話,呸的一口不屑的吐了口血吐沫,然後冷笑著瞪著那傢伙,絲毫沒有懼意,甚至比剛才更不屑了。
「還看?!好,我讓你瞪!我讓你瞪!老子今天把你的眼珠子給摳下來!」那傢伙罵著抬起手就朝二狗抽來。
二狗這回可是看了個真真切切,沒有躲閃,也沒有反抗,只是等待著承受那一巴掌,但當那一巴掌快到自己面前的時候,只見他嘴角閃過了一絲冷笑,然後突然狠狠的使勁全力握著牙刷朝著那狗日的巴掌迎了上去,幾秒鐘之後只聽到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在監房裡迴盪,二狗手裡的牙刷柄已經貫穿了那狗日的手掌,鮮血順著牙刷柄和牙刷頭一滴一滴的往下滴,就像是刷牙的時候牙齦出血一般。
「啊……你……你他娘的快放了老子!」那貨疼的鬼哭狼嚎,下意識的就要抬起另一隻手去反抗,但只見二狗陰笑一聲,右手分叉開來握住了牙刷的兩端,狠狠的在那貨的右手掌裡攪和著,血不停的順著他的手往下流,而那貨早已疼的滿頭冷汗了,其他那四個勞改犯一見這場面剛想往上衝呢,但看到二狗嘴邊的那抹冷笑,竟然都被震懾住了。
「小子,甭他娘的倚老賣老,以為自己多進來兩年就是大哥了,你他娘的就是蹲一輩子也是慫貨!實話告訴你老子是殺人才進來的,既然殺了一個了老子就不怕多殺幾個!知道那人是怎麼死的嗎?」二狗冷笑一聲在那貨的嚎叫中左手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罵道。
「啊……不……不知道……」那貨一聽二狗是殺人犯頓時慫了,要知道他們這些人都是小偷小摸,最多也就是十來年的刑期,他們可和死刑犯玩不起。
「老子把他的老二給捅的一點肉都找不到了,硬硬看著他疼死!怎麼樣?要不要我也這麼伺候伺候你?!」二狗冷冷的說道,說著撲哧一聲將牙刷拔了出來,而且還是從牙刷柄那邊拔的,用刷子在那貨的手掌心刷了刷,疼的那慫貨差點暈過去!拔出來之後,把牙刷放在拿貨的襠部冷笑這問道。
「大……大爺……我……我錯了……我錯了…你饒了我……饒了我吧……」那貨看著二狗那陰狠的眼神,他真的相信二狗敢把他也給閹了,於是捂著右手趕緊跪下求饒道。
「他娘的一群慫貨!也敢和老子耍橫!呸!」二狗大罵著鄙夷的在那貨的臉上吐了口濃痰!
「是是是……大爺饒命……大爺饒命……」那貨連擦都不敢擦比孫子還孫子的求饒道。
「罵了隔壁的軟蛋!給我滾一邊去!別煩老子!」二狗瞪了一眼罵道,然後把牙刷隨手扔在了櫃子上繼續鋪床。
「怎麼回事?!怎麼回事?!大白天的嚎叫什麼?!」還沒等那貨爬起來的兩個獄警聽到哀嚎,趕緊拿著警棍趕了過來。
「沒事,這老傢伙剛才想不開,想拿牙刷自殺,讓我給攔下來了!」那貨剛想匯報調換監捨呢,他可不想和這個小魔王住在一屋,要不然晚上睡覺都睡不著,但還沒等他開口,二狗就瞪了他一眼冷冷的說道。
「娘的!在牢裡還不老實,還想尋死,想死去他娘的外面死去,甭他娘的給我們找不自在!」兩名獄警一看就明白了,但還是打開牢門大罵道,他們驚奇的是這個剛來的小屁孩怎麼把那個老油子給收拾的服服帖帖的!
正當兩個獄警要進去教訓教訓這幫不聽話的囚犯時,乾哥李虎山在馬剛的助理以及看守所所長的陪同下來到了監捨,乾哥瞥了一眼那正在滴血的牙刷就明白了,而看守所所長冷冷的問道:「這是怎麼回事?!」要知道今天來看人的可不是一般人,那是局長助理親自帶來的,要是一般人的話,局長打個電話就行了,因此出了這檔子事他怎麼能不生氣!
「報告所長,這小子想自殺,但被攔下來了……」其中一名獄警指著臉上還掛著痰的一臉孫子樣的囚犯匯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