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哥只要是下定決心幹某件事情的時候就是三頭牛也拉不回來,而且乾哥是那種沒想好絕對不會隨便行動的人,可是一旦想好了就會立即行動,絕不會拖下去,因為人生是經不起拖的,計劃終歸不如變化快,你想幹什麼就隨著你的本性去幹吧,千萬不要留下什麼遺憾,人到了老的時候總會有這樣那樣的遺憾,就是因為年輕的時候顧慮的太多了,當你想追求一個女孩的時候,還沒開始追呢你自己在心裡就打起退堂鼓了,你會心虛問自己:「要是萬一自己被拒絕了怎麼辦?那豈不是很沒面子?」其實這都是沒有必要的擔心,因為如果你不去追,不去勇敢的告訴她的話,你就是連被拒絕的權利都沒有,只能自己獨自承受著這份苦苦的暗戀,整日憋屈在自己心裡,不被憋死了才怪呢!
可是一旦你勇敢的表白之後,無非就是兩種結果,一種是同意你的追求,第二種就是拒絕你的追求,但無論同意和拒絕至少你明白了她是怎麼想的,甭的都不說,就是被拒絕了,你也有了奮鬥和前進的動力,人家憑什麼拒絕你啊?還不是看不起你嘛!那你就好好的奮鬥成功給她看看,想想吧,二十年後當你事業有成功成名就之後,正好在大街上遇到她,而她當初選擇的那個小白臉連家都養活不起,還得讓自己的老婆在大街上擺地攤,你說她看到你會有什麼感想?我告訴你她不悔恨死才怪呢!因此就是為了二十年後讓她後悔你也得鼓足勇氣對自己喜歡的女孩表白!男子漢大丈夫有什麼啊,砍頭不過一個碗大的疤!
乾哥想好直接直接上車,然後調轉個車頭就往平原市趕去,在上高速之前給小妖女打了個電話,告訴她自己今天要回老家一趟,晚上回不來了,讓她和阿離兩人今晚就別回家了,呆在老丈人家就可以了,安排完這一切之後乾哥掛了電話,然後把車窗搖下一半,現在正是初秋的黃昏,雖然還有點秋老虎的火辣,但是已經能感受得到涼爽的秋風了,乾哥開著車一路回想著童年時幸福的時光,而鼻子裡呼吸的都是高速路兩旁玉米地裡散發出來的玉米秸稈以及秋草的氣息,那是一種泥土散發出來的芬芳,那種芬芳讓人聞著有一種安詳和淡然,任何香氣在這種質樸的味道面前都是要遜色一等的。
乾哥自從退伍之後很久沒有抽煙了,現在的乾哥突然有感覺了,他從方向盤下面的儲物櫃裡拿出了一支胡德彪常備的古巴雪茄,這一支好幾百塊錢呢,烈的很,乾哥以前和那些僱傭兵一起執行任務的時候吸過,很有味道,乾哥記得自己第一次抽雪茄的時候是在亞馬遜的熱帶雨林裡,當初和一小隊僱傭兵一起去雨林裡追捕墨西哥大毒梟,是一個快有四十歲的老僱傭兵教會自己吸的第一支雪茄,其實僱用兵都是些不要命得狂命之徒,他們幾乎都沒有家庭,沒有子女,甚至有時候沒有人性沒有感情,他們殺人就像是吃飯一樣理所當然,他們已經習慣了血腥,也離不開血腥和戰爭,因為他們融入不了社會,他們除了打仗什麼都不會,甚至不知道該怎麼養活自己,因為確切的說他們都是被戰爭殘害的心理患者!
他們也懼怕死亡,但是他們隨時準備迎接死亡,因為死亡在他們眼裡太平常了,他們已經看慣了生死,因此每次完成任務得到僱傭費的時候他們都去極度的揮霍,找女人,吸毒,酗酒,豪賭,幾乎用不了多長時間就把一大筆錢全揮霍光,然後再去執行任務賺錢,就這樣惡性循環著,直到死了為止,他們一般的年齡都在三十歲左右,因為都是退伍特種兵混不下去才走上的那條道,可是教會自己吸雪茄的那個四十來歲的僱傭兵老胡不同,老胡是因為自己的女兒才去當僱傭兵的,老胡是緬甸人,原來的時候老胡一直沒有朝任何人說過,雖然說僱傭兵之間都是生死相依的,但是他們有自己行業的潛規則,那就是千萬別說真話,誰說了真話誰就倒霉!
閒聊中乾哥問老胡:「老胡,你為啥來當僱傭兵?你都四十多了?」
「呵呵,為了讓我女兒能像正常的小女孩一樣走路……」老胡微微一笑說道,他這一路很少笑,也許想到了他遠在緬甸的女兒了吧。
「你女兒怎麼了老胡?」乾哥繼續問道。
「她腿生下來就有點殘疾,現在都十來歲了,整天問我她為什麼和其他的女孩子不一樣,人家都能跑,她卻跑不了,我沒法回答她,因為我去醫院問醫生了嗎,醫生說她那樣的情況也能矯正,但是至少得十萬美元,我就是一個退伍軍人,在家裡種地就是種一輩子也掙不來一萬美金了,更別說十萬美金了,所以我就來到這兒了,這是我第一次執行任務,佣金是一萬美金,照這個價碼,我執行個十次任務也就能讓我女兒像其他孩子一樣跑步跳舞了,我要帶她去美國最好的醫院治療……」老胡說到他女兒的時候滿眼都是興奮手足舞蹈,好像是他已經看到了自己可愛的女兒蹦蹦跳跳的在他跟前跳芭蕾舞給他看。
可是事情總是那樣,老天和上帝不會因為你是個好人就讓你夢想成真,也不會因為你是個壞人半夜就打個雷把你劈死!有的惡棍當了一輩子僱傭軍,殺了無數的人,最後卻一點事都沒有,可是老胡這輩子就為了女兒當了一次僱傭軍卻再也沒有走出那片叢林,他不是被毒梟打死的,而是被毒蛇咬死的,那是一種非常毒的蛇,就算是在醫療條件很好的城市裡被這種蛇咬了如果不在五分鐘之內送進醫院也會被毒死,更被說在熱帶叢林了,乾哥把自己隨身攜帶的抗毒血清給老胡注射了,可是一點用都沒有,那種毒蛇乾哥從來沒有見過,只是一口,五分鐘之後老胡全身青紫,口鼻流血而亡,你能夠想像那樣一種場景嗎?在五分鐘之前還幻想著自己女兒美好的未來為自己女兒奮鬥的父親,五分鐘之後卻已經暴病身亡!在死之前老胡把一張字條交給我了乾哥,死死的抓住乾哥的手哀求乾哥一定要去找自己的女兒,因為他老婆已經吸毒死了,他女兒要是呆在緬甸的話也不會逃離那種命運的,所以他沒什麼奢求,不求乾哥把他女兒的腿治好,他只想讓自己的女兒平平安安的活著就好,他就是死了眼還沒有閉上,直到乾哥重重的點了點頭他才閉上了雙眼。
乾哥不知道怎麼了,拿出那支雪茄還沒有吸卻想起了一年前的往事,雖然過去還沒有多長時間,但是自己還真給忙忘了,乾哥從沒有對別人失過信,可是這次乾哥確實沒想趟那汪渾水,乾哥當初答應老胡也是想讓他好好的上路,只是一種對死者的安慰罷了,可是現在以拿起這支雪茄乾哥才發現自己錯了,答應別人的事情就一定要去做,特別是一個死者的,舉頭三尺有神明,乾哥雖然不迷信,但是乾哥信這些,人辦事,總是要憑良心的,乾哥不敢想像如果那個小女孩真的被人騙了或者說早早的離開了這個世界,就是因為自己怕麻煩,那自己內心該是一種怎樣的悔恨,而女孩到了天堂遇到了老胡,老胡又會怎麼想!
乾哥想著把雪茄含在了嘴裡然後拿出火機點燃了那支雪茄,頓時一股嗆鼻的雪茄味道迎面而來,還是和自己第一次吸的時候一個味,而老胡那張憨厚的臉又閃現在了自己的腦海裡,好像是在天堂的不遠處看著自己呢,乾哥吸著雪茄雪白的煙霧從嘴裡吐出來隨即被打開的車窗吹散了,乾哥緩慢的吸著開著車,夜晚的高速比白天的車流量少多了,乾哥內心裡一個聲音在愈發的響亮的告訴自己,那個女孩自己必須救,無論多危險都要救,甚至搭上自己的性命都在所不惜,因為這是傷勢相托,活人你可以敷衍他,因為你以後還有補償的機會,可是死人不同,死人他既然托付了你他就把你看成了最信任的人,要是辜負了這種重托,乾哥相信自己以後就是睡覺也睡不安生,於是乾哥咬了咬牙,把還剩半截的雪茄狠狠的吸了一口然後扔出了車窗,然後搖上車窗踩了一腳油門提了一次速。
說實話乾哥長這麼大海從來沒有失信於人過呢,主要是因為乾哥輕易不許下承諾,但是只要是許下承諾了就一定會做到,要麼不逞那個能,要麼就擔當起來,這是乾哥的原則,也是一個爺們的原則,要是如果一個大老爺們說話和放屁那麼隨便的話,那還配是個爺們嗎?說話是說話,一個吐沫一個釘,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屁就是屁哪兒放哪兒了,甭管是臭屁沒味兒的屁香屁還是啞巴屁!都是個屁!
既然自己當時答應老胡是說話不是在放屁,那麼自己就要說話算話,乾哥已經在心裡打算好了,從扔出半截雪茄的那一刻就打算好了,忙完這陣子自己就要去緬甸一趟,把那個小女孩接來,這件事是必須要辦的事兒……